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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夜猎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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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景仪醒来时眼皮滞涩,他转动眼睛瞧着身边的人,蓝景瑜守在床前闭着眼休息,蓝景仪伸手推了推他,蓝景瑜睁开眼说道“你醒了?”,蓝景仪挣扎着爬起来,蓝景瑜连忙扶着他“慢点起,当心难受”,又递给他一杯热水“喝点水缓一下”,蓝景瑜见蓝景仪难受的紧不禁温声数落道“景仪,你怎么喝那么多酒,要不是聂宗主把你抱回来,你还不知道被先生怎么罚呢”,蓝景瑜比他和思追大一岁,也是蓝家直系弟子,蓝家主事长老的独子。按辈分算还是他堂兄,端的是端方俊秀温文儒雅,因此蓝景仪除了蓝思追和其他几个要好的同辈,最听的就是这个堂兄的话了。
蓝景仪惊道“聂宗主抱我回来的”,他一拍脑袋,昨晚好像是见到聂怀桑了,他迷迷糊糊倒在聂怀桑的怀里就不知道了,不过,聂怀桑的怀里真舒服,呸呸呸,他想什么呢。
蓝景瑜见蓝景仪耳根发红面容羞涩疑惑道“景仪”,蓝景仪回过神来吐了吐舌头笑道“没事”,又四周看了一圈问道“思追呢”,蓝景瑜说道“思追一大早就起来找泽芜君不知道说什么事,到现在还没出来”,蓝景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思追大小姐什么时候能和好,蓝景瑜揉了揉他的头安慰道“别想啦,你先起来洗漱吃饭,待会问问思追不就知道了”,蓝景仪眼睛一亮笑道“谢谢堂兄”,蓝景瑜笑着出去了。
蓝景仪找到蓝思追的时候蓝思追正在收拾行囊,蓝景仪问道“今天走”,蓝思追手一顿,答了声“嗯”,蓝景仪说道“这样也好,你和大小,咳,反正待在这好人都闷坏了”,蓝思追苦笑道“我下山游历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我也到年龄了,出去个一年半载的也正常。”蓝景仪问道“大小姐那你还?”,蓝思追黯然道“我伤他太狠,他见到我那样难过,你不知道,他出来后再也没笑过”蓦地声音一抖“也不愿意理我了”,蓝景仪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沉默听他说完,蓝思追攥紧拳头涩声道“可是我想他,想的快要疯了,他在金麟台就一个人,性子又倔,他肯定伤心极了,可我又不敢见他”,他看着蓝景仪终于问出一直困扰他已久的问题“景仪,你说,我跟阿凌是不是,真的没可能了”,蓝景仪说道“那么想知道就去找他吧”,蓝思追惊道“可我”,蓝景仪把他送到山门挥挥手道“那也比你一辈子退缩好”
蓝景仪回来后便被含光君叫去,原来姑苏周边乡镇频频有邪祟借婚嫁之日杀人,镇上人心惶惶,含光君命他跟蓝景瑜带着蓝琤及三四名同辈前去除祟。蓝景仪跟五六个同辈立即启程。
“哎,怎么迷路了”,蓝景仪暗恨自己大意,他跟蓝景瑜他们到了客栈,蓝景瑜他们自去休息,他闲不住就在街上乱逛,逛着逛着就走进了这片树林,没想到一阵雾起,他辨不清方向便迷了路,再也找不到出口了。蓝景仪没好气的踢了下路边的石子抱怨道“这下出不去了,还得等堂兄他们来救蓝琤肯定又要笑我了”。
蓝景仪垂头丧气的向前走,不多时听到前面有妖物嚎叫声和打斗声,蓝景仪提剑上前,见聂怀桑与几株妖藤缠斗,聂怀桑额头已冒细汗,蓝景仪挥剑助他,那妖藤有了灵性,见斗不过二人,突然收回藤蔓向二人喷射出红光,聂怀桑和蓝景仪二人忙拿手遮挡,蓝景仪只觉得手背酸麻忙运灵力解毒,谁知两人手掌却自动缠绕在一起,蓝景仪见两人十指相扣吓得险些眼珠子掉下来“啊这这这”。
聂怀桑心里暗爽,这妖物倒是知趣的很,他正愁没有跟蓝景仪相处的机会呢。蓝景仪燥的不行,又见聂怀桑眉眼狡黠笑的像只狐狸气不打一处来,不禁语气凶了点“聂宗主,你笑什么笑啊,我,我该怎么见我师兄弟啊”,聂怀桑被蓝景仪吼得脖子一缩,了不得了不得,夫人性子暴的很,赶紧顺顺毛。聂怀桑咳了两声“让本宗主来看看”,便和蓝景仪头凑到一起试图解开交缠的双手。
一个时辰后,蓝景仪和聂怀桑各种符咒法术都试过了,两人手依旧缠绕在一起。聂怀桑摇了摇扇子笑道“小景仪,你看各种法术都试过了,我们走吧”,蓝景仪不满道“谁小了,我二十一了”聂怀桑无奈道“行行行,不小不小,祖宗啊我们走吧,你看天都黑了”说完往他身上靠又捏了下他的手。蓝景仪被他撩拨的满脸通红,嗫嚅道“那就走呗”。聂怀桑窃喜的牵着蓝景仪的手走出树林。
蓝景瑜在客栈里等着人到齐用膳,他一数人疑惑道“怎么景仪和阿琤没来”,蓝汐撇嘴道“景仪师兄和蓝琤师兄指不定窜哪玩去了,他俩就闲不住”,蓝景瑜温和道“阿汐,不可胡闹。家规有云,背后不可语人是非”,又看了看外面道“我们先吃吧”,蓝景瑜刚动筷子就看见两个迈着六亲不认步伐的人朝他们走来。
蓝景仪被聂怀桑牵着来到自己师兄弟面前时只想撞墙自尽,这个聂怀桑平时唯唯诺诺说话都不敢大声,怎么这会子跟抽了风一样。他无数次告诫他要收敛,谁知道聂怀桑无比高调且嚣张的牵着他的手就来到蓝景瑜面前,恨不得昭告整个客栈他俩现在手牵着手暧昧不清。聂怀桑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拉着蓝景仪坐下。就当官宣了。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聂宗主非常满意。
蓝家几个同辈人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蓝景瑜难得不雅正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们,蓝汐一口茶呛得差点殒命。蓝景仪见师兄弟几脸懵逼的表情解释道“哎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蓝汐好不容易喘过来气心领神会道“我懂,来兄弟们挪挪位,祝福你们”。
蓝景仪未免更深层次的误会便把自己怎么迷路,怎么处理藤妖却被红光射中讲了一遍。众人才知道是一场误会,蓝景仪见大家面色如常的用膳松了口气,紧接着问蓝景瑜“蓝琤呢,他怎么不在”,蓝景瑜也疑惑道“我也不知”,聂怀桑一边给蓝景仪夹菜一边四周观望“那个桃花眼的少年是不是他”,蓝景仪回头嘲笑道“什么桃花眼,魏前辈才是桃花眼,我去真是蓝琤”
蓝琤平时大大咧咧惯了,这会子被蓝景仪一喊倒难得局促起来,反驳道“我捡个人不行啊”,蓝琤对躲在身后的人说道“姑娘不必害怕,这是我家同辈”,那人儿死死的揪着蓝琤袖子不放,见蓝琤这样说才放下怯意走出来,聂怀桑见女子一身红裙,肤色极白,容貌清秀,一双眼睛长得极美,乌溜溜的转着像个猫儿一样。
蓝景仪搂着蓝琤脖子威胁道“说,你什么时候金屋藏娇的”,蓝琤叫苦不迭“我哪有,她真是我捡回来的”,蓝琤倒是没说谎,他到处闲逛,就见她穿着与他们这些人格格不入的裙子茫然无措的站在街上,被大街上的人指指点点。蓝琤看不惯便把那些人轰走,那女子只是扯着他袖子哀哀的说道
“你把我送回家好不好”
然后他就鬼使神差的把她捡回了客栈。
蓝家几个小辈揶揄的看着他,蓝琤慌得一批“你们干嘛这样看我,我说的句句属实,不打诳语”,蓝景仪坏笑道“我之前看你面带桃花,呦,这不桃花运来了”,蓝琤面红耳赤道“什么桃花运,你现在都被魏前辈带坏了”另外一个蓝家子弟说道“不过看那姑娘娇娇的,说不定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呢”聂怀桑摇着扇子看蓝景仪在那扯皮,蓝景仪怎么到别人身上灵敏的很,到自己身上就迟钝的不行。
那边女子早就被蓝汐带去换上这边的服饰披着头发撑着头看他们说话,又见聂怀桑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便回给他一个善意的微笑。聂怀桑一怔,难不成是他想多了。蓝家几个小辈在商量几日后的除祟事宜,女子听不懂便觉得百无聊赖,拿纤白的手指在桌上画着什么,画了没多久一盘糕点推到她面前,抬头看蓝琤早就扭过头跟蓝景仪说话了,女子乖巧的拿着糕点塞在嘴里吃,蓝家几个女修看的心都化了,上来捏脸拉手的感叹道“你好可爱啊”
蓝家几个同辈在那七嘴八舌的聊天,蓝景仪在旁边听他们说话听的昏昏沉沉的,聂怀桑捏了捏他的手舀起一勺汤想喂他“张嘴”,蓝景仪往后躲羞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不用,不用你喂,我都多大了”,聂怀桑把他拉到身前,将紧握的双手举到桌上挑眉看着他,蓝景仪看着自己的右手和聂怀桑的左手缠的死紧,气的眼前一黑。好汉不吃眼前亏,蓝景仪恶狠狠的吞下聂怀桑喂给他的汤,别说,味道还不错。
蓝琤瞠目结舌的盯着蓝景仪和聂怀桑相缠的手,又看看聂怀桑和蓝景仪亲密的动作嘴巴张的能吞鸡蛋。那姑娘见一桌子人都呆了,拉了拉蓝琤的袖子小声说道“我饿了”,蓝琤回过神来招呼几个同辈吃饭。蓝景仪看了看蓝琤反常的举动转头跟聂怀桑咬耳朵“蓝琤那家伙不对劲,他哪里对别人这么温柔过”,聂怀桑摇着扇子笑道“你没看到,那姑娘刚才局促的很,是蓝公子哄她才不害怕的,还有这盘糕点,也是蓝公子怕她饿着才点的”
蓝家几个同辈再端庄持重也是刚成年没多久的孩子,他们见桌上添了新伙伴,又是个清秀的姑娘,早就忍不住攀谈起来。蓝景瑜温声细语的问道“不知姑娘今年芳龄几许”,女子笑道“我今年二十了”,蓝汐见她眉眼俱是绵软笑意,语气娇憨,真真是无忧无虑不知愁滋味,不由得心生喜欢。又有人问“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想了一下说道“我叫温行”
此话一出蓝景仪聂怀桑几人神色大变,岐山温氏的时代虽已过去几十年,但至今仍是谈温色变。被温氏欺压已久的世家有些依旧信奉姓温者有罪的做法,客栈里还有其他世家的散修,那些人听到后直接抽出剑来。蓝琤把温行护在身后把众人安抚下来。温行吓得噤声看着他们说“我说错了吗?我惹你们生气了?”,她瞪大眼睛小心翼翼看人的样子太惹人心疼,聂怀桑开口为她解围道“温姑娘,你知道岐山温氏吗?”,温行懵懵的说道“什么岐山温氏啊,姓温的在你们这边还是个门派么”说完让蓝汐摸她“姐姐你要不信你可以试试啊。我不认识什么温氏,我也没有你们这边说的什么灵力”,蓝汐试了试对他们摇头“确实没有金丹”
众人松了一口气,聂怀桑却没有失了警惕,暗暗在心里记下。蓝家人见温行闷闷不乐知道是误会他了,蓝景昀开口问道“温姑娘,你父母为何给你起这个名字呢?”,聂怀桑无语,这蓝家小公子真是不会聊天,哪有这么唐突问人家名字意思的。
却不想温行真的认真答了,她怅惘的叹了口气说道“大概是客行思故乡吧”,这番话引起了几个小辈的共鸣。蓝景瑜为了缓解气氛打趣道“温姑娘哪里人士”,温行这下来了精神,她想了想说道“我家不是这边的,跟你们这边一点都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了?”众人也提起了兴趣听温行说下去,只见温行眉飞色舞的扭着不知道从哪出现的流苏开开心心的说着“我家那边可好了,没有战乱和流民,国家富强人民安居乐业,女子可以跟男孩子坐在一个教室里念书,还可以跟男子一样建功立业有自己的工作,还能跟男子一起出游呢”,蓝家几个女修都听呆了,女子读书仅限于世家和有权有势的官女子,结果温行的家乡女子身份与男子平等,还可以出门建功立业。温行见众人艳羡更加自豪“不仅如此,我家乡还可以自由恋爱,女子要是看上了哪个男子,只要互通心意,就不用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套,也没有什么门第的约束”。
蓝景仪睁大眼睛,这世上还有这等惊世骇俗的地方。蓝琤嗤笑“你怎么这么了解,难不成你也有了心仪的男子”,蓝家几个小辈都笑起来,温行气的一个劲瞪他,蓝琤也瞪她“怎么,说不过我就瞪我,当我怕你啊”。
蓝景仪看他俩跟幼稚鬼一样瞪来瞪去的,不知为何朝聂怀桑身边挪,又抬起手来摸自己脸“我怎么觉得他俩气氛不对劲呢”,聂怀桑一把把他腰搂过来“你不觉得你在那特别碍事吗?小景仪”,蓝景仪身子麻了半边低声吼道“腰腰腰,痒”,聂怀桑故意在他耳边呵气,蓝景仪身子一软,气的赶紧推开他。这个聂怀桑,老是喜欢吃他豆腐。
那边温行气的狠狠揪了一把流苏,也不知是蓝琤头上的抹额今儿偏没系紧还是两个孩子合该有这段缘分,蓝琤头上的抹额就这么被她拽下来,柔顺服帖的落在他手心上。
聂怀桑手一抖揉了揉眼睛对蓝景仪说道“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呢”,蓝景仪已然呆了,听聂怀桑这么一说才猛然反应过来惊叫道“我知道了,含光君和魏前辈”还没说完就被聂怀桑捂住嘴道“别说了,我看你同伴还没缓过来呢”。
蓝景仪吓得捂住嘴,蓝景瑜拿筷子的手一哆嗦掉在地上,蓝汐一脸惊恐的看着蓝琤,蓝琤极慢的转身与温行对视,整张脸由青转白最后眉眼间一大团怒气缠绕着,温行被他看的吓得一抖抹额捏的更紧了,蓝琤把佩剑啪一下拍桌上,轰的一下站起来。温行见他气的下一秒就要暴起杀人吓得叫了一声“蓝汐姐姐救我”撒丫子跑的比兔子还快。蓝琤见温行一骑绝尘早已跑远气的发抖,他喵的她还是拿着他抹额跑的。
蓝家众人围上来安慰他,蓝汐安慰道“温姑娘她不知抹额的含义,不知者无罪,你莫生气了”,蓝景仪聂怀桑也安慰他什么“都是意外”,“无需当真”,蓝景昀冷不丁来了句“我怎么记得魏前辈和含光君”,蓝景瑜一脚踩他鞋上让他闭嘴,蓝琤用吃人的眼神看着蓝景昀,红着脸羞愤道“景仪景瑜我先回去了”。说完跑到楼上咣一下关上门。
蓝景仪担心的看着蓝琤的背影对聂怀桑说道“聂宗主,蓝琤他不会羞愤之下,做出什么上吊投河的举动吧”,聂怀桑一愣,笑的不行,拿手指头敲敲他的脑袋“上吊投河不一定,开窍倒是有可能”,蓝景仪突然大彻大悟,“嗷”了好几声,怪不得呢。
温行早跟个螃蟹一样小心翼翼挪回来了,见蓝琤走了松一口气,又委屈的问蓝汐道“蓝汐姐姐,我真的是不小心摘了蓝琤抹额,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啊,还想打我”,蓝汐红着脸含含糊糊的不说话,温行更加一头雾水,聂怀桑又充当了一回清河百晓生回道“温姑娘,这蓝家抹额吧,寓意深重,这抹额寓意约束自我”,温行茫然道“这约束自我关我什么事呀”。
蓝景仪红赤着脸补充道“我们家规定,只有在倾心之人面前才能放松自我,所以这抹额除了父母,就只有,咳”。蓝景仪见温行从脸红到脖子就知道她明白了。
温行现在只觉得心跳加速,脑门充血,耳朵轰鸣,她现在尴尬的能用大脚趾扣出个故宫来。
她都干了什么啊,她拿了蓝家人祖传的定情信物。
她能活到现在真是社会主义保佑,马克思恩格斯托福。换成是她,她早就把拿她东西的人暴打一顿了。
温行只觉得手里的抹额越发烫手,她一边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让自己平静下来,一边手足无措的在那转圈道“那怎么办啊,蓝琤会不会半夜拿剑砍了我啊”,蓝汐见她慌乱的快哭出来安慰她“没事的温姑娘,蓝琤他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温行吸了下鼻子道“姐姐你不用安慰我,这件事本就是我做错了,我这就跟他道歉”说完小跑上楼。
聂怀桑奇道“不是这两孩子怎么还当真了”,蓝景仪摇头表示不懂这两人的脑回路。蓝景仪转头道“哎,他们人呢”,聂怀桑哭笑不得的指着楼道上鬼鬼祟祟的几个人“在那听墙角呢”,蓝景仪简直服了他们几个,掐着腰道“蓝景昀你别捂耳朵我知道是你带头的,还有蓝汐你,你怎么也带着堂兄胡闹”,蓝景瑜朝他温润一笑“是我带着他们上来的”
蓝景仪“……家规有云,雅正第一,背后不可听人墙角”,蓝景昀耳朵贴着门缝对他说“你就不好奇蓝琤会不会要这抹额吗?”,蓝景仪被好奇心驱使立马抛弃家规拉着聂怀桑蹭蹭上楼也猫在门那听墙角。聂怀桑扶着额,真没想到他三十多岁的人了还猫这听墙角,他担忧的对蓝景仪说“你们确定待会不会被蓝小公子打包扔河里”蓝景仪一把把他拽下来示意他噤声。
温行被蓝琤放进来后就上前两步将抹额放在他手里,大大方方的将抹额放进他手里眼神左右飘忽对他道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抹额对你这么重要,你放心,你不用对我负责什么的,我们就此一笔勾销,这事当没发生过”
蓝琤被温行当众扯了抹额内心又羞又恼又有一丝莫名的情愫在心里缠着,如今温行把抹额还给他一副还恩情的态度莫名让他觉得有点失落,蓝琤脸色不知为何黑了半边,他磨了磨牙道
“一笔勾销?”
“对啊”温行觉得莫名其妙,一个大男人怎么比他还扭扭捏捏的,她又善解人意的说道“不过我也能理解啦,换成是我,要是被别人碰了我的东西,我也会这样的”
温行没注意到蓝琤越来越黑的脸色继续说道“就像如果有人拿了徐家哥哥送给我的项链,我也会很生气的,这可是我最宝贝的东西。谁都不能碰的,哎,徐家哥哥对我可好了,我可喜欢他了”。
聂怀桑和蓝景仪对视一眼,嚯,好大的信息量,徐家哥哥?送的项链?这得多喜欢他啊?两人头靠的越来越近恨不得冲进去吃瓜,蓝汐红着脸远离卿卿我我的两个人。
蓝琤额头青筋暴起,看温行的眼神仿佛她是抛夫弃子的渣女。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徐家哥哥?”
“对啊?”
“你喜欢他?送的项链?”
“嗯,他送的我可喜欢了,喏”温行取出贴身佩戴的项链,蓝琤看了一眼,是个小玉狐狸坐在月亮上的项链,端的是粉雕玉琢圆润可爱。蓝琤却恨不得把它摘下来扔掉。
蓝琤黑着张脸夺走温行手上的抹额,冷声道“好了,你走吧,我休息了,谁没事闲的看你的好哥哥送你的小狐狸”。
温行这下真生气道“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我诚心向你道歉,反而冷着脸对我。哼,你放心,你这样的人我也看不上,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的”说完抹了把眼睛把门拉开,几人正听到精彩地方冷不防门突然打开,几双眼睛相对而视,蓝汐拉着蓝景瑜和蓝景昀干笑道“路过,路过”,蓝景仪被聂怀桑一把抱怀里道“走走走看月亮去”,温行跺了下脚跑远了。蓝汐见温行跑远了教训蓝琤道“蓝琤,你怎么一见到温姑娘就跟吃了炸药一样,家训你忘了”,蓝琤气的像个河豚“谁爱理她”,蓝景瑜拉住想说话的蓝汐温声道“阿汐,好了,让蓝琤好好想想吧”。
聂怀桑拉着蓝景仪在街上闲逛,蓝景仪见聂怀桑默然不语心里不舒服,这样的聂怀桑是他从未见过的,看着离他很近,可心里却那样远。聂怀桑牵着蓝景仪站在河边,这时一身穿黑袍脸带面具的人走到聂怀桑面前行礼道“宗主”,蓝景仪心里一惊,聂怀桑却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道“聂元,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聂元回禀道“宗主,那位温姑娘我们查了,奇怪的是温姑娘不是姑苏人氏,也不是清河人氏,甚至,甚至”聂怀桑问道“甚至什么?”聂元迟疑道“这位温姑娘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没有她的任何资料,唯一能确认的是她不是温氏的人”,聂怀桑将扇子啪一收,说道“做的很好,去吧”。
蓝景仪只觉得眼熟,一想这不是客栈的人吗?他揪着聂怀桑袖子不放质问道“聂宗主,聂元是你放在姑苏的暗桩是吗?”,聂怀桑默然不语。蓝景仪气红了眼想转身就走,聂怀桑急忙把他拉回来哄道“景仪,我没有利用你的意思”,见蓝景仪不再挣扎他沉声道“仙门百家对温氏的忌惮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也是为了温姑娘好。”蓝景仪死死盯着他,聂怀桑叹了口气将他碎发拂到耳后“你放心,我无意与蓝家为敌,曦臣哥他也看着”,蓝景仪见他这么说松了口气,聂怀桑又恢复之前嬉皮笑脸的样子,他凑到蓝景仪面前笑道“你就那么担心聂家和蓝家为敌,还是说,你是担心我”,蓝景仪见他靠过来心跳漏了半拍炸毛道“谁,谁担心你”,聂怀桑还想逗他,蓝景仪突然行了个礼端重道“温姑娘”。
聂怀桑也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行了个礼,蓝景仪见温行眼圈红红的明显刚哭过解释道“温姑娘,蓝琤他性子就那样,你也别太在意”,温行捏着衣角闷声道“我理他干嘛呀,理他还气死了。”聂怀桑提醒道“温姑娘,聂某还是提醒一句,在外人面前,还是少提自己姓温吧”,温行委屈道“这里姓温都有罪了”,聂怀桑不禁想起温氏族人的悲剧悠悠道“在这里即使姓温无罪,但世人惯会因一己私欲区区几句话便断人是非,为了姑娘好,还是少提为妙”,温行“哦”了一声,笑着道谢道“聂宗主谢啦”,温行又踢着石子道“其实聂宗主不用派人查我,嗯,怎么说呢,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另一个世界”,聂怀桑和蓝景仪都惊诧万分,温行笑道“这事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我只能告诉你们我是通过一扇门过来的,总之,我对你们并无恶意,我还是很喜欢跟你们做朋友的”。
蓝景仪见温行这样讨喜也笑道“既然温姑娘这样说了,下次见我们可不许见外了”,温行开心道“好呀好呀,你们叫我阿行便好,我先回去啦”,跑了两步又转头笑道“聂宗主你加油,争取早日抱得美人归”,聂怀桑怔了一下见身边的蓝景仪脸红的像熟透的虾子不由得放声大笑。
蓝景仪从温行调侃他和聂怀桑的关系后就憋着气不理他,一直到客栈才反应过来他要跟聂怀桑睡一张床上更是羞愤的不行。他沉默的躺在聂怀桑身边,聂怀桑见他成了哑巴又逗他“我以前怎么发现你这么不禁逗”,蓝景仪气的张牙舞爪的对他又掐又打,聂怀桑连连告饶“行了行了,蓝少侠饶命”,蓝景仪这才放过他半晌说“你也是来除祟的”,聂怀桑心想总不能说是追你来的吧便含糊的嗯了声。蓝景仪闭眼片刻又去推聂怀桑“嘶,你说,温行和蓝琤不会发展成一对吧”,聂怀桑道“你才发现啊”,蓝景仪回忆道“我就觉得蓝琤和温行特别像思追和大小姐前期的状态,别提有多幼稚了”,聂怀桑道“这恋爱中的人吧,没有理智可言,不管你有多成熟,比如你们含光君和魏兄,魏兄多看别人一眼,含光君都呷半天醋呢”。
蓝景仪被聂怀桑逗得笑了半天,又想东想西“不过他俩真的能成吗?”,聂怀桑打了个哈欠说道“这缘分的事谁说得准,赶紧睡吧”,蓝景仪悻悻然道“哦”,说完翻身背对着他。没多久就睡熟了。聂怀桑睁开眼把他往怀里一带宠溺的说道“真是个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