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兰堂和渡边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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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宰回到庄园门口时，正好看见一个穿黑西装的人，正在和渡边澈羽交流。
【是港口黑手党……吗。】
艾谱莉小姐临时接到了一个电话，很快就对太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先去处理一些事情。
于是太宰就自己下车向渡边澈羽走去。
然而他刚走近，就被渡边澈羽的装扮吓了一跳。
黑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边脸，同色调的黑眸要睁不睁的样子，就连平常利落的在脑后扎起的黑色马尾都乱糟糟的放了下来，鬓发间的银色挑染混杂在乱糟糟的黑发里反而变得不那么显眼。
整个人就是一副大写的颓废。
太宰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叫了一声渡边澈羽。
“渡边老师？”
渡边澈羽回过头来，眼中是明显不耐烦的神色，甚至让太宰不由得觉得自己认错人了一般。
太宰听到那名黑手党成员有些疑惑的问道：“渡边老师？”
渡边澈羽将注意力从太宰身上移开，眉眼中都带着烦躁：“是渡边澈羽那只冷血的疯狗啦，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和那个家伙长的这么像啊。”
太宰表情有些复杂。
事实上，把此时渡边澈羽的装扮拍下来和平常的渡边澈羽对比的话，绝对没人想的到他们会是一个人。
【不……也有可能真的是我弄错了？】
对面的黑手党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不，属下觉得您和那位渡边先生完全不像。”
“我就当这是你的称赞了。”
渡边澈羽依旧是那副颓废的样子，身上穿着大一号的像是穿了很多天的外套，和任何一只家里蹲的宅男都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个孩子是……？”
“不用理他。”
“……是，那千代先生心中的理想价是多少？”
太宰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想起来“千代”这个姓到底在哪里出现过。
【……原来如此。】
太宰站在原地听了一会，这位黑手党成员很快讲到关键的地方，于是隐晦的看向太宰，又看向渡边澈羽询问他的意思。
渡边澈羽懒懒的抬眸看向太宰：“喂，小鬼，大人们在讨论的时候就滚远一点，不然被人套麻袋我都完全不意外呢。”
【如果这也是伪装的话，那渡边老师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啊……】
太宰耸了耸肩，绕过两人走进庄园。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特别厚，看起来保暖的过了头，甚至在屋里也戴着厚厚的毛绒帽子的瘦弱青年正坐在中原中也旁边给他讲故事。
太宰：……？
他进来的动作显然被两人注意到了，兰堂露出友好的笑容，中也则是抬眸看了一眼，便立刻嫌恶地低下头去。
尽管出现了预料之外的情况。但太宰还是迅速的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啊，您好，我是太宰治，请问您是……”
“叫我兰堂就好。”
……
很快，穿着一身不合身大衣的渡边澈羽推门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和谐的景象。
太宰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阅读书本，偶尔还会问兰堂几个问题。而中也则是一直坐在兰堂旁边，听兰堂给他说许多有趣的故事。
“没想到大家比想象中的要相处的和谐了不少呢。”
他温和的笑着，像平常一样。
在渡边澈羽进来的一瞬间，太宰就已经知道了。
太宰观察着渡边澈羽。
此时的他又仿佛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将身上不合身的大衣脱下，随手将杂乱的头发理了理，迈着和平常一般优雅而散漫的步伐对他们微微一笑。
“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果然还是太过于失礼了，请容许我先去整理一下自己，失陪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对他们点头示意后便上了楼。
等渡边澈羽下来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仿佛是被称之为“千代先生”时那股颓废的气质。身上的衣服是精心打理过的家居服，过肩的黑发被随意的绑在脑后，唯独留下了额前的那一缕银色碎发。
他走到兰堂和中也身边，先是对中也温和的笑了笑，指了指兰堂：“抱歉，中也君，我可以先借走兰堂君一会吗？”
中也看了一眼兰堂，然后点了点头。
就在旁边被忽略的彻底的太宰：……
直到两人迈上楼梯的前一刻，渡边澈羽才想仿佛刚想起来似的，回头对两人说：“两位也请在大人们不在的时候好好相处哦。”
太宰、中也：……
至于两人到底有没有好好相处，渡边澈羽暂时不得而知。他将兰堂请进他的房间，熟练的使用茶具端上了两杯红茶，并将其中一杯推到了兰堂面前。
渡边澈羽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关于‘荒霸吐’的。”
“能告诉我吗？关于‘荒霸吐’这个实验的信息。”
兰堂将手握在茶杯两侧，仔细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温热，但这种温暖却无法驱散他身体中盘踞着的常年的寒冷。
“我一定知无不言。”
兰堂回答道。
他抬眸看向渡边澈羽，脸上并没有吃惊的神色。
“毕竟虽然您救我是为了这位神明大人的情报，但是哪怕我不说，您也会自己找到的吧？渡边先生。所以如果由我来说，至少能提前看看您的反应。”
渡边澈羽的脸上是千篇一律的微笑。
“我洗耳恭听。”'
……
兰堂结束了他漫长的讲述。
渡边澈羽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丝毫不见意外之色：“那您接下来是打算回到您原本所归属的组织里吗？”
兰堂摇了摇头：“不，他的下落不明，我自然也无心回去。况且我已经不再为从前的那个组织效力了。”
那个“他”，是被兰堂称为挚友，名为魏尔伦的男人。
渡边澈羽从头到尾没有碰过自己杯中的茶水，安静的听着兰堂的讲述。直到末尾，却只是轻飘飘的、仿佛无意义的反问。
“是吗。”
渡边澈羽起身似乎要走出门外，却是忽然拔枪对准了对面的兰堂：“我想您的目的可不仅如此吧？想必现在您身上的寒冷已经使您非常痛苦了。”
“……真不愧是被称为‘能够看穿一切’的渡边先生啊。”
似乎是因为茶已经凉了的缘故，兰堂将茶杯放下——里面的茶水一滴未少。
兰堂站起身：“感谢您的药剂使我恢复了几分记忆，但想必那种药剂的效果也仅限于此了。”
“请告诉我，‘荒霸吐’在哪里？”
渡边澈羽看到兰堂的身边浮现出金色的方块，但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慌张或是害怕，甚至带着一股“全在意料之中”的感觉。
他眯着眼睛笑问：“真没想到您居然是一个这么在乎记忆的人么？”
“因为记忆中有很重要的人啊。渡边先生应该也有的吧？”
兰堂注视着渡边澈羽。
渡边澈羽的脸上无法被读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答：
“谁知道呢。”
两方之间一时谁都没有动。
最后是渡边澈羽率先放下了枪，连保险都没上的就随意的塞回衣袋里。
“虽然说出来的话会让我们两个人都很麻烦，但如果不说的话，兰堂君也不会放弃的吧？”
兰堂撤下了身边的异能方块。
“‘荒霸吐’……就是我哦。或者说是作为‘千代景明’时的我。”
渡边澈羽冲着仿佛开玩笑一般的口吻，说着令人震惊的话。
兰堂终于露出了在渡边澈羽家中第一个震惊的表情。
渡边澈羽并没有再多做解释，而是重新走到兰堂面前，坐了下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我知道您一开始打算做什么，但我并不想如此轻易的死去，而且遗憾的是我并没有保留太多关于您那位友人行踪的线索。”
然后他突然话题一转。
“不如我们来谈个交易吧？一场双赢的交易。”
兰堂有些意外，但也顺从的又坐了回去。
“其实如果您想要见到您记忆中的那位友人，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哦。”
“只需要一点小小的诱饵。”
……
“……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啊，简直让人怀疑您可以预知未来了。”
兰堂的眼中是震惊和赞誉。
渡边澈羽回以友好的微笑。
“过奖了。”
他伸出手：“那么——合作愉快？”
兰堂伸出戴着厚厚手套的手握了上去，渡边澈羽甚至能通过那厚厚的棉绒手套，感受到眼前的男人是多么的瘦弱，而他的笑容和他的身体一样脆弱的仿佛会随时消失。
“合作愉快，我相信一切都会按照您的计划进行。”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兰堂和渡边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