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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光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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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故队,这里好像有东西……”柜台下面的小柜门敞开着,苏简弓起身子,伸长手臂顺着内部光滑的柜面朝里面摸索着,很细致的摸了两三遍后,终于在柜子最深处的角落摸到一处小小的凸起,他曲起手指用指甲抠了抠它,“这是按钮还是……”
话未说完,不知碰了什么机关,原本光滑的小凸起上骤然生出数根细小的尖刺,苏简的手指措不及防被划伤了,细微的刺痛从指尖传来,他条件反射的缩回手,嘴中倒吸着冷气,“操,什么东西?”
白司故蹲下身,“怎么了?”
苏简将受伤手指含进口中,含含糊糊道:“可能是个小机关,我一碰它,它就长刺扎了我一下。”
说着就将另只未受伤的手重新伸出摸了进去,他已经清楚记住了刚才摸到小机关的位置,这次则直接准确触到那位置,可原本处在这位置的小机关却不翼而飞了。
“奇怪……那机关怎么不见了?”苏简蹙起眉,手小心地在那位置四周缓缓滑动着,嘴中嘟哝着。
白司故听罢问道:“是什么样的机关?”
苏简边摸边道:“一个小疙瘩,一开始表面是光滑的,我抠了抠它,它就长了好多尖刺,现在……嗯……怎么摸不到了?”
白司故听了苏简的解释似乎想到什么,他皱起眉头,口中反复喃喃着那机关的特征。
这时,苏简手指又触到了一个好似凸起的东西,他眼前一亮,口中道:“找到……”
“等等——!”白司故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他一把将苏简还伸在柜子中的手扯了出来,因动作过猛,苏简的身体平衡瞬间消失,整个人朝白司故倒去,接着便被后者顺势揽过。
“操!快闪开!是融木棘!”程文禹大吼一声,冲上来就朝柜台踹去一脚,柜台轰然倒下,敞开着柜门的那面被狠狠扣在地上,柜门本就是可活动之物,此下在摇摆中与地面剧烈碰撞,更是咔嚓一声断掉了它与柜台主体间的合页连接,生生被甩去老远。
混乱只发生在两三秒间,苏简呆楞着被白司故揪来扯去,退到安全地带。
空气安静下来,众人都已退到房间各个角落,与柜台拉开一定距离,但都并未放松警惕,十几双眼睛紧紧盯着那安静倒在地上的柜台,纷纷双手捏紧,身体微微前倾,唯恐混乱再次发生。
苏简察觉到周遭气氛的紧张,迅速将神魂从方才的混乱中拉回来,神经也在同时跟着绷紧,他小心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小声唤身旁的白司故,“故队。”
白司故嗯了声,视线并没有从柜台的位置处移开,只是抬手轻拍了下苏简的肩膀,安慰道:“不用太紧张,刚才你摸到的东西是融木棘,一种攻击性很强的灵植,多为褐色圆球体,短手短脚,通体棘刺,棘刺可释放弱性毒素,使人短时间内手脚麻木发软,但对人体伤害不大。”
苏简一听到使人手脚麻木,连忙捏了捏自己手上的手指,果不其然,手上的软麻感瞬间像触电一般一波波传了上来,一时间他的手臂就软了下来,无力的垂在身侧,双腿也逐渐卸下力道。
苏简:“……”
“它还可自由变换自身形体大小,以木为介质,在其中自由活动生活。它生活在木制物体中,也只能生活在木制物体中,离开时间太长就会失去生命。”白司故边说着边从口袋中掏出条创可贴让苏简贴伤口,然后把他扶到就近一把椅子前坐下,“乖乖坐着别乱跑。”
苏简点头,看向柜台,“故队,这融木棘攻击范围很大么,为什么程顾问要将柜台扣起来?”
白司故见苏简手中一直没动作,便伸手拿过对方手中的创可贴,边撕边往柜台那看着,“融木棘之所以被称为攻击性很强的灵植,就是因为它在被人发现或者安全受到威胁时,可以瞬间产生强大的爆发力,从自身生活的木制物体中伸出十几米长的棘刺狠狠贯穿面前一切事物,甚至那些年岁较长的融木棘所生出的棘刺还可调转方向灵活追逐目标进行攻击。”
“融木棘在爆发前要有一定的方向性,你在柜台后面发现融木棘,所以他的攻击方向会是你所在的方位,这时程文禹从柜台前方将柜台扣倒,能在短时间内截断它瞬间的爆发。”
苏简点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没露出太强烈的反应,只是乖乖被白司故扯住右手,贴上创可贴,他摩拭着创可贴上的细微纹路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制服它?”
白司故叹出口气道:“等一段时间吧,如果融木棘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我们就把他引出来。”
苏简:“引出来?像我刚才那样?”
白司故:“嗯。”
苏简纳闷道:“用人引它出来,为什么不把柜台直接烧掉呢,这样他不就没有藏身之处了吗?”
白司故看着他没说话。
苏简对上对方的眼神,突然就想抬手拍自己脑袋瓜子,奈何手软脚软动不得,他连忙道:“哦对对对,忘了忘了,存钱树钥匙还没找到,不能烧不能烧。”
白司故视线这才从苏简身上移开,淡淡道:“融木棘不喜欢与人类亲近,一般人也不会把这种灵物养在身边。”
苏简尝试移动自己发软的手指,看着白司故,“那,这融木棘极有可能和咱们要找的钥匙有关?”
白司故点头,“融木棘虽然与木质物件相融,但自身却不是木质材料,火烧水淹对它无效,即使你刚刚说的想办法毁掉它生活的介质,对它的伤害也并不大,它会自由改变自身大小,只要附近还剩一丝木屑,他就能死里逃生。”
苏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这,这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吧。”
说罢他连忙朝柜台望去一眼,“他现在不会已经找木屑逃了吧?!”
白司故:“……”
白司故:“不会,它一旦出来,动静不会小。”
“哦。”苏简想了想又道,“不过,融木棘各项能力都这么强,就算它出来了……”
白司故:“越完美的事物,缺点就生的越致命。”
苏简抬头看他。
“它通体棘刺锋利又坚硬,但腹部与胸.部间有颗极短的小刺,触感柔软,毁掉它,融木棘就会毙.命。”白司故道。
苏简手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些许,他曲起手指摸着指头上粘着的创可贴,视线定格在柜台。
刚刚手指触碰那小融木棘的感觉还在,虽然自己的确遭到了对方的攻击,但他不得不承认在被刺破手指的瞬间,除却轻微的刺痛感,更清晰的感觉则是从小融木棘身上传来的,它似乎在微微颤抖,伤害苏简的同时,它也在因害怕而退缩着,像极了被父母独留在家的孩子,遇到陌生人敲门甚至入.侵,他边害怕得向后躲,边露出还未成熟的獠牙朝坏人示威,试图保护自己,显得可爱又无助。
苏简抠了抠创可贴,看向白司故,“故队,那如果这融木棘和我们寻找的钥匙没有半点关系,我们就这么杀掉它…不太好吧。”
白司故没说话。
苏简看着他严肃起来的面容,吞了吞口水,继续道:“缉灵警难道只管拔除灵物,不顾灵物的那啥么?”
苏简在脑内想了想合适的词汇,“……的清白…吗?”
二人间空气沉静了几秒,白司故才开口说话。
“融木棘攻击性很强,可以直接将生物刺穿,一击毙.命,如果得到可以制服它的机会,就必须将它杀掉,并且要争分夺秒。它的灵识很浅,就算有关于钥匙的线索,也不会是从它口中得知,”白司故视线转向窗外,现在已到午间十分,外面车水马龙、人群熙攘。
“苏简,如果不杀掉它,你觉得后果会怎样?”
白司故视线转回,静静地望着苏简,声音很平淡。
苏简垂眸躲开白司故的眼神,视线在屋内转上一圈,其他人都还在紧绷着神经目不转睛望着那柜台,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的模样。
白司故没再说什么,只是走上前想顺一顺苏简柔软的毛发,结果才摸上一下,苏简就偏开头不让他摸了。
那只融木棘在柜台中躲了许久,仍是没有要出来的征兆,白司故与程文禹几人商量后,决定冒险将融木棘引出来。
苏简手脚的软麻感已经下去不少,正在椅子周围蹦来走去活动手脚,白司故走过来一把将他按回椅子上,并叮嘱他别乱跑。
苏简看了眼柜台,闷闷嗯了声。
得到命令,屋内十几名警察缓缓朝柜台汇聚,将后者包围起来,白司故站在包围圈内朝众人打了个手势,众人纷纷停止动作。
他朝前又迈了两步,出口淡淡的音调像一抹镇定剂抚平在场人紧张的心情,“一会儿我会引它出来,你们协助我制服它,这屋子中木质物件太多,无论如何也不得让他有机会逃走。”
众人纷纷颔首,“是,故队!”
看着白司故朝柜台不断靠近,苏简坐在不远处,心中不由得生出紧张,他攥紧手心,滑腻的汗水很快便漫潮了他的指缝。
他看到白司故从口袋中拿出一副黑色的皮质手套,缓缓将它们套在手上,苏简猜测这副手套有着特殊的作用,否则简直是多此一举,还会阻碍双手的正常反应发挥。
白司故蹲下身,伸手触上那柜台,位置是方才苏简找到融木棘的那个小柜子背面的柜面。
黑色手套勾勒出白司故修长的手指,漂亮的骨节凸起在阳光下反着淡淡的光,他五指微展,在光滑木质面上缓慢摸索着,屋内安静的厉害,众人几乎屏着息,一动不动地盯着白司故不停移动的手。
手套与柜面缓缓摩擦发出细微声响,一顿一顿有节奏的带动着众人的心脏跳动。
扑通——扑通——
苏简喉结轻轻滚动了下,伸手扯了扯胸前的衣服,窗外骤然吹来阵暖风,带着马路上的车油气还有不知名的花草香,风儿掠过桌上摆着的茶水,留下淡淡波澜,耳边碎发被风儿温柔抚弄着,蹭的苏简脸颊有些痒。
他抬手用力搓了搓脸,注意力瞬间被带走大半。
“故队小心!!!”不知谁突然大吼了声,吓得苏简猛打了个哆嗦,心中颤个不停,他连忙朝那边看去。
这一看简直让苏简四下乱颤的心脏直接漏跳半拍,他有些慌乱的站起身,双眼死死盯着那只从柜台中横出来的东西。
一根长度约两米,直径约半米的褐色柱子,其上布满锋利的棘刺,刺的尖端在日光照耀下闪着刺眼的光,晃得苏简不得不眯起眼睛。
而白司故侧身半蹲在柱子旁边,棘刺的尖端堪堪划在他袖口,将警服硬料破开一道,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衣袖,他双手死死卡在融木棘两侧,阻止后者朝往常十几米长度的爆发延伸。
一抹红色滑下,打破了现有的沉静气氛,白司故嵌在棘刺群中的双手受了伤,血液顺着褐色棘刺缓缓滑下,很快在地上集起一小滩。
带着有特殊作用的手套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很难想象方才白司故掐住融木棘时受到的冲力有多大。
众人纷纷跨步上前,一时间,兴许是那融木棘察觉到有多人正朝自己靠近,周遭危险系数蓦地上升,苏简注意到原本被白司故安静掐在手间的融木棘猛地朝后缩去,试图挣脱束缚躲回柜子里。
好不容易将它引出,白司故又怎会给它逃跑的机会?
下一秒,苏简看到白司故似乎是猛地加大手中力道,不让融木棘在手中滑动分毫,接着缓缓站起身,生生将还在挣扎的融木棘一点点从柜台中拖了出来。
血还滴滴答答乱落,但白司故简直像感觉不到疼一般。
苏简惊呆了,他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白司故,仿佛盯着怪物似的。
融木棘的身体缓慢与自身生存空间脱离,它情绪更慌乱了,开始不管不顾毫无章法地拼命乱晃起来,但似乎都无济于事,反倒是激怒了正在动作的白司故,后者蹙起眉,在柜台上狠狠登上一脚,同时配上双手朝外扯得力量,直接将融木棘的脱离加了速。
融木棘从开始脱离到完全脱离,整个过程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众人紧张地环在周围,没得到故队的命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唯恐阻碍耽误了故队。
“彭。”一个不大不小的气音传出,白司故手中紧紧禁.锢着的融木棘不知什么原因,庞大的身躯缩成了个巴掌大小的圆棘球,在白司故手心中不断翻滚着。
白司故再次制住它的动作,甩了甩另只手上附着的鲜血,将融木棘整个一转就找到了它的致命点。
苏简此时被融木棘毒素麻痹的力气终于完全恢复,连忙活动下手脚跑了过来,却见到众人面上挂着凝重的表情。
他挤到白司故身旁,疑惑道:“故队,出什么事了?”
白司故正拿着张卫生纸擦拭手中的变成球的融木棘,然后将它的致命点翻过来给苏简看。
褐色小刺球上依旧长满又尖又粗的棘刺,棘刺间间隔大致相同,唯一色泽浅的那块,几根棘刺间空隙很大,似乎触感也很柔软,应该就是融木棘致命软刺的所在位了。
可……
苏简伸手上去触了触,那小指指肚大小的空隙上空空的、软软的,还很光滑,根本什么都没有。
原本该生在此处的软刺没了踪影。
苏简抬头对上白司故的视线,眼神中全是疑惑和不解。
不是说毁掉融木棘腹部以上、胸部以下的软刺可以一击致命么?怎得这只已经没了致命软刺的融木棘还这样活蹦乱跳的?
白司故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
手下的融木棘似乎被摸得很不舒服,它堪堪扭动几分试图躲开苏简的手指。
“嘶。”融木棘身上的棘刺实在太锋利了,只是几分扭动就划伤了苏简的手指,苏简条件反射似的倒吸了口冷气,鲜红的血液缓缓滑下,沾在融木棘本该生着软刺的地方。
这时,本还在轻轻扭动身体的融木棘突然像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也不动了。
几人都看到这一幕,心中升起疑惑,可还没等众人下一步动作,变故就先一步发生了。
一条亮红色的线蓦地出现,将苏简的手指和融木棘紧紧连在一起,亮红色光芒一闪一闪的,似乎是带给了融木棘什么信号,它整只灵物猛地缩小,又猛地增大,甚至保持着庞大的体型朝苏简扑了过来。
速度太快了,比刚才还要快上几十倍,它很轻巧地挣脱了白司故的束缚,狠狠将苏简扑倒在地。
苏简连叫都没叫出声,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的力道冲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停下时,他才后知后觉到全身传来的剧痛,他艰难的仰起脖子细微呻/吟出声,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上紧紧缠着自己的融木棘,感觉到属于它的棘刺一根根刺破皮肉,陷进自己体.内。
不知从哪来的血腥味涌上喉咙口,苏简被呛得狠狠咳嗽起来。
不过几秒,苏简身下的血液就晕染出一大片,现场混乱起来。
朦胧中,苏简艰难喘.息着,眯着眼睛晃着外界的混乱,脑内很久没出现的阮阮此刻却是现身了。
【咕噜咕噜!宝宝主人不要慌不要慌!这是融木棘求宠爱的正常表现,您刚刚给予了它新生,它就是我阮阮的伙伴了,现在您只要命令它,它就可以从您身上离开,还能帮您疗伤!】
苏简:……哦。
给予新生、求宠爱??它怕不是想一命换一命。
苏简紧咬牙关动了动手指,缓缓找回支配身体的感觉,然后艰难转头朝地上吐出几口鲜血,清了清嗓子,这才使尽全力用声带震出几个字,“……起…起来…”
接着,他明显感到身上的融木棘身子微僵了下,才不情不愿从他身上退了下去。
棘刺从身上慢慢剥离,苏简咬牙狠狠压抑着身上的疼痛,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
那只傻呼呼的融木棘在自家主人艰难命令下替主人疗了伤,也替主人那个朋友疗了伤,它其实是不情愿的,当然,他这不情愿的对象不包括自家主人,只是主人那个朋友,它不明白为什么主人的朋友明明不是白色生物,却叫白什么,它虽年纪小阅历短,但也知道白色是什么样子的。
它不解的望着主人。
苏简活动两下手脚就对上了融木棘迷惑的小“眼神”,他也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因为融木棘是根本没有眼睛的,它只是一只圆球型的,长满刺的小灵植。
不知道该怎样与这小家伙交流,苏简只好伸手摸了摸它,却又被那尖利的刺划了两下。
苏简:“……”
融木棘:“!”
它不知道主人身上干嘛要储存这么多红色的东西,但刚才这红色东西冒出来时,主人就非常不开心的样子,想到这,它连忙抖了抖身上的棘刺,几道白光落下,瞬间就变做另一个模样出现在主人面前。
满身刺变圆了,刺头处光滑的都有些油光发亮,整只融木棘都变得圆溜溜得,虽较之前丑了些,却也可爱不少,但也更显得傻气了。
苏简似乎察觉出这只融木棘睁大了“眼睛”,正圆溜溜的看着自己,“眼神”中透出些许期待,好像在等待自己对它的这副新样貌来个评价。
苏简伸手摸了摸它变得圆溜溜的刺,哄孩子似的夸它好看,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棘。
形势稳定下来后,白司故问起融木棘现在的状况,苏简除却阮阮说的话把其他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白司故说了,程文禹也在一旁听着,听罢他低头思考了好一会,才道:“我的确是在古书上看过一些将灵物作为宠物养的故事,但这些感情都需要时间的栽培,像融木棘这种短时间内就和苏简建立起这种关系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苏简和白司故都看着他。
程文禹继续道:“不过,这融木棘的致命软刺不见了,有可能是在它前主人收养它之前,软刺被人毁掉,然后朝它体内注入某种东西维持它的生命状态。”
“刚刚苏简被它划伤手指,血液滴在它本该是软刺的位置,血液中极大成分是血瞳诡姿的感染血液,可能在无意间代替了它体内原本维持生命状态的东西,至此,二者间产生联系,”程文禹看着苏简手中那圆不溜秋的小东西,“而且事实证明,它很听给予它新生者的话。”
“那,小棘也算是弃暗投明了吧,”苏简摸着滑溜溜的小棘,看向白司故,语气中带着小心,“我们还要杀掉它吗?”
白司故抬眸看着苏简,还未来及说话,一旁的程文禹抢过了话头。
“不用杀啦,这种已经将你认定为主人的灵植是很忠心的,你无论何时让它去死,它都会乖乖照做,还能舍身救你的命,是个很乖的宠物,也是个很有能力的保镖。”程文禹朝苏简眨眨眼,“这可得好好感谢你故队啊,要不是他今天心软,没直接把小棘给杀掉……”
苏简转头看向他,“啊?小棘不是已经没有致命软刺了吗,能直接杀掉?”
“软刺只是它最致命的一个点,毁掉它一定会使本体死亡,但像小棘这样没了软刺还靠着其他东西支撑着生存的,也是能被二次杀死的。”程文禹说,“总不能丢掉软刺后,就变成无敌的吧?”
苏简点头赞同道:“也是。”
程文禹伸手想摸苏简手中的小棘,苏简直接把小棘递给他,自己转头看向白司故,“故队……”
白司故走近他,没说什么,只是上手摸摸他的头。
苏简看着白司故有些奇怪的表情,心中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油然而生,他张了张嘴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故队,您是不是在怪我刚刚不让……不让,你摸我的头?”
一旁正认真摸小棘的程文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将注意力转向身旁这两人,带着些想看热闹的心情。
其实苏简的表情还是蛮认真的,没有丝毫调笑的意思,而距离他很近的白司故表情和动作也没有程文禹预想中的不自在,只是呆楞一瞬,然后继续摸着苏简的头,轻轻叹出口气,说出口的声音语气轻飘飘的,像是两人间的悄悄话,不过程文禹还是借助风的力量将内容听了个全。
“乖,今天辛苦了,回去给小棘办个合法的证件,你就可以天天带着它了。”白司故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碎木,摸了摸边缘后递给苏简,“它脱离木制空间生命力会减弱,先让它暂时待在这块木头里,回去再给它找个新的住所。”
苏简双手接过碎木片,手指摩拭着木片光滑的边缘,窗外倾泻进来的光堪堪挤了过来,照在木片表面泛起漂亮的光晕。
他不自觉的眯起眼睛,光晕揉进他完全舒展开的眉宇之间,看起来很乖,还带了些许奶气。
白司故眸中有光晕流转,他轻轻拨起苏简额前的碎发,望着对方微眯的眼睛,时间仿佛悄悄停在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