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之大佬崛起》深水小乌龟

136、决战

　　控制室里工程师手速飞快操作键盘，一个收集处理信号，另一个实时地把信号转化成三维模型。几人凑到沙盘前面观察。两千米以下的阴影区域向着西南方向缓慢移动。

　　刘丧惊道：“绿姆居然知道我们不能去越南，所以要向那边逃跑？”

　　胡司令一直沉着地观察沙盘，所以有十分肯定的答案。“不，它在分裂。”说话间法师已经用门钥匙移动回来，问胡司令：“师父您怎么看？”

　　“绿姆可能打算分裂自己躲避攻击。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分裂出的个体数量呈几何级数增长。如此一来我们抓住它的速度赶不上它分裂增殖的速度，成了徒劳。”

　　法师转头问工程师：“按照这个速度，绿姆一分为二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工程师噼里啪啦敲一阵键盘说：“两个小时。”

　　任何钻头也不可能在两个小时内下钻两百多米，法师看向胖爷说：“B计划，坑底爆破。”

　　昨天进头颅坑之前，胖爷带着工兵在一千八百米埋下了炸药。法师做事从来都是两手准备，对张起灵和黑眼镜说：“爆破后形成的孔洞可能随时坍塌，只能请你们两个身手最好的人下去布置绳圈。”

　　捆仙索和天神般的偶像张起灵，如果再不成功只能认命。谁成想命运早就不站在法师一边儿，爆破环节先出问题。钻探头从一千八百米上升花了半个小时，胖爷按按钮半秒钟。一阵砰砰声之后，从爆破声音和监控系统传回的信号看，炸药没有完全引爆。声呐扫描，传回信号显示：刚才的爆破只向下深入了五十米。

　　刘丧无语地看着胖爷。这特么就是宿命么？南海王地宫第一次合作，因为一排炸药未能正确引爆吵了起来，然后四个人一起掉进地缝，摔得七荤八素。之后雷城炸了那么多次没出问题，现在这个关键时候怎么又出问题？!难道这次合作注定失败，并且成为最后一次合作？

　　胖爷：“看什么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胖爷一生爆破一千来次，才失手两次都让你给撞上了。这难道能怪胖爷吗？这得怪你自己八字太丧，连法师都镇不住。关键时候还得靠胖爷我这吨位的镇场。得，胖爷我下去嘞!”

　　工程师：“绿姆分裂的速度好像加快了!照这个速度还有一个小时!”

　　胖爷招呼刘丧、小哥和黑眼镜：“一起下去，梯队作战!”

　　四人戴着氧气面罩坐上升降机，俯冲进无底的黑暗。一路看不到绿姆，却觉得四周井壁上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无数张贪婪的大嘴张着，等待吞噬他们。头上带的探照灯仿佛一个标记，告诉绿姆，这就是猎物。

　　十分钟到底，几人重新布置炸药，然后刘丧带大家上升到一千米，展开结界保护，引爆。

　　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巨响，鼓起的气浪把四人直接向上顶出几百米，狠狠撞在竖井井壁上。结界不堪重负地碎了，小哥的一把黑金古刀和黑眼镜的工兵铲牢牢插在井壁上，两位高手各拎着一个人，才没有在上升之后重新下坠到深渊里。

　　对讲机里传来焦急的声音，法师说：“绿姆的触手伸出来了! 刘丧和胖爷回来! 捆仙索就位!”

　　第二次爆炸的声波和能量是第一次的十倍! 刘丧的脑仁儿都要被震出来了。顾不得表达不满，刘丧向胖爷张开双手，用力一跃，指尖儿碰到胖爷的一刻凌空瞬移，下一秒重重摔在控制室地上。

　　法师没空理他们，紧紧盯着屏幕。情况非常不妙。最后一层地壳被炸穿了，绿姆庞大的身躯终于呈现在人们面前。绿姆有思维，知道逃跑无望，只能背水一战，从炸穿的孔洞伸出两只触手，迅速上升。触手先是沿着井壁向上攀升到一千米，突然停住，像看到红灯的司机在斑马线前急刹车。

　　各牵着捆仙索一端的小哥和黑眼镜交换一下眼色，一齐松开登山绳下降，带着绳子主动去套绿姆的触手。触手非常聪明，飞速回缩。小哥凌空扑出去，形成一种人刀合一的态势，用黑金古刀像钉子似的将触手钉在井壁上，正要重新展开捆仙索，另一只触手突然一分为二，分别像小哥和黑眼镜攻击。

　　这东西无论如何不敢接触，否则被腐蚀得渣子都不剩。两大高手只得各自一捏手中的灵力球，飞快上升，躲避触手。

　　一直盯着监控系统大屏幕的殷法师脸色苍白、沉重，突然下了决心，一拉周明理。刘丧敏锐地捕捉到法师的小动作，抬头问：“你们要去干什么？”

　　法师早有准备，身法鬼魅般抢到刘丧身旁，对着他后脑来了一下，既不真打坏他又让他暂时昏迷，力度拿捏地刚刚好。刘丧两眼一黑就要摔倒，被周明理扶住放在椅子上。

　　刘丧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感觉法师在耳边轻声说了九个字：“对不起，我一定会回来。”

　　刘丧只昏迷五分钟就醒了，却要面对更复杂的情况。老狐狸和周明理不见了，去执行更加危险的C计划，这笔账可以容后再算，但是胖爷和胡司令两个人竟然也不在，控制室外面传来机关枪焦急的哒哒哒声。

　　刘丧问两个工程师：“怎么了？”可怜的工程师指着监控系统大屏幕说：“怪、怪物!”

　　尼玛，这哪是怪物，分明就是粽子。早些时候胖爷不是重新堵住洞口了么？现在这又是哪里来的？事后反复研究为数不多、画质极差的监控，发现这些粽子不是之前任何一个暗洞里爬出来的，而是深井井壁内的。大是大非面前咱绝不能冤枉胖爷。

　　刘丧早已不怕粽子，抓起一把短柄冲锋枪挂在脖子上出去支援胖爷。胖爷和胡司令两个老司机巧妙理用深井井边的位置作阵地，拖来沙袋作掩体，架着两挺机关枪大角度地扫射地下深渊里爬上来的怪物僵尸。

　　胖爷在射击间隙冲刘丧喊道：“法师去执行plan C啦！……这儿用不上你!……回中控室!……小周公回来告诉他……他带上来的粽子起尸啦!”

　　尖帽子竟然也起尸啦？!

　　刘丧冲回控制室，两个可怜的工程师彻底吓哭了，一边操作一边瑟瑟发抖，眼泪鼻涕横流。但是纵使这样，他们仍然紧盯屏幕，双手不离键盘，没有擅离职守。时代不同，岗位不同，但是我军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英雄气概从来没有不同。

　　他们背后，站着起尸了的尖帽子。尖尖的三角帽上有两个圆孔，里面没有眼珠，只是两个黑洞，这样盯着两个工程师，仿佛一位监工。

　　刘丧毫不客气，一把镇尸的黄纸符从背后拍到尖帽子的后脑勺上，再来一个结界，外加编铜钱的朱砂绳五花大绑。刚把这不省油的灯塞进一个裹尸袋里周明理就回来了，脸色非常难看，手里还握着刘丧的神女匕首。

　　见风度翩翩小周公脸色少有地难看，匕首还滴着血，刘丧大惊失色道：“什么情况？狐狸呢？C计划是不是也失败了？”

　　这个臭狐狸什么都保密，如果不是相处这么久，都反应不过来两人去执行C计划了。

　　周明理把匕首还给刘丧，血都没擦，顺便还递给他一只录音笔。这是殷法师的记忆笔。

　　周明理说：“C计划成功了。殷老狗先上去休息。咱们马上就可以结束战斗，你家法师让你战斗结束再打开记忆笔。”

　　刚才哭得最厉害、眼镜上全是眼泪的工程师叫道：“快来看，绿姆不动了!”

　　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刘丧冲对讲机大喊：“偶像! 黑爷! 快动手!”

　　其实不用他喊，冲在最前面的两位高手当然最早发现绿姆不动了。两次大爆炸将井壁震得多处局部坍塌，监控摄像头损失三分之二。两人一边和触手缠斗，一边躲避掉落的土石和头顶上胖爷打向粽子的流弹，已经到了体力极限。一发现战斗结束的迹象，两人干脆松开登山绳抓住捆仙索，张开双臂像鸟儿一样向下俯冲，直到两千米深坑底部，也不知是怎么着地的，在一团分不清是墨绿还是黑色的东西上连滚带跑，合拢绳圈。

　　根据损失了半个手掌的黑眼镜讲，绳圈合拢的一刹那，一束柔和的白光同时向上下两个方向放射。两人赶紧退后。绿姆仿佛有生命的人一样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然后被固化住。固化和虚化像空间的涟漪，层层传递。原本与绿姆融为一体的黑暗，在绿姆消失以后，仿佛感受到了空虚，一时间无法把自己填满。

　　控制室外还在响着哒哒哒哒的枪声，僵尸们像天皇投降后的日本鬼子一样负隅顽抗。但是他们的顽抗注定没有意义。一会儿小哥和黑眼镜捏着灵力球升上来，直接冲出地面，瘫坐在地。耳机里传来郝营长的声音：“任务成功! 请控制室内人员尽快撤离，井道随时可能坍塌! 请尽快撤离！”

　　刘丧对两个坚守到最后一刻的工程师说：“快上去！”一个特种兵拉上两人，顶着淅淅沥沥掉落的土石冲出坑道，攀上绳子，外面接应的人将他们拉出地面。刘丧对胖爷和胡司令说：“我等一下周明理，您二老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