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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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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莺歌愁眉苦脸地抱着天天进了坐诊间,副手们见到天天,就爱不释手抢着逗弄起来,但天天不爱搭理他们,除非他们拿东西喂它,不过它很挑嘴,便宜货不吃,味道不好的不吃。
这个月坐诊赚的费用,全都喂了天天,如果不是江莺歌在天天面前义正言辞荷包空空,估计天天能把她住的地方都拆了。
她不明白,之前顾珺雯都能及时把天天抓走,这次都过了这么久,也不见顾珺雯过来抓狗,再这么下去,她那点家底很快就保不住了。
“江师姐,喝点茶心情会好很多。”副手们逗完天天,见江莺歌紧皱眉头,还以为和他们一样,不想给陆川打下手,却又无可奈何,便给江莺歌倒了杯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我们的运气这么差,都分到陆川手底下办事。”
“怎么,不想给我当副手?”
他们说的话,恰好被进来的陆川听见,江莺歌连忙放下茶杯,笑着说:“没有的事,陆师兄今日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陆川的脸色没有之前那般苍白了,唇色也红润了许多,但那股异香始终萦绕在江莺歌鼻侧,挥之不去。
倒也不是说这味道不好闻,相反还挺好闻的,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粘稠感,她接着又试探问:“不知陆师兄身上的这股香味是从哪里来的?”
“我一个男人身上能有什么香味。”陆川笑道,“自然是从别人身上带过来香,你若想知道,我可与你细说。”
江莺歌没听懂,还想多问两句的时候,被身后的副手拉了拉衣袖,便只好作罢,不过每次陆川出现,天天就会开始打喷嚏,她只能把天天放在窗口的位置,开窗透气,天天这才懒洋洋趴着睡觉。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今日多云,吹来的微风凉爽万分,带着点花草树木的清香,比陆川身上的香味好闻太多了。
陆川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她,道:“你的灵宠如此娇贵,为什么不放在家里,万一这里有什么东西碰伤它,可别赖着宗门赔。”
最柔弱的灵宠也不可能被什么东西碰坏,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天天碰坏什么东西,都是要江莺歌进行赔偿的,同时也在阴阳她,别人就算养灵宠,出门在外也是放在灵兽袋里,免得给别人添麻烦。
江莺歌不擅长和人斗嘴,便没吭声,作为医师,早就练成金刚不坏之心,否则前世被顾珺雯一掌拍死,她岂不是再也不敢接近她了。
不过她虽然没把这话放在心里,但天天却垂着尾巴盯着陆川,露出了獠牙,低吠着,一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江莺歌摸了摸它,喂了一颗甘味果后,天天的尾巴开始摇晃,看样子心情又变好了。
患者们也陆陆续续进入坐诊间,打破紧张的氛围,只不过刚刚那一幕,多多少少让副手们心中积怨,对陆川的态度敷衍很多,每次都要陆川说个两三遍才会办事。
就导致陆川喝了很多茶也没能浇灭心中的一把怒火,却又碍于患者在场,又不好多说什么。
这时,又进来一位面色发黑的患者,他一直咳嗽,坐到陆川面前,主动说:“医师,快给我看看,从我历练回来后,就一直很不舒服。”
陆川三指搭在脉上,看似心平气和说:“把你历练的过程,以及去到的地方与我说说。”
“我知道我修为低,就去了白雾之森历练,只在外围一带活动,一开始还挺顺利,杀了不少妖兽,我知道妖兽的骨头与皮毛值钱,就扒皮剔骨,不过那些肉也能卖给饭馆,我又手头紧,就想留着准备卖给饭馆,所以我每次猎到妖兽后,都会扒皮……”
“讲重点。”陆川忍不住吼一声。
“后来我为了追一只开智的灵鹰就误入有一片瘴气的地方,我转了很久才走出那片森林,出来之后就感觉浑身不舒服,我又手头紧,就自己服用了调气养内伤的赤灵丹,但还是很不舒服。”
“你这是瘴气入肺,面色发黑,中毒了,吃赤灵丹有什么用,我给你调配一副驱瘴的汤药,每次煎半个时辰,每日早晚各服一次,七日便可痊愈。”陆川执笔书写药方,“七日后,你来复诊。”
“医师啊,我手头紧,这些药贵么?”他有些为难地问。
“命重要还是灵石重要?”
他又为难道:“都挺重要的。”
副手们闻言,噗嗤一笑,陆川却黑了脸,不去理会那人,把写好的单子交给江莺歌,道:“你去抓药。”
江莺歌瞥了一眼药方,微微蹙眉,说:“肺属金,主肃降,通调水道,这药方火性过猛,虽见效快,却容易导致肺部不够清畅,我建议换温和些且价格更实惠一点的药方。”
她这话一出口,副手们都震惊了,别无他意,而是作为副手就算觉得有更合适的药方,也不会当着主诊医师的面说出来,这不仅驳了人面子,还显得主诊医师的医术不怎么样。
陆川没有反应过来。
患者连忙朝江莺歌揖礼:“唉,那麻烦这位医师重新给我写个方子。”
陆川僵着脸,任凭江莺歌重写方子,患者拿到新的方子,眉开眼笑地看着方子上的著名,道:“江医师不仅心善,字也写得好看,我叫杨清玉,刚入内门,以后还请江医师多多照拂一二。”
来找江莺歌佛照,听着像是她好说话,开的方子也不贵,总有种被占便宜的感觉。
不过作为医师,不管来者是谁,又有什么目的,该救治的还是会救治的。
等杨清玉人一走,陆川就直接开口撵江莺歌,说:“江医师医术不错,在我身边打下手屈才了,明日\我会告诉登记处的弟子,让他把你调到医术更好的医师身边。”
副手们面面相觑,他们还挺喜欢江莺歌的,又有天天这种小可爱解闷,现在她被调走,他们的苦日子好像就变得更苦了。
江莺歌倒无所谓,况且她本来就想在不同的主诊医师身边多看多学,总好过在陆川这边耗时间。
但事情并没有她想象那么顺利。
第二天,江莺歌来登记的时候,等了许久都未曾接到分配通知,眼看天色不早,便询问登记的弟子今天是什么情况,岂料那弟子说:“不好意思,好多主诊医师点名不要你做副手。”
“是陆川说了什么?”
登记处的弟子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说你不仅不听主诊医师的话,还僭越了,我看今日天色已晚,江医师不如明日再来看看?”
江莺歌只好抱着天天打道回府,到了家里,她把天天放在椅子上,然后嘱咐杂役弟子带晚饭。
一餐的费用是三块下品灵石,如果天天只吃这些还好养活,偏偏吃完饭,它还要零嘴打牙祭,不然就围着江莺歌转,一直摇尾巴。
之前买的甘味果,差不多都吃完了,江莺歌摸了摸干瘪瘪的腰包,顿感头疼。
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坐诊,实在不行,她只能申请成为主诊医师了,要么就试着把天天送回顾珺雯身边。
江莺歌就这样抱着天天吃着晚饭,随后又摸了摸它的脑袋:“你不想你的主人么?”
天天撇过头,一副本大爷怎么会想顾珺雯这种不解风情的冷面女人。
“你不想我想。”
天天脑袋一歪,似是不解。
江莺歌笑了笑,她抬头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临近入秋,天上的月亮更圆了,在三年后的月圆之夜,那歹人就会现身,而她对歹人的身份还毫无头绪。
不能急,还有三年的时间。
“嗷呜!”
天天把爪子放在江莺歌的储物袋上,意图非常明显,江莺歌叹息,把最后几颗甘味果都喂给了天天,而这样的举动似乎也给了自己去找顾珺雯的理由。
养不起天天,当然要把它送回去,合情合理,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就压不回去了。
江莺歌当即便抱起天天,御剑飞往凌霄宗,而凌霄宗的位置,她哪怕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找到,所以昏暗的夜色完全不能成为阻碍。
凌霄峰是有禁制的,除了顾珺雯以及众长老以外,其余弟子们不能在附近凌空飞行,江莺歌飞近凌霄峰后就落到地上,通往山上有一条极长的阶梯,阶梯连接着山峰上的主殿以及山腰上的几座分殿。
江莺歌前世考过初级医师后上去过一次,还是师尊带她上去的,目的就是从旁侍诊,奈何她当时束手束脚,很不自信,就和那日顾珺雯伸手让她诊脉的时候一样,第一反应是退缩。
从那之后,师尊就没带她去过主殿了,可能当时师尊对她的表现也挺失望的吧?
至少江莺歌自己挺失望的。
这时,耳聪目明的江莺歌听见细微的议论声,当她听见“顾珺雯”的名字时,下意识就往旁边的树丛里躲了起来。
“没想到请个脉弄到这么晚。”
“还不是顾珺雯规矩多,又不信任我们,还让什么月长老从旁侍诊,这么多疑,干嘛还请医师看病,用她自家培养的医师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