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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此人,非同小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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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楼里,凌天瑶醒来,已是三天后。
她缓缓的睁开双眼,感觉身体无法动弹,想开口说话,喉咙却痛得撕心裂肺,舔了舔嘴唇,欲想起身,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歪下头一看,是凌天,他靠在床沿边上,熟睡,手中,握住凌天瑶的手。
凌天瑶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的脸,似乎时光静止,岁月就如这般,静好。
就这样,感觉整个世间都静止了,只有小楼外风吹过的声音,大雪落下的声音,屋内火炉里,烧开的木柴,炸裂的声音,还有,凌天瑶的心跳声,凌天熟睡的呼吸声。
静静的,缓慢的,触动着心脏,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无比心安。
凌天静静的躺着,没有睁开眼睛,轻轻的拉动嘴角,温柔的说:傻丫头,看够了吗。话毕,凌天瑶被抓了现行,却迅速的抽回手,翻了个身,然后说:我还没醒。羞涩的紧咬牙关,闭起双眼,似乎她觉得,只要闭上眼睛,看不到,涨红的脸,就看不到,便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翻过身,紧闭双眼,过了许久,身后,依然毫无动静,她咬了咬嘴唇,心想:莫不是,说梦话。
轻轻的,睁开双眼,转过头,此时,凌天背着双手站在床前,定定的看着她。
凌天瑶气鼓鼓的坐直身体,撒娇的唤道:师父。刚拉起被子,想要捂住脸,瞬间,整个人定住了,目瞪口呆,半响之后,“啊”的一声,从床上跳起,还未来得及穿鞋,便跳到地上。看看自己,又看看站在床沿的凌天,双手抱在胸前,欲言又止,只能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我……我……
说着,甩开双手:师父!声音拖得老长,嘟囔着嘴。
凌天弯下腰,提起一双鞋,走到凌天瑶的面前,蹲下身子,一只手拿鞋,一只手轻轻的抬起凌天瑶的脚,他说:你很小的时候,便喜欢穿这样的衣服,自从你换了半颗心脏,不知为何,竟喜欢起了紫色。这次,为师自作主张,帮你换了衣服,天儿,莫不是要生师父的气。
凌天没有抬头,而是一边说话一边穿鞋。
凌天再次抬起凌天瑶的另一只脚的时候,她没有重心,整个人,东倒西歪。凌天如此说,她竟无言以对,几度想要开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讨论的结果,似乎,尴尬的都是自己。其实,对这件事,她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如果不表现得强烈一些,那么,会表现得自己很渴望这件事。
凌天又继续说道:在这鬼族之域,只有我与你,你又烧得厉害,如若不换衣服,你的伤寒很难痊愈。
凌天瑶气得头昏脑胀,她原本以为,自己闭嘴,他就会闭嘴,谁承想,他居然喋喋不休。生气的同时,便努力的从凌天的手中抽回脚,而此时,鞋已穿好,凌天瑶用力抽的时候,凌天刚好放手,这时,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向后倾倒。
急急忙忙的唤道:凌天!
凌天迅速的站起身,伸手去拉凌天瑶的手,末了,脚下未站稳,被凌天瑶一拽,两个人,倒了下去,叠在一起。
凌天不想自己的重力压着凌天瑶,便双手撑在她的头部两边。
嘴唇,印在一起。
凌天长长的发丝,从后背落下,拖到地上,整个人,将凌天瑶压在身下。
门外,大雪纷飞,夹杂着扶桑花瓣,缓慢的落下。
挂在屋檐下的风铃,在一阵又一阵的风中,叮铃叮铃铃……
凌天轻轻的吻下去,凌天瑶没有反抗,闭上水汪汪的月牙眼,眼底,微笑,心中,憨甜,心脏,胡乱的跳动。
整个世界都静止,只听见一颗半心脏,扑通、扑通……
门外的大雪,更加肆无忌惮,一阵又一阵的飘过。
朝溪河旁的彼岸花,此时,盛开得更加耀眼,扶桑花瓣纷落。
西边,日光拨开乌云,炫灿,太阳的身旁,有一轮弯月,清幽。
扶桑花在太阳底下,拼命的绽放着。
大雪纷飞,清风佛过。
爱,有日月山川共证,喜欢你,便不想默默守候,想和你在一起,欲打破天下人的世俗成规。
在你身边,无论天地毁灭,时光翻转,许诺,一生一世,永生永世,我将用生命爱你,护你,直到我的生命,到最后一刻。
凌天瑶痊愈之后,两人一同快马加鞭,赶往南国。
南国的边境,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的生机。凌天二人先是来到南休在沙漠中央的小屋,凌天瑶使劲的闻,却没了任何狼的气息。
门口的那棵梧桐树,秋千上堆满落叶,在风中,轻轻飘摇。
梧桐枯黄的叶子,顺着大风的方向,飘至沙漠的任何地方。此时,树干之上,落叶已经稀稀疏疏,在阳光下,孤独的飘零。
如此看来,此处,早已被荒废。不然,以南休的性格,他不会让此处如此荒凉,杂乱无章,就连梧桐树下的桌椅,都已布满了尘埃,枯黄的落叶堆在上面,风轻轻一吹,落下,与此同时,黄色的尘埃也随之飘零。
凌天瑶在外面转了一周,并没有太大的发现。她走到门口,细细想来,上一次来这里,还未来得及进屋喝一口水,她好奇的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别致的小家,它与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同,与任何一家别院也不一样。它就像一座孤独的小山丘,矗立在沙漠中央,而此刻,门被推开。
凌天瑶惊讶。因为,推开此扇门,你才发现,你推开的这扇门,就犹如一扇窗子,无比的狭小。
房屋分为四面,除了眼前的这一面,其他三面,均由一扇门组成,门上面,挂着浅蓝色的飘纱,三扇门的外面,又有一个院落,从外面看,这就是一座毫无特别的房子,而站在里面,这是一座屋中屋。
由于大门被打开,浅蓝色的飘纱被风吹得乱七八糟,飘到屋顶,又缓慢的落下,轻轻的拖在地上,院落之中,有一颗高大的紫荆花树,只是,花已凋谢,落叶已枯黄,苍凉的,独自生长在院中。
凌天跟在凌天瑶的身后,看着她的身影,隐没在飘起的浅蓝色轻纱里,整个人,与飘纱融为一体,穿在她身上的浅蓝色轻纱,同眼前的这般,别无二样,除了她那长长的白发,以及包裹着剑的剑带,当然,还有挂在腰间的红色海螺,与那装着宠物的紫色口袋。
她回头,看着凌天,清浅一笑,弯弯的月牙眼勾起好看的弧度,眼底,却覆盖一层淡淡的悲伤,或许,这让她想起,消失的幽,便不自觉间,伸手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红色海螺,勉强一笑。
驾……
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停在门口,一个人从马背上滚落而下,尘埃四起。
屋内的两人,相互对视,迅速的朝外走。
只见马背上空无一人,马的身上,血迹斑斑。地上,突然爬起来一个人,只看得见一只鲜红色的手,缓慢的抬起头,面部已被鲜血染红,看不清是谁,但是凌天瑶,一眼便认出,他是苍复。
急忙上前,蹲下身子,将他扶起。
屋内,凌天瑶用他微薄的医术,帮苍复把脉。
凌天双手抱在胸前,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一语未说。
但是,他的眼中,神情凝重。
苍复轻咳一声,说道:总算是赶到了。
凌天瑶收回手,说道:你的伤并无大碍,你身上的血,大多都是别人的,皮肉之伤,几日便可愈合。
苍复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凌天瑶,说了句“谢谢”!
站在一旁的凌天,突然发话,语气冰冷,似乎,受伤的这个人,与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如,陌生人那般陌生:南国城内,现如何!
听得凌天问话,苍复才敢抬起头看他一眼,但是,凌天的冰冷,让他迅速低下头,看着凌天瑶说:南国城内早已被萧山大将军掌控在手中。凌天瑶点点头,缓缓的说道:都怪我们粗心大意,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实则萧山,是请君入瓮。
苍复点头:不错,南王被软禁,如同行尸走肉。五公子被囚禁天牢,谁也不让见。
苍复又说:自从回来,就从未见到过狼女。这荒漠中的狼,连声音也听不到了。
凌天瑶思考片刻,问苍复:我师父和小师兄呢,他们如何。这是,凌天也变得认真起来,仔细聆听。可是,只见苍复摇头。
如此,凌天瑶无助的双眼,望着凌天,然后问:我病重的三日,可有师父的来信。凌天摇摇头,凌天瑶继续说道:不会有事的,师父是天下第一剑,小师兄,好歹也是天下榜上的人,一定不会有事。
凌天瑶自从踏入南国,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听苍复说完,这种强烈的预感,越来越烈,甚至是,堵到了胸口,闷得慌。
凌天瑶难受,凌天一样感同身受,心中,有一股气,逆着经脉,让人无所适从。
苍复接着说:公子让我转告凌姑娘,莫要莽撞行事,南国城里,有一群武功高强的人,埋伏在城中。或许,你的师父与小师兄都在他们手中。
苍复说完,凌天甩开衣袖,气势汹汹的说:放肆!
他未说苍复,然而他的气势,却让苍复感到压迫。
这天下男子众多,但他,绝对是独一无二。
之后,受伤的苍复休息,凌天站在门前的梧桐树下,双手背在身后,不停的转着手中的紫玉扳指,大风吹起他的衣袂,轻轻的打在凳子上。凌天瑶就坐在凳子上,手指不停的敲着桌面,心想:这世上,绝对不会有人伤得了她的承决师父。但苍复说,有一群武功高强的人,师父有可能在他们手中。
那么,这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能困得住天下第一剑承决,此人,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