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外》火苗木木

3、第二章 17岁那年的改变

　　王一川仰躺在地上，背后的校服与这片大地紧紧的粘连在一起，这时候他也不嫌弃这山路泥泞了，空洞的双眼，与天空对视着：“来吧！轮到你了！”
　　“.………”海猫儿呆愣在原地，不明白王一川话里的意思。
　　“打我一顿，发泄一下吧！也看看，能不能把我打回那个时空。”王一川冷笑一声，目光收回到海猫儿身上：“刚刚我进入梦境，你奶奶说她已经死了。嗯……没有意外的话，她的死和我有关，她和你说过吗？我十九岁的时候见过她，当时你们417星云的存在，不小心被我发现了，我威胁了她，告诉她，如果她不给我好处，我就把你们417星云的秘密说出来，呵呵，她当时迫不得已给了我异能！后来……”
　　“你是说……奶奶是因为你才陷入危险的？”海猫儿粗暴的打断了王一川的叙述，一改刚刚的神色，现在的海猫儿，点火便爆！
　　“嗯！”王一川简单的一个字，却回答的极其肯定。就像一根小小的火柴，点燃一架炮车的情形。
　　“你个混蛋！”海猫儿一声暴喝，之后的画面和王一川想的差不多，海猫儿骑在自己的腰间，左一拳右一拳的暴揍着自己。
　　海猫儿打的痛快，王一川的嘴角却一直扬着笑，有得意，因为他猜对了海猫儿言行，有挑衅，这样海猫儿就能打的狠些，他有可能快点儿离开这里，有无奈，面对命运的捉弄，他不知自己该是什么模样。
　　“你别指望我这么容易就会原谅你！”
　　海猫儿临走前，王一川还躺在那泥泞的山路上，此时他脸上已经布满鲜血，好在隐约能看出眉眼。身上的衣服裤子全被烂泥裹着。他空洞的双眼再次看向天空，那红肿的眼眶，一滴泪慢慢流出，流过侧脸的伤口，与血混在一起，因为蛰的疼，眼角还抽搐了一下，老巫婆，这是你孙子自己选择的，你可别埋怨我。
　　“呀！你这是去哪儿了？身上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王一川推开家门，母亲正在厨房穿着围裙，准备晚饭。
　　看到我的狼狈样儿后，母亲急忙扔下手里的土豆，小跑到门口，她心疼的掸去我身上的泥块子，我轻轻抬眼扫视着60几平的小破屋，墙边是一半有门一半没门的破木头衣柜，棚顶糊的是过期报纸。
　　11年了，换做别人，会记得11年前自己家里的样子吗？人变了，生活变了，社会变了，这家……我有9年没见过了。
　　“妈！”此刻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就想叫叫眼前的人，这一声妈，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了。妈妈见我哭了，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直到我听到耳边的抽泣，妈妈，也哭了？
　　“这是怎么了？”爸爸王长生下班回来，才走到楼门口，就看到自己妻儿这副模样，也是不解。
　　“没什么，爸，你回来了。”我听到父亲的声音，紧忙擦擦眼泪，回过头看着11年前的父亲，这小老头，这时候真是年轻。
　　回到11年前的日子，过了几天了，我的身心都在慢慢适应，可是，我真的不想适应，就像玩野了的小孩子，不想去幼儿园一样。
　　“小川，川儿！快起来，一会儿上学该迟到了！”熟悉的清晨，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我一睁眼便看到这报纸糊的棚顶，再看看屋里用塑料布钉牢的玻璃窗：“我知道了！”我不耐烦的回了一声，大被蒙过头，不想看这屋子里的一切，躲在被窝里我静静想着，我这是怎么了？我现在已经是一个28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的耍脾气！
　　上学？又是一天，又是黑暗的一天！
　　我慢腾腾的走在街上，鬼知道我有多不想去学校，掏掏兜里的两张五块钱纸币，我不禁质问自己，王一川啊，你兜里多久没揣过钱了？还是面额这么小的钱！面额这么小，还要花一天！28岁的自己，一天几十万，现在，一天十块……
　　“赶紧走！你别再让我见到你！”正在郁闷的我，突然听到街边的吵闹声，我赶忙凑了上去，我原本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可是现在过去凑凑，如果我能因为拉架受伤了，那真是再好不过，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请假不上学了。
　　我推开人群，眼前是一家普通的早餐店门口，此时，正有大批的顾客从早餐店门里涌出来。
　　我皱着眉头，这是卫生部门过来检查了？还是店里闹耗子了？等到里面人都走干净了，我终于看清，店铺门里面的地上坐着一个人，咦~这人？海猫儿！
　　海猫儿站起身，拍拍后身裤子上的灰尘，与商家据理力争：“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
　　“这到底是没摔疼啊！”这场面，怎么能少的了我的冷嘲热讽？
　　听到声音，海猫儿一记眼刀飞向我这边，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惊讶，愤怒，羞愧！
　　“哼！”海猫儿估计是不想在我面前出丑，所以和商家还没吵出个对错，就扭头出门了，店家看海猫儿没有纠缠，他也回了里屋。
　　我看看手腕上十元一块儿的手表，八点了！哼，反正现在去学校也是迟到了，不如………于是，我跟上了海猫儿的脚步。
　　“你跟着我干吗？哼！”海猫儿在前面走着，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怒气冲冲的质问我！
　　我愣了一会儿，是啊，自己怎么想的？主动跟着这个累赘？可看看他现在狼狈的样子，裤子，还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的，衣服，手肘那里已经破了，破洞的地方还沾了点儿血迹，头发也出油了……这外星人，没了异能，竟然活得像丐帮的！我撇撇嘴，对他，我可是傲着呢！
　　“我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助啊！”傲归傲，我一边说话一边从书包里拿出纱布，之后，我硬拉过海猫儿的胳膊，为他包扎伤口，这个世界里，他应该比我，还无措吧！
　　帮海猫儿包扎的过程中，我发现你这417星云的人皮肤真是好，这手肘处的肌肤，于人类来说，该是有些粗糙的，可是这417星云的手肘，竟白嫩嫩的：“真是矫情，就这么摔一下，就破皮了！”心里羡慕，嘴上还是要嫌弃的，不能让他看出来我羡慕！
　　“用不着你管！”海猫儿扥了一下胳膊，可是力气终究没我力气大，最后伤口抻到，还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好好待着，包扎完我就放开你了！要不是那个老巫婆交代的，你以为我愿意管你？”我把纱布狠狠打了个结，伤口就这么轻松地包扎完了。
　　“你会这么听奶奶的话？骗谁呢！”
　　“骗小狗呢！是不？小狗儿？”见海猫儿气的五官都要拧到一起了，我只想再气气他。
　　“包扎好了！快放开我！”海猫儿这次用力把胳膊抽了出来。
　　“说吧！怎么被人撵出来了？”
　　“刚刚我在店里打工，两个顾客打起来了，老板让我帮忙，我过去拉仗，结果其中一个过来打我，另一个跑了！我莫名其妙被卷了进来，老板不管我，还有外面那群吃汉堡的人，像看不到我似得，我被打，他们就只管往外走，我被推倒了，他们也不扶我，没礼貌！”
　　“你笨手笨脚的，你老板可能就是趁着这个机会要开了你呢，至于那些看客，人家都着急上班呢，哪里有时间管你，不过你放心，你的这份情，跑走的那个人会在心里默默感谢你的，而且你这么高尚，随手一件好事儿，应该也不图他领情吧？话说……你一个外星人竟然在这打工？太低级了吧！”417星云的人在地球打工，真是让人眼镜大跌！
　　“当然，我要挣钱吃饭啊！除了你们比我们落后一些，我和你本质上并没有区别的好不好？而且我来这里没有钱根本没法儿生存，我当然要找一份工作，能吃能挣！”
　　“行吧，以后你小心一些，这里的人，没有那么多时间像你这样爱管闲事儿，大部分都是各活各的。”我像个过来人似得，拍拍海猫儿的肩膀。
　　“歪理！你们这儿，就没有好人！”
　　“没有好人，老巫婆不还是把你托付给我了！”
　　“………你这次，倒是平静得很啊。”海猫儿围着我转了一圈，最后站在我面前，歪头看着我。
　　“我就没有不平和过！只不过那天打算让你发泄一通，谁能想到你会直接走了？”
　　“我可不留在伤害奶奶的人身边。”
　　“和我回去吧，答应了要照顾你的，即便你想离开我，也等我把这边的风土人情都教给你，你再离开我。”
　　“不可能，在你这种小人身边，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随你，那你就永远不要回来！”我看到远处的一群人影，心情有些复杂，看来，我不得不丢下海猫儿一个人，先离开了。
　　“你这是往哪儿走啊？”身后的人越跟越紧，直到我在一片广场前停下脚步，身后的人也停下了，还发出恶心的嘲笑声。
　　“不走了，这里就挺好，刚才的地方没办法施展，现在，我一个，让你们十个！”我回身把书包丢到一边，面前这是一个和我穿着一样校服的男孩儿，但是他体格子能顶我两个，后面还跟着的一群人，个个都是社会小混混的打扮。
　　“这几天我出去玩刚回来，听说你最近很嚣张啊！杨威他们都没有从你这占到便宜呢！”
　　“知道了你还不快滚！”我对于这群人，身心俱疲……
　　“嗬！果然语气和之前不一样了啊！行！王一川，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校霸！”
　　“笑话！赶紧过来，速战速决吧！”我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儿，想当初我发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练习拳法，现在，这区区几个高中生，不自量力！
　　“给他点儿颜色看看！”那男孩儿抬手一挥，身后的一群人便都向我冲了过来。
　　“握草！你最近这是吃了什么神药？”没到十分钟，躲在广场边的男孩儿已经蒙了，以往他自己都可以把我打的起不来，现在？眼前，这九个人都已经被我打倒在地。
　　“杨浩奇，你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我站在原地，仅仅一句话，就把杨浩奇吓的屁滚尿流的离开了。
　　我伸手抹了一下脸颊，再看看手上的血迹，到底……还是受伤了。
　　“你让我走，原来是怕让我看到你这狼狈的一面啊！”
　　我走到广场边拎起书包，抬头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海猫儿，好嘛！这下风水轮流转，轮到海猫儿来看我的“热闹”了。
　　“看不看的，你现在不也看完了？怎么样，哥的动作有没有很帅气？”
　　“丑死！”
　　我带着海猫儿走进一个胡同儿，从书包里拿出刚刚的纱布，我开始给自己包扎。
　　“我说你怎么随身带着纱布，原来是这样，就这！你也好意思要教我风土人情？”
　　“没事儿，风水轮流转，现在到了你埋汰我的时间，你就尽管说吧！我不在意。”我凭着感觉，费劲的包扎着脸上的血口子。
　　谁曾想海猫儿竟然不乐意了，冲到我面前对我大吼大叫：“你在意什么？你是怎么做到害死了我奶奶，还若无其事的面对我？你就不觉得良心有愧？”
　　“良心有愧？恶事我做的可是多了，如果这就良心有愧，那估计我后半生都得夜不能寐！”
　　“你！无耻！”
　　“随便你怎么说，看在我还有最后的一点儿良心，我要是你，我就留在王一川身边，往死的折磨王一川。”
　　“那我不就和你一样？”
　　“那就看你选择了，是要你自己憋屈，我痛快，还是你痛快我憋屈？”
　　“…………你怎么会这么好心，给我出主意？”
　　“因为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就算我给你机会，你都没办法nen死我！”我挑衅的拍拍海猫儿的肩膀，摇摇头，离开了。
　　“我和你走！我必须让你为你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我还没走几步，海猫儿就追了上来。
　　“一会儿我去学校，你跟紧了，我身边的仇家有多少，你刚才也看到了，所以………”
　　“我不跟你去学校，那地方没什么意思，你给我钱，我找个地方，一边吃饭一边等你放学。”海猫儿直接伸手和我要钱。
　　哎？奇了怪了：“你这要钱这架势，不也挺不要脸的吗？”
　　“我和你能一样吗？这是你欠我的！”海猫儿一脸的理所应当。
　　我从裤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海猫儿。
　　“就这些？！”海猫儿拿着钱，满脸嫌弃，这几天他在餐厅上班，对金钱的价值也是有一些了解的，就这点儿钱，一个汉堡都买不下来。
　　“不然呢？”
　　“你保准还有！”说着，海猫儿就伸手来翻我的裤兜，我双手举起，静等他翻完的结果。很好，剩下的五块钱也被他翻走了但是海猫儿还是被惊到了：“你真的就拿这点儿钱上学？”
　　“爱要不要！”我被戳中了心事，有些懊恼，掉着脸子就往前走了。
　　“哎！你等等，这五块钱给你中午吃饭。”海猫儿把五块钱又塞回我的兜里。
　　“我就说你不配做一个坏人！”我哼笑一声，把钱丢到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怎么了？突然就这么生气？”
　　（海猫儿看着王一川的背影，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上前理会，他才不要热脸去贴冷屁股。）
　　我来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中午放学了，正好去食堂吃个饭。再看看兜里，很好，钱不够了………
　　学校食堂十块钱勉强能吃一顿饭，这海猫儿一个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饱。算了，他都那么大人了，想他干嘛？现在为难的是自己。
　　我不知不觉来到食堂后面，冬末的风，还有些冷，这食堂的后面，更是阴冷。
　　兜里现在分文没有，我到底怎么做，才能有些好转呢？自己现在已经是未来的王一川了，精于算计，运筹帷幄，握………可现在没有异能，什么也握不住啊！
　　“你挺能躲啊，怕我找到你，你来这后面，也不嫌冷。”杨浩奇带着一群学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光听这声音我就不想看他，这人难道除了跟着我，就没点儿别的事情可以做？
　　“你踏马过来找揍啊！”我眯着眼睛，正好心思不顺，这下看到杨浩奇，算是有了发泄的出口。
　　“今天早上让着你，现在……”杨浩奇给身后的十几个学生递下眼神儿，那群学生看起来也挺壮，一窝蜂就往我这冲。
　　我也没手软，三下五除二，十几个学生全被我打趴下了！可笑！一群小鸡崽儿，和狼斗？
　　“你们在干嘛？”正在这个时候，教导主任的声音突然出现。
　　我压根也没想跑，索性就在原地站着。
　　“你没事儿吧！”办公室里，那些受伤的学生家长都来了，个个心疼的看着自己家的孩子。
　　我一个人站在角落，脸颊上的纱布已经是半脱落状态了，但我并没有理会。
　　“你家长呢？怎么还没到？”教导主任指着我的鼻子大喝一声！
　　“你联系的我家长，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还没到？”我歪着身子倚在墙上，一会儿来的不知道会是爸爸还是妈妈，盯着办公室的那扇门，薛定谔的猫。
　　“你凭什么这么打我儿子，医药费！医药费必须你们家赔偿！”十几个父母都跑到我面前指责，而教导主任正在座位上慢悠悠的喝着热茶，仿佛是个聋子、瞎子！
　　“你好~”终于，爸爸出现在门口，看到屋里吵闹，爸爸没敢大声说话，小声的试探，问了一句。
　　“你就是王一川的父亲吧？”这一下，教导主任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了，看到我家长来了，他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十几位家长和学生顺着教导主任的声音看过去，学生们掩嘴笑了，家长们愣住了，不说是多华丽，可这十几位家长至少穿的干净立整，而我的父亲，个子不高，微微有些胖，穿着迷彩的衣服裤子，一双老旧的胶皮鞋，从那双鞋到裤腿子，全是黄泥，黝黑的大手还拎着一个橙黄色的安全帽。
　　“对，我是。”爸爸的脚在门槛里外晃了几下，最后，硬是没有踏进办公室。
　　“没事儿，进来说。”教导主任扬了下下巴，让爸爸进屋说。
　　“好好好。”爸爸连忙答应，然后走到我的身前，看向教导主任：“川子在学校是不是又惹什么事情了？”爸爸看一眼这办公室的情况，不出意外，这学生和家长满满站了一屋子，估计都是因为一个人，大家才有机会欢聚一堂。
　　“你儿子把年级里十几个学生都给打了，你看这事儿怎么办？有轻伤有重伤，你仔细看看。”教导主任抬着手指向那一个个受伤的学生。
　　爸爸转过身，仔细看着身后的十几个受伤的学生，沉默………沉默………良久的沉默，老爸冲着各位学生和家长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你们医药费多少？我们家……全给！”
　　“爸，你！我也被他们打了的。”我沉默了良久终于忍不住发声，情急之下还去拉扯了下爸爸，可是在碰到爸爸肩膀的那一刻，我怔住了，这屋外面还是冷风嗖嗖的，爸爸穿着半袖，简单披了一件迷彩外套，可后背的衣服，竟然是湿透的……
　　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不起，我做的事情自己承担，你们是我打的，把我扭送司法，或者打回来都可以，但是不要为难我父亲。”（王总高昂的头，这一刻，九十度弯下！）
　　过了好久…………
　　“算了算了，我们家这也没什么大事儿。”人群中一个家长发言了，其余的家长也都附和着：“是啊，就这样吧，都不容易。”
　　“对啊，就是孩子打打闹闹，王一川我看着也不是轻伤，大家各退一步，回家都好好管教孩子吧，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儿。”这个时候，教导主任倒是出来做了个和事老儿。
　　“当初就不应该让你上这个高中，你还敢惹事，你真是！！”我把爸爸送到学校门口，爸爸一路都在数落我，最后一甩袖子，我以为他是要打我，可是最后那袖子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爸爸，转身离开了。
　　记得小时候，我骑自行车上小学，隔壁班几个大孩子欺负我，他们在路上用自行车别我的自行车，当时我摔了，脸着的地，满脸是血！孩子们吓跑了，是路过的人把我带到医院，爸爸赶来的时候，我以为会有一番宽慰，实则，爸爸指责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是的，没有什么宽慰，反而是自己遭到了责备，回到学校，那群孩子还是快乐的学习，自己，我都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回忆完过去，我刚要转身回教室，突然爸爸骑着摩托车又出现在路口，看到我还在原地，爸爸远远地冲着我招手，我急忙跑到爸爸面前。
　　“这是纱布、棉签还有消炎药水，一会儿自己整了，你脸上那纱布都掉了！”爸爸看看我脸上半耷拉的纱布，那表情，又嫌弃又心疼。
　　“好！”我接过纱布，嘴角不自觉的漾开笑容。
　　“还有脸笑，以后少逞能，我们就不是那大富大贵的家庭，宁可吃小亏，不走大弯路！你要是出了事儿，我没啥，你妈还不得哭死。”爸爸说完，还没等我回应，他一脚蹬着摩托车，离开了！
　　“嘿！这背影，真潇洒！”我站在原地看了爸爸的背影好久，原来，父爱要多等等！
　　28岁的人，眼界就是不一样啊！以前我觉得父亲丢人，因为别人的父亲都是高大威猛有气场，可我爸爸，个子不高，其貌不扬，黝黑的皮肤，不那么光彩的工作，曾经我一度想过，自己个子这么高，有没有可能是当初在产房抱错了孩子？
　　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这个老头，竟然生活的这么难，脏裤子，破衣服，拎个安全帽，骑个破旧的摩托车，他这么苦，为了谁？是我啊………就是这样的男人，他撑起了这个家，供着我上了大学！
　　可那时的自己每天漫无目的，不爱学习，只活在同学们的嘲讽声中，越坠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