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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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去做了什么任务？”家入硝子等五条悟一目十行地扫视完那几张薄薄的资料，又抽出了一叠几年前的陈旧报告：“现在吞噬诅咒带来的影响越来越大，最好别让他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去。”
“安心，忧人的任务都是经过筛选，平时也会有娜娜明他们一起，不会接触到太多人的。”五条悟拿过几年前灰骨忧人的体检报告，泛黄的纸张在被翻阅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一个固定恒温的水杯，无论是倒入热水还是冷水，过段时间后就会慢慢变成设定好的温度。灰骨忧人会把吞噬的诅咒同化为自己的，但消化过程并不总是那么顺利，消极的诅咒会让他精神低落，恐惧的诅咒会让他变成惊弓之鸟，这些都需要时间去抚平。于是他变成了医务室的常客。
和家入硝子的关系也是因此逐渐熟络起来的。她虽然不说，但心里是觉得那副生怕自己来得太勤会被赶出去的小狗勾表情挺可爱的。
医务室的角落里有一张铺了软毯的闲置病床，床头柜里常放着一包果糖，小陶瓶里插着干花，直到她以为再也没有人趁着闲暇时间钻进去偷懒，那些东西才被家入硝子收起来。
后来又重新布置上了。
真是造化弄人。家入硝子的表情很冷淡，但心情远比表现出来的更要复杂，她偶尔忙得厉害还会幻听到某个小孩眼巴巴的叫自己硝子姐姐，让她注意休息，还会帮忙打下手，劝她戒烟，他说薄荷糖一样可以提神，笑得总是看起来傻乎乎的，别人对他有一点好都视若珍宝。
她想起来曾经忧人吞噬过一只三级咒灵，诅咒来自儿科医院，小孩没受什么伤，但一整天看见自己穿着白大褂，拿着医疗器械尤其是针筒的时候，想像以前一样亲近自己，但眼神又怕怕的，一整个儿就是被人抓住了命运的后颈皮的小狗勾。
可好不容易从那么小一个慢慢养大的小孩，前一天还在说要给自己买伴手礼，结果两天后就只回来了一只手臂，上面甚至还带着家入硝子送给的护腕。本来是用来让他遮住手腕上的伤，结果被当成宝贝一样爱惜着，回到硝子手上的时候却是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按照原本的预期时间，灰骨忧人执行任务回来后就要迎来他的十八岁生日了。
五条悟兴致勃勃地定了高档蛋糕，夜蛾校长扎了一个Q版羊毛毡忧人玩偶，家入硝子原本是想送一套自己特质的医疗包，但想了想，还是又买了一只新的护腕，之前的那个旧了，该换了。知道小孩恋旧，她还特意买了款式一样的。
一二年级的后辈也都提前赶了任务进度聚在一起，大大小小的礼物堆在一起，占满了一张桌子，正张罗着把彩带横幅挂满食堂。除了时候要打扫干净外，夜蛾校长也放任了他们折腾。
谁知道后来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呢。
时常会与尸体打交道的家入硝子只从伤口的断面就能判断那是死后创伤。被咒灵啃咬过的手臂因为血液流失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惨白的烂肉，露出骨茬，扭曲变形，五条悟杀死了那片地区所有的咒灵也没能找到剩下的身体，于是他们不得不相信，灰骨忧人死在了自己十八岁生日前的夜晚。她下意识的摸索着口袋，掏了个空后才想起来，她已经戒烟了快两年。
但面对这种情况，薄荷糖已经不足以让她冷静下来。
在最强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的五条悟很少露出那么失态的表情，通透眼眸边缘缠了些许血丝，看着骇人。他魔怔一样盯着医务室惨白灯光下一尘不染的光滑地板，就算是自虐般的一遍又一遍的用六眼看过‘尸体’和事发现场，得到的信息仍是如此。
他的学生死了。死无全尸。
“硝子，我是不是做错了？”他喃喃自语，“如果我和他一起去……”
谁能知道在废弃的养老院里还藏着一只已经成为特级的咒灵，以及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呢。
而窗的情报只是几只二级而已，对于准一级的灰骨忧人本应该只是需要费些时间，可能会受一点小伤，仅此而已。本应如此。
这发生的太巧了，五条悟直觉的认为这是一场阴谋，可证据连六眼也找不到，一切都在告诉他：这真的只是巧合，甚至任务原本属于另一个二年级生，但因为布置生日会才让灰骨忧人顶替了。
他的第一个学生，虽然曾经被打趣着称为‘五条悟不靠谱教学生涯的第一个实验品’，天赋或许没有那么高，但确实很努力的在学习各种知识，因为特殊的术式也配合他做各种测试，他们相处的出乎意料的不错。但或许就是他们相处的太好了，才让高层的那些烂橘子把视线放在了忧人身上。
那些垃圾没有因为岁数增长而得到一些年长者应得的东西，垃圾学不会尊重，只会用下巴看人，眼睛只能看见自己的权益和地位，所有有可能动摇到自己利益的东西都应该去除，所以连五条悟也是他们想要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哪怕他是最强。
五条悟的学生。他们这样想，如果他能够教出优秀的学生，五条悟的势力就会扩大，就会动摇到自己的地位。他们得想办法打压下去。
如果做得太过惹怒五条悟怎么办？也曾这样思考过，但是没必要。一个术式不如咒灵操术，还不能自己恢复咒力的准一级，身为五条家主，最强的五条悟没必要这么在意这样一个普通人出身的术师。
灰骨忧人的死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每年都会有术师折损，为什么不能是五条悟的学生呢？他虽然死了，但找到了特级咒物，维护了咒术界的和平，这是他的荣誉。在高层的会议上他们直白的说着“死”“特级”“意外”之类的字眼，又在五条悟赶来后默不作声。
“看来你们之前聊的很愉快嘛，在说什么，不带我一个吗？”姗姗来迟的五条悟眼上缠绕着绷带，一头白发张扬地竖起，语气轻快，但嗓音冰冷。最强咒术师的威压让所有人汗毛直竖。
“怎么不说了？”
他看着那群老人，烂橘子，垃圾，废弃品，污染物。一瞬间五条悟忽然有些体会到吞食诅咒的滋味，擦过呕吐物的臭抹布，令人浑身不适的垃圾堆。
快点去死吧。他想。
虽然屠杀不能根治迂腐的源头，但他不介意这么做。
我会让新鲜血液替换掉你们这些肮脏发臭的东西，新时代的浪潮绝不会永远被一成不变的腐朽控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