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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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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单薄的衣服走了两个小时,又在车里被逼吸了一路的二手烟,展昭进入昏睡前料想自己的身体肯定不好过。所以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对于自己没有感到半点不适确实有些孤疑。
“你总算是醒了,再睡下去呀,佩佩都快把我当成炖肉吃了。”
白玉堂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嘴上叼着一根棒棒糖,整个人不安分地在椅子上晃荡来晃荡去。
“你怎么在这?”
“也不知道是谁直接昏在车里了,我可不想当上一个杀人未遂的名声,况且如果你有事,佩佩岂不是要杀了我。”
“我没事。”展昭支起半个身子,因为低血糖的缘故有些迷迷糊糊,但是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并不像往常一样,昏倒后气力难继。反倒是因为睡了一觉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很稀奇。
“你当然没事了。”白玉堂不满地嘀咕,“睡得那么死,害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抱你回来的时候一点知觉都没有,医生请了一大堆,结果居然只是睡着了。”
展昭的俊脸顿时就有些绷紧了,“白玉堂,谁让你抱的。”
“切,都是男人,有什么害羞的。”
说完直接朝躺在床上的展昭走过去。
“喂,你没事我可有事。被你折腾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好好睡过,你挪个窝,我困了。”
不等展昭有回答,直接就躺了下去,展昭连忙往旁边移了个位置,白玉堂顺势把被子枕头都给卷过去,燃后长长地叹口气,“花冤枉钱砸出来的床就是不一样,我睡了,别吵我。”
展昭哭笑不得,这人真的是不懂地客套。也没想到自己一向独群索居,居然一点都不建议他霸占自己的床。
白玉堂大概真的是太累了,不多时就发出小小的鼾声。展昭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拿起散落在一旁的衣服,光着脚悄悄地走了出去。
“少爷,你醒了,吃些什么吗?”
萍妈早就在外面等着他了。这些年展昭身体不好,萍妈在饮食上不敢有半点的掉以轻心,不过难得展昭也有睡得如此沉的时候,不敢打扰他的睡眠,所以一直就等在外面。没想到居然看到自家少爷抱着衣服光着脚,探头探脑地出房门。
“都可以。”
被别人撞见的展昭有些局促,老实说,他这样的举动正常人确实很难理解。
“哦,那我煮粥吧,白少爷也一起吃吧。”
“不用了,他还在睡,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煮给他吃吧。”
“哦,好的。”萍妈会意地点点头,原来少爷这举动是怕吵醒白少爷呐。这个孩子自己从小看着长大,从来没有见过他和谁这么亲厚的。难得这人还是佩佩小姐的未婚夫,以后一家人一定可以好好相处。
白玉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不过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也无所谓,开门出来看见展昭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展昭被这笑声一惊,抬起头看他。
“我说你这只展猫儿,怎么看报纸也是这副端着不动的样子。”
说话间已经顺着楼梯的扶手滑下去,一手抽过展昭手里的报纸,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靠,脚很习惯地就架在茶几上。
“这才是正儿八百的看报纸姿势,你倒好,坐得比开会还直,怎么着,看报纸是受刑?”
展昭白了他一眼,把报纸从他的魔爪下拉了回来,“我不是为了消遣。”
在商场上打拼这么多年,深知信息的重要性。简简单单一个报道,很可能是某些财团大动作的前奏,展昭这么多年坚持看报纸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他特别容易困顿,如果真的像白玉堂这般姿势,恐怕有用的信息没有抓到,自己早就睡过去了。
“去,我这是为你好,不领情算了。”白玉堂倒一点都不嫌自己是个外人,自发朝厨房走去,“有给你白爷爷留吃的吗?”
“没有留给白爷爷的,倒是有些东西喂耗子,你不介意就吃吧。”展昭不客气地回敬。
餐桌上放着一荤两素一汤,萍妈这么多年练出来的功力,看着就让人有胃口,白玉堂撇撇嘴,决定不和他计较这些称谓问题,吃饱才是大问题。
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了整个餐桌后,白玉堂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好吃。”
展昭看着他一脸满足,得意地笑了笑。
“嘿,你待会儿有什么打算?”再一次大咧咧做到展昭旁边,一下子霸占了沙发的半边江山。
“黄氏的小姐约吃饭。”
“没时间。”
展昭有些好笑地抬头,“是约我吃饭。”
“我知道,你不是有安排了吗?”
这倒把展昭闹了个一头雾水,“我有什么安排,我怎么不知道。”
白玉堂嘿嘿一笑,“本来没有,不过本少爷决定带你出去见识见识市世面。”
这人做事还真是霸道,但是展昭点点头,并没有拒绝。
展昭和白玉堂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里面的人。展昭由于家世和身体的原因,从小就像一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不用为衣食发愁,享受的也是最好的教育,才三岁的时候就知道不可以乱牵女孩子的手;四岁就可以很有礼貌地给老爷爷老奶奶让座;五岁的时候国际儿童画画比赛金奖;六岁就护在女孩子前跟七八岁的小男生循循善诱‘绅士是不能打女生的’;七岁的时候能够用很流利的英语和别人交谈;八岁懂得为生病的妈妈安排营养食谱;九岁的时候就能陪着爸爸看公司的那些文件了。
与展昭命运不同,白玉堂一出身就注定了活在底层的命运,父亲在自己还没有生下来的时候就去世了;三岁之前,白玉堂是在左邻右舍的接济下才不至于夭折的;三岁的时候已经知道到泥地理刨地瓜解饥;四岁的时候为了抢一个馒头把邻居家的恶狗打了一顿;五岁的时候唯一做了一件好事,就是救了一个六岁的、护在女孩子前跟七八岁的小男生循循善诱‘绅士是不能打女生’的小男孩;六岁的时候喜欢用泥土给别人家的窗户涂鸦;七岁的时候骂起脏话不带卷舌;八岁的时候开始在黑街打架,就是为了给老妈凑看病的钱;九岁的时候,唯一的亲人去世,堕入□□从此靠打架飚车为生。
如果展昭能意识到自己和白玉堂的诸多不同,就不会满怀期待和欣喜地同意白玉堂的提议了。
可惜展昭并不知道。
所以当他站在一群穿着叮叮当当,胳膊身上遍布纹身的男男女女面前,有些拘谨地拽着自己衣服的时候,才知道当自己穿着西装革履的时候,白玉堂为什么笑的那么奸。
“嘿,老潘,小廖,这是我哥们,展昭。”
一个一脸横肉的年轻人直接给了展昭肩胛一拳,也许是为了表示好感,却把疏于锻炼的展昭疼得够呛。
“嘿嘿嘿,干嘛呢,人家不是道上的,你动作小心点。”
白玉堂一把把人推开,“你大姐呢。”
“是谁找我呀。”
这声音绝对可以用风情万种来形容,伴随着声音,一个外貌绝佳的美人走了出来。只是化妆品涂得太多,生生折了几分美感。
“你五爷我。”
白玉堂不客气地走上去,被女子抱了个满怀。
“啊,五爷,你可想死罗罗了,怎么这么久都不回会里,该不会是真的被那个金丝雀给拴在家里吧。”
“哼,你嘴倒是利,想我的话也没见你来找我。”
展昭看着白玉堂和这个女人貌似无人地在这种公众场合调情,顿时就觉得不悦。本来还以为白玉堂是个可以依靠终身的好人,他这么做,把佩佩放在哪边呢。
于是就重重咳了一声。
“哟,这是谁哦,长得这么唇红齿白的。”罗罗还不避讳就要伸手去摸展昭的脸。
横里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把罗罗的魔爪打趴下,“别动手动脚的,人家可是个雏儿,今儿个五爷特地带着他见见世面。”
说完直接把罗罗推开,拉着展昭到吧台去。
“这边的酒可都是好东西,你这个乖宝宝肯定没喝过,今天算你走运,跟着我,别人可没那么好运能喝到marine调的酒。”
展昭想要挣脱,奈何白玉堂抓得紧,一下子就把他带到吧台边。
“marine,两杯沉沦。”
吧台后面的男人朝白玉堂笑了笑,手上快速的变幻,不多时,两杯血红色的酒精产品就放在两人的面前。
“来喝喝看。”白玉堂见展昭没什么动作,“你不会还听老爸老妈的话,烟酒不沾吧。”
展昭愤恨地看了白玉堂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咳咳咳咳……”
“唉,这是烈酒,哪有你那种喝法,难受了吧。”
边说还边体贴地在展昭的背上拍了拍。
“不过倒是挺好喝的。”慢慢缓过气来,展昭毫不示弱地回答。
“哈哈,看来你和白爷爷好同一口,我们今天就不醉不归,marine,再给我们调两杯。”
沉沦是烈酒,一般人喝个两杯也就到极限了,难得展昭喝了四杯,白玉堂对这个一向以好好学生面貌见人的娘舅多了一份亲切。
奈何这酒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喝的,就算展昭在与众不同,这会儿也醉得不行。而展昭醉了的后果就是:趴在吧台上安分地睡着。
白玉堂本来要带展昭回去的,刚站起身就被告知四哥有情,无奈之下让人把展昭带到包间休息,自己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