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阳》薇未止

8、第八章

　　“给，程大爷。”许嘉澜把汽水递过来。程淮接过并朝许嘉澜招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又没有一点表示，白嫖无情。真有你的程淮。”许嘉澜吐槽
　　“谢了，校服。”程淮在夏弦说话之前把手里的汽水放在他的手里。夏弦也没在客气直接打开了拉锁酸涩的碳酸饮料在口中发酵令他发昏的脑袋清醒了很多。
　　趁着夏弦喝汽水的功夫程淮从书包里掏出两张全国巡展画展A市站的邀请函：“额，今晚有时间吗？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看画展？”他带着些许期待的语气说。两张黑白水墨打底印着鎏金字体的展票无时不透露出这次画展的水平和非同寻常能去的人非富即贵夏弦没有答应他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他今晚也还要上班他没去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低头开始写作业：“我今晚有事去不了。”
　　程淮把票收起来心里有点失落：“喔，没事。”他刚说完夏弦写题的笔一顿问：“你喜欢画画？”程淮随即说：“算是吧。”这回答模拟两可夏弦没再多说继续做试卷。
　　夏弦今天下班比平常早。路过广场这里还是一样的热闹只是少了那个滑滑轮的人。“夏弦。你回来了。”夏弦回到寝室陈槐倒是很热情。
　　黄霄郭杰游戏正玩得热火朝天夏弦把挂在外面的衣服收进来准备去洗澡。
　　打开热水开关夏弦站在淋浴头下面水流洒下来全身毛细血管张开毛孔都被打开的感觉很舒服，一阵轻微的刺痛从小腿传来。他先前被划伤的伤口裂开了些，他昨天貌似剧烈运动了他知道是程淮送自己回来的他什么也没和对方说。程淮，夏弦脑子里闪过他的脸他有点特别。
　　“诶，你把我这周周末的作业写了我帮你把新手任务和初级副本过了怎么样？”夏弦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了黄霄嚣欠打的声音
　　陈槐迟钝的按这键盘头发下的眼睛盯着屏幕说：“啊，不用了我自己试试？”
　　陈槐电脑里的人物行走不便动作看起来滑稽黄霄嘲笑：“就你那操作还是别玩了，这游戏你没天赋这断手还是老实的当你的书呆子吧。好学生~”黄霄把自己今天没写的作业扔在陈槐的床上，看着左手边被丢过来的习题册陈槐面露尴尬。
　　夏弦把毛巾搭在床头坐到陈槐的床上：“我教你。”顺便把落在一边的作业扔回黄霄的床上。
　　“夏弦，我操你妈！”黄霄气急。夏弦心里很愉快这傻逼吃瘪他就高兴他没有理会黄霄。手指在键盘上舞动。他也有好一阵子没有玩神迹了不过新手任务和初级副本对他来说就像名牌大学生写小学生作业在简单不过。夏弦边操作边和陈槐解释。
　　陈槐从夏弦坐过来开始就没有分散过注意力，电脑的蓝光打在身边人精致的脸上他的声音清亮干净，因为挨得近陈槐还能闻到夏弦身上沐浴露的香味。陈槐忍不住把手附上了夏弦在键盘上按键的手。“怎么了？”夏弦疑问
　　“没什么。”陈槐连忙把手撤回来。
　　A市博物展览馆里名流齐聚，这次画展展览的都是国美协会首席大师李齐的作品。“淮淮，我知道你会来的。”苏芸端着红酒找到了外甥。
　　程淮笑了笑：“这次芸姨找到我的速度可越来越快了。”苏芸抿了一口红酒细白的手指指了指墙上的画：“每次老师开画展你都会来而老师开画展必定会带上姐姐生前的一幅作品，找到了姐姐的画再找到你很容易。”
　　“这么多画里这副画给我的感觉最强烈。”不知道什么时候画前围了人
　　苏芸感叹:“这是姐姐17岁创作的，老师给我们上课时常说姐姐是为画而生的天才。”
　　画里的玫瑰红的刺眼鲜艳又彷佛是随时会燃烧的烈火奔放热情不顾一切像极了陷入爱情的母亲
　　宽大的房间里铺满了白色宣纸和颜料，苏苒拿着画笔温柔专注的几乎魔怔的在画板上勾勒。“妈妈，你又在画画都不陪陪我。”年幼的程淮推开画室的门搂住女人纤细的腰在苏苒怀里蹭来蹭去像极了被遗弃的小狗。
　　苏苒放下笔摸了摸儿子头呢喃软语:“淮淮乖，等妈妈忙完带你出去玩。”小程淮得到承诺在画室看了一周撅嘴：“妈妈总是画爸爸，每天画都没画过我。”房间里全是程默的画像冷峻的，流泪的，微笑的，难过的，开心的各种各样的记录了程默在苏苒记忆中的所有样子唯独没有爱她的模样。
　　孩子看着母亲无暇俏丽秀美的脸在灯光下却白的透明恍若随时离去程淮稚嫩的手牢牢抱住苏苒和她如出一辙的浅色眼眸盯着她：“妈妈你是不是只爱爸爸，不爱我”
　　苏苒吻着胸前程淮的额头：“妈妈永远爱你。”
　　程淮睁开眼睛开打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凌晨三点，他下床倒了杯水。从画展回来让他想起了从前的很多的事情，坐了一会儿他打开手机翻开夏弦的空间，如他所料一片空白。程淮点开夏弦的聊天框随即又把手机丢回床上。被反锁的门耳边嘈杂的声音照亮把半边天的大火和落在脚边的玫瑰一样的热烈，他就在那个地方站着一直站着哭都哭不出来。夜里零星闪烁有人彻夜难眠。
　　闹钟响起来，程淮打了一个哈切起床。提着书包出门前特意洗了个冷水脸。
　　“嗨，同桌早上好呀。”程淮对着前面的夏弦喊道。夏弦转身看着跑过来的程淮：“早上好。”一路上程淮都很安静夏弦注意到了他略显憔悴的脸心里了然难怪这么老实。
　　“程淮！等等我。”许嘉澜突然出现叫住前面的人。许嘉澜的大喇叭让程淮迷糊的意识清醒了不少。“怎么了？无精打采昨晚偷鸡摸狗了？”许嘉澜打笑道
　　程淮故作伤心的长叹：“昨天某个人拒绝和我一起看画展，我心里难受一晚上都没睡好。”夏弦知道他喜欢作步子特意拉快把两个人甩在后面。许嘉澜见状一脸幸灾乐祸：“人家都被你恶心到了，说什么狗屁。老招惹人家。”程淮不以为意：“给爸爸好好说话。”
　　程淮和许嘉澜在后面拉拉扯扯夏弦一个人走在前面，画面看起来分外的和谐。三人到教室找到座位坐好铃声响起来教室里书声朗朗。夏弦把昨天没写完的英语试卷拿出来眼前密密麻麻的字母令他头疼昨晚帮陈槐作任务的时候有点上头硬是把副本刷完才停下来。
　　“李振忠来了。”有人轻声喊。夏弦往门口只见七班班主任板着一张脸看着七班的众人。程淮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前面立着一本书，不过原本竖的挺好的课本因为前桌拉动的椅子倒了下来砸在了程淮的头上。额，没醒。察觉到李振忠的视线夏弦又把倒下来的书立了回去。做好一切后继续和英语战斗。
　　上完第二节课，程淮睡够了伸了一个懒腰转头发现夏弦不在。
　　“程淮，和我去学生会一趟。”张黎从手机上收到消息对刚醒来的程淮说
　　“学生会？干嘛呀。”程淮和张黎走出去。“好像是下周课间操检查的事，具体的说是什么要开会说。”张黎看到前面的身影又凑近“新学生会会长是个女的，就老来咱们班看你的那个。”程淮顺着视线看过去摆了摆手：“没印象，学校里面崇拜我的那么多。”张黎笑出声：“我发现许嘉澜有句话没说错。”
　　程淮好奇:“什么话？”“不要脸。”张黎一本正经
　　夏弦从厕所回来发现原本睡觉的人不见了。许嘉澜看见他从自己的座位上坐过来把手搭在夏弦的肩上：“夏弦，你和程淮的关系怎么样啊？我发现那小子对你挺上心的。”
　　夏弦没有回答抖开肩膀上的手，被嫌弃的许嘉澜不满：“区别对待。”程淮在窗外看着许嘉澜叽叽喳喳的围在夏弦身边迈开步子走进去踢了踢椅子：“爸爸回来了，起开大澜子。”许嘉澜不生气笑嘻嘻：“好的勒，乖儿子。”
　　夏弦听着两人斗嘴把耳机戴上的同时看智障一样的看了他们一眼。真吵。程淮许嘉澜：貌似被嫌弃了。
　　一中在扩修食堂只剩下一个三个年级的人在一个地方吃饭。夏弦拿着餐具排着队这时黄霄带着郭杰插到了夏弦前面。正好被前面的许嘉澜看到：“赤裸裸的插队呀！”周围的人都看过来黄霄指了指旁边的人说：“有人帮我们占了位置，你说是吧同学。”被指到的人受惊无措碍于黄霄的威胁只能点头。黄霄满意的说：“看到了吧。”
　　程淮走过去拉住夏弦的手臂看着黄霄：“不好意思我也帮夏弦占了一个位置。”看着站在前面的程淮等人黄霄竖起中指，夏弦余光察觉转过身来：“以后这种弱智的行为少做显得你特别蠢。”
　　“夏弦，你和他们一伙的。艹尼玛。”黄霄大骂
　　夏弦把食盘递给打饭的阿姨一中伙食在他读过的学校里是最好的了。菜品很多他点了三个菜察觉到后面某个人的视线夏弦又点了一个芹菜牛肉。
　　夏弦用筷子把芹菜一根根挑出来，看着他碗里另外堆成小山堆的芹菜程淮好奇：“不吃芹菜为什么还要点它？”夏弦终于把芹菜清理干净：“黄霄喜欢吃。”程淮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你怎么知道黄霄喜欢吃芹菜。”夏弦像是想起什么皱眉解释：“那智障每次点外卖都点芹菜牛肉，在寝室吃味又重我想忽视都难。”
　　“所以你刚刚就把最后一份芹菜牛肉点了？”一边的许嘉澜拍手叫好
　　恰巧隔壁桌黄霄看了过来对着许嘉澜狠狠瞪了一眼
　　“哈哈哈，他对我们采取眼神攻击我好怕呀。”许嘉澜咽下嘴里的饭继续说
　　夏弦没有在说话安静的吃饭，程淮发现他的同桌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从食堂回到寝室，夏弦感觉身上黏糊糊难受的紧他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去冲了一个凉澡。“夏弦，你没事可以带我一起玩神迹吗？”陈槐吃完饭回到寝室看着正站在床边穿衣服的夏弦问，把衣服套好夏弦听到他的话：“我没号。”
　　陈槐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没关系，你不嫌弃的话用我的把，我比较笨像昨天一样我在旁边看着就行。”“好。”夏弦没有多想就同意了。陈槐倒是高兴的点头
　　躺在床上没多久，接收信息的铃声就响起来。被吵醒的夏弦打开手机
　　飞侠：“Xian神大大，在A市过的怎么样？”
　　Xian：“你最好有事要说，我要午休。”
　　飞侠：“是这样的，我这里有好几个单你要不要试试。初级副本一百一个中级副本五百一个高级一千一个。天梯竞技另外出价。”
　　夏弦本来就想过代练飞侠的消息来的及时他很快就同意了
　　Xian：“把号给我，有没有时间限制我白天要上课。”
　　飞侠：“你在哪个学校？我看看知道吗”夏弦想起之前许嘉澜说飞侠是他表哥的事回复他。
　　Xian：“你知道。”
　　飞侠：“什么叫我知道，A市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那么多。好吧虽然我相信你不是小学生但是查起来也很麻烦的好不好。”
　　Xian：“别吵，我要睡觉了。”
　　飞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