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秘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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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
这三件事居然能这么连贯吗？
撞伤老师这事是谁给他乱扣的帽子？再怎么说他也是那个把老师送到医务室的热心肠吧？这两极反转确实是把白说成了黑。他不服！
向佑用力挣脱把耳朵抽出来，趁机跳上了几级台阶，拉开和刘真的距离，双手捂着红肿的耳朵，看了眼赖小凡，又直勾勾地瞪着差点没站稳的刘真。
“你少管我！”他大胆喊回去。一旁的赖小凡听着对话才知晓了眼前的女士便是向兄此生最忌惮的女人。从初一开始就总听向佑绘声绘色地描述刘真女士和他的各种“战争”，却不曾目睹过这位传奇女侠的真容。
“我可以不管你！”刘真原地深呼吸，肉眼可见地压抑着怒火，言语发着狠，“从今天开始，你别想从我这要到一分钱！”
“谁稀罕你的钱呐？我还有我爸！”
“我说了不给你，你觉得他还敢给你吗？”
眼前的刘女士好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美丽又高高在上。越这样向佑越想掐掉她的羽毛，竟鬼使神差地出击道：“你做梦呢？你俩都离婚了，还想管他？他还会怕你，乖乖任你掌控？呵…笑话！”
离婚！？
赖小凡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吗？他是谁？他在哪？他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才比较好？
向佑说完自己也蒙了，心里却畅快很多。刘真愣住几秒就恢复了战斗力，冲上台阶，拉住向佑的脖子，毫不犹豫就上脚踢，她脚上的鞋——他日思夜想的One Star终于在他屁股上烙下了深刻的印记。
“啊……”
校门口传来了第三声惨叫。
十五分钟后，向佑被刘真拎着耳朵进了教师办公室。新生教师办公室在教学楼第三层，面积和一间标准教室相等，办公桌呈“L”型，对称分布了四列。万薇果然不出所料地在里面等候，旁边站着又一位女子，两人正在交谈着什么。正是上课时间，办公室里再无其他人。
向佑认识那女子是赖小凡的妈妈，初中的时候见过几次，这是一个无论从长相、穿着、体态来看，都饱含着亲切温柔的人。进了办公室，他再次挣脱了刘女士的魔爪，站到窗边往外看，阳光透过窗前稀疏的香樟树叶射进来，随着微风还带来一丝淡淡的香气。
“您好……”万薇讶异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两个人。
刘真甩了两下胳膊，快步走向万薇，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向佑的妈妈。”话刚说完，门口又走进一个人，径直朝窗前的向佑走去，两人相互看一眼，并肩而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啊…您好，我是向佑和赖小凡的暂代班主任。”万薇礼仪性地和刘真握手，然后介绍旁边的女子：“这位是赖小凡的妈妈。”
两位家长默契握手，互道了一声“你好！”。
万薇接着说出向佑和赖小凡的情况：“咱们作为新学校虽然不被外界看好，但是我们的老师，对教育事业、对学生绝不会有任何放弃的想法。今天把两位家长叫到学校来，首先就是要说一下两个孩子在前三天的考试中都交了白卷的事，这次的成绩本来是作为分班的依据的，但我们尚不明确两个孩子是不是对于学校的分班方案有什么意见，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而进行的报复性考试……”
“老师您费心了，我们家小凡啊……”赖小凡妈妈看一眼窗户边的儿子，“确实是过于顽劣了，给您添了很多麻烦，在这跟您说句抱歉。”说着微微低头来一个鞠躬，水汪汪的大眼睛确实闪烁着几分歉意。
“……”
万薇确实没什么和家长谈话的经验，不知道怎么接。
“嗯……”刘真斟酌一番，开始她语惊四座的发言：“我这孩子都是被他爸惯坏了，总这样无法无天。再加上我前两个月刚离婚，他就愈发叛逆，不服管教。犯的错误绝对不是老师和学校的问题，是我对他太疏忽了。”
家庭私事就这样暴露在几个外人面前，向佑大吃一惊，同时也对刘真的做法产生了疑惑和不悦。她为什么要怎么做？她凭什么这么做？在场的人估计也不明白，全都是惊愕的表情。
办公室内短暂的安静被门口乍然的暴动打破了。为首的胖子吴锴不知被身后的谁推了一把，整个人滚进了办公室。门口其他扒着门偷听的人，眼看东窗事发，纷纷转身往教室方向逃跑。
万老师的脑袋更疼了，故作凶狠地警告这个落跑的偷听贼：“怎么，你也迫不及待地想让我叫你家长来谈话吗？”
吴锴趴在地上，抬头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摇头拒绝，众目睽睽之下发动了胖子的最大潜力——大力出奇迹，快速起身，撒腿就跑。向佑和赖小凡也被万薇先遣回了班里准备十点钟的体育考试。
交白卷和翻墙逃学的“光辉事迹”已经在年级里传开了，两人一时间名声大振。前后脚挨着进了教室，班里小打小闹的声音戛然而止，在看清来人并不是老师后，同学们又继续了交头接耳的小动作，只有少数几个女同学眼神盯着他们看。
教室里只有第三列最后一排有两个空座，恰好在偷听贼吴锴的身后。那贼人正佯装成死猪样匍在课桌上，一动不动。赖小凡阴恻恻地坐到他后边，抬腿对准他的椅子牚上来了一脚。吴锴当然毫无防备地失去了平衡，随着桌椅“乒铃乓啷”的碰撞声，又投入了地板的怀抱，无端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
“你干什么？”吴锴大喊着，从桌椅中狭小的空间里艰难起身。
“哎哟！我这脚天生就仗义，专治你这样的小人。”赖小凡提着脚在空中转了两圈，顺便对刚刚没落网的人进行告诫：“还有另外几个人，都管好你们的臭嘴，别到处跟人说三道四。”
“你牛什么啊？”吴锴一巴掌拍在课桌上，怒气憋得肥硕的脸庞通红，赛过猴子屁股。向佑才慢悠悠走到最后一排的座位边，把椅子扶起来，双手按住他宽大的肩膀让他坐下，手拢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什么牛不牛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嘛？”
不知道是向佑的身高压制，还是言语威胁起了作用，吴锴木然僵直着上半身，脸色有所缓和，居然示弱了：“哥，你是我亲哥好吧？”
哼！真是个油滑的人！
大家看完热闹，纷纷回头忙起自己的事，有的玩手机，有的低头看着自己带的读物，教室里也恢复自习应有的分贝。向佑顺势在空位坐下，已是力尽筋疲，趴着课桌呼呼睡去。他不得不承认精力比不过赖小凡，感觉自己再多撑一秒钟，就会整个人晕倒！但他旁边的人依然活力四射，照样能和周围的女生嘻嘻哈哈打闹。
“向兄…”
不知道过了多久，赖小凡用气息轻声喊他。
“嗯？”他含糊应一声，却没抬头。
“考试了，考试了！”前头几个同学斗志昂扬地宣告着，引发了班级里的小小动乱。
挨近门口的同学往外探着脑袋看看有没有老师出没，玩手机的同学迅速把手机塞回书箱，看课外读物的同学却很淡定，不慌不忙地把书合上。向佑被赖小凡拉了起来，强制性开机。大家都坐端正的同时，教室前门走进了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的牛皮纸档案袋上加了“绝密”两个字，实在醒目，不用说里面自然是考试的试卷了。
是的，没错！
这学校变态到体育考试还有笔试的，除此之外，下午还有分组进行的体能测试。逃课两兄弟确实没想到还有笔试考试，毕竟昨天的黑板上只有简单的一个分组名单，至今才注意到黑板上用白色粉笔写着：
考试时间：10：00——11：00
考试内容：体育笔试
考试时间：15：30——17：00
考试内容：男子1500米 女子800米
下附：分组名单。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秘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