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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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快要结束了，你有想要的礼物吗？
面对公司工作人员录制出道纪录视频时提出的问题，原逸安低头想了一会儿。
“想要一个盛大的舞台。”
原逸安睁开眼，头顶耀眼的白光便洒落下来照进他那双清澈明眸里。
“造型师呢？造型师！这小孩的头发赶紧弄一下！”
化妆间里乱糟糟的，造型工具使用的声音、工作人员穿梭人群中的焦急指令、年轻练习生们兴奋地交谈，热闹成一片。
原逸安睁眼又闭眼，从这喧闹中于心里找到片刻安宁。
这吵闹的氛围竟使他安心，又或者是即将登台的现实抚慰了他那颗太过渴望舞台的心。
是的，他们即将登临舞台，只不是Polar Lights的出道舞台而是华音的周年庆典。他们将同部分solo练习生一起在庆典的最后一个节目登台，或许没什么表演份额也没有繁复漂亮的演出服，但那确实是一次感受舞台的机会。
所有的练习生都期待已久。
“他脸上的妆容还得再修。”
成熟女声从上方传来的时候原逸安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
是潘玥儿，只经纪人小姐是站在这堆了大堆东西的道中空处，而原逸安是坐在化妆镜前的座椅上。
潘玥儿与原逸安对上眼神便是轻轻一笑，她穿着精致帅气的皮质衣服，耳上挂着一对大耳环，脸上神情却是温和优雅。
潘玥儿指挥化妆师：“他眼睛那里要多处理一下。”别让那激动过后会显得更明媚的眼尾红湿气有机会暴露出来。
在化妆师拿着小刷子凑近原逸安的脸时，潘玥儿解释。
“太过漂亮可能会造就不好的事情。我们收敛一点，等不是新人了再更多地展示我们的美丽。”
好吗？潘玥儿偏头用带笑的眼睛询问。
原逸安看着潘玥儿的眼睛点了点头。
……
画着华音logo的纯白卫衣穿在身上，原逸安侧耳听着前台前辈歌手深情华美的高音。
歌手携着能穿透耳膜的能量拾级而上，乐声随话筒、音响传遍全场。粉丝们的欢呼声、应和声掀破场馆天花板充斥黑夜下的这片空间。
原逸安微抬着头，有天花板阻挡他看不见星空。
他双手缩在卫衣纯白柔软的袖子里微微的发颤，他深思着什么暂时失去了些许对自己的控制力。
“原儿！”徐遥穿过人群来到他身边。
原逸安抬头与徐遥对视。
身侧是简陋隔板，上方是明亮的灯光。
天花板遮挡下的年会后台，他们的眼睛里都盛满星星。
徐遥望着原逸安的眼睛一时失语。对方那双华丽而凌厉的双凤眼在这一刻有如最缱绻温柔的桃花眼湿软清澈。
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干干净净的不带半点血丝，于是那黑色的瞳仁里便清晰地倒映了眼前那人的身影。
徐遥微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里却发不出清晰的字眼。
原逸安于是低头，藏在袖子里的手探出来，他打理两下身上整洁的衣服，才偏头去看徐遥。
“怎么了？”未来主唱的声音清朗平静，似乎永远不受外界影响。
徐遥在对方避开对视的时候收拾好心情于是终于能张口说话。
“赵昕南有点紧张，我叫你来安慰他。”
原逸安闻言停下了不必要地打理衣服的动作，少年微一挑眉神情端正平和，他从徐遥身侧走过往对方所指方向走去。
徐遥在他身后转身，看他离去的背影，长身玉立，骨肉匀亭，再秀美精致不过了。
原逸安的身形一如他眉眼精致华丽。
太过漂亮的东西总让人担心会不会在某一天破碎了、消失了。
徐遥觉得，他们家原儿既有种会让人担心的美丽感，而那美丽又天然让人安心。
或许是因为原逸安不仅有美丽的皮囊，而且有与之匹配的强大实力吧。
徐遥笑了笑小跑着跟上前方的原逸安，生怕据说有些近视的少年找不准位置迷失了方向。
两人找到赵昕南时，小孩正在和文桦谈笑，脸上丝毫不现徐遥所说的紧张。
回应过文桦和赵昕南后，原逸安淡淡地瞥了徐遥一眼，疑心这不靠谱的家伙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来同他交谈，或许还抱着趁机抹黑一下老幺在他心中形象的意思。
不是原逸安心思深沉，实在是以文桦为代表的哥哥弟弟们前科太多。
对此，徐遥只回以无辜神情。
又在装呢。原逸安无语。
“赵昕南，你要的水。”
白亦的声音突然传来，原逸安看着那化上简单妆容的少年人从人群中、从堆积着的障碍物中穿过走来。
竟有点大不一样的感受了。
哪里不一样呢？原逸安思索着。
白亦递了水抬眼便来看他的同伴们，一眼看见淡着表情思索什么的原逸安，他笑了声：“逸安今天很漂亮啊。”
即使刻意化了遮掩的眼妆，那双清澈明眸总也不能失去它原有的耀眼而纯净。
原逸安抬眼瞥向他，语气淡淡地：“你今天也很漂亮。”
他这话一出，文桦几人却是笑出了声。好像这是多了不起的一个评价似的。
原逸安倒是淡定，他一双双凤眼微微眯起，因微仰着头又没有额前碎发遮掩，那双黑亮的眸子里倒映了黄白的灯光。本该是倒映出光彩，落在人眼中却像是那双眼睛里自己发出光来。
还不等原逸安说话，白亦已经自己笑了笑：“还从来没有人说我漂亮过呢。”
他收起笑容正色道：“谢谢我们逸安了。”
白亦生得俊美，五官浓烈鲜明，严肃着看人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正经。
原逸安看着对方的眼睛没说什么。
他只听到前台的粉丝们欢呼地更热烈了，热闹华丽的华音周年舞台显然又换了新人。
……
“Are you ready？”
台上，华音内部地位最高的天王级男歌手举起话筒对着台下发问。他身着印着华音logo的简单T恤，区别于未出道的练习生，已出道的歌手们身上的是其他颜色同样款式的服饰。
他喊的自信，似乎半点不担心可能会得不到想要的回应。
而台下粉丝也回应得及时，一问一答不似临时起意，倒像是早有准备。
在他之后，华音的歌手们都身着带有公司logo的T恤或其他款式的服饰登台。
随着一个个或知名或小有名气的歌手登场，整个会馆都喧闹起来。各色荧光棒挥舞，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仿佛整个世界都沸腾了。
原逸安和他未来的同伴们在这样的热闹中登场。
他站立在宽广得好似没有边际的巨大舞台，自舞台边缘中照射而来的装饰性华丽灯光点缀着他视野的边缘。眼前是各色耀眼的光海，不同颜色的分区域间隔开的荧光棒灯海翻涌着如同银河在黑暗中闪亮着流淌。
那流淌的光芒在初见的刹那便滚烫地涌进了他的心口。烫得他整颗心发软、发烫。
原逸安左手堪堪扶着自己胸口，身边的文桦就凑了过来。
未来的队长笑嘻嘻的，一张俊逸面容挤成一副憨态可掬的圆脸狐狸样。
“哎，我们原儿不是要晕了吧。”
原逸安瞪了他一眼，平复心情后他随着人群往舞台前方走去。
音乐声早在最初那个互相的应和后响起，华音年轻而唱功卓越的歌手们熟练地唱起歌来。
乐声入耳，光彩盈目，只让人觉得心里很满，很满足。
扛着摄像的摄像师追着唱歌的歌手跑，上方滑落新的舞台灯光。在粉丝们回应的歌声中，少年们看着台下同频率挥舞着的各色荧光海浪。
在漫天，红色、金色、橙色……的光芒里，原逸安突兀地看见了一道一闪即逝的蓝光。
仿若神启似的，回神再看时便已不见了那光亮。
“哎呦。”迅速发现原逸安神情微变的文桦低头挤了过来，他伸出双手捧花似的拖住原逸安的脸。
“原儿的眼睛怎么睁不开了啊，”文桦脸上带笑，话中却是平静，“是因为舞台太亮了吗？”
“你别逗他了。”旁边早看不惯的白亦抬手就把他爪子拽开。
原逸安顺势抬下巴后撤。
“华——光、浮起。”那边被安排到这段歌词的男歌手孟轶边唱着边好奇地朝几人走进。
原逸安躲开文桦不着调的手便对上了那位曾一起斗过几次地主的男歌手带着好奇的直愣愣眼神。
下一刻孟轶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瞬间爆发出兴奋的笑容。
原逸安便眼见他凑过来，顺势举起手里的话筒递到了他们面前。
嘹亮的乐器声正要演奏到歌曲的高潮部分，而本该接着唱这一句的年轻男歌手却傻愣愣地把话筒递向了这群一看就还没出道的练习生面前。
漫天都是光。
唱啊。孟轶还傻不愣登地对他们挑眉。
这位男歌手确实是同他们关系不错，但这圈里圈外哪有人知道他们关系的人。而那些前后辈之间应有的尊敬疏离、舞台表演中不容许出现的这种事故。
有人轻推了一下自己的手。
在乐器独奏时间结束的刹那，原逸安伸手抓住了孟轶递来的话筒压低收音设备调准角度。
仿佛登台表演过无数次一般。
“天籁——之音。”
那歌声融入悠扬乐器之中，清朗空灵，不似人声。倒像是自乐器中自然流泻出来的，动听华丽到了能叫人战栗的地步。
只那一句歌词却瞬间惊艳了全场。
原逸安唱完这句松开了话筒，抬眼便看到了孟轶傻乎乎又直白的高兴笑容。
“轶哥他傻了。”文桦在旁边偷偷地笑。
公司的天王歌手自然地举起话筒接着唱下去。
上方的金色灯光垂落，金色的彩带也纷纷扬扬地自舞台周边喷射。
原逸安伸手接住了一条格外长的金色彩带。
在人们的视线中，在摄像机观察的拍摄下。他眼里倒映着星河，身后流淌着璀璨的金光，而站在他身边的同伴每一个都坚定而坦然。
于是，少年托着那彩带微微地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