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潇然》路西斐尔爱吃米

4、入府

　　入府

　　太子府外果然是人山人海，太子亲兵的右卫率竟然被调动过来维持秩序。
　　叶潇然在前一天就将太白居的房退了，眼下他一身青衣小帽打扮，巧妙地掩盖住自己的绝世风华，同时又显得文质彬彬，举止得体。
　　太子选书童，自然不能等同于一般人家。里里外外共三道关卡，每一道都极尽严格之能是。在第一关，一半以上的参选者就被淘汰了下去，因为第一关便是“观人”。

　　众所周知，太子喜欢年轻貌美的人，自然不敢选相貌太过抱歉的书童。由去年的新科状元亲自把关，过高过矮、太胖抬手、或黄或黑的参选者就都被淘汰了。这些人悻悻离去，却不敢有任何抱怨的言辞。
　　而叶潇然只是在新科状元面前倾城一笑，在状元大人险些溜鼻血的情况下顺利过关。
　　如此一来剩下的就只有百十来人了。

　　跟随这一百多人，叶潇然进入第二道院，这是府中粗使佣人的院落，在这里要进行“听言”的选择。
　　书童书童，顾名思义，当然是要在书房听候差遣的人，嗓音不可以粗哑也不能太过尖细。
　　被带到一个管事面前，这位管事显是在府中权位极高——而后叶潇然才这道这位就是太子府的总管事张公公。他用眼角瞟了瞟叶潇然，问道：“叫什么名字？”
　　叶潇然用尽量悦耳的声音报上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要来做书童？”
　　啊？叶潇然愣了一下，总不能说是为了报恩吧？管事已经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叶潇然不敢久想，忙想了一个蹩脚的答案：“生计所迫。”管事显然已经满意，他点了点头，示意叶潇然可以进入下一关了。

　　这下就只剩下二十人了，而接下来这最后一关就是从二十人中挑选出五人荣升为“太子书童”。跟随家丁左转右拐，穿过几个廊子，转过一处假山，终于来到了一处院落，院落中并排六间房子，显然考场就设在此间了。
　　这最后一关的名目叫做“试才”，而直到此时叶潇然才恍然大悟自己并不会人间的文字。这下糟了，不能成为太子书童了。虽是秋天，叶潇然额头上的汗滴却缓缓滑落。
　　“这位小哥，别担心，以你的相貌举止，这最后一关只要你顺利读出一首诗肯定不成问题！”说话的便是适才带领他们来到这里的小童，叶潇然正要回话，前面却正好轮到他了。
　　深吸一口气，走进一间小屋，屋中光线很好，正中坐了一位先生，同所有的读书先生一样，眼下他正襟危坐，双目微微垂下，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太子太傅，而实际上他的身份也只是太子府中一个小小的刀笔吏而已。

　　先生将手头的一本书递给叶潇然：“随便挑一首念来听听。”
　　叶潇然接过书的手有些颤抖，谁知此举看在先生眼里，却大为欣赏：不错，还未入府已然明白为皇家做事务须战战兢兢、谨小慎微，有前途！

　　不经意地抹去额头早已沁出的小小汗滴，叶潇然双手捧书，掩盖住封皮，为了不让人家看到自己不知书的正反。一页页翻过去，都是满纸的墨色方块，却不知晓任何一个字的读音。
　　正当叶潇然不知所措之际，左边隔壁隐约听见了读书之声，当然这位先生是听不见的，但以叶潇然千年的修为，听到耳中却是字字清晰，他不禁跟着复述起来：“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已。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先生点头微笑：“这是岳武穆的《满江红》，你于一本词书当中单独挑选了这一首，足见你对于忠主这个信念是好的，但不知你为何只朗读了半阙呢？”
　　拜托，我从人家那半阙开始听到的好不好，叶潇然想了想，随即答道：“先生，我认为这半首才是这首词最重要的部分，所以就朗诵起来。”
　　“不错不错，看样子你读过几天书，可会背诵一两首古诗词？”
　　叶潇然装作沉思状，直到右边边隔壁的声音再次撞入耳中时，他才复述道：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老先生默默点头，已然没有了刚才叶潇然进来时的倨傲神色：“你能选读《满江红》，我已经感觉出你的与众不同，而现在你朗诵出了陆游的《卜算子》，可见你也是追求着一份属于自身的清雅。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先生的话叶潇然完全没有听懂，他只是微微躬身，将手中还是拿倒了的书恭敬地还给先生。而没有人知道的是，他刚才翻到的词其实是姜夔的《翠楼吟》。而老先生很轻易地就被叶潇然的气韵所骗，

　　站了一时，刚才带领他们来的小童就站在台阶上，高声道：“肃静!下面请张公公将留选书童公布出来，未被采纳者请自行离府，勿复究辩！”
　　叶潇然的名字是被第一个念到的，听到答案，叶潇然自信地笑了，点漆双眸中闪耀出夺目摧残的光芒，如果此时有人站在他面前，肯定会当场晕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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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潇然，回神了！留下来自然值得高兴，但也不至于这样吧？你已经笑了一下午了，再笑晚饭也没得吃！”陈宝——刚刚那个小童——在他眼前连连挥手，他已经忍了一下午了，这个人无论自己跟他说什么都是一脸傻笑，可惜了长这么好的一张脸，竟然是用来傻笑的！陈宝有些不忿。
　　“啊？晚饭在哪里？太子府的晚饭一定很好吃吧？有没有田鸡？”听到晚饭两个字，叶潇然终于回神。
　　“不行，先把契约签了吧，我问你你是要卖身还是只做几年？”陈宝一脸的公事公办，将早已准备好的纸墨铺开。那四个人都已经签了卖身契约，就只剩下叶潇然了。

　　叶潇然没想到做个书童还这么麻烦，竟然还要有两种选择：“有什么区别吗？”
　　“卖身契约的话一次给足你二十两银子，每月有三钱银子的分例，从此你就是主子的人了，你的娶妻生子都要禀明上面，如果能得到太子信任的话可能还会给你指婚。如果你要是签五年约的话，我们会给你五两银子，之后你每个月的分例是五钱银子，你自己选择吧。”

　　五年，那正是自己同元始天尊相约的日期，到时候他做他的盖世帝王，我回我的天宫做一个无忧的神仙，从此以后你仍然进入生死轮回，我在天宫自然再也不会下来，就让我珍惜这五年的时间吧：“那就签五年的约吧，我要那么多银子没多大用处，也花不完的。”
　　陈宝的双眼立时瞪圆：“你说什么？花不完银子？哈哈，你是我见过的最会说笑的人了，难怪你能笑一个下午呢！你要真的觉得银子多了，那五两银子烫手就给我吧。”陈宝开玩笑道。
　　“好呀，就全送你吧。”这下轮到陈宝要笑够整晚了！说完，叶潇然转身吃饭去也，独留陈宝一人在此间的夜色中，嘿嘿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