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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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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年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身处一片一望无际的玫瑰花海,他躺在花海的中间,娇滴鲜艳的玫瑰花瓣铺满了整个地面。
苏年首先想到的是商黎。
苏年站了起来,不远处正有一个人在修剪花束,听到身后有动静了,那人转过了身。
“商黎!”苏年一路狂奔过去,泪水早已滑落脸颊,他紧紧抱住商黎,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质问他,“商黎,你究竟去哪儿了,你吓死我了!”
苏年哭得眼都肿了,声音也有些沙哑,商黎的脸白得可怕,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对不起,吓到你了,我不过离开了一个晚上而已,瞧把你给吓的。”
“商黎,你以后别这样了,我真的很害怕很担心,你不要离开我。”
商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轻转了转身,苏年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喜欢吗?这一片玫瑰花海。”
商黎替他擦干眼泪,苏年哭着笑着,“喜欢,真好看,是你种的?”
商黎点了点头,“为你种下的,都给你。”
苏年与商黎十指相扣,走过花海的每一处,每一株花的茎上都挂着一个小小的牌子。
牌子经过积年累月浇灌和阳光的暴晒,有些已经看不清字了,有些新一点的,迷迷糊糊勉强认出几个字来,上面写着:归苏年所有。
商黎说,这个玫瑰花种子是国外培育出来的长命种,只要一直有人照顾,玫瑰花的花谢了还会继续长,而花树可以一直不死。
而现在正好到了它的第十五个花期。
只是牌子还没来得及换,不然会更好看。
苏年感动不已,一直握着商黎的手,他没想到,商黎为他种下了这么大一片玫瑰花海,只因他喜欢。
苏年真的害怕自己在做梦,梦醒之后一切都消失了。
但是商黎的确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面前,所有的触感都是真实的,这怎么可能是梦呢!
既然不是梦,那为什么会出现除了他,所有人都不记得商黎这件事?
匆匆见过一面的,不记得很正常,周叔也尚且可以说是年纪大了糊涂,但苏母明明确确地告诉他,什么商黎她真的不知道,他只记得周末的时候苏年一个人回家吃了顿饭。
他明明是跟商黎一起回去的!
而且商黎还跟苏母谈了那么久的话。
苏年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因为真的太奇怪了。
苏年不知道怎么开口,低下头来琢磨着,他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
在阳光下,商黎是没有影子的。
他以为是因为花海的原因,但是当他看到自己那个斜斜的影子的时候,他知道,不是花海的问题。
苏年猛地揉了揉眼睛,再确认一遍。
“商黎,你……”,苏年惊恐地望着商黎在阳光下投影下来的空荡荡的那一处。
没有影子。
“苏年,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商黎变得惊慌起来,像是自己的丑陋被最不想看到的人看见了。
他焦急地握住苏年的肩膀,将他抱在怀里,“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我不会伤害你的!”
苏年有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想,也许,商黎不是人。
阳光热烈,苏年能明显感觉到商黎的身体正在变得轻盈透明,正在慢慢地消逝。
苏年惊恐抱紧了商黎,“商黎,我不怕,我一点儿也不在乎你是什么东西,但是你要答应我,你不能走,我只想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不要走,不要走……”
苏年想把商黎带到没有阳光的阴暗处,商黎却顿在原处。
来不及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苏年,我说过的,我不会纠缠你的,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再见你一面,我就知足了。”
“苏年,谢谢你能喜欢我,但是,我想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你哪儿也不许去!你说过要永远待在我身边的,你说话不算数!”
苏年哭着拉住商黎慢慢化成光的手,“你不许走,你要是敢走,我就、我就再也不喜欢你了!”
“苏年,我爱你。”
“苏年,你能不能……”嫁给我。
商黎想替他擦掉眼角的泪,只是抬手间,他已经化为虚无,那三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他消失在花海。
从他身上掉下一个黑色封面的小本子。
“商黎!商黎!商黎——”
苏年哭得撕心裂肺,他不相信商黎会真的离开他,或许是商黎给他表演的一个魔术罢了。
怎么会有人能凭空消失呢!
苏年追着商黎散去的方向,一路追一路抓,却什么也没抓着。
苏年摔在地上,那个黑色封面的小本子飘了起来,静静地躺在他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