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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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已经大亮。
柏沉桓推开门，几个丫鬟走进来。
柏沉桓洗漱过，走出门。
苍羽就站在走廊上。
苍羽摸摸柏沉桓的头发，自然牵起她的手，二人走下台阶。
大堂里又是一桌子美味。
离嵘、了无已经等在那里。
几人落座。
了无道：“岚裳的魂魄贫僧就带走了，忘忧镇也可恢复祥和。”
几人点点头，苍羽将水晶虾饺夹到柏沉桓碗里，柏沉桓捡起虾饺放进嘴里面，入口香甜。
柏沉桓吃得尽兴，苍羽宠溺看她。
离嵘、了无静静吃着。
夏日离，清晨的风格外凉爽。
了无交给柏沉桓一封书信。
他说道：“岚裳托我将这信交给她的妹妹，名叫岚珂，请柏施主帮贫僧将这信交给她。”他又定定看了离嵘，辞别几人，翻身上马。
离嵘静静看他。
尘土飞扬，马蹄声疾，了无身子消失在视线里。
离嵘看着那人远去，一时呆愣在原地。
苍羽道：“离嵘兄可有什么打算。”
离嵘道：“如今忘忧镇魔障已经解除，我在这里待了五年，想去江湖上走一走，”
苍羽点点头，又道：“离嵘兄，我准备了些酒水，想请离嵘兄尝一尝。”
就见丫鬟托着玉瓶走来。
苍羽拿起玉瓶掀开来，一股醇香溢出。
苍羽为离嵘斟上一杯，又给自己添上。
二人碰杯，离嵘急不可耐地将酒水倒入嘴里。
一股雪莲的清香入口。
离嵘笑得：“果然是好酒。”
苍羽笑道：“你若是想喝酒尽管来找我，我自当备下好酒，招待离嵘兄。”
离嵘哈哈大笑。
二人畅饮一番。
出了客栈，镇上悬着的紫色凝云不见了。
此时天色清明，白云一簇一簇的。
三人眉眼也舒展了，
离嵘翻身上马，道别二人。
马蹄声疾，离嵘消失在二人视线里。
一阵马蹄声响起，柏沉桓看着苍羽，他笑笑。
马蹄声近了，一众侍卫翻身下马，为首侍卫正是古云畴。
古云畴牵来一匹马。
苍羽牵着柏沉桓的手道：“走吧。”
柏沉桓道：“阿羽，怎么就一匹马？”
苍羽满脸戏谑地看着她，她小脸一红。
苍羽已带着她翻身上马。
马蹄声起，尘土飞扬，人群离开了这个镇子。
待人群走远了，忘忧镇静静伫立在那里。
从此之后，这个镇子也如平常般有了人家，有了烟火气。朝暮的云霞也是醉人。
此时，内阁中。
穆斐然着深色玄衣，伏在案前翻阅折子。
苏柳公公上前，递上茶水。
渝衍接过茶水，茶水入喉，他冷声唤道：“进来。”
岚珂一身黑衣，身姿瘦削，她跪道：“王爷，属下已找到季姑娘。”
渝衍眸光一动，道：“将她带上来。”
季晴音一身鹅黄色衣衫，面容娇俏。比起之前的雍容华贵，此番轻简了不少。面容也消瘦些，更显得楚楚动人。
季晴音看到渝衍的那一刻，慢慢走上前。
泪水如珠子般掉下来，她出口已泣不成声：“衍哥哥。”
渝衍叹息，起身走近她，摸摸她额间的发。
季晴音却是扑到了渝衍怀中，抽噎不止。
渝衍就静静站在那里，并无动作。
季晴音哭够了，放开渝衍，抬起头，水眸看着他。
渝衍定定看她，声音温和了几分：“你且先住到倚玥阁，等你心情平复了，我再来寻你。”
季晴音点点头。
渝衍唤道：“岚柯。”
岚柯道：“是。”
季晴音就乖巧随岚柯走出屋子。
渝衍眸光幽深。
此时，他透过窗看着窗外，想起柏沉桓灵动的眸。
她叫他冰碴子。她为他挡了一刀。
想起苍羽为她喂药的情形。
如今，苍羽同她就要回来。他二人心照不宣。
他心悦她，却只能放手。
渝衍转身，埋首到桌案前，认真翻阅。
有些事情，他不可再想。
姜婵宣将参汤端到莫柒染面前：“姨母，我看你面色好多了。”
莫柒染喝着参汤，笑道：“多亏婵宣每日为我熬制这参汤，不然我哪能这么快恢复。”
姜婵宣笑笑：“姨母客气了。”她又道：“也不知阿羽找到芊颖妹妹没有？”
她抚着小脸，眸光黯然。
莫柒染心下一软，放下姜汤，劝慰道：“阿宣你放心，等阿羽回来，我就让那小子娶了你，我定将你俩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
姜蝉宣俏脸一红。
莫柒染又端起参汤，喝上一口，赞道：“婵宣的手艺真不错，这参汤竟这般鲜美。”
姜蝉宣道：“族里药材不少，只要姨母喜欢，婵宣自当为姨母熬制。”
莫柒染摸着姜婵宣的手，道：“还是婵宣懂事。”
姜婵宣笑笑。
马儿飞驰。
苍羽的下巴抵在柏沉桓额头，
柏沉桓心中欢喜。
到了城门口，门口停辆马车。
苍羽将柏沉桓抱下马，看着她进了马车。苍羽眸光一动，也坐进马车里。
马蹄咯噔咯噔，马车再次走动。
苍羽将柏沉桓抱在怀里。
柏沉桓道：“阿羽。”
苍羽却低头吻上她的唇。
柏沉桓转瞬抱住他，回吻他。
苍羽更是攻城略地，柏沉桓溃不成军。
须臾，苍羽移开她的唇，二人额头抵在一处。
时间也似是静止了。
马车外传来声音：“恭迎陛下回宫。”
苍羽这才放开柏沉桓。
走出马车，柏沉桓也走下马车。
苍羽欲牵着她的手。
她小手撇开了他的手。
苍羽有些愣怔。
苏柳公公看到这一幕，他面上佯装平静，暗是惊讶，二人之间的关系竟不比寻常。
渝衍早等在那里，苍羽二人的动作他也尽收眼底，虽心底泛起波澜，面上却是镇定：“二哥。”
苍羽点点头。
渝衍又看着柏沉桓，声音温柔了几分：“阿桓也回来了。”
柏沉桓“嗯”着，笑笑。
苍羽三人一路穿过水榭楼宇，寿安宫里，莫柒染坐在上首。着一身华服，却似二八少女模样。
姜婵宣乖巧站在一旁。
苍羽同渝衍上前：“儿臣见过母后。”
柏沉桓上前欲跪，莫柒染道：“芊颖不必跪。”
柏沉桓便拱手道：“见过太后娘娘。”
莫柒染笑点点头，道：“芊颖你可算回来了，叫我好一阵担心。”
苍羽道：“母亲，她叫柏沉桓。”
莫柒染若有所思：“柏沉桓，那以后叫你阿桓好了。”
柏沉桓笑笑。她却觉得莫柒染对自己总多了几分宠溺。
姜婵宣已然恼了，自见到柏沉桓和苍羽站在一处，她就恼极了，她压下心中不悦，上前道：“羽哥哥，你回来了？”
苍羽点点头，眸光清冷。
姜婵宣却觉得他与自己又疏远了几分。
姜婵宣心底慌极了：“这个狐媚子做了什么，我怕是要失去羽哥哥了。”
她定定看向柏沉桓，忽而笑道：“如今我就叫你桓妹妹。”
柏沉桓笑着回道：“姜姐姐不必客气。”
姜婵宣笑笑，看似亲近，又这般矜贵，优雅从容。
莫柒染笑意更浓：“阿羽，你和婵宣的婚事。我已同姜族长商议，过两天就是个好日子。你们的婚事我也早命人筹备，你安心成婚就好。”
苍羽愣怔。
姜婵宣俏脸一红，又不忍抬头看向苍羽。
苍羽眸光幽深，他后退几步，走到柏沉桓身边，牵着柏沉桓的手：“母亲，儿臣改变心意了，儿臣想要娶阿桓为妻。”
柏沉桓杏眸眨巴，长睫蹁跹，掩盖住她不受控制的心事。
此时，她脑子一片空白，只由他牵着手。
莫柒染不可置信道：“阿羽，你说什么？”
“母后，我想娶阿桓为妻，此生唯娶她一人。”
莫柒染恼了：“当日是你既许了婵宣为妻。此时又变卦，你置婵宣于什么地步，你又将我这个母亲放在哪里？况且，婵宣也是我中意的儿媳。”
说话间，姜婵宣不觉落下两行清泪，她捂着脸跑了出去。
莫柒染恼了，抓起身旁的玉壶就扔了出去，砸在苍羽身前，杯子碎了一地。
莫柒染道：“你身为帝王这样朝三暮四。如何做这帝王？如此如何担待的起这担得起这天下的职责？你去祠堂给我跪着。”
莫柒染也是恼极了，当即又一眩晕。
苍羽看看渝衍，渝衍上前扶住莫柒染。
苍羽蓦然转身，拉着柏沉桓的手，走出大殿。
渝衍轻拍着莫柒染的背，唤道；“母后，二哥行事向来稳重，他一旦定决心，自是无可更改。”
莫柒染道：“那婵宣呢，这么多年婵宣一直在他身边。为他做了这么多。不遗余力的帮他。全天下人都知道阿羽要娶姜家嫡女。此时他却说要娶柏沉桓，他又如何对得起婵宣？叫别人怎么又怎么说她？”
渝衍叹息，他走出屋子，心中烦乱。
他却不知母后如何这般执着。他再想起苍羽的话语，心中失落。
他与苍羽竟同时喜欢上柏沉桓。
而柏沉桓，心悦他二哥。
他只感到心中那股失落，无限地放大，放大。
苍羽拉着柏沉桓一路向前走。
柏沉桓猛然撒开他的手，道：“都是你，既许了人家姜婵宣婚事，又来招惹我。”
苍羽忙上前拉着柏沉桓的手：“阿桓，初时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也不理会那儿女情长。当知道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我自然不会放开你。也请你相信我。”
“我此生自当只会有你一个妻子，绝无他人。我定当不会如韩初沂那般，让你伤心，让你失望，让你痛苦。”
柏沉桓看他，眸光深深。这混蛋怕是没少看话本子，情话张口就来。
苍羽摸摸她的头发，将她搂到怀里，看着她的红唇，低头就吻了下去。
柏沉桓任由他吻着。
须臾，苍羽离开她的唇。看她，眸色幽深。
柏沉桓道：“阿羽，我困了。”
苍羽笑笑，唤来苏柳：“你带她到清澜阁。”
苏柳颔首：“是。”
是夜，柏沉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为苍羽朝三暮四而懊恼，又思索起莫柒染的古怪。
她行为举止、神色都有些异常。
她跟姜婵宣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极为古怪，似是姜婵宣的一个眼神，都让莫柒染变得极为敏感。
柏沉桓眸光一亮。
屋子里面出现一道人影，还有一阵冷香。
她猛然睁开眼，张口道：“穆斐然。”
眸光一黑，陷入昏暗中。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