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与君绝》傻孩子

8、才会相思3

　　昏黄的灯光下，烟雾缭绕，斯人的眼睛盯住面前的代数书，手上也不停的在写着，身边的柳蝉就那么斜斜的靠在椅子上，点着了烟，却一口也没有吸，夹在食指和中指上，看着外面发呆。

　　“柳蝉？”

　　“嗯？”

　　“要烧到手指。”可见，斯人的注意力并不在代数书上。

　　“哦。”柳蝉把烟熄灭，丢在垃圾桶里。

　　“在想事情，忘了手上有烟。”柳蝉解释，“谢谢你。”

　　“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可以一个人值班的。”斯人说。

　　“我没事。”

　　“你在写什么？代数？你们在学微积分吧。”柳蝉找话聊。低头看斯人的书，却没想到那代数书整整一页都写着：“章台柳，章台柳，昨日青青今在否？”

　　柳蝉有些惊讶，随即又笑道：“我以为你在写代数。”

　　“这两句总是在脑子里转，就写下来了。”斯人不好意思地解释，把书翻过一页去，但是透过背面的印子还是可以看见这句诗。

　　“你好象很喜欢这句，那天也看见你在黑板上写。”

　　“不知道是不是喜欢，总之就是想起来它了。我觉得这句诗读起来有点孤寂的味道。”

　　“章台柳，章台柳，昨日青青今在否？”闻言，柳蝉就念起来，声音低低的在昏黄的灯下。
　　“嗯，是有点。”他对斯人笑道。

　　那么温柔的声音，那么落寞的笑容。

　　斯人呆呆的看着柳蝉，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捏住自己的心脏，禁不住地孱然。

　　“章台柳，章台柳……”斯人重复，但是却只念着六个字，舌底压住的是缠绵。

　　柳蝉也不说话了，又点起一根烟。还是没吸，就看这烟慢慢的变成灰烬。

　　烟雾升起，一室说不尽的缠绵。

　　谁能想到，昏黄的灯，六个字，一支烟，就酝酿出这么的暧昧。

　　“喵----”柔媚入骨的猫叫，从斯人的包里传出来，打破了那种尴尬的暧昧。

　　斯人掏出手机。那猫叫是手机短信的提示音。

　　柳蝉失笑，低低的声音说：“傻丫头。”

　　傻丫头。

　　斯人突然想要流泪。

　　但却是笑着说：“只有这个提示音好点，其他的更好笑。”低头去看手机，来电显示是薛瑟的，就不打开短信看了。

　　柳蝉站起来，打开窗户，门和吊扇。

　　“要是让老师知道我在这里吸烟就糟糕了。”他看看墙上的钟，过了八点半。“走吧。”

　　“不是要到九点吗？”

　　“傻丫头。过了八点半就差不多了，还要去把三四楼所有教室的灯关了。”

　　“我叫斯人。”斯人把这句话压下去。傻丫头。一种小小的幸福感在心里流动，又想流泪了。
　　她跟着柳蝉走，上四楼，每个班每个班的检查，下楼，照样检查，锁好学生会。

　　柳蝉说：“小心点，楼梯黑。”他拿出手机，当作手电筒，给斯人照着。“好了，还有一步楼梯。”

　　“嗯。谢谢。”斯人说，“再见了。”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分别在学校的两端，而教学楼则在学校的中轴线上。下了楼，各回宿舍，就是背对背各自走了。

　　柳蝉说：“我送你过去。”

　　天黑，斯人看不到柳蝉的表情，但是却觉得他的脸上必定有宠腻的微笑。

　　“不用了。太远了。”斯人说。

　　柳蝉没有说话，只是往女生宿舍的的方向走去。

　　斯人也只有跟上去。“谢谢你。”

　　“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走有危险。”

　　“我不怕的。”斯人说。

　　柳蝉又不说话了。斯人猜想，柳蝉现在的脸上一定是那种不以为然地微笑。她抬头看看天空，上面的星星很明亮。

　　“猎户座。”斯人说。

　　“嗯？”刘蝉也抬头看。

　　“看到吗？那个四边形是猎户座的标志。”斯人说，“星座里，我就认识这一个，小时候老师带我们到野外观察的，所以记得很清楚。”

　　“哼哼……”柳蝉从鼻子里发出笑声。

　　“你认错了。”他说。

　　“错了？”斯人反问，一口不服的语气。

　　柳蝉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那个是‘飞马－仙女大方框’，是正方形的，不是四边形。”

　　斯人抬头看，果然是正方形。

　　“而且，猎户座只有冬天才看得到。”

　　“哦。”斯人脸红，亏自己还那么信誓旦旦的说了半天，就好像懂很多似的，结果还说错了。

　　“傻孩子。”柳蝉一句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