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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结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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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炷香,路元宵听得困意袭来,这说了许久都是在夸程戌那个凤凰男,真是没意思。真怀疑是不是那个程戌给了说书人什么好处,让说书人吹嘘他。
忽然,路元宵打了个寒颤,摸着手臂道:“这大夏天的,怎么这会子就感觉有一股寒意?”
芸芸也打了个寒颤,二人环顾四周,看见了角落里有两个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还似笑非笑。
路元宵挑了挑眉,心想这两个人为什么盯着她们看,难道是原女主结了什么仇家?不会吧……
正当她心里咯噔的时候,那二人站在了她面前,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位公子,可否请我一坐?”
她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皮笑肉不笑的男人,心怦怦直跳,难以平静下来。男人也未等她回应,便自顾自地坐下,开口道:“刚才我都听到了,公子你也和新科状元有仇?”
“也?”路元宵和芸芸对视了一眼,怯生生问,“难道公子也……和新科状元结了怨?”
诶?这就遇上了新科状元的仇家了?真是天助她也,正愁不知道如何这婚约。
“在下姓裴,这是我的书童竹宁,公子贵姓?”那男人作揖自我介绍道。
“哦!”路元宵转了转眼珠,也学着他作揖道,“在下姓元,元宵的元。这是我的书童,姓云。”
裴公子的眉眼微动,打量着她的穿着,目光落在她的腰带上,道:“看元公子的穿着,不像普通的读书人,尤其是这腰带的材质和纹样,可是京中哪位大人家的公子?”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哈哈哈……”路元宵尴尬的笑着,“家父是在都城为官,其他的就不方便透露了。”
她说完,内心捏了一把汗,忘了这茬了,应该找身粗布麻衣穿上的,还好这男人只以为她是官宦子弟,没往皇族猜,否则她得当场掉马甲。不过看这位裴公子的穿着,倒也不像是普通书生,不是富商之子便是官宦之子,还是不能同他说太多能透露身份的话。
她抿了抿嘴问:“看裴公子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普通的读书人。”
裴公子点头道:“家里经商,所以有点钱。敢问元公子与那新科状元有何矛盾?竟敢在这里出口指责他,我看元公子的年龄不大,莫不是那程戌的儿子?”
“噗——”陆元宵刚饮一口茶,没忍住喷了出来,险些喷到裴公子身上,她连忙擦着嘴道,“裴兄的猜想很是大胆,我只是长得显小,实则已经十八了,只比那程戌小七岁,可做不了他的儿子。”
路元宵眨眨眼,灵光一闪道:“我是从别人那里听说这程戌早已在家乡娶妻,如今高中状元便与家中的妻子和离了,听说因此赔了好大一笔钱。我自小好打抱不平,知道了这件事情,自然觉得他配不上五公主,愤愤不平罢了。那你呢,你和他有什么仇怨?”
她说完,瞥向裴公子,观察他的神情。
“我也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在这客栈待考时与他结下了梁子,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在想办法给他使使绊子。”
裴公子一脸淡然,真不像是与那新科状元结了梁子的样子。路元宵自然怀疑这话的真假,不过,既然有人想整那新科状元,此刻就是她的朋友。
“那裴公子可有办法了?”路元宵一脸期待地问。
“本来是没有的,但听了你这番话,便有了主意。”裴公子微微一笑,环顾四周后附耳细语道,“我们可以先这样……”
“好!”路元宵坚定地点着头,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金子,气势汹汹道,“就这么办,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裴公子愣了一下,尴尬道:“元公子这……真是出手阔绰,小心被别人看见漏了财。”
话落,他连忙将那锭金子收起来。
路元宵摸了摸后脑勺,一脸傻笑道:“出门太急了,就随便拿了点钱财,没仔细看,现在才瞧见这是金子,嘿嘿……”
她看了看芸芸,那眼神仿佛在问怎么装的是金子,这也太夸张了。
芸芸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仿佛在说,她什么都不知道,随便拿的。
过了片刻,那说书人结束了表演,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客栈,说是明天同一时间在这里见面。
他前脚走出客栈,裴公子后脚跟了上去,路元宵和芸芸则回了房间歇息。
她躺在床上问:“芸芸,你说,这法子能成吗?”
芸芸站在一旁道:“哎呀公主,你方才不还是很自信吗?现在怎么自我怀疑了?这法子能不能成奴婢不确定,但是奴婢可以确定一点。”
“哪一点?”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尤其是说书人这种小老百姓。”
“你说得对!”
路元宵翘着二郎腿,用手撑住后脑勺,期待着明天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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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月亮渐显,丞相府内的书房亮了灯。
此刻书房里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老年男人面对面。
那老年男子正是当朝丞相——林云坤,王贵妃的表哥。
那年轻男子正是程戌,原来他是丞相的门生。
“程戌啊,你和公主的婚事定在两月之后,你就等着做驸马爷吧!”林云坤摸着胡须,笑呵呵道,“以后,你前途无量。”
程戌喜上眉梢道:“这多亏了大人替我打点,我才能高中状元,才能得了这等好亲事,我必会以大人马首是瞻,听凭差遣!”
“好,好!”林云坤拍着程戌的肩膀,笑容戛然而止道,“你老家那边……都处理妥当了吗?”
程戌点头道:“多亏了大人给的银票,老家那边已经和离了,小地方的县令,看见那么多钱,自然会选择闭嘴,很顺利,她也没有闹。”
“本来是不该留他们的命的。”林云坤眯了眯眼,道,“但是你岳家……哦不对,是前岳家,你前岳父是县令,官虽小但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死了,尤其是这种时候。哦对了,其他熟知你的人呢?”
“大人放心,我自打入赘,就一心备考,没和府外的人接触过,县里的乡亲更是对我知之甚少,不会构成威胁。”
“那就好,你办事还是很稳妥的。”林云坤满意地点着头,“客栈那边我也悄悄派人塞了银子多说你的好话。”
“对了,大人,”程戌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前三甲的那个探花,不知为何,总感觉他看我有股杀气。”
“哦?”林云坤蹙眉,道,“那个叫罗培的?”
程戌点头。
“罗……这姓氏到让我想起一位故人……”林云坤说完,又摇了摇头,继续道,“不过应该是我想多了,他家不可能有活口。”
程戌一头雾水,问:“故人?”
“哦,不重要。”林云坤看着程戌,道,“不用在意,大概是觉得自己才华横溢,不满名次吧。不过不满也没用,殿试是陛下亲自考试的,你这状元最后可是陛下亲自选出来的,他不服气也无用。至于考题作弊,他也不会有什么证据,不用管他了。行了,等你和公主成了婚,就能一步到位,封个好官职位,等着享受荣华富贵吧。”
“这荣华富贵里,自然也有大人一份。”
程戌说着,二人相视而笑……
夜深人静,丞相府外的角落里,一名身着深灰色圆领袍的男子注视着丞相府的大门,用力握紧了拳头,小声嘟囔了一句:“等着。”
******
第二天,距离说书人定的时间还未到,但楼下已经宾客满座。路元宵按了按额头,这群人可真是闲,都不需要工作赚钱吗?
她轻轻叹气,环顾四周,看见昨日结识的那位裴公子正冲自己招手,他已经在角落里坐下。
路元宵见状,瞬间开心,他居然已经占好了座位,便拉着芸芸一路小跑过去。
“裴兄来的挺早。”
“元兄来的挺晚。”
“嘿嘿……”路元宵尴尬地笑了笑,心想这个裴公子可真是会讲话,有种不顾自己死活的感觉。不过,有钱人家的公子嘛,底气十足,说话自然也不必顾及什么。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今天讲什么的时候,说书人慢步走进客栈,他还往路元宵这边看了几眼。路元宵盯着说书人,只见他头上挂了点彩。
“裴兄,这该不是你昨天打的吧?”路元宵的脑子里蹦出这个想法。
“你猜。”裴公子微微一笑道。
路元宵看见他这个笑容,不禁打了个寒颤,道:“这……我可不敢猜。”
待说书人坐下,便有人询问起说书人的伤势,他只道是摔了跟头,无碍。
“啪——”随着一声响,说书人开口了,“话说这新科状元程戌真不是东西!”
此话一出,看客们炸开了锅,开始吵吵闹闹——
“诶,你昨天可不是这样说的!”
“对啊对啊,昨天你不是说新科状元是人中龙凤吗,怎么今天就改口了?”
“你是不是喝多了?”
“什么?怎么?新科状元怎么不是东西了?”
路元宵饮着茶,看着这群炸锅的人,站起来大声道:“都安静——安静!咱们且听听看他怎么说呀!都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