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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蓝染(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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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过于脆弱的女人,轻易一折她便碎了。
记忆漫长直到久远,他甚至记不起第一次遇见她和她说了什么,以至于这个傻姑娘会那样坚定地跟着自己身后。
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也不希望任何人相信自己。
对他来说信赖是没有必要的东西,百年千年,他老早就做好了孤寂的准备。
陷入沉寂中的虚夜大殿,他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地想着什么。
只有强者才值得信赖,所有生物都会相信比自己更优越的某个存在。无论站在哪里,都会渴求更加强大的东西。
他曾经这样以为,这里的相信包括十刃也包括深蓝。然而他却错了。
习惯性地扬起笑容,浅薄而又无情,大概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男人也会妻儿也会有出乎意料之外的相信。忽然眼前浮现出一张脸,很清瘦却总是微笑着的温柔女子。一闪而过而已,他化开笑容,从黑暗中起身离开王座。
和虚夜大殿完全不同的风格,几乎是像是将原来的家照样搬了过来。他轻轻走过去,从身后搂住那个微笑间透着些微伤感的女人。
“深蓝在想什么?”
“你会不会带我去?”
“去哪里?”
“无论哪里。”
无论哪里?说得轻巧,究竟是什么让他的深蓝如此自信,又究竟是什么让他的深蓝如此害怕。那双永远看破一切的眼睛,那总能置身事外的姿态,让他有些挫败。
事实上,他的女人太简单以至于没办法按照常理来对待。很早以前他就明白,他的深蓝知道很多东西。但有些骄傲不容许他开口。他在等,等深蓝坦白的那一天,可直到现在她竟然还是只字不提。
在反叛的时候,他用了些手段,冠冕堂皇——他要她的全部他不允许自己的女人不相信。然而又有什么用呢,他不是一直强调任何人都不要相信他吗?
是这样的。
可是又不是这样的。
可笑极了。原来他蓝染也会有放不下的东西。拥有太久的东西不想放手,人也一样。他的深蓝,就只能是他的,谁都不能妄图。
是这样了。
如果这就是爱的话。
他的深蓝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吧。
“我们将摧毁空座町使王键创生,最后再毁灭尸魂界。”
言语像宣誓一般,笃定而骄傲。
他声音傲然,听起来清晰但显得微微低沉。身后的女子忽然间握紧他的手,从她发凉的手心看出来,她有些害怕。
相对于其他,他比较喜欢自己女人为自己而害怕。他甚至记得起深蓝一脸认真地对自己说,“阿介,我告诉你哦。你可不准随随便便死掉,我不想在外人面前哭的。”
无奈地笑开来,看来他的深蓝真是很担心他。明明怕得要死还要跟来,明明知道那些孩子不会伤害她自己却还要把她带来,又不是生离死别,她究竟在怕什么?而自己真是太宠她了。
是爱么?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