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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等候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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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十月三日晴
李佳帮陈爷爷陈奶奶干完地里的活后便去了温家,温家在柳絮村的村口,是村里为数不多用砖瓦建成的房子。
那里距离学堂最近,又在芦苇河上游,空气清新,李佳每次来到这里便会觉得束手束脚,因为温虔,也因为他的父母。
都好的跟她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李佳站在温家的篱笆墙外,望着脚下泉泉河水,也望着水中无比清晰的自己。
眉目弯弯,明眸皓齿,却带着一副营养不良导致的黝黑皮肤,好在五官端正,不算丑陋,但与清风霁月的温虔相比,她大致是丑了些。
“小结巴,看什么呢?”
身后的声音吓了李佳一跳,惶惶转身却差点跌入河里,幸亏被温虔拉住,只怯怯地缩了缩脖子如往日那样浅笑,站稳后又主动将自己的手从温虔手心挣出,默默地低下头。
“不就是照个镜子吗?还偷偷摸摸干什么,再说我还能吃了你,瞧把你吓得。”
他们之间,温虔总是话最多的那个,也正是温虔这般性格才让李佳的世界不至于太寂静,为这无聊的生活添了几分色彩。
“我…没…”欲做迷障的掩饰倒不像那么多余,因为这就是李佳,性格温软,也极为要强的李佳。
“多大的姑娘了,臭个美不是挺正常的吗?这不丢人。”温虔从兜里掏出一个头绳,随手帮李佳绑住长发,眼底多了几分沉静,倒不似平日那样嘻嘻哈哈,“这是我朋友送的,我也用不上,送你了。”
这个谎话,编的一点儿也不用心,哪个朋友会送一个男孩子头绳,可李佳就是感动了,她默默等着身后的男孩子为自己绑头发,只一动不动盯着水里的倒影,波光粼粼,有些诗文里讲得“清若空”的意境。
“谢…谢谢…温虔。”
这句话早已听的没有任何新意了,温虔收回手,却注意到李佳已经被冻红的双手,只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头,“你不会在这边等了很久吧?怎么不进屋,那万一我不回来你还打算一直等下去啊。”
两人习惯了彼此的每个动作,表情,所以,李佳知道,此刻的温虔,是真的动了怒,她一下子脑子断了路,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温虔见小姑娘确实被吓到了,也慢慢收了收脾气,几不可微地叹了口气,“进屋吧,外面凉。”
温虔走在前年,李佳走在后面。
影子将二人的影子拖的很长,院子里,多的是清清凉凉,亦或者河中余寒,而温虔的背影就像温家的灯火,让李佳身心变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