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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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跳跳拖着猪无戒对着细连桥进行修缮以期抄近道追上虹猫的时候，黑小染一身血迹斑斑、身形狼狈地出现在二人面前。
“圣女？！猪无戒参见圣女！”
“护法跳跳参见圣女！”跳跳心头一突，也急忙行礼。
“二位皆为我父亲麾下得力之臣，不必如此多礼。”黑小染隔空虚虚做了个手势，“此外，倒也不必急于修复连桥，我已经得知虹猫接下来的打算。”
“莫非……莫非圣女与虹猫方才发生了冲突，才如此狼狈？！”猪无戒眼睛一转，就脑补了一出大戏，要不然怎么说是能屈能伸猪老四呢，他自己戏多，也善于给别人自动加戏。
“确实如此。”黑小染点了点头，为了把戏演得足够逼真，她方才一狠心取了芥子小世界的一滴炎泉水稀释后服下，此时气血翻腾，浑身真气流窜，□□承受着撕裂的疼痛，正说着话就忍不住往外咳了口血，倒是十分像被长虹心法一掌击中，浑身真气紊乱溃散的症状。
早知道这么疼，还不如换个剧本！！黑小染后悔到暗自发誓以后再舔一口芥子小世界的水她就十天没肉吃，一边还要哭唧唧把自己编的剧本跪着演下去。
“圣女！！”见黑小染吐血，猪无戒当真是慌了手脚，倒不是为黑小染，而是为他自己。黑小染在黑心虎那有多受宠，全魔教上下无人不知不人不晓。黑小染七岁路过魔教演武场被突破了比武场地的牛旋风和猪无戒误伤，黑心虎当场下令要把还只是无足轻重的喽啰头子的牛旋风和猪无戒用刀活剐了，还是黑小染拦住了黑心虎。但是猪无戒并没有因此感激黑小染，只是觉得黑小染是个大麻烦，因此猪无戒每每看到黑小染，不管出于什么样的想法，都小心翼翼地供着。
“不碍事。”黑小染一边咳血一边继续编剧本，“我本见到一簇上好的巨大蘑菇，想带给爹去，不曾想折返途中遇到了虹猫，他似是中了几箭，还中了猪堂主的蝴蝶镖。我窥伺到他手中似是有与人联络的信件，又担心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本想绕至身后杀个出其不意，却被他察觉，打伤了我逃跑。”
“虽然不曾见到麒麟在他身侧着实可惜，但信件的内容，缠斗中我倒是看清了。”
听到这里，担心无法交差的猪无戒率先急不可待地询问：“那，圣女，信件上有何说法？”
“静候双剑合璧。——玉蟾宫”黑小染不记得信件上原话应当是什么，但是信件的内容她完全可以现场编一个出来，反正没有人看到过那封信，她就是编出十万字，最后能把玉蟾宫点出来也是可以的。
跳跳还想再努力一把：“圣女，打斗之中如此仓促，您真的看清了信件上的字？”
黑小染笑了笑，她早就防着跳跳用各种理由否定她传出的消息了：“护法可是在质疑我？”
跳跳心中一凛，他一直看不太透这位魔教圣女，她自接管魔教诸多事务起，就推行了一系列让跳跳捉摸不透的政策，让跳跳总感觉这位圣女亦正亦邪，难以简单言说。
跳跳正要辩解，只听黑小染继续接了下去：“多思后提出合理看法，这很好，护法倒是个情报阁的好苗子。”
跳跳深深低下头去，双手抱在一起，举过头顶：“圣女谬赞。”
“虽然别的可能乱中出错，但‘玉蟾宫’三个字，我清楚看到了。何况，我行走于江湖之上，倒也与玉蟾宫有着些许丹药灵材交易，那信件蓝底玉兔花纹，只有玉蟾宫才有，并且乃是玉蟾宫宫主的代表纹路。”
猪无戒听到玉蟾宫三个字，心早就飞了，等黑小染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对跳跳说：“护法，这可是个大消息啊！”
黑小染顺手给猪无戒搭了个戏台看他演，她掩着嘴咳嗽几声：“观猪堂主方才若有所思，可是有所想法？但说无妨。”
猪无戒猥琐地笑了笑，他那总是充满算计的眼睛眯在一起，让黑小染总有种给他开个刀整个容的冲动：“嘿嘿，圣女英明！俺老猪，是有那么一点想法。玉蟾宫宫主可是天下第一美人！俺老猪早就……当然，虽然这说法有些水分，若是圣女出山，定然……”
黑小染不耐烦听猪无戒乱拍马屁，她几斤几两自己有数，蓝兔是公认的武林第一美人，她拍马也赶不上：“猪堂主，重点。”
“是是是，圣女，是俺老猪糊涂，圣女宛如天上皎月，怎会在意这些虚名！其实俺老猪，对这位玉蟾宫宫主倾慕已久……”
跳跳似是找到了切入点，跟着跳出来引话题，内心的打算黑小染倒是看得十分清楚：“可惜，这位玉蟾宫宫主与虹猫扯上关系，香消玉殒才是她的命运啊！”
“护法，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次若是俺争取到了机会，定能抱得美人归！”猪无戒手持着薅下来的一只狗尾巴花，正沉浸在无边的幻想之中，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黑小染，而是那貌若天仙的宫主，他正要凑上去一亲芳泽，黑小染抄着手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来，猪无戒仿佛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尾，立刻清醒过来，打了个哈哈把狗尾巴草藏在了身后。
跳跳则是趁着这短短的几息工夫有了计谋，他一把扯过差点冒犯了黑小染的猪无戒：“当着圣女的面，你倒是真敢说这些事情，你就不怕教主知道？”
黑小染见跳跳把锅丢给她，倒是也不恼，从善如流接过话头：“此言差矣，猪堂主倒是难得真性情，既然你有情，我黑小染也不做那破坏姻缘的恶人，定会替你在爹面前美言几句。”
猪无戒一边有跳跳煽风点火，一边有黑小染添油加柴，闻言立即失去理智——猪无戒这人，小聪明不少、阴招不断，但只可惜没几分真正的聪明头脑，听不出两人这是在利用他为虹猫拖延治疗时间，当即拍胸脯表示要回去与教主申请此事，并用眼的余光偷偷瞟黑小染。
“回吧。”黑小染捂住嘴唇轻咳，鲜血翻涌的冲动无法遏制，于是她每咳一次，就会飞溅出细小的血沫，几次咳嗽下来，手掌遮挡不住，血液顺着指缝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积成了一小滩。
“我们快些回去！圣女这次出门在外，怕是也没有带什么疗伤的药！教主知道您伤势如此之重，可要担心了！”跳跳心头一跳，若是这圣女真的在这张家界有个三长两短，莫说虹猫，他也一样讨不了好，不被黑心虎折磨得生不如死就不错了。所以还得保住这位圣女的命，不仅因为黑心虎，还因为——
“护法放心，我的身体，我作为一个医者，还是清楚的。”黑小染轻轻摆手，“无妨，先与你们去将事情解决了再说，否则爹爹一发脾气，又要害你们在床上躺着。”
没错，就是这个原因。黑小染作为黑心虎的女儿，脾气实在是好得过分，她接管魔教财务相关之后，魔教的待遇着实上了一个台阶，但她本人又不骄不躁的，跳跳观察了这么久也不曾找到这人的破绽。
黑心虎偏激、猪无戒短视、牛旋风蠢笨……只有这位魔教圣女，直至现在，跳跳只能用“无欲无求”来形容。精进厨艺？收集药材？这两样又能给手握整个魔教资源的圣女带来什么牵绊。甚至黑心虎曾当面问她：“若杀了麒麟，爹爹只取血，麒麟的骨肉皮毛全都给染儿炼药可好？”她的回答则是：“爹，你若要杀了麒麟取血，我倒是不想给你做饭了。麒麟与大地生灵相关，杀伤麒麟，万物枯死，无异杀鸡取卵，又有何益？”黑心虎居然大笑：“倒是有理，那取血就由你去，爹爹再把张家界留给你养麒麟，外面多加人手看管。”
跳跳从这对话中品出了诸多信息，其中之一便是这位圣女当真不喜杀戮，她虽然好天下稀奇百草，却头脑清醒，对天地间举世无双的麒麟骨血不感兴趣，又或者因更在意生灵兴旺而压制了兴趣，跳跳因此也更为放心一些。
并且，若是可能……或许……坦白？
不，还是算了。
跳跳望向前方飘飞的白色身影，眸中划过一丝狠戾：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也只好挟黑心虎的明珠女儿，拖慢黑心虎的脚步了。
毕竟黑心虎杀了他的爹娘，他也应当感受一番同样的切肤之痛，不是吗？
当然这是下下之选，毕竟这位圣女明面上真的没干过什么坏事，甚至对魔教下属多有约束，阻止他们随意残害百姓，歹竹很可能就出这么一个好笋，若是他真的将良善的人杀了，那位据说闭关即将满了十年的少主，可不一定同样良善。
再看看吧……他观察这位圣女多年，不可因心急而在这一时露出马脚。
在两人前面赶路回黑虎崖的黑小染身体无端感受到一股寒意，她没心没肺地想：莫非是从火海里出来，冷热交替，外加失血多了，身体要生病？
那回去就摸个鱼，涮个火锅吃吧。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