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校园·樱花劫》莫可菲

9、9 暗夜里潜伏的兽

　　九点的街。

　　比刚来诊所的时候，好像又阴冷了些。小葵觉得呼吸有些压抑，不知道是不是在诊所呆太久，又听到了劲爆八卦的原因。

　　空气中似乎有不同寻常的气息。那种被窥视的不自在没有消失，越来越明显——

　　黑暗中忽然有人走到她面前。

　　小葵绷得紧紧的神经差点吓得断掉。

　　“我送你。”那人开了口。还好，是凉。

　　“你还没走？”小葵惊魂未定地问。刚才晓不是很认真地要他先走吗？

　　凉不说话，默默走到小葵左侧。

　　奇妙的滋味忽然蔓延到小葵全身——

　　凉，他该不会是，故意留下来等她的吧？

　　哪可能是？他怎么会这么好？

　　或者，他也知道自己偷听的事，想要和晓来个二重唱，再补一记警告？

　　夜色中看不清凉的表情，小葵只好沉默地和他并肩齐行。

　　好久，凉才忍不住打破沉默：“好像有半小时了，所以你嘴里的棉花可以吐掉吧？”

　　真是多亏他提醒——

　　吐掉了棉花，拔牙的创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小葵的心忽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转头对着凉——

　　“不对！我一直以为那种味道是我嘴里冒出来的，但现在为什么不但不消失，反而更加明显了呢？”

　　凉静静地看着她：“你说什么味道？”

　　夜色下，凉的脸愈显苍白，嘴唇也愈显红润，他褶褶的眸光如假包换的属于黑暗……

　　小葵面对如此冷静的他，忽然觉得陌生，上下排牙齿不听使唤地打架：“血，血腥味。”

　　凉的眸光一紧！就在同时，他们仿佛听到周遭树影里，传来几不可闻的一阵轻笑。

　　“谁？”凉对着那树影喊。

　　笑声忽然终止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凌空抛出，落在他们跟前。

　　小葵吓得退后一步，刚好撞在凉的胸前。凉毫不犹豫地把她拨到身后。

　　那团东西仿佛还有生命，软软地蜷在地上，艰难地挣扎着，还发出微弱的呻吟。

　　小葵从凉身后探出脑袋来，惊讶地看着那地上的小生命：“哪来的猫？”

　　凉观望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的异常，小葵已经从他背后冲出来，弯腰打量小猫的伤势——

　　“谁那么狠心对一只猫咪下手？”小葵空着一只手去抚摩它，试图给它一点安慰。

　　“不要碰它——”凉的话音还没落下，就见小葵已经把猫的身子翻了过来——

　　“啊——”小葵像只弹簧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被凉轻车熟路地揽回身后。

　　小葵从指缝里往外看，声音变调得不行：“你看它脖，脖子——”

　　小猫的脖子上，靠近动脉的地方皮开肉绽，赫然是两个醒目的血洞！鲜血从那里汩汩地流

　　出来，不一会儿已在地上积了一个小水潭。

　　“凉，救救它！我求你救救它好不好？”看着活生生的一条命在自己眼前慢慢消逝，那感觉真是无比恐惧——小葵一时忘了刚才在诊所的见闻，脑子里只被这个念头充满。

　　凉淡淡地扫了一眼：“它活不了了。”

　　“我求求你，你一定有办法的——”小葵甚至抓着他一只袖子大力摇晃。

　　猫咪的呻吟一声低过一声，终于，毛茸茸的小脑袋不再动弹，四肢抽搐一下，身子僵直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为什么？”小葵茫然地问。

　　凉拉着她的手。“不要管那么多，我立刻送你回家。”

　　“可是——”小葵被他拉走，几乎足不沾地，可还是忍不住回头看。

　　“不要可是了！”凉的语气中带了一丝命令的意味，“总之你回到家，洗个热水澡，睡一觉把一切都忘掉最好！”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

　　“相信我，那只是个意外。”凉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直到她因为不自在而转开头，“不要想太多，要是有多余的精力就把我明天的午饭准备好，OK？”

　　“……OK。”小葵在他的眼神下很没用地投降了。

　　凉却并没有忘记刚才那声轻笑。

　　这几夜，月亮在慢慢变圆……

　　传说中的那一刻，真的要来到了吗？

　　他不禁苦笑。

　　但在面对忧心忡忡的女孩时，他又立刻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有，我忘了提醒你，番茄的皮还是削一削比较好，不然我怕我娇嫩的胃吃不消呢！”

　　小葵再次被他打败。

　　“你当我是你女仆吗？YY漫画看多了吧你？凉！王！子！殿！下！”

　　她没有看到，噙在凉嘴角边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