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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百年骷髅尝试新刺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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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云澜伸手去推栅栏的小木门时，一直藏在祝红包里的大庆忽然扑了过来，别人还没来得及奇怪这只猫是哪来的，它就尖锐地叫了一声，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赵云澜一伸手把大猫捞了回来，顺着它的毛，小声问：“怎么了？”
大庆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被白雪埋葬的院子，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汪徵用叹息一样的声音轻轻地说：“赵处，大庆是想告诉你，这院子里埋了东西。”
大概是已经成了鬼,声音也跟着过期变质了，搭配她那种特有的、轻轻的语气，每次都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后脊梁骨一冷,怪瘆得慌的。
未经提前通知,这么乍一出声，就把所有人都给吓得出不来声了。
沈巍带的四个学生一下子全把目光集中到了她身上,汪徵由于行动不便,躲闪不及，只好淡定地接受了所有人的注目礼。
“我瞅瞅。”煜瑀第一个走进了小院里。
地面已经给冻住了,人踩在上面,依旧感觉脚下坑坑洼洼的。
赵云澜也是个胆大的，直接就进来了。
见状，沈巍连犹豫都没有,立刻跟了上去。
大庆从赵云澜怀里挣扎着蹿了出去，两步跑到一个角落，抬起胖爪，冲着一个隆起来的小鼓包一通乱刨。
“去去，别捣乱。”赵云澜挥手让大庆停下，自己掏出一个小铲子，挖了几下。
直到略微扁平的前额和半个空洞的眼眶暴露出来，赵云澜才意识到这是半个骷髅。
一直沉默地看着他挖坑的沈巍转动目光，从小院里的每一个凸起上扫过，忽然有一种让人发冷的想法，他们眼下恐怕是正踩在一大片人骨上。
“就是一些碎石，走路小心些。”煜瑀了解什么叫不可以声张，所以就拿出这套说辞来含糊几个学生，反正楚恕之他们几个是不会相信这种简单的话术的。
几个学生怕冷，很快就跑进屋子里去了，沈巍看了眼煜瑀，也和学生一起进去了。
汪徵停在赵云澜面前站定，用只有小范围内的人才能听清楚的音量说：“你看见了吧？其实下面不止有一层。”
赵云澜顿时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从土质和骨头的成色来看，起码是百年以上的产物。”林静检查了一遍那骷髅才说道。
“应该是附近山体滑坡导致地质变化，又经过雨雪冲刷，这才露了出来。”楚恕之也说道。
“看来在百年前，这儿确实发生过事……但也没办法了，这么晚了，也没地儿去，让这帮细皮嫩肉的学生和老师在野外睡一宿，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
大庆呵呵一笑，“也没见你心疼一下我们这些下属。”
“就是，也没见你多关心我们。”煜瑀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这有没有什么忌讳？”赵云澜问汪徵。
“这里确实有一些忌讳，”汪徵迟疑了一下，“一会我进去告诉他们，只要法事做到了，借宿多一宿……应该不是问题。”
赵云澜点头，催促说：“那快去。”
只见汪徵量着步子走到了门口，然后又倒退了两步，转过身，缓缓地跪了下来，双手撑在头顶，朝着院子的方向顶礼膜拜，行了真正的五体投地大礼。
她跪在门口，嘴里不知道说得哪个民族的语言，声音压得很低，别人听不懂，也听不出哪几个音是一个字，只是觉得那些音符像流水一样从她嘴里涌出来，在院子里回荡，似乎唤醒了某种古老的灵魂，一瞬间激起了人心里最深处的悸动。
“那是什么？”祝红走到门口，在汪徵完成了所有的动作，站起来以后，才忍不住轻声问她。
“祖宗亡灵。”汪徵站起来，动作僵硬地弹了弹裤子上的土，“我已经打过招呼了，现在应该没事了，记住别往院子里随便丢垃圾，出门之前别忘了打招呼，要方便的话走远一点。”
……
屋里，祝红和楚恕之配合默契，动作麻利，很快就支起了一个野外专用的小酒精炉，在上面架了一个直径二十公分左右的小锅，锅里收集了一些干净的雪水。
祝红还支了个架子，把真空塑封的牛肉条打开，摆在架子上，用水蒸气加热，稍软一点，再用签子穿好，放在火上烤。
几个学生已经拿出了笔记本，一见汪徵进来，眼睛就一亮，一个个全都凑到了她身边。
一个长得和竹竿一样的男生有些忐忑地开口：“姐姐，你介意我们问一下山顶小木屋的风俗吗？”
他说完这句话，就忍不住去看一眼沈巍的脸色，发现沈老师轻轻地皱了皱眉，立刻又诚惶诚恐地加了一句：“对不起啊，我的意思是，如果方便的话……要是有什么忌讳就算了，我们不懂，你别生气。”
汪徵坐在小炉边上，小声说：“没关系。首先声明，我所讲的一切，都只是我听到的传言。这儿之前，并不属于龙城管辖，也没有和我们的文明融合过，地处偏远，人口不多，气候也特别的恶劣，消息传不进来也传不出去，渐渐的，就自己生出了一个民族，叫做瀚噶族。”
赵云澜吃着肉干，把睡袋拖到沈巍旁边，占了个近水楼台的位置，边吃边问：“这个清溪村和旁边几个村子，以前是他们的领地？”
煜瑀也坐在睡袋上，啃着牛肉。
明白的人都明白，汪徵这是在讲以前这块的历史，像那几个学生估计才当传言。
“离这不远。瀚噶族有蓄奴制度，无论男奴女奴，都会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以此为特征。平日里，他们会把奴隶派上战场，而每当祭祀的时候，就会把他们当做祭品，来这里供奉，这是当时祭祀的房子。”汪徵说道。
“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样的民族呀。”女班长好奇的问。
“因为族人少，制度多，从来也不和外族通婚。最关键的是，早在很多年之前，这个民族就已经消失了，当然不为人所知。”汪徵轻轻柔柔的回答。
“懂了，是长达几百年的近亲繁殖，所以才导致的种族灭绝。”男学生说道。
“也许吧。”
林静有些好奇，“那外面……”
“是祭品，因为瀚噶族有绞首献祭或行刑的传统。”汪徵回答道。
话说至此，郭长城忍不住缩起脖子，这种传统对他来说实在是可怕。
“行啦，这都是几百年前的老传统了，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你们啊，就把心揣到肚子里，再说，我还不信这些死去的人可以把咱们给赶走。”赵云澜说道。
煜瑀翻了个白眼，“可就闭嘴睡觉吧赵处！”
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之后，学生也都被沈巍催着去睡了。
“洛哥，楚哥，你们不睡吗？”郭长城窝在睡袋里，见两人依旧坐在那，便忍不住问出来这个问题。
“守夜，睡啥，你快睡吧，乖。”煜瑀以哄小孩子的语气让郭长城去睡觉。
郭长城靠着煜瑀，安全感满满，很快就睡着了。
“德行。”楚恕之冷呵一声。
……
夜色渐浓。
山上的小木屋里静谧一片，慢慢地只剩下轻缓的呼吸和高高低低的呼噜声。
然而，就在刚过午夜的时候，一切就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煜瑀半垂着眼帘，他拿钰冠扇轻轻敲着自己的鼻尖，楚恕之在捋着手中的淡蓝色傀儡线。
“要来了。”
“嗯。”
沈巍一直没睡，他一直看着赵云澜，此时他才稍稍转过身，目光恰好与煜瑀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对视上，明白自己接下来该装睡，索性又是翻身转向了赵云澜。
走出门，整个山谷仿佛都在燃烧，仿佛能听到那烈火里传来的嘶声惨叫，能感觉到烈火灼烧过皮肤的尖锐的刺痛。
一片天都是橘红色的。
地面震颤，坚硬的冻土上裂开大大小小的口子，不断地露出地面下埋葬的大大小小的骷髅。
它们有大有小，有的年头长，有的年头短，颜色不一，渐渐地被震出了地面，一个个闪着空洞的眼睛，一阵细碎的骨头碰撞声之后。
它们好像被人摆过，全都面向了同一个方向。
地面上的头骨越来越多，它们诡异地、以一种朝圣一般的姿态望向那大火的方向，随着地面的震颤发出让人齿寒的碰撞声。
“业火？”煜瑀面色异常，看了眼楚恕之。
楚恕之也是疑惑。
业火不算不常见，但如此大规模的业火，那就很罕见了，而且出现的缘由耐人寻味。
整个院子里的头骨不知什么时候，全都调转了头部，齐刷刷地往小木屋的门口望过来，黑洞洞的眼睛看得人一阵一阵地起鸡皮疙瘩。
它们张着嘴，下颌骨一跳一跳，看起来就像是在笑一样。
“有点麻烦。”楚恕之道。
院里的骷髅头突然张大嘴，向他们扑过来。
“麻烦个大鬼头！”煜瑀的右脚往地上一踏，双眸迸射着惊雷，以踏出的右脚为蛛网膜状朝四周扩散！
楚恕之也不干站着，而是使用傀儡线，将每个骷髅都通上“电”，让这些百年骷髅也体验一下啥叫刺激。
“老楚，草是一种植物啊！你这样，岂不是那我当发电机？”煜瑀问道。
“看你可以搞定。”楚恕之眼底染上了几分笑意，但很快笑意又退去，变成了冷冰冰的随意。
别说，煜瑀这幅超级赛亚人的样子还蛮喜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