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花与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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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蛇其二
阳光洒在了房间里，温暖又明亮。
夏油杰坐在床边，迷茫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支撑着身体独自走到浴室里做了清洁，在婉拒了女仆进来打扫房间之后，他还要自己去更换掉弄脏的床单。
到底是几次才结束，他已经不太记得了。只记得直到最后的最后，她依然在嬉笑着，尽情而肆意地使用着“玩具”。
蛇不会怜悯蝴蝶，捕食者也不会怜悯猎物。
但他又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一场美妙绮丽却又残酷至极的怪诞迷梦。
因为他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被弄脏的身体和手腕上残存的红痕证明一切并非只是他的妄想。
——还不如是一场梦更好。
这样他就大可不必在用餐的时候，去看着秀千代小口小口地啜饮杯中的草莓牛奶。
红色的，白色的。
渐渐和昨晚的景象发生了重叠，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晕开在水中的画卷一样，色彩斑驳地融化在了一起。
眩晕感渐渐袭来，夏油杰唐突地起身前往洗手间。扭开的水龙头涌出清澈的水流，他用力地洗着脸，像是要洗掉昨晚荒唐又癫狂的记忆。
但当夏油杰抬起脸来的时候，他看着镜子里的脸陷入了更大的困惑之中。
——为什么我现在，反而是在笑呢？
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微微翘起的嘴角，耳畔又开始回响起了昨晚一直没有停止的声音。
少女餍足的笑声，以及床榻嘎吱嘎吱的单调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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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好像一直精神恍惚，凉面吃多了吗？
任务结束之后返回咒术高专后，夏油杰每次入眠都会梦到那一晚。在他的梦里，自己永远都是被束缚起来，等待着冰冷的蛇缓缓地顺着腿慢慢向上爬，嘶嘶吐信，带起一大片粘腻的战栗感。
而每次梦境结束之后，他却永远感觉怅然若失。
——是苦夏吧，没事的。
他只能这样微笑着回答，然后继续着属于他的日常，咒术师的普通日常。
祓除诅咒，吸收咒灵。
祓除，吸收。
然而星浆体的事永远令他无法忘怀，盘星教那些人的脸在逐渐地扭曲；无人知晓的咒灵的味道，死去的少女尚未安息，而欢乐的掌声却没有停止。
他们在欢庆她的死亡。
【愚昧无知的……猴子们……】
——你又来了。
秀千代毫不意外地抬起头，看向出现在洋馆之中的夏油杰。她浓黑的长发披散着，像是一张细密的网锁住了身体。月色映照下的少女的影子，逐渐地拉长变细，就像是一条蛇一样蜿蜒扭曲。
夏油杰缓慢地伸出了手，抚摸着她光滑冰凉的脸颊。
——你究竟是人，亦或者诅咒呢？
秀千代微微笑了起来，凑上来嗅了嗅他的颈侧，然后亲了亲他的嘴唇。她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了每晚出现在幻梦之中的地方。
蝴蝶落入了蛛网，撒着鳞粉的翅膀被蛛丝牢牢地黏住了。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思考。只需要顺应本能，让大脑完全被快乐支配，逐渐融化。被吞食入腹的感觉异样的美好，从神经末梢开始逐渐被瓦解。
啊啊，这被享用的快乐。
此时此刻无论是身为人，亦或者是猴子之类的东西，都完全不重要了。和蚀骨吸髓的快乐相比，那些事情都不再重要了。
唯有蛇在他的眼前，肆意享用着被花朵吸引来的蝴蝶。
……
被收服的咒灵温顺的悬浮在他的掌心，就好像此刻他温顺地雌伏在她的面前一样。纠缠在床榻之上的黑发分不清楚彼此，竟然有几分缠绵的意味。
——如果你要我吃下的话，那我便……开动啦。
少女张开艳红的嘴唇，坦率地露出舌头卷住了咒灵的球体。然后像是在享用他一样，将咒灵吃了下去。她吃的津津有味，就好像在品尝什么稀有的美食一样。
明明咒灵的味道如此难以忍受，夏油杰看着她眯起的双眼却产生了一丝刺骨的嫉妒。
秀千代的手指穿过他的长发，拉扯着他微笑着靠近，深紫色的双眼中充满了异常的宠爱和怜惜。她明明是比他年龄小的少女，却充满了倒错般的母.性。
——你在生气吗？真是可爱，不要担心，我最爱的还是你呀。
——毕竟……只有你吃起来……是最好吃的。
她的手指开始沿着沾满汗水的肌肉轮廓滑动起来，脸上露出了苦恼的神色来。看着她苦恼的表情，夏油杰意外地感觉到了快慰。
——怎么办呢，你如此美味，如果被人抢走的话，我一定会很难过吧？
秀千代的脸凑了过来，双眼和夏油杰的双眼对视着，他看到了她眼眸之中自己的倒影。
——那个咒灵是在你身体里的吧，我好嫉妒。为什么他们能在你的身体里，而我却不可以呢？
蛇扬起了身体。
——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蛇张开嘴吐出了蛇信。
——不如我也变成咒灵好了。
蛇弓起了身体。
——这样杰就可以把我也放在身体里，好棒！这个主意真是太棒了！
蛇闪电般地发动了攻击。
夏油杰嘴唇颤抖了两下，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对着这个疯狂的提议做出了回答。
——……好啊。
惨白的月下，照亮了房间。地上无法投射出魑魅魍魉的身影，只有男人的影子逐渐浓重了起来。以及贪婪吞咽的声音，成为了室内唯一的乐曲。
夏油杰看着手心中温热的咒灵球体，硕大、鲜红、蓬勃地彰显着旺盛的生命力。
他近乎虔诚地将她吃下，那味道销魂蚀骨，让他完全忘却了曾经尝过的所有咒灵的味道。那味道异样的甜美，如同沙漠中行走的人获得了从天而降的甘霖。
……是血的味道。
离开洋馆的只有夏油杰，就像来到洋馆的人只有他一样。没人知道他在这里得到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带走了什么。
蛇被蝴蝶吃掉了，而蝴蝶变成了蛇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花与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