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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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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我和周絮对面而坐。
“老温不是坏人。”我率先开口。
“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这一点,周首领是知道的吧?”
周絮看向我,眼神带着一丝震惊。
“老温固然有错,但说到底,安吉四贤的死不能全怪在他头上,琉璃甲是他散出去的,可人并不是他杀的。人心鬼祟,那些因贪念抢夺琉璃甲的恶人,才是真正的祸首。”
“老温像你一样,背负了太多东西。他何尝不想尝一尝甜。”
“只要给他一道光,就能找到人间的路,还请周兄给他一个机会。”
“不要告诉老温我找过你,拜托了,周兄。”
说完,起身,抱拳,走出门,一气呵成。
我看似淡定,内心则在狂喊:啊啊啊!阿絮真好看!怪不得老温喜欢!
老温和周絮冷战了好几日,我跟在老温身边,陪他喝闷酒。
“阿云,你觉得我疯吗?”老温倒了一杯酒,问我。
“疯。”不疯那还叫疯批美人吗?
“你就不怕我哪天疯起来,把你杀了?”老温问。
“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啊老温。”我挑眉。
其实,我本就是为你而活,你想要我的命,拿去便是。
老温召唤群鬼聚集的那天,我也在。他当众掐断了白无常的脖子,众鬼皆以为他是无缘无故发疯。老温进谷时只是一个软乎乎的半大孩子,后来竟能活剥老谷主的皮并成为鬼主,他经历了多少伤,多少痛?既入鬼谷,或是噬人,或遭人噬。若他哪天负伤,保不齐就会有鬼一刀了结了他。他不疯怎么能镇住青崖山的三千恶鬼?他发疯从来不是无缘无故,他是在警告手底下的恶鬼,不要搞事。
况且,老温疯起来也太帅了有木有!这种疯批行为请多来几次!
两个小朋友说和好便和好了,老温又重新每日缠着阿絮,我也自然而然的变回孤家寡人。我多希望老温能永远如现在一般,活着,给太阳晒着,有个人的名字给他叫着,做一个快乐的小破孩。
可是,他这一生,来来回回,总是不合时宜。想要的东西要不起,想留的人来不及。大雨滂沱,老温雨中吹箫,眼看机关算尽,大仇将报,天就快要亮了,可周絮却命不久矣。
老温纵身一跃消失在风雨晦暝的黑夜里,我跟着他,他淋了多久的雨,我就淋了多久的雨。我不打扰他,只是想让他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他身后永远有我。
七月半,英雄大会。所谓英雄大会,不过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魉聚众献丑罢了。这英雄大会是老温复仇的关键,虽然我知道高崇并不是老温真正的仇人,但只要老温痛快,谁死谁活我并不在乎。
我自然而然的参与到看戏者的行列中,黄长老指控沈慎杀害傲崃子,高崇将琉璃甲真相公布于众,赵敬惺惺作态,高崇成为众矢之的,最终命丧英雄大会!这戏码好不精彩!
只不过,老温幸灾乐祸地去看别人的戏,却没想到自己也是戏台上的一员,好在有周絮陪着他呢,小破孩也不会失落太久。之后,老温就要从龙雀那里得知往事的真相,也快要拥有师哥和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