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谣》失涯梓萌

14、十二、老板无辜（下）

　　那位司空笑了笑：“冉公子放心，只是赌哪一位伶人舞女更得人心罢了。”
　　亦挑挑眉，笑笑：“那我就安心观赏啦~”拉了飒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司空暗暗吞了口唾沫，与旁人言语了几句便将自己的位置与亦右手边的换了换，坐在他的右翼。
　　“冉公子不知是哪里人氏？”司空没看见一旁飒瞬间阴沉的脸色，径自与亦套交情。
　　亦瞥了瞥他，又是一笑，撒娇道：“司空哥哥，若是亦等会儿赢了，便告诉你~”
　　一句司空哥哥酥得司空顿没了知觉，忙应：“好、好、、、”
　　飒的眼眸扫过那人，记下了样貌，如今不好扫了亦的兴，回头……
　　亦叹了声，拉拉飒的衣袖，大大的眸子里漾着笑意，也有微微的歉意，飒无奈地轻揉他的发，笑了笑，亦方才转头，看着歌舞。
　　一般般的歌舞，没有灵秀轻盈，有的只是卖弄身姿，想来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事，亦的心神一晃，世人自废，神仙也难说什么，冤孽自造……
　　但是，什么是仙，什么又是魔……
　　仙者强烈的欲望……又与魔何异？
　　突然，亦浑身一颤，向着飒怀中偎去，寒毛竖起全身戒备。
　　“繁华逝，愿景消。曾不见绵绵江南雨如丝，只换得断壁残垣空自叹。仙魔混，三界乱，谁得见仙如许兮魔如斯，道是人间青鸾，何时纷飞上云端？”
　　此时，只听一个女子柔和的嗓音响起，灯火顿熄。
　　朦胧中，只看见白皙的皮肤上泛着银蓝的浅光。
　　“爱恨到头心飞絮，曾记得海誓山盟终不悔，到头只留下悔。”
　　秀丽的身影蜷曲着，仿佛痛不堪言。
　　“仙亦仙，魔亦魔，只剩得心头两行血泪任溢流。”
　　“争不过权位消逝，再回头，情消意散，何苦了谋定三商，临了不过痴狂了一世。”
　　扼杀了生机，断了羽翼，却仿若重生的身影透出了冷冷的嘲讽，看不清的面容上，尽是冷眼的笑。
　　“浮生若梦，何必痴缠，执字一生，谬误一生，不若绽了羽翼，放了心房，九霄遨游，天地逍遥。”
　　低低地诉说着，眼泪却落了下来，女子飘逸的身影下却是万般的痛楚。
　　放不下，放得下，谁又能说得清。
　　亦恍惚地想着，笑了。
　　飒只是紧紧地握着拳，心如刀割。
　　灯倏地，亮了。
　　“此曲名唤，仙魔恨。”
　　只听那女子说，狠戾的目光扫向飒，只见飒苍白了脸，深深地一叹。
　　“我赌她。”亦看着那女子，笑了。
　　其他的公子此时才缓过神来，纷纷点头，低声嘱咐着什么。
　　那女子碧色的发飘着，眸色亦是玉色，身上竟没有半点黑色，看着亦，柔柔地笑。
　　亦，好久不见。
　　亦只看到那女子这样的唇形。
　　恍惚中又觉得理所应当。
　　何也……？
　　她……认得我……？
　　飒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这位姑娘可否与我二人私下一会？”
　　语毕，几家公子都投来凶恶的目光，他全然不理，只看着那女子，目光中，也没了原来的冷漠，只剩慌乱。
　　女子没有回复他，看看亦眼中亦有这样的意思，笑笑，对着亦颔首，指了指方向，退了下去。
　　之后，便只剩庸脂俗粉。

　　亦和飒静静地倚着墙，谁也没说什么。
　　良久，飒开口。
　　“亦，你信前世么？”
　　亦看了看他，点点头。
　　“要不要，问问……？”飒犹豫许久，轻声问。
　　亦摇了摇头：“过去，已经过去。”
　　而后偎向飒：“她是精灵。先做正事。”
　　飒沉默，搂住亦：“我在意。”
　　“我们既然再遇，便是已经不再介怀，所以飒飒你也不要再在意了……”亦闷闷地道，将头埋在他怀里。
　　“我……好。”没有再说什么，飒只是牵着他的手，循着女子所指引的方向去了。

　　“喝茶。”女子笑着递过茶水，无视杵在一旁的飒。
　　“恩……好喝~”亦绽开笑容，“姐姐你叫什么呀？”
　　“璧珑，”女子笑笑，坐在了他的身边，“我知道你叫亦，对吗？”
　　亦晶亮的眼睛闪啊闪，好奇地道：“珑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一声珑姐姐，璧珑恍了神。
　　珑姐姐……这个记忆太过遥远……若不是她硬闯了地府阴关，如今也不知他的去处，也不会再听到这声珑姐姐了吧？
　　“珑姐姐？”袖子被亦扯着晃啊晃，璧珑终于回复了神智：“恩？”
　　“你还没告诉亦呢~”扁了扁嘴，眸光溢水，亦不依地道。
　　璧珑轻笑：“对于死对头当然要有所了解。”
　　亦挑眉，笑：“死对头？”
　　“上任的族长而已。”璧珑轻笑，宠溺地抚摩着亦的发道。
　　“呀……原来是阿姨啊~”亦笑了笑，一脸促狭。
　　果然，璧珑脸上的笑意僵住了，然后龟裂。
　　“死小孩，”她扑了上去，狠狠地将亦脸上的肉向两边拉，“你上辈子就是来气我的吧！！！”
　　“姨姨……疼……”马上双眼泪光盈盈，撒娇般地道。
　　“喝……”倒抽一口冷气，璧珑抱住，双眼心形，嚎啊嚎地：“好口爱~~~~~~\(^o^)/~”
　　楼下，老板无辜地看着楼上，周围是被突如其来的狼嚎吓傻了的赌客。
　　“怎么又来了又来了……”老板碎碎念，叹了又叹，又摸摸头，“算了，谁叫我喜欢呢。”边说边往楼上走了去。
　　不出所料，嚎声过后，便是一声怒吼：“死老鬼，给老娘滚上来！！！”
　　老板捂脸，泪奔上楼，娘子……这么热情相公我受不了啊~~~~
　　（默默地囧一下，习惯我抽疯就好~望天，姐姐我是CJ的小孩子啊小孩子~）
　　璧珑的尾巴立时长了出来，心心眼：“小亦亦你怎么还是那么口爱啊~好口爱啊~好口爱~”
　　飒在一旁，默然，然后很漠然地上前，把一脸⊙o⊙的亦抱了回来，搂在怀里。
　　璧珑瞬间冷静了下来，冷冷地瞥了一眼他，将亦拉了回来，护在身后：“你没有资格。”
　　沉默。
　　门静悄悄地被拉开，老板战战兢兢地冒了出来：“娘……子……？”
　　而后一看，怔住了，跑上前：“两位公子，发生了什么？”
　　“姨姨，”亦轻轻一叹，扯了扯璧珑的袖子，“姨夫来了哦~”
　　璧珑也叹了声，放了手，偎入老板的怀中：“痛苦一次就够了，切莫在来。”合了眼，疲惫不已。
　　“不会，”飒开口，“这次不会。”眼里的坚决，毋庸质疑。
　　璧珑一愣，终于睁开了眼，老板温柔地轻抚她的脊背：“让孩子们自己去操心吧！”
　　璧珑扁扁嘴：“你知道什么呀！”带着哭音和点点撒娇，老板的心一颤一颤地，低头，轻吻她的额头。
　　“我什么都不懂，只想让你高兴。”
　　听得亦也是一颤一颤地抖，躲到了飒身边。
　　“讨厌~~~~~”尾音那个飘呀……远目……
　　“姨姨……”亦扶额，“我们是有事来问你的……”
　　“璧璧~”
　　“板板~”
　　“喂……”被无视……
　　“璧璧！~”
　　“板板！~”
　　继续被无视……
　　默……
　　无辜的不是老板，是咱们家小亦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