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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索寒龙之坏死龙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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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瑶本体寒,此时的龙骨,虽发出清幽的白光,但,温度就像被熬制过的龙岩,整个人,就像在岩浆里熬制,热,已经让疼少了几分。
她舔了舔嘴角,趴在地上,身体动不动,意识里轻声的唤道:师父,渴。
也不知,她的口中,师父是谁。不知能否,及时赶到,将她解救于这水深火热之中。
师父……
眼角,干涩,已经没有了泪水。
当她慢慢的爬起身,解开自己的衣扣,松了松衣领,褪去外面的衣服,浅紫色的青纱,已经被汗水浸湿,贴住身体。
额头的碎发,紧紧的贴住,汗珠夹杂着鲜血,一颗,一颗的,慢慢滚落,干燥的地面,落下的一颗汗珠,蒸起了一缕白色的雾。
凌天瑶已经热到受不住,她继续扯衣服,站在门外的两个男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缓缓的低下头。终于,白色的底衫露了出来,领口快要被扯到胸前,她干裂的嘴唇,不停的用舌头舔,洁白的脖颈露在外面,喉结一上一下。
或许,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白色的底衫,被凌天瑶扯得乱七八糟,再继续扯下去,恐怕,就要□□。
站在门外的其中一个男子,看着里面的人,终是无法看下去,咬牙切齿,大声的说道:凌姑娘,你再忍忍。
见凌天瑶未有反应,手继续扯衣服,他卯足了劲,吼道:住手!
终于,失去理智的人,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吓了一哆嗦,抬起头,这才发现,牢笼之外,竟站着两个男人。
凌天瑶收紧自己的衣领,向后退,却想到刚才,并定在原地不动,泪眼汪汪的双目,望向牢笼之外的两个人,没有了平时的生气。
闷热,一阵一阵的热气扑面而来,包裹住全身,缠在身上,瞬间,闷热变成了烈火那般,燃烧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将喷射出火焰,凌天瑶受不了,再也受不了,她拍了自己一掌,整个身体倾斜倒下,只听见一声巨响,整个人,便趴在了地上,晕厥过去。
终于,发着白光的坏龙骨,微光隐隐的褪去,届时,热气也跟着一并退去。索寒笼里的人,终于可以相安无事,或许,晕厥过去,一觉醒来,希望,也会迎着光明一并而来。
站在牢笼外的两个男子,握住大刀的手,手指动了动,手心里早就被汗水浸湿,虽然他们站在外面,无法感受里面的天地,可他们知道,关进此牢笼的人,没有谁熬得过一个夜晚。
他们缓缓的抬眼,望向黑暗之处,那潮湿的角落里,堆满了无数的白骨,他们的灵魂,被这龙骨缠住,日日游离于这阴森恐怖的地方,他们的哀怨,变成了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时时纠缠着,不甘,他们便抗争,可最后的无能为力,使他们放弃抵抗,灵魂,终究被这坏死的龙骨统领,于是,面对关进去的任何人,他们都会变本加厉。
进入索寒笼,便是一脚踏进了黑暗的地狱,生与死,便由不得你做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龙骨里刚刚的游走,变了方向,缓慢的,缓慢的,慢慢逐渐的,加速,变快,再变快,发着白光的龙骨,微光变了颜色,龙骨里面,像是透明的玻璃,一丝又一丝的红色逐渐的增加,像人的血管,血液慢慢的涌流。
牢笼里躺着的人,不知为何动了动,整个人,像是被围困在火海,大火慢慢的逼近,就快要殃及全身,终于,她的手动了动,轻轻的仰起头,红血丝充斥着双眼,干裂的嘴唇,涌流出的鲜血,不知是被大火烤干,还是被牢笼里的寒气冻住。
凌天瑶耐寒,所以,此时,寒气逼人的索寒笼,对于她,造不成威胁。她慢慢的爬起身体,想靠近牢笼,可是,却又害怕那噬骨的疼痛,便只能跌跌撞撞的站在中央处,这时,她双手抱住手臂,不停的搓着自己的胳膊,寒冷,袭击着她热烈的身体,一时之间,无法适应。
站在牢笼外的其中一个男人,望向里面的人,瞟了一眼,又回过头,过了一会儿,说道:凌姑娘,赶快把衣服穿上吧,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定吃不消。可是后面的一句话,他说得小声得不能再小声,像轻轻而过的风。
凌天瑶穿上最后一件外套,而温度毫无增加,而是越来越冷,她的睫毛,眉毛,还有雪白的头发上面,都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霜,呼出的气,挡在眼前,仿佛,立刻就会变成一块透明的玻璃,定在半空。
冷,寒冷,无尽的寒冷,凌天瑶打着哆嗦,蹲在了索寒笼的中央,双手抱住双膝,嘴里不停的冒出冷气。
长长的睫毛与那浓密的眉毛,已经一片霜白。
然而,整个牢笼的心脏,却是最寒冷的地方,凌天瑶此时,就蹲在最寒冷的中央,她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知觉,肌肉变得麻木了,意识,再慢慢减退,很困,很困。
月明星稀的夜晚,风一阵一阵的吹过,像是要吹开某种东西的心脏。
公子府邸,夜灯华上,好一番热闹气象。同昔日的萧条相比,今日,显得格外的热闹。
初春时节,夜鸟鸣笛,声音清脆悦耳。
公子府上,琴瑟合鸣,欢声笑语,午夜笙歌。
公子初戚,高高的坐于大堂中央,一脸严肃,偶尔的浅笑,于是他身旁的妻子北离公主向他邀酒。
大唐中央的舞姬,柳佛烟。
一身鲜红,在众人之中,翩翩起舞,她的目光,含情脉脉,投向最高处的男子,她的笑容,温柔甜美,是天下男子所期待的温柔乡,她的腰肢柔软,洁白的肌肤露在外面,纤细的大腿,左右伸摆,蜜桃般的臀部,左右摇晃。
柳叶眉下那双深情的眼睛,时时刻刻盯着高堂上的男子。
然而男子的目光,却冷若冰霜,那一丝不得已的笑容,像极了刀片上的寒光,时时扎进心脏,鲜血,流成河。
一曲,舞毕。
柳佛烟深情的望向高台,眼中的男子,只是摆了摆手,一语未说。
只见他身旁的北离公主,放下手中的杯盏,摆了摆衣袖,微笑着说道:赏!
谢公主!
北离公主轻轻地靠近公子初戚,靠近他的耳边,温柔的,轻声的说道:夫君,可还满意,这可是十安城……哦,不,是名动天下的舞姬,柳佛烟小姐。说话的时候,口气里,像是带着一丝丝的嘲讽,却又被她藏的极深。
公子初戚动了动手,腾出一点点位置,以免尴尬,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缓缓的说道:公主的生辰,你喜欢便可,无需考虑我的感受。
公主为他斟满了一杯酒,公子话说完,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只见公主挥挥衣袖,大殿中央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乐声响起,舞步翩翩,欢歌笑语。
公子府外,那棵盛开的紫荆花,在一阵又一阵的风中,花瓣纷飞,一片又一片的落下,树枝轻轻的拍打。
此时的凌天瑶,无法忍受寒冷,慢慢的靠近,有体温之处,坏死的红色龙骨。寒冷已经使她肢体失去了知觉,靠近坏死的龙骨,那种噬骨的疼痛,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牢笼外的两个男人,表情似有心痛,这还只是第一个回合,若再来第二次,他们的救命恩人,唯恐活不过今晚。
哥,你救救她吧。站在左边的男子开口,平日里的面目表情,此时脸部变得有些狰狞,他皱着眉毛,祈求的表情。
胡闹,这地牢中央,岂是你我能胡闹的地方。哥哥的声音里,带着责备的语气。
可是……
你给我闭嘴,不要插手你所不能及的事。哥哥的眼神,始终平视前方,没有眨一下,面部的肌肉,保持着最初的模样,面无表情。
弟弟几次欲言又止,几次望向牢笼之中,那个柔弱的女子,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疼痛,或许对她来说,已经不存在。可是他的心,他的理智,仅存的那一丝丝善良,被这个女孩救下的那一刻,他发誓,此生,只要还能再遇见这个人,只要她需要,他愿意用这条命,去交换。
而此时,他就像要违背自己的誓言,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