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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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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要求来自任何一个别的男人都不会让莉莉觉得奇怪,但眼前这个是圣廷的预选圣子,莉莉靠近些他都会红着脸躲开目光的那种。
如果被圣廷知道他向一个混血提出这种要求,大概会把他吊死或者烧死吧。
莉莉迟迟没有回答,这让拉斐尔有些失落,局促又委屈地低下了头。
“不可以吗?”他轻声问。
当然可以,莉莉喜欢漂亮的男孩子。
她迈着轻佻的步子走上了前,停在了一个能让拉斐尔主动的距离上,仰起那张摄人的脸,送上唇邀请道:“你可以试试呀。”
圣子的双眼满是期待,他透明的身体逐渐凝实了一些,终于能让莉莉感受到他不太规律的心跳。
他尝试着大胆地伸出手,却只是虚拥着莉莉,闭上眼屏住呼吸后,紧张地在她面颊上轻啄了一口。
莉莉噗嗤地就笑了,一条胳膊勾住了清纯圣子的脖子,抓住他无处安放的手点上自己的唇,那儿柔软的像是轻易就能揉碎的花瓣。
“再来一次?”
温热的气息熏染了圣子青葱的指尖,但他一动都不敢动。
直到他的指尖被轻轻咬住,少许微濡大胆挑逗着感触觉,圣子才触电般地推开了她,赶忙连退几步,差点就要落荒而逃。
作为罪魁祸首的莉莉只是挑眉,戏谑地看着他的窘态,伸手要去拉他过来,但一阵晚风刺激她打了个喷嚏。
“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
瞬间的意境全无让莉莉有些抱怨,但四下环顾,又不那么确定。
希望不是去而复返的黑斯廷斯,不然那可就尴尬了。
莉莉踹了弄臣的残骸进流淌的河,再一把拉住圣子躲到了高草丛中,这儿明显要隐蔽一些,他身上透明的光在夜里实在显眼,莉莉只好把他按在自己身边,再用阴影去遮盖一些光亮
后者想躲开她的靠近,但身体极其诚实地违抗了想法,选择了顺从。
年轻的圣子再一次手足无措,他也许应该做些什么,但他不知道,嗅着近在咫尺的玫瑰暖香,只能僵直了身体由着莉莉摆弄,甚至埋了脑袋在她的膝盖上像个乖乖的孩子。
就算不睁眼,拉斐尔也能想象,他们现在像极了在小树林里私会的男女,而且自己的样子一定丢人。
没有任何人的靠近,莉莉还是抓紧了时间,“你知道多少?”
拉斐尔的耳边被暖气熏得又麻又软,他张嘴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直到他的胳膊被拧了一把,才缓过了神。
“并不多,它被称作秽种,会本能性地去吞噬能量来扩展自己,就像是我们在地下室见到的一样,我解决过其中的一些。”其实远不止一些,但拉斐尔无意让自己显得危险,他郑重语气道:“但到目前为止,布鲁里希达的事件范围是最大的,也是最严重。”
“它从哪儿来?”
“原本被镇压的地方。圣廷范围内有一些,由持有秘银圣器的猎魔人分别镇压,圣光和火焰可以清除它们,但目前不算顺利,圣莫伊拉的主人就死在了它演化出的疫病中。”这本该是圣廷的秘密,等拉斐尔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像是说梦话一样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拉斐尔不敢再去看一眼莉莉,只能把目光落在了十字-弩上,它小巧又精致,有着两颗和莉莉双目一样令人过目不忘的蓝色祝福石,以至于拉斐尔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能和画册上对应。
但莉莉可不知道拉斐尔在想什么,她的心思还在那些所谓的秽种上面,听起来危险且难以解决。
“会发生什么吗?”
“我不知道,”拉斐尔摇头。
圣廷已经秘密派出了很多的力量来解决秽种,拉斐尔不喜欢被安排,但他并不是个傻子,这次召集预选圣子去至高神殿目的明确,这次的丰收节会成为一场战前的鼓动,预选圣子们会被派往去协助解决各地“肆虐的疾病”,但他不想让莉莉知道他即将去面对什么。
他只是拉住了莉莉,“他们觉得这是黑暗种族——也就是你们的阴谋。”
莉莉叹了口气,“我也希望这只是个阴谋,但我一无所知。”她颓废般地仰躺下去,压到了一片草地,干枯草堆下的小虫被吓得四下乱逃。
穿着丝绸睡袍的圣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躺在了莉莉身边,又自然而然地抱了抱她,像是同病相怜。
就在他心软到一塌糊涂的下一刻,拉斐尔满眼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匕首锋利的光刚刚划过了那儿。
若是常人那他本该死去,但拉斐尔只是死死地盯着莉莉,她骗人的嘴说着再见,眼中却只有盎然的兴致和一个正在消散的自己。
致命的匕首被藏在了她的大腿的袜带上,只等着一击的必死。
把那个奇怪的圣子抛到一边,白天即将到来,莉莉极富少女心地采了一些野花野草编成了花环手串,送给了孵蛋的黑斯廷斯挂在了他的蛋上,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回到了布鲁里希达的巢穴,又在几个看热闹长辈的哄笑中依依不舍地分别。
以上都是莉莉单方面的表演,对着黑斯廷斯一张曲意逢迎的臭脸,但维尔看得很满意,甚至祝了他们白日好梦。
莉莉的房间被安排在了温斯顿的隔壁,后者的房门正敞开着,远远就能闻到一股燃烧的浓重烟草味。
走廊左右无人,莉莉探头朝里望了一眼,温斯顿正在小客厅的壁炉边上,烟斗放在鼻下,身旁摆着一壶红茶和一本未看完的书,看起来就这么休息了一整夜。
他当然看到了莉莉,但只是表情复杂地皱了眉,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摆手让她赶紧回去。
圣廷营地——
拉斐尔是被争吵声惊醒的,他下意识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儿干净又光滑,没有喷涌的血也没有伤疤,除了他的一身冷汗之外,梦一般的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他喜欢的小天使又一次想杀他,他却不知道为什么。
就在拉斐尔勉强压下眼中的酸涩感,定了心神的时候,一个黑影在混乱的尖叫中闯入了他的帐篷,一把揪着领子把他从厚厚的羊羔皮上拖了起来。
“你做什么?”
喘着粗气的圣骑士大声质问他,尚没来得及脱下夜行的斗篷,眼神凶狠地像是在审讯犯人。
慢了一步的主教急忙插手在两人中间,战战兢兢抖着嗓子,警告圣骑士说:“你不可冒犯更不可污蔑,大人今晚从来没有出过帐篷,滚、滚回你该在的位置。哦,你把大人吓哭了——”
他还是没忍住丢人地落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