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女配》没皮没脸小蝴蝶

14、结局+番外-成年礼

　　冉歌的记忆里，高三那年，成人礼那天，一切都那么美好。

　　时间过得那么快，转眼三年过去，他们高三了。每年四月，学校都会给高三学生办一个成人礼。

　　那年高三的成年礼晚会在大礼堂开办。

　　这个时间是四月的盛夏，下午16点开始。

　　这两年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大事，只有一件。

　　冉嫣嫣入学，没有了突发事件，没有阻拦的人，她飞速地与李明黎在一起了。冉歌并不待见她，冉家也没公开表示什么，冉老爷子把人登记上了族谱，带她拜拜祖先，在学校周围买了栋房子给她住，多了一个人，也没多大影响。

　　唯一的变化大概是，冉嫣嫣不敢叫冉歌一声“哥哥”，却叫烟柳为“嫂嫂”。

　　冉歌并不理会，烟柳也不在乎这个，冉嫣嫣便一直这样叫了。

　　“大明王朝”的群里不知什么时候少了一个“蓝”，多了一个“太子妃”，一看就是和李明黎的“太子”呼应。

　　此时，太子妃正着急得团团转，她找不到人，焦急地发了一段语音：

　　嫂嫂，你在哪！找不到你！

　　她藏了两个字没有说，哥哥找不到你。

　　小宫女也发了一段语音，轻渺的笑声像风中精灵的嬉戏，温柔明朗的女声阳光一样洒落：

　　祖宗，你在哪里？

　　太后打了一个句号。暗号喷泉。

　　小宫女的高跟鞋清脆地敲在青石板上，她的声音总是那么明媚，泛着玫瑰红酒一样醉人的声韵，迷人又不自觉，她说：

　　祖宗，别动，我过来了，站在树荫里等我。

　　太后打字：慢点。

　　太后打字：别发语音，打字。

　　太后打字：走路别玩手机。

　　太后还想打字，眼前落下一片雪白。

　　一身雪白丝绸长裙的女孩纤细美丽地站在他面前，遮阳伞遮在他的头上，冲他盈盈一笑。

　　祖宗本祖这两年被骄纵得脾气见涨，扁了一下嘴巴就开始生气，不说话。

　　烟柳习惯地查看他的情况，摸摸他的额头，摸摸他的头发，摸摸他的白色衬衫。

　　他看着她，目光和神情都不自觉地变得柔和起来，唇角也带了笑。

　　他好好地站在阴凉的地方等她过来，一直站了十几分钟，没有让自己晒到太阳。其实晒会太阳根本没有关系，他这两年饮食、睡眠都很好，每天都会锻炼，已经是个健康的成年男子。但她总是怕他热，怕他冷，好像全世界都会委屈他。

　　他握了握她的手，两个人依偎着向礼堂走去，烟柳笑眯眯地说自己刚才去看了哪里：

　　高一的时候，你的座位在那个教室的窗口下面，我在你桌子上放花，你睡得很沉，都不醒。

　　嗯。冉歌应了声，想起来后面被他收藏起来的一个视频，他专门做了CD，关于她的视频都看了一遍，录进去。

　　这样一说，他有了印象：“原来那个时候你放的是花？什么颜色的？”

　　“粉色。”烟柳的记忆很好，她描述道，“渐变的粉。和你很像。”

　　“和我像？”冉歌笑起来，他的笑容很像烟柳的，大气而舒展，感染力很强，但他的笑容更加明艳俊逸，烟柳是温柔宽和。

　　烟柳掐掐他的脸，“是啊，小祖宗，你像朵花一样美好。”

　　冉歌的笑容盛放，也伸手掐她，说她：“你像包子一样圆。”

　　烟柳轻掐的动作一变，冉歌赶紧挣脱她跑了几步，两个成年人打打闹闹地向大礼堂走。这个时间其实已经晚了些，17点了，阳光稀释了猛烈，一切都还热气腾腾，明亮中多了一点温柔的晚风。

　　路上没有几个高三的了，冉歌张开怀抱拥住前扑的烟柳，扶着她细细的腰往前走，烟柳看他无意识的保护姿态，笑道：“干嘛，高跟鞋不会断的。”

　　冉歌没说话，他常常觉得和她待在一起，走的路太短，时间太快，也许是太过珍惜，反而生了某种惧怕。

　　有时他理解了她对他的爱护，因为他常常生出莫名其妙的担心和小心翼翼，爱到怕她碎了。

　　有时他不能了解自己，到底什么时候陷得这么深。

　　但是，神啊，也许这就是幸福。他感觉他如此爱她。

　　爱情的玫瑰令人刺痛的一点是，他不知道，她是否真的爱他。

　　高三成人礼的晚会结束了，老师们祝他们成人礼之后成为栋梁，然后纷纷离去，学生们来到布置成晚宴舞厅的小礼堂，某个人狼嚎一声，大家都笑了，香槟塔，红酒，啤酒，果酒和饮料，灯光五颜六色，小礼堂里有乐池，乐池里各种各样的乐器，看起来等学生们发挥。

　　果然在场的都是懒鬼，学生们找到广播后台，搜索各种曲目，音乐声便悠扬地飘起来，懒鬼们叫校工送来更多的零食、水果和烤串、小吃，大家吃饱喝足，开始正式作妖。

　　一开始是玩游戏，谁输了谁表演个节目。

　　这个学校的高三学生技能实在很够展示的，大家又嫌弃展示时间太长，不如来点刺激的。

　　来点什么刺激的？

　　这个话题够刺激，一群人现编程序搞投票，莫名其妙开始拼手速编代码，拼完了又指责对方心黑，用了多少个自定义的接口，那些接口肯定是作弊用的！就掰扯起来。

　　一群人觉得他们不可理喻，直接在一边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赢的人指派对方做一件无伤大雅的事。

　　还有人现场告白，舞台的光柱中央，穿着红裙子的姑娘美得像新娘，单膝下跪手捧花的少年英俊而挺拔，这一幕美得像画。只可惜周围的人们一点都不安静。

　　他们不远处，对对情侣在舞池中，伴随着乐曲轻轻旋转，各色的大裙摆优美地打开，和恋人像碧波中荡漾的水草相伴摇摆。

　　烟柳在桌子旁垂眼喝了一口酒，身上忽然落下一个影子。

　　冉歌的身型罩住她，双手把在她坐的扶手椅两侧，视线低垂的眼眸很亮，单腿压在她两腿中间的椅子上，是个全然不让后退的姿势，嗓音似乎带了微微的哑。

　　“烟柳。”

　　烟柳的笑容水光潋滟，摸摸他的脸。

　　冉歌微微侧头，应和她柔软的指尖。指尖下的皮肤紧实而年轻，线条利落英气，眉目之间的凝视深沉，她可以感受到他闭住的呼吸，和狂跳不止的心。

　　但这一次，她没有先开口。

　　他闭着呼吸，声音带着不自觉的抖。

　　“我想……喝酒。”他说。

　　烟柳仰头看他，唇角的笑似乎也沾染了他的明艳，艳色灼灼，吸引人的视线无法离开。她轻声说：“喝呀。”

　　话音一落，他的脸落在她的脸上方，呼吸终于慢慢地恢复，吸气，闻到她口红的味道。呼气，感觉自己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两双眼睛非常近距离的对视，彼此的眼睛都带着笑。

　　终于他捧着她的脸，万分珍惜地在红唇印下一吻。

　　明明是自上而下，却给人真诚到虔诚的感觉，那是他万分的真心，他虔诚的爱意。

　　像神明亲吻他的花。

　　一吻即分。

　　烟柳笑着站起来，让他在椅子里坐下，自己坐在他的怀里，他的眼睛像藏了漫天星光，此刻都闪亮起来。她落下同样充满珍惜、爱怜的吻，从此他易碎的心给了别人，那个人愿意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绝不使它轻易破碎。

　　他不知是否得到了真正的爱人，但此时此刻，这个人完全属于他。

　　冉歌感觉自己在笑，怀里的人眼神却有些惊慌，她伸出洁白的掌心来接他的泪，不知为何，她的眼泪也滚落了出来，他打开手掌，那同样洁白的掌心接住了她的眼泪。

　　这一刻，他明明白白地听到自己的心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她爱他。她自己都不知道。

　　他抱住眼前的爱人，爱人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时僵住，但温柔而坚定地回抱住，带着湿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他闭上了眼睛，忽然感觉像是海边风吹凿的洞穴，被温热的海水填满了。

　　他的眼睫湿透，回应说：“我爱你。”

　　两个孤独的灵魂，因为彼此的爱，温暖了彼此。

　　从此他们的灵魂完整，不再孤独、空虚。

　　但在烟柳的记忆中，那一天到了大礼堂后，冉歌喝了很多酒，他的身体的确很好了，但第一次喝酒，很快就醉倒，躺在她的腿上，握着她的手，似乎做了美梦，梦中带笑，三条进度条一齐暴涨。

　　系统也看着系统面板，咂舌道：每条都超过80%了，及格了！你要刷到100%吗？这次简单，我觉得你嫁给他就行啦。

　　80%的时候，就可以确保离开以后剧情不崩了。

　　她走了，他也不会选择自杀了。因为他毕竟长大了，不是吗。

　　烟柳笑着，缓缓摸着他的头发。

　　正如他其实明白，她会陪着他，但是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她开口道：我陪他到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