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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问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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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都没有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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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没有成年的幼猫一天的睡眠时间在18到20个小时之间。
养猫人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盯着猫睡觉,看着猫咪不断变化的睡觉姿势,伸手摸一摸,睡梦里的猫咪会发出舒服柔软的呼噜呼噜声。
这是猫的一种状态,也是一种享受,喜欢猫的人会在这个过程中瞬间平静下自己的内心。
印象里的股宗平均每天的睡眠时间超过7个时辰,麻仓叶王和她去阴阳寮打卡上班了,虎斑猫还在睡,麻仓叶王和她应某位公卿的邀请去解决诅咒,虎斑猫还在睡觉,如火如血的夕阳漫上比叡山的天空,虎斑猫还在睡觉。
晚饭时间到了之后,那软绵绵的呼噜声总算停了下来,式神已经把他最喜欢的鱼干拌饭准备好,睡眼惺忪的虎斑猫优哉游哉地迈着小碎步,屈尊降贵一样开始进食。
观察猫睡觉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休沐的时候,没有人来打扰,麻仓叶王可以看着小猫咪看上一整天,观察他睡觉的姿势,观察他的呼噜声。
旗杆一样的尾巴微微晃动,虎斑猫的眼皮微微撑开,双眼眯成细细的缝,须臾过后又合了上去,垂在屋檐下的御帘楼下参差的影子,古老的池塘映出青葱的树冠和蔚蓝的天空。
猫身上有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散漫和惬意,呼噜声波折起伏,比安眠曲还管用,就算是因为能听到过多心声的麻仓叶王,也能被虎斑猫的睡意感染,意识一点一点地沉入睡梦之中。
可惜她不喜欢猫。
股宗是个例外,猫这种生物怕生又难搞,她自己都已经够难搞的了,才不要养别的猫。
……
下雪的天气,室内的光线变得非常昏暗,白茫茫的雪花淹没了遥远的群山。
光秃秃的樱树在雪风里抖动着漆黑的树桠,缀挂在风铃下的纸笺被拉扯得左右摇摆,铃声被厚重的落雪吞没得一干二净。
正对着庭院的和室槅门被换成了落地窗,窗户的两边装上了窗帘。
温暖的气团从口腔里哈出,模糊的水汽像是一层薄薄的纱一样,覆上了玻璃窗的一角,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雪的天空黑黝黝的,蓄着雪的云朵厚重拥挤,仿佛随时都能坍塌下来一般。
恶劣的天气最适合的就是讲鬼故事。
站在窗边的人转身,一路小跑到了桌子前,一屁股坐了下来,俯下身去掀趴在垫子上的夏油狐狸的耳朵。
“听故事时间到啦!”
趴在软垫上的两只狐狸抬了抬眼皮子,成熟的九喇嘛抬起头,打了个哈欠,抖了抖软软的耳朵,“你要讲什么故事?”
“先说好,我对小孩子的故事不感兴趣。”九喇嘛托着腮,眼尾惺忪的睡意还没散去。
那边厢的夏油杰动了动眼皮子就没动静了,坚定不移地装死。
“杰杰,起来听故事啦。”宇智波神奈稍微用了点力气去拽狐狸的耳朵。
狐狸侧了侧脑袋,想要把耳朵从小魔鬼手里拿回来,愣是没拽动。
“杰杰。”宇智波神奈稍微提供了一点音量。
灰狐狸睁开眼睛,无奈地抬起爪子,把自己的耳朵从宇智波神奈手里扒拉回来,又抬起四肢把自己的垫子挪得远了点。
“嗷。”灰狐狸耷拉着眼皮,趴在软垫上,四肢缩进了柔软的毛毛里,活似一块软绵绵紫薯面包。
——行吧,我听着。
灰狐狸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老实说他真的不想听宇智波神奈讲故事,这家伙和五条悟一样,都有把正儿八经的童话故事讲成灵异恐怖悬疑案件的天赋,毁人童年,杀人诛心。
可是如果铁了心不听鸡掰猫讲故事,后果就是鸡掰猫无休止的骚扰,直到他愿意听故事。
长痛不如短痛,狐狸在心里给自己做了做思想准备,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毛茸茸的耳朵又抖了抖,预备开始听故事。
九喇嘛本能地觉得灰狐狸的反应有点不对劲,连带着目光也透着疑惑。
灰狐狸挪了挪屁股,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九喇嘛莫名其妙。
“你们听过「百鬼夜行」吗?”宇智波神奈的竖起胳膊,肘子撑在桌面上,漆黑的镜片要掉不掉地挂在鼻梁。
灰狐狸耷拉着眼皮,心说开场白就听着不太对劲,嘴上“嗷呜”了一声。
——当然听过。
“那……听过鸟山石燕吗?”宇智波神奈托着腮,笑眯眯地问。
——听过。
灰狐狸满脸的无奈,
「百鬼夜行」这个词在日本最早出现在宇治拾遗物语,最早被人以口口相传的形式流传下来。
事实上是的确存在的事情,起码在咒术史上是真是存在的。
人类活动在白天,传说里的妖怪则活跃在没有日光的黑夜,平安时代的京都实行宵禁,夜晚的街道总是空无一人,有犯宵禁的人和巡逻曾经目睹过成群结队的妖怪行走在朱雀大道。
2017年12月24日,夏油杰在新宿和京都释放出上千个诅咒的行动被命名为「百鬼夜行」,那架势宛若要重现平安时代百鬼聚集的「百鬼夜行」。
百鬼夜行直到江户时代都很有名,江户时代中期的浮世绘画家鸟山石燕曾经在民间的奇闻异事中搜罗了大量的素材,倾其一生完成了四部妖怪画卷,攘括二百零七种妖怪。
普通人的一生能遇到过一次已经是足够稀罕了,大部分人一生都不会和妖怪咒灵打交道,就算有,那也只是妖怪咒灵单方面的接。
不足为道的小妖怪和弱小的咒灵连吃人都做不到,充其量只能靠吞吃被纠缠的人类身上溢出来的负面情绪,至于凶残点的,遇到那种东西,被吃掉几乎是百分之八十会发生的事情。
鸟山石燕是个看不到灵的普通人,可是他在术师圈子里也小有名气,因为他在这个圈子里的传闻中,是一个非常幸运的倒霉蛋。
虽然明面上的历史记录里没有确切记载,可是那个年代的术师或多或少都会知道这件事情,这个著名的妖怪画师曾经数次遭遇过妖怪和咒灵,妖口脱险之后不仅没有忌讳恐惧,还冒着生命危险去打听有关妖怪和咒灵的传说。
人的心所蕴涵的力量比人想象中的要大,人会本能地忌讳看不到的存在,鸟山石燕却反过来惦记上了妖怪和咒灵,这种惦记在日后成了他被妖怪和咒灵骚扰的引子。
江户时代中期有幸跟这家伙接触过几次,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不是碰上咒灵就是碰上妖怪,这家伙简直就是江户版本的柯南,后者走哪儿命案跟到哪儿,他是走哪儿妖怪咒灵跟到哪儿,为了专心创作自己的妖怪画,最后只得求助阴阳师在私人宅邸设置防御妖怪的结界。
……
夏油狐狸:“……嗷。”
夏油杰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出,鸟山石燕这个名字到了二十一世纪都很有名,他的妖怪画甚至火到了国外,想不知道都难。
——所以您到底贵庚?
“记不清了,反正超过一千岁。”宇智波神奈说。
灰狐狸此时非常想要艾特五条悟,平安时代的六眼讲的故事,于情于理,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六眼来听更合适。
……
咒术史上,最早出现关于「百鬼夜行」的记载在平安时代,朱雀大道的朱雀门是妖怪咒灵发生的高发地,平安时代的忌讳很多,夜幕降临之后,人们便会减少出门。
有胆子敢在宵禁时间出门的,十有八九都是公卿贵族。
平安时代的公卿贵族阶层里盛行访妻婚,男方会在日暮过后前往女方家里过夜,翌日黎明离去。
过去那么长时间,至今回想起来,她都觉得这是一种不靠谱的婚姻制度,夫妻双方都很容易分手,甚至一面保持婚姻关系,一边劈腿,一时间男女关系混乱到让人咂舌,风流韵事满天飞到她手里的瓜子都不够。
迷迷糊糊记得那是一个春天,京城里的樱花开得如火如荼,远远看过去像是大片大片烂漫的云霞。
夜幕降临之后,盘踞在附近一带的山脉被染成无光的黑色,浸泡在夜色里的樱花散发浓墨重彩的美。
那晚上好巧不巧是「百鬼夜行」,浓郁不祥的雾气裹挟着数不尽的妖怪和咒灵,沿着朱雀大道,朝着背部的朱雀门碾过去。
又好巧不巧这团雾气正对着一辆牛车,牵牛的侍从躲闪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这团裹着面目狰狞的鬼怪的雾气碾过来。
雾气堪堪要撞上来的时候,她掐着时间把牛车里的人拽了出来,一手一个把人扔到了街边。
拉车的青牛瞬间被雾气吞了进去,然后就是骨头被嚼碎的声音,血肉被撕咬,牛血被吮吸。
平安时代,术师以外的人会统一将妖怪和咒灵称之为「鬼」。
独眼的鬼,双头的女人,长角的蛇,独角的鬼,双角的鬼,吃了牛的鬼并不满足,嗅到人的气息之后如同嗅到了血气的狼群,争先恐后地扑上来的那一刻撞上了无形的结界,滋滋的声音,像是被铁板炙烤的脂肪,凄厉的哀嚎瞬间窜上了天空。
结界的光芒更加旺盛,想要吃人的鬼反过来被人的结界吞得一干二净。
再度安静下来的时候,浮在半空中的云霞抖下柔软的花瓣,微小的的光点静静地飘洒下来。
视线再度清晰起来的时候,耳边传来适才差点被鬼吃掉的贵族的呕吐声,地面上堆满了脏器和残肢,尸体和呕吐物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弥漫在空气里。
她抬头。
红衣白底的大阴阳师站在夜晚的地平线上的,云雾一样的衣袖微微晃动。
那是用来消灭鬼的结界,对人的身体部分当然不起作用。
那晚上的贵族被吓得不轻,麻仓叶王和她亲自把人送回了府,往后的几天接连噩梦缠身,最后亲自求助到了麻仓府邸,麻仓叶王微笑着告诉他,以后晚上少出门这样的事情也少了。
贵族的反应支支吾吾,话含在嘴里要吐不吐,视线往她这边飘的时候,她敢打包票,麻仓叶王的表情是温柔的,眼神却锋利得要杀人。
彼时的她没有「灵视」,不能读取人的心声,也并不清楚男人心里龌龊的想法,她只知道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麻仓叶王也不会是这个反应。
那晚上的残肢断臂拼凑起来,除去缺少了心脏和眼珠,恰好能拼凑出一个人形,鬼不会无缘无故收集人的身体部分,遇到了早就吃得只剩下排泄物,除非是和人类做了交易,有胆子也有能力和鬼做交易的只有术师。
可惜没能把事情查清楚,麻仓叶王就被调去了出云。
她知晓这件事情的真相是在四百年前和羂索的一次碰面之中,和鬼进行交易收集人的尸体的部分的人就是这个狗逼,可惜尸体到了麻仓叶王手里,手里光有心脏和眼珠也没有用。
千方百计收集来的尸体,还要比大小量长短,好不容易齐活了,居然被麻仓叶王截了胡,平安时代最强的术师不好惹,他怕被打,羂索表示只能含泪放弃。
会被打你还敢做,她当场就给他翻了白眼。
得亏麻仓叶王没有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不然以麻仓叶王的占卜术,找到他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到时候被打都是轻的。
——毕竟我和宿傩有过「束缚」,身为甲方,当然得尽职尽责为乙方提供条件。
神他妈的甲方,任何甲方到了两面宿傩面前,都只有当生鱼片和孙子的份儿。
于是她单方面把人揍了,揍得对方脑壳子都裂了,容器出现破损的瞬间,藏在里面的脑花子手脚麻利地溜了。
……
“那家伙多半是想制造出一个可以适应两面宿傩咒毒的容器。”宇智波神奈戳戳灰狐狸的耳朵。
灰狐狸侧了侧脑袋,躲过了对方的安禄山之爪,奈何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反手就被人揪住了耳朵。
“可惜半路被叶王截胡了。”宇智波神奈的指腹摩挲着夏油杰的狐狸耳朵,“后面寻找的容器多半都不满意。”
咒灵的血肉本身就是咒毒,两面宿傩血肉里沉淀的更是比寻常咒灵更加强烈的咒毒,普通术师的身体别说承受了,稍微摄入小剂量都得死得不能再死。
将术师转变为咒物的契约和方式,以及「死灭洄游」的契约在羂索的手里,两面宿傩多半和羂索立下了「束缚」,这么多年,两面宿傩没直接片了他估计也有这个原由。
这个计划是从平安时代开始筹谋的,那么「束缚」立下的时间多半也在平安时代。
为了实现两面宿傩成功受肉,一个合格的容器是必须的。其余的术师要寻找受肉||体好说,两面宿傩的受||□□不好找,能承受他力量和咒毒的身体简直就是SSR级别的,光凭运气,抽卡似的等,他筹谋了千年的计划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实施。
“拼凑的身体不管用,只能启动生命科学计划了。”宇智波神奈抚摸着夏油杰的狐狸脑袋。
灰狐狸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无端端地就想起明治时代一个臭名昭著的诅咒师加茂宪伦,出身御三家之一加茂家的术师,却利用一个能引起咒灵好感的女人制造半人半咒灵的咒胎九相图。
不可能。
宇智波神奈说的那家伙是活在平安时代的人,明治时代的事情……
不,她也是平安时代的术师,听口气和两面宿傩还挺熟,既然有一个例子了,那么为什么不能有第二个、第三个,一定有一些随着时间的流逝被现代咒术师遗忘的事情他们没有注意到。
平安时代的尸体、明治时代、诅咒之王的容器、咒胎九相图、尸体、羂索……
想不通的灰狐狸烦躁地抓了抓脑袋,而后用小爪子扒拉两下宇智波神奈的袖子。
——明说行吗?别吊人胃口了,祖宗。
窗外的风和雪不知不觉停了,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九喇嘛抱着尾巴,扒拉了两下尾巴上的毛毛,“所以说那个在一千年前拼凑尸体的家伙还活着?”
最骇人的真相被说出口,夏油杰本能似的僵直了身体。
红狐狸砸吧砸吧嘴儿,忍不住吐槽,“你们术师真是比老头子还能搞事。”
红狐狸嘴里的老头子是六道仙人。
这一场事情搞起来一千年都还没完,一个一个的还从一千年前活到一千年后,事情从一千年前搞到一千年后。
“我对妈宝不感兴趣,所以我对羂索的感觉还是比较良好的。”宇智波神奈伸手摸了摸九喇嘛的尾巴。
和黑绝对比起来,羂索独立又自强,还莫名其妙带着一股子牛逼反派的排面和妖艳贱货的气质,无论换了多少张脸,那股子自内而外的气质都惹得她手痒痒,很想用拳头猛击对方脸部的那种痒。
红狐狸一把抽出自己的尾巴,怒斥宇智波神奈这个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别用摸过其他狐狸的手摸我的尾巴”。
夏油狐狸:“……”
感觉良好你还打爆了人家的脑壳子?
灰狐狸觉得这个人的鬼话一点都不可信,嘴里就没一句真心话。
笃笃——
门外传来木质框架被敲击的沉闷声响,门被拉开,铺天盖地的白色朝视线汹涌而来,趴在窗台上的忍猫绷紧了身体,这寒冬腊月的愣是大汗淋漓。
宇智波神奈放下扶在窗框上的手,默默后退了两步。
忍猫:“……你什么意思?”
“我是狗派。”宇智波神奈一手一个,左拥右抱,手脚麻利地捞住了自己的两只狐狸。
夏油杰:“……”
九喇嘛:“……”
忍猫:“……”
“而且这个宅邸里不能出现其他猫咪。”宇智波神奈目光犀利。
夏油杰:“……”
九喇嘛:“……”
你够了啊!
“斑大人让你去一趟火影楼!”忍猫拼了老命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
话一落音就迫不及待溜下了窗台,跑得无影无踪。
红狐狸忍不住看了看这个死性不改的小魔鬼,人能欠打到猫都嫌的地步也是一种精髓。
“要跟我一起去吗?”
宇智波神奈习惯性地想要带上自己的两只狐狸去显摆显摆。
“嗷。”被夹在胳肢窝下的夏油狐狸脸都变形了,蹬了蹬狐狸腿,发现没能挣脱之后就放弃了挣扎。
——我就不去了。
去火影楼十有八九要见到宇智波斑,自从那件事情过去之后,只要在宇智波斑的视线范围之内,他走到哪里,宇智波斑的视线就跟到哪里,但凡他和宇智波神奈的距离超过一米,对方就马上手起刀落。
“可是火影楼里有熟人哦。”宇智波神奈意味深长地开口,“真的~不去吗?”
声音九转十八弯。
夏油狐狸牙酸了一下。
……
还是跟着出来了。
灰狐狸迈着小短腿,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雪地里,空气里传来积雪陷落的声音,梅花似的脚印连缀在背后。
走出宇智波族地没多久,沿着河岸往前,河畔的芦苇荡缀满了洁白的雪花,河面结起了厚重的冰块,刺骨的寒风冻得鼻子发凉。
左青龙右白虎的宇智波神奈进了火影楼之后开始频频被围观,红狐狸身后的九条尾巴太过显眼,连带着夏油狐狸也遭受到了怀疑。
“那就是九尾吗?”
“好小啊,看起来跟普通狐狸没有什么区别。”
“别犯傻了,那是九尾!”
“那只黑的恐怕也不是普通狐狸。”
夏油杰:“……”
不,我就是个普通狐……呸,我是人。
乱七八糟的眼神混杂着嗡嗡直响的谈话声,灰狐狸非常人性化地叹了一口气,越发引得周围人堪堪称奇。
宇智波神奈从周围人的交谈声里听出来,大名府来了一位客人,据说大名对他敬重有加,前往木叶村是为了找自己的女儿。
工作人员陆陆续续从身边路过人群的交谈声在接待室的大门被打开的时候戛然而起,首先看到的是宇智波斑那张超过四十年如一日板着的冷脸,今天还是板着的,但是她硬生生从里面看到了怪异的感觉。
“伯父。”宇智波神奈噔噔地跑到他面前,神态柔软得像只小猫。
宇智波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仿佛结了冰的眉眼松动了瞬间。
“您看……”连带着主位上的千手柱间表情也是奇奇怪怪的。
坐在盖了软垫的座位上的人放下茶杯,云雾似的宽大袖口一路垂下,儒雅秀丽的眉眼里含着笑意。
“应该说好久不见?”宇智波神奈率先开口了。
伏在他膝盖上的虎斑猫抬头,发出了一声细里细气的咪。
“一千年都没有见了。”麻仓叶王温和地开口。
室内的空气在那一瞬间变得更加诡异,还带着莫名的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