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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 7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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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霍谨言,正在船舱里抄着一本厚厚的兵书,卫夫人见他不肯背书,只能罚他抄书。霍谨言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好不容易到了杭州城,要是不能上岸逛一逛,肯定是大遗憾啊。
“阿禄,你替我在这里抄书,我去岸上逛一逛,等下给你带好吃的回来。”霍谨言拍拍阿禄的肩膀。
阿禄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啊公子,夫人说今天不在杭州过夜,等下物资补给完了就要走的,您要是不在船上,被夫人发现了,我会被夫人丢到河里喂鱼的。”
“你别被她发现不就好了,我去城里稍微逛一下,我会赶在开船前回来的,就这样说定了。”霍谨言换上阿禄的衣服,乔装了一下,偷偷上了岸。
进了城以后才发现,杭州城又大又繁华,有好多稀奇玩意儿,逛着逛着,一下子忘了时间,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了。
“完了,船开走了!”霍谨言赶到渡口的时候,发现他家的船已经不在岸边了。不禁在心里嘀咕:“阿禄,你可以啊,骗过了我那个精明的娘,开船了都没发现。”
既然船已经走了,霍谨言决定再回城里逛一逛,反正他娘迟早会发现他不在船上的,一问就知道他还在杭州,肯定会回来接他的。
霍谨言心很大,该吃吃该喝喝,找了个客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等卫夫人发现霍谨言不见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日上三竿了。
阿禄躲在霍谨言的被子里瑟瑟发抖,卫夫人气得七窍生烟,问了半天才知道霍谨言在杭州城就下船了,只能让船工折返回去。
第二日就是中秋节了,白若薇一早起来,就见陆佑清在客栈等她。她还有些惊讶,昨日分开的时候,她并没有说她住在哪家客栈,没想到陆佑清能找到她。
“师妹,我带你出去逛逛啊!”陆佑清见她下楼来,朝她挥挥手。
陈太傅夫妇不知道白若薇遇见了柳随风,见一个青年男子跟白若薇打招呼,还有些惊讶。
白若薇有些尴尬的上前跟陈太傅解释了一下。说到陆佑清的身份时,她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他,只说他是杭州刺史的儿子。
陆佑清见到陈太傅,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经八百的给陈太傅行了一礼:“佑清见过太傅大人。”
陈太傅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说:“哎呀,你是小清吧?”
小青?白若薇一头的黑线,《白蛇传》吗?
陆佑清点点头:“家父时常惦记老大人,来了杭州城应该让他来拜会您才是。”
陈太傅摆摆手:“老夫就是不想劳师动众,所以此次回乡都没有告知你们。”
白若薇见两人在叙旧,拉了拉李老夫人的衣袖,问道:“外祖母,外祖父和陆大哥认识啊?”
李老夫人笑眯眯地说:“杭州刺史是你外祖父的门生,当年在京里任职的时候,这个小清时常来我们府上玩的。”
白若薇有些惊讶,没想到两家还有这种渊源。
为了这层渊源,陆佑清带着陈太傅夫妇和白若薇在杭州城里逛了一天,哪里风景好,哪里美食多,他简直门儿清。
“陆大哥,我师兄怎么没来?”出门前,白若薇悄悄的问过陆佑清。
陆佑清挑眉笑笑:“他不来没关系,付钱就行。”
白若薇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就觉得你们这些人真讨厌,老是不好好说人话。
然而接下来,白若薇就渐渐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们光顾过的每家店,每个小摊,租的马车,陆佑清都没花过一分钱。他甚至不需要多说一句,看上什么喜欢的,拿起东西就走,也没有任何人来拦他。
陈太傅很快发现了端倪,就在陆佑清拿了一个前朝的砚台要送给他的时候,被陈太傅义正词严的拒绝了。
陈太傅有些严肃地看着陆佑清:“小清,你父亲身为杭州刺史,监管杭城军政民生,是杭州最大的父母官,你怎么可以仗势欺人,剥削民脂民膏呢?”
陆佑清顿时语塞,眨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身后的掌柜闻言,忙迎上来,笑的见牙不见眼:“付过了,付过了!这位老爷,陆公子付过钱的。”
陈太傅皱了皱眉:“何时付过了?”
掌柜笑着说:“陆公子在杭城里买东西都是记账的,我们杭城里所有的商家都知道。”
陈太傅愣了一下,然后看看陆佑清,又咳嗽了一声:“你父亲为官清正,这个砚台都能抵的上他半年的俸禄了。老夫不能收下如此贵重的礼物。”
掌柜一听陈太傅嫌贵,立马接着说:“不贵的,不贵的,只要陆公子看上的东西,我们就是白送都行。”
听到这里,白若薇哪还有听不出来的。这个逛街从来不带钱包的陆公子,背后可傍着个土豪呢!
一看陈太傅又要变脸,陆佑清忙打了个手势,把掌柜的赶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太傅,您若不喜欢,我们再换一家店逛,前头有家卖字画的不错,您可以看看。”
陈太傅看看陆佑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白若薇走到陆佑清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刚才有个前朝宫制的翡翠镯子,送我呗!”
陆佑清本想豪爽的答应,一眼瞄到白若薇挂在腰间的墨玉玉佩,哼了一声,转头不理她了。
白若薇低头看看腰间的玉佩,不明白,不过是个雕工很好的玉佩,有什么问题?
因为刚才的事,陈太傅一时也没了逛街的兴趣,走了一会儿就说累了,便跟李老夫人一起回客栈休息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街上都挂上了花灯,还有许多小摊贩都陆陆续续的出来摆摊了。中秋节是难得的几个不需要在意男女大防的节日,所以大街上到处都是打扮的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
白若薇逛了很久,早就有点饿了,看到一家叫“弦月阁”的酒楼,就赖在门前不肯走了。
陆佑清抬头看了看招牌,嘿嘿笑了一声:“丫头,你还真能挑。”
白若薇不明白陆佑清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是杭州城里最大的酒楼。既然要吃,当然要挑最好的。“你还心疼钱?”
陆佑清看了白若薇一眼,带头走了进去:“心疼也不是我的钱。”
白若薇翻了个白眼,知道某些人有钱,败家败的那么理直气壮的到也少见。
陆佑清一进酒楼,就有小二迎上来,熟悉的招呼着:“陆公子,还是老地方?”
陆佑清瞥了小二一眼,不答反问:“他在吗?”
小二点点头。
陆佑清笑了起来,也不用小二领路,带着白若薇就上了酒楼四楼。
白若薇边上楼梯,心里还在嘀咕,哪有酒楼建那么高的,传个菜,等送到了都凉透了。
酒楼四楼只有一扇大门,就在楼梯的尽头。陆佑清推开大门,白若薇的眼前突然亮了一下,一个天台出现在白若薇眼前。
酒楼的四楼不是一个房间,而是楼顶的平台,三面围着半人高的围栏。临街的那侧放着一张八仙桌,桌旁站着一个白衣的男子,背对几人而立,望着天上硕大明亮的满月,一阵夜风吹起身上的白衣,似乎要随风而去,正是柳随风。
“哎呀,你真的在这里啊!”陆佑清很是惊喜的样子。
白若薇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临街的那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岚湖。此时玉带桥上的灯已经点亮了,十五的满月映照在湖中,波光粼粼的湖面像是在发光一样。玩儿是你们会玩,这怕是杭城里最高的建筑了吧。在这里做点什么都没人看的到。
白若薇自来熟的在八仙桌前坐下,桌上只有一壶茶,白若薇有些饿了,拍了拍桌面说道:“师兄,我饿了。”
柳随风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看向边上的角落。白若薇看到角落阴影处好像有根绳子,她拉了拉,但是好像没反应。
没过一会儿,大门打开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低着头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本菜单。
白若薇一把接过菜单,翻了几页,都是些风花雪月的诗词取的菜名,她也看不明白,就说:“给我上你们店里最贵最好吃的。”
管事愣了愣,看了一眼柳随风的背影,柳随风像背后长眼睛似的,说了句:“下去吧!”
管事看了看站在一边,对着他微笑的陆佑清。陆佑清朝他挥挥手让他下去。管事又低头出去了。
陆佑清凑到柳随风身边,嬉笑着说:“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一架很好的琴,我让人送回家了,你回去看看呗。”
柳随风侧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极了老婆买了礼物讨好老公,老公却嫌弃老婆乱花钱的样子。
两人站在一起,白若薇才发现柳随风比陆佑清高了半个头。陆佑清已经挺高了,按后世的算法,至少一米八,柳随风本来就瘦,看着更显高了。
“哎呀,那架琴跟‘凤栖梧’很像的,也是前朝传下来的,你回去看看吧。”陆佑清见柳随风不喜欢,又忍不住解释。
白若薇闻言,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
茶香忙上前给白若薇顺气,心里嘀咕,这个小姐怎么那么大了,喝水都会呛到。
陆佑清听到白若薇咳嗽,也回身看了她一眼。
白若薇偷眼看了一眼柳随风,见他还是八风不动的站在那里,心里猜测他知不知道那架“凤栖梧”已经在她手里了。公冶贤是说过柳随风也喜欢那架琴,跟他要了好多次了。没想到柳随风这么执着,心心念念只想着“凤栖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