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临长安（李杜同人）》戏言xy

16、第 16 章

　　杜甫去世的时候，李白正受牢狱之灾。
　　永王倒台，常伴永王身侧的他也无法幸免。他在这牢狱之中待了有一段时间，明明是等着被判刑的死囚，可他却浑然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甚至还有心思用茶水在墙上作诗。这让在外面守着的狱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在这里当差也有五年之久了，这五年来他见过不少死囚在牢狱中的模样，有的癫狂、发疯，有的自言自语，还有的，用长长的指甲在脸上狂抓，直抓得鲜血淋漓，又低低的笑了起来，简直就是地狱般的灾难，可他却从未见过像李白这样的心大之人。
　　外面有人传来了消息，据说是那遥远的北海太守，要把故人的消息告诉里面关着的人。
　　李白只是静静的闭上眼睛，任由那人在他面前将消息娓娓道来。因受到的文化程度并不高，狱卒并不知道杜甫这个人是谁，只知道是个诗人，死了便死了。因此，当他看见眼前的人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生生捏得粉碎的时候，他感到十分讶异，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眼前的人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失礼了。” 那人平淡的向他表示歉意，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丝毫变化，淡漠依旧。
　　狱卒不禁怀疑自己刚刚看错了，他挠了挠头，继续回到工作岗位之上，这一次，他与一位穿着灰衣的方士擦身而过，他刚想拉住对方问清来路，却被同伴告知不要多管闲事。他只好看着那人穿过长长的回廊，停在了李白的牢房前。
　　狱卒并不知道那两人交谈了什么，只能从那方士的嘴型中判断，两人都说了不少话。
　　片刻之后，那名方士再次路过他的身边，离开了这个地方。狱卒满心不解，却又忽然想起那名方士乃是个瞎眼之人，不由得乍舌。
　　说来也是奇怪，自那此后，那李白便再也没有用茶水写过诗词。虽然人还是一样的泰山崩前面色不变，可他却又真切的感受到了不同。
　　那人变得更像一尊佛了。
　　牢房的采光不好，整个方方正正的房间唯有窗前的那一小块缺口能照进来阳光。一个瘦小的灵体借着缺口进入了此地。
　　灵体每日的乐趣便是看着眼前的人打坐，他觉得眼前的人长得真是好看，赏心悦目，他很是喜欢。有的时候，他还会悄悄的爬上那人的背后，偷偷的蹭蹭对方的脸颊。
　　那座雕像却忽然出声问道：“来者何人？”
　　灵体感到十分惊喜：“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那人好生奇怪，又不说话了。
　　灵体没有四肢，只能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在发现眼前的人看不见自己后，他感到十分郁闷，嘀咕了一声无趣。
　　长此以往，灵体便伴随在那人的身边，日复一日。
　　直到一日，灵体忽然长出了四肢。
　　他感到非常高兴，连忙跑到那人的面前叫道：“我有手了！！我有手了！我能碰见你了！”
　　那人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笑容很美，就像壁画上的仙人一般。
　　灵体瞬间呆愣在原地，他被惊叹到了，以至于，他没有第一时间阻止眼前人的行为。
　　那个人割腕了。
　　鲜血流了一地，也不知道那人哪来的刀。
　　李白陷入黑暗之前，听见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声，耳边则是那方士当时冷漠的声音：
　　“你下一世若想同他再次相见，照我说的话做便是。”
　　杜二甫，下辈子，换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