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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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算上来，当时我跟萧御不仅肌/肤接触了，还一同走过生死关头，现在咱俩又不期而遇……。
经历了这么多，却不曾真正的说过一句话，或是向彼此介绍自己。
现在想想，第一次见面揍了他还骂了他，现在打完他后，我又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骂了遍。
我就好奇了，难道他见了我，不想撵我一拳吗？
抑或是比照办理，对我骂句三字经也好过默不作声？
或许他真没有这些五四三的想法吧？
当时的萧御只是摆着一张臭脸，他什么话也没说，连个一句＂操！＂抑或是各国秽言也不曾从他口中吐出，他仅是冷冷的将我的手横过他的肩，将我从地上拉起。
因为他高，他一提起，我的右半身就整个悬空，他缓慢的随着我的脚步，带我走向了夜店的包厢......。
一坐下李浩然就直接倒在沙发上，右腿开始又酸又麻又痛。
从萧御将对方扛起到扶对方坐下，李浩然的嘴就一直没停过的骂着任何国/骂，骂他王/八，骂他妈妈，骂他的爸爸，骂他的兄弟姐妹......萧御听着也仅是蹙着眉，然后默默的坐在李浩然的身旁。
谁知道刚坐下，对方那张没停的嘴便开始使唤自己，“你还有脸坐在我旁边？去帮我要杯水来！”
“......”萧御还是什么话也没说，直站起身，穿越人群走向吧台和酒保要了壶水。
递过去后，李浩然缓慢的撑起自己，从口袋取出药包，一口气全服下。
他闭着眼、蹙着眉，躺在沙发上等着药效在体内发挥作用。
而萧御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他。
等他缓过那阵阵疼痛，两手一撑让自己坐起，他搬动着疼的僵硬的右腿，以及因久站而酸软无力的左腿，将两者依依安置于地面上，萧御才缓缓开口道，“还好吗？”
“你.....你是脑子装屎吗？.....他马在问什么屁/话？”李浩然眉头更紧了些正怒火中烧着。
腿都包成这样还看不出来？刚才躺在沙发上痛了这么久看不出来？靠在旁边的那对肘拐还看不出来？
如今的我这般狼狈，他那两颗眼睛是脱窗还是白内障？难道看不出来？
李浩然两眼似能喷射火光般，怒瞪着表情依然淡漠的对方，愤怒写满着他的嘴脸。
“......腿是帮我的时候伤的？”萧御的情绪异常的冷静，对于李浩然羞辱谩骂的话语不曾理会。
“对！因为你残的更彻底，吃饭生活都成问题。”李浩然眼中的火焰炙热，这阵子的委屈疲劳见到萧御的那一瞬间，全喷发了出来，“我连工作都找不着，但你却他马在这花天酒地乐活逍遥？”
“......”
萧御沉默了很久，静静的听着他骂，直到他吐完满肚子的愤怒，他才再次开口。
“抱歉。”
当这两字脱口而出时，宛如在空中不断的回放着，听到他那句道歉，李浩然愣了愣。
他知道这不全是萧御的错，他也知道是自己自找麻烦自讨苦吃，怪不得谁。
他会这么气愤的骂着，仅是觉得心里的某一处特不平衡，仅是认为着三个字，“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最后残了条腿而他毫发无伤？
凭什么自己过的颠沛流离而他无忧无虑的饮酒作乐？
但.....这能怪谁？也就老天造化弄人。
自始至终，萧御都不曾请求自己替他伸出援手，是自己，选上了这条路。
李浩然收起原先气焰嚣张的态度，冷静的思考着。
那瞬间，他们俩安静的宛若雕像般，于这喧嚣吵杂的夜店里，显的那般格格不入。
李浩然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杯子，他收起了怒火淡淡的说道，“......也不关你的事，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怪的了谁？”他沉默的看着桌上的玻璃杯看的愣神，原本吵闹的那张嘴顿时安静了下来。
沉默了片刻李浩然回过神，看着眼睛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萧御，“欸，魂淡，我救了你一命，总该有些表示吧？今晚的酒就让你请了！”
对于他的情绪转变萧御有些不明所以，但他什么也没说的，缓缓的点了点头，就直接答应了他的要求。
萧御独自走向吧台，像个服务生般，替李浩然端着一杯杯各类酒品。
李浩然在安静品酒的时候，他也只是静静的看着。
视线从他的脸，一路向下看到了他的腿，他顿了许久，缓缓的说道，“医生说了些什么？”
本呆滞的看着舞池昏神的李浩然被他的问题拉回视线，注意到他两眼所瞪视的位置，突然理解他在表达什么。
“大腿骨裂了，小腿断了三节。”李浩然轻描淡写的说着。
“不需要治疗吗？”萧御记得当时自己昏迷了四天，醒来后李浩然就消失了，医生只告诉自己，李浩然在受伤当天就出院离开，并没有接受任何治疗。
“没钱。”李浩然喝了口手中的酒，“且医生说了，开没开那一刀，腿也是跟之前一样会跛，只差别在会不会瘸的更严重，骨头愈合的速度，以及腿会不会长的更难看罢了。”
李浩然一饮而尽手中的那杯伏特加，萧御看着他无所在意的脸，心里也不晓得是什么滋味，就是觉得心堵堵的，好像有什么压在上头。
“.....你之前的腿是怎么伤的？”
“20岁那年，打工完回家的路上被□□打残的。”李浩然淡淡的回应着，他两眼盯着萧御看了许久，眉头一皱，顿时想起当年于大学时期，那在学校混的风风雨雨的他，不就传言是混帮派的吗？
听着他嘴里吐出的一字一句，萧御开始从中探究李浩然的世界。
“你是因为这原因才出手帮我的？”萧御的眉间微皱，看着又向服务生点要烈酒的李浩然。
但后者只是笑了笑。
“我是痛恨□□没错，但会出手帮忙，主要还是同学一场，遇都遇上了，总不能看着你被打成猪头。”李浩然看着萧御的双眼，认真的说着，随后投给他一抹好看，且充满恶意的微笑，“不过，我记得你似乎有在混帮派是吧？萧御？”
萧御被他的问题问的一愣，虽然过去在学校，这件事早就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李浩然这时提这事，他还真丈二金刚不着头绪。
在萧御疑惑的同时，李浩然已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
他拿起了服务生新送来的酒杯，一把干了杯中的烈酒，酒精辛辣的后劲让他蹙着眉，缓缓的说道，“今天以后我们就当没见过！”
话一说完李浩然吃力的柱着拐起身，不晓得是因为醉了，抑或是右腿的关系，脚步站的有些虚浮。
萧御还未理解状况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李浩然的身前，“我送你吧，你醉了。”
“不用，当初救你单纯同学一场，如今现在我不想再跟□□扯上关系，残了条腿不够，还要再搭上命吗？”李浩然因酒精作用，双颊通红，两眼昏茫。
李浩然心中纳闷，自己的酒力何时变的这么差？
虽然自小本就是易醉体质，但这么多年努力的去训练自己，至少这两三杯的黄汤下肚，还不至于会摇头晃脑，抑或是发酒疯、醉的不醒人事.....。
或许是因为近来身体疲劳体力不支，睡眠不足免疫力下降，以至于喝没几杯就头昏眼花的。
正当李浩然忍着不适思考着这问题，萧御已栖身向前没打算让开，直挡在李浩然的正前方，后者瞪了他一眼。
萧御说不清暗藏在深处的含义有哪些，或许是亏欠，也或许是心血来潮，他不清楚真正让他直站起身的主要原因是何者？但他知道，不能直接放这人回去。
“啧，滚开！”李浩然抬起右手推了萧御一把，殊不知不但推不动，自己还差点跌倒。
萧御一手抓着他，动作迅速的直将人横抱起。
抓不准力道的萧御一抱起李浩然，就听到他痛苦的哀嚎一声。
“操！等....等等.....腿....腿....”，李浩然一把抓着萧御的肩膀，忍着断腿因萧御这变换的姿势，使得未固定的断骨在腿中轻移了位，疼的他话都说不利索。
萧御吓了一跳，当下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他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疼.......腿....啊.....”，在萧御还未缓过那份震惊，被捏着生疼的肩膀，顿时失去了那股压力。
他看着李浩然疼的晕死了过去。
萧御想也没想的，就这般抱着李浩然，直将对方送往医院。
等李浩然再次醒来，已经是隔天下午的事了。
一睁眼又是洁白的天，空气又是弥漫着那浓烈的漂白水味，但这次传入耳中的不再是医护人员喧嚣的吵杂声，而是寂静。
他又再次抬了抬手，思考这次自己是什么原因而进来的？他完全没印象和谁打了起来，或是又被谁揍了一顿。
萧御本坐在他的身旁看着手中的书籍，感受到病床上的人儿清醒，他将书本搁置在一旁，然后走近了他。
“醒了？身体还好吗？”萧御看着他那张像是看到鬼一样，整个脸都快皱在一起的瞪着自己。
“.....我/操，你把我打进医院了？”李浩然皱着眉，看着萧御那千古没什么变化的脸。
萧御还真的被他这疑问问的一愣，他有点跟不太上他的逻辑，他站在一旁盯着对方的脸许久。
李浩然看着对方沉默的面容，眉头蹙的更甚，“问话不会回？我说是不是你把我打进医院的？”
萧御听着对方再次提出的神奇疑问，嘴角微勾，笑了一下，“你......完全忘了昨天的事？”
李浩然看着他的微笑皱了皱眉，感受到里头似乎深藏着什么含义，“我昨天做了什么事？”
“.......你....”萧御微露出难以齐齿的面色，“昨晚你喝了酒后.....醉的在夜店里对着一名陌生男子动手动脚。”
李浩然眼睛睁的眼球都快掉出来的看着萧御，他知道他喝醉后会不醒人事，但他从不知道自己会醉的喝酒误事。
他自小酒量就不好，他自己清楚，所以他练！
曾经有段时间他像个酒瘾患者般，每日喝，死命的灌自己，就是为了让身体习惯酒精反应。
就是怕哪日自己醉的不醒人事，被拖去卖肾或是揍一顿，还傻愣的睡的一塌糊涂。
萧御站在床边看着李浩然脸色千变万化，且直盯着自己的脸，不晓得在暗想些什么，一阵青一阵紫，随后满脸通红，然后整个愣着僵硬的坐着。
萧御看着他的表情一愣。
没想到对方完全信以为真。
这也说明着李浩然自己清楚本身的酒品不是很好，要不是大吵大闹，就是胡/搞/瞎/搞，他开始好奇这意气风发又脾气暴躁的人醉酒后，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来。
“.......后来呢？”李浩然睁着一双大眼，看起来万分无辜的看着萧御。
“......就.....不好说。”
话一说完，他看到李浩然整个焉了下去，原本那精神抖擞，见神杀/神见鬼杀/鬼的气势，突然消失殆尽。
这也不能怪李浩然傻，萧御怎么骗他怎么信。
主要还是萧御用着一本正经的面瘫脸说着这些事，语调没上没下的，又说的煞有其事。
再者，李浩然只觉得他们互不相识，自己还救了萧御一命，没道理他要这样欺骗自己！
在他的人生教育理念，就是吃人一口报人一斗。
不求知恩图报，但也不要恩将仇报，幸福不忘来时路，吃水莫忘挖井人。
殊不知，萧御根本没在想那些，他记恨的很。
但，萧御在看到他那错愕的脸时，显然还是愣了一下，本想整一下这个揍了自己好几次，又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叫出来伺候的人儿，现在却被他那焉下去的脸愣着，不晓得该不该如实以告。
也不知是因为安静后，突然疼痛感被身体放大，抑或是对方突然动到了歪斜的腿骨，因而疼了起来。
萧御看着本一脸错愕的李浩然，顿时痛苦的闷哼了一声，扶着腿痛苦的蜷缩着。
萧御按下红铃请护理站的护理师尽速协助。
她们联系主治医师并立即给予一颗止痛药，萧御蹙着眉头收起适才嬉闹的情绪，冷冷的看着对方。
直到李浩然稳定下来后，紧张的不知所措的萧御才缓缓的开口，“你的腿伤及日常生活我会负责。”
“.....不用，不跟混....”李浩然喘着气，话还未说完萧御便打断他，“我退帮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