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平山

36、平真嬉笑逗女鬼 主簿誓死留陛下

　　也不知道被这两个侍从带到了哪里，只听见她们说道：“按照我们这的规矩，跟我们这里的女鬼打过，他们同意了，你们就可以走了。”
　　平真子听到这个回答闷声便笑了，“就这么简单。”

　　两侍从也不假思索，“就这么简单。”
　　高高的远处，看台上，女主簿一边品着她新娘的美酒，一边欣赏着这将要开始的大战。她不时露出了邪魅的一笑。
　　平阳子向师弟施了个眼色，打斗的事，还是你来吧。
　　平真子虽然很无奈，总归有人出头。他也算是挑战一下自己了，不过对待这些柔弱的女子，他还是懂的怜香惜玉的，第一场对战的是一名神态彪悍的女子。
　　对于这样的女子，平真子只当是对待以为将军，出招略微狠些，自然不在话下，完胜。
　　第二场对决却是俊俏的女子，此女子身材艳丽，但是出招却是狠辣，平真子也是怜香惜玉，只是将她打的趴倒在地。
　　第三场又是俊俏的女子，平真子也是怜香惜玉，只是将她打的趴倒在地。
　　第四场，第五场又是俊俏的女子，平真子也是怜香惜玉，只是将她打的趴倒在地。
　　就这样一场接着一场。
　　远处女主簿斜靠着身子，看着手中的酒杯：“这酒真是不错，我喜欢。”
　　平真子接连打了二十几场，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师兄：“你有没有感觉不对，难道要我跟所有女鬼打过。”
　　平阳子看着刚打赢的师弟，纵身来到场上。对着两侍从说：“说吧，难道真的让我们打个遍？”
　　女侍从行礼道：“是的，她们呢，都是才华横溢的人，只是身为女子不被人们所重视。都有着满腔的才华。所以要过我们这一关，首先就先打倒她们，打得她们心服口服。”
　　平阳子说道：“那好，你把她们同时都放出来，这样太耽误时间啦。”
　　平阳子转过身来，对着平真子说道：“师弟，一会她们来了，我们这样这样。”
　　所有女鬼都到了，平阳子设下结界，平真子放出折扇中的男鬼。就这样一对一的，女鬼和男鬼对打了起来。男鬼们被放出来之前，男鬼都被教训过，下手要轻。
　　就这样一对一，台下厮打成一团，有的男鬼胜了，有的男鬼败了。胜负倒也没法说。
　　两侍从在结界里，看着两老道，也是哭笑不得。她们赶上前来：“不可，还请两位停手。”
　　平真子看着也打的差不多了，赶紧收了男鬼。他也不理两侍从，对着台下打的凌乱的众女鬼说道：“我听说想要进入下一层地府，必须跟众位打过。我与师兄为了赶时间只能出此下策，还请诸位见谅。”
　　众女鬼也都是有修养的人，她们见道士如此客气连忙回礼。
　　“不过，我虽然不知道这是谁立下的规矩，但我总算明白你们的心思。在下复姓司马，单名一个睿字。父亲是现在人世间的亲王，我的母亲也是才华横溢的人。想当年国家内乱，我母亲身为女子，也曾征战过沙场。我明白母亲的苦楚，她也很不得自己是女儿身，不能报效国家。只能怀才而嫁。正因为我的父亲是亲王，为保家人安宁，不但不能帮助我母亲还必须得处处压制我母亲。亲王家只有掩盖锋芒，才能明哲保身。我知道你们就像我母亲那样不甘心，你们有的是才华。谁说女子只能绣花养子，谁说女子的才华无用，谁又说女子不如男子。身在帝王家我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红颜祸水，那些个亡国的败家的，是他们自己，跟女子何干。什么烽火戏诸侯，褒姒只不过是借口。我虽为男儿身，却也能懂你们。但我想我母亲如果在这里，绝不会像你们一样，每天只是跟鬼魂相斗。这有什么用。到时候一碗孟婆汤什么都忘了。再打斗也都是无用功。最终你们还是要回到那世间。”
　　“你们要真有心，就记得自己的能力，用自己一辈子哪怕是几辈子来改变这世间。我一直相信早晚有一天这世间会承认你们的地位。”
　　平真子突然一腔热血，他转身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你们就像这天上的月亮，日月必将同辉。”
　　台下有一女子早已泣不成声。
　　那女子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上前来，跪倒在平阳子身后。平阳子转过身来，却不知为何。
　　那女子拜了三拜。“不瞒仙人，我就是褒姒。我生前年少，做了很多荒唐的事。但我确实不甘心，祸国的事怎能一切都推在我身上。我纵然有错，可终归不全在我。来到这里，我跟着众姐妹学习练剑，拳法。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出去能凭借自己实力，让他们那些男人们看看。仙人你说的对，终归我们要离开这里。在世间就是再难，只要我们努力改变，终会有拨开云日那一日。上辈子的事早就过去。等我赎清了这一身罪孽，我愿凭一己之力去改变这世间。”那女子转身便回了。台下众人有的也拜了几拜回了。有的直接转身回了。
　　平真子抬头望着这轮明月，他想起了母亲，不知此时母亲身在何处了。
　　平阳子找过两位女使：“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两女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在这时，女主簿纵身跃上台来，剑指平真。“谁说你们可以走的？”
　　平阳子嗅到一缕酒香：“想不到这阴间的美酒竟是如此味道。不错不错。”平阳子举着拂尘，看来还是要打“来。”
　　女主簿邪魅一笑：“我不和你打，你来。她指了指望着月亮的平真。”
　　平阳子觉得师弟今日打了好多场，已经累了，况且他慷慨陈词了一番，心绪还不稳定。连忙劝架。“我师弟他今日累了，我来也是一样的。”
　　女主簿却是不肯：“不行，本主簿就要他来。”
　　平阳子撇笑道：“你这样强势，可不要逼我出手。”
　　“你们可别忘了，你们还没有出我这第十四层地府。想想这是在谁的地盘。”
　　平真子恍过神来：“好，我跟你打。不过这次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我赢了就放我们过去。”
　　“哼，那是自然。你输了就留下来陪我。”那女主簿倒也不矜持，上来就是一剑。
　　本来平日的战斗，平阳子从未担忧过，可是这次他真的担忧了。师弟他刚刚打了那么多场尚未休息过。
　　何况这次的对手是主簿，他边着急边看着，但也没有办法。
　　女主簿看了二十几场平真子的打斗，早已对自己的剑法熟练于心。她丝毫不曾留情，剑剑强攻。平真子很快便处在了下峰。来不及多想，他只顾一味躲闪。三两下下来便被那女主簿刺伤了两剑。血不住地往下流了下来。平真子顽强的抵抗着，总不能在这里就功亏一篑吧。前面还有好多路呢。
　　平阳子干着急的看着，下意识的他喝了口师弟给的好酒。有了。平阳子继续看去。眼看平真子要惨败。平阳子将酒坛扔了出去。“阿睿接酒”酒坛在空中震碎。眼看酒就要洒落一地。
　　平真子一个会意，水法，万千水剑吵着主簿而去。
　　女主簿只顾闻者久违的酒香，没有看到他用的什么功法，身中万千水剑。但她还是顽强的站起身来。拼死似的快速以气御剑，顿时两败俱伤。
　　平真子身中数剑，昏厥在地。
　　主簿哈哈大笑：“我赢了。”
　　平阳子一边给师弟输真气疗伤，一边骂道：“荒唐。身为主簿竟如此所为，我真该一刀杀了你。”
　　女主簿也不顾：“输了就是输了。难道还想赖账不成。”
　　平阳子一怒之下，挥手折断了她两根肋骨。他抱起师弟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管是雷法还是火法，你早就灰飞烟灭了。阿旺我们走。”
　　倒在地上的女主簿，一动也不动，她望着道士的身影呻吟着“陛下，陛下。”
　　天上的一轮圆月还在，夜间又响起了空旷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