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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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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嘴上说不管,还没过一天呢就主动揽下了喂牛的活儿,把牛看得比谁都精贵,就连小准都退后一步。
开始的时候牛奶都是陈庭义挤的,用得是从买牛的人家里带来的挤奶器。一天两次,早上一次下午一次,基本上就是间隔十二个小时。
眼看着半个月的假期快结束了,陈庭义找了个时间带着媳妇孩子去老丈人家再看看。
这次回来是真忙,半个月的时间也就刚回家的时候去了一次,现在要走了怎么也得再去看看。
提上上次从阳山带来的两瓶罐头和几斤羊肉,再带上几斤早上刚挤出来的鲜牛奶,一家三口骑上车子就出发了。
中午吃了一顿饭,下午带着常父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腿,恢复的还不错,再过一个月半个月的就能出去溜达。
常母万分不舍的把小夫妻送出家门,女婿下次再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闺女一个人在家还带着个孩子想想就愁人,家里还是得有个撑门户的男人。接着就暗自庆幸,幸好亲家和他们住一起。
自己之前还嫌弃没分家,现在想想还是在一块儿的好。
常母站在堂屋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刚刚一大家子都在,这会儿该走的都走了,一室冷清的,常母心里怪不好受的。
“你要是不知道干啥,就把屋子收拾收拾。要是来个人看见屋子脏成这样还不得笑话。”常父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道。
常母也没有意见拿起门边自家做的笤帚扫起来,农村里都这样,哪家也没有男人干家务的道理,说出去不止女人会被骂懒,男人也会被笑话。
桌子上喝茶的碗还在,常母摞起来要拿去厨屋洗洗。忽然,眼角余光看见烟下面压着的钱。
常母拿起来,还挺厚,少说也得两百块。
“他大大,你看这……”这一看就知道是女婿留下来的,常母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现在应该走的还不远,现在去追可能还来得及。”
“不用了。留着吧。”常父看着那一沓钱眼神复杂。
说实话常父不喜欢陈庭义,确切的说不喜欢陈庭义做他的女婿。他家玉儿长得好还有文化。陈庭义呢?没有文化的二婚头,下面还有个孩子,不管他在部队上当多大的官,那也配不上自己闺女啊!
说到底都怪自己啊,要是自己腿没毛病,闺女哪至于退学嫁人!心软的说一声闺女矜贵,可自己还不知道吗,那哪是金贵啊,自家就是卖闺女!
常父恨自己,连带着对娶了闺女的陈庭义心里也有怨。自己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没有陈庭义,等自己死了,凭着学校的补助,闺女辛苦点上完大学不成问题!
可现在孩子看着过的还不错,女婿对自己也真心……
唉!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给不了孩子好生活,以后想干嘛就干嘛去吧。
“留着这个钱人家怎么看咱们?他们家的人以后怎么看玉儿!”常母急了。这死老头子之前的时候还拿乔呢,现在正儿八经的地方了倒是糊涂!
“女婿拿咱当爹妈一样孝敬,咱也不能把女婿当外人待。你以后把小准当亲外甥,有啥都给孩子备上就行了!”
“看你说的,我啥时候不拿孩子当亲的了?”常母嗔怪道。看了两眼也把钱收了起来。
城里的医生说了,他大大腿虽然好了但是到底年纪大了,得好好的养着,给吃点营养的东西。等到集的时候,正好用这钱给他买好吃的。
亏得他之前还看女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他以后怎么做!
陈庭义不傻,常父的嫌弃自然感觉得出来。只是这是千玉的大大,他娶了千玉,那自然也就是他大大!老话不就常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吗?
“咱家离常庄不远,我不在家了你常去看看,给带点吃的。年纪大了营养得跟上,我看那牛奶再加几个人也喝不完,你过两天就去给叔婶他们送些。”
“嗯。”常千玉想到他马上要离开了心里不是滋味,声音低沉。
“回去我就教你怎么挤奶。”
“好。”
……
等傍晚挤奶的时候常千玉就在旁边。
挤奶用的是个软皮的塑料瓶子,前端有个凹陷进去的通口,把通口对准□□,瓶身一捏一松就出来一股牛奶。这东西还是陈庭义从人家家里带来的。
“来,你试试。”说着就把瓶子递给了她。
这东西,怎么说呢?没弄过的人觉得新鲜,弄过了之后就一个感觉——累!
常千玉还没挤满一瓶子就感觉手酸,以后陈庭义不在家,这日子可想而知,她现在都有点后悔留下这头奶牛了。
“你要用巧劲儿,看,就是这样。”陈庭义又示范了一遍。
“你这买奶牛,人家还教你挤奶啊?”
“谁有这功夫啊?都是自己琢磨的。”
……
看两个人有说有笑的,陈母也不打扰,就在一边整理着她今天刚摘下来的香椿芽。陈庭义爱吃这个,明天用鸡蛋和盐做成酱给他带着。想想就难受,人家再说外面好那能有家里好?一年到头的只能人家做什么自己就吃什么。
陈父清理完新搭的牛圈对陈母说:“等过上几天我就把沤得牛粪给撂到地里去。”
开始的时候陈庭义忙,每天就常千玉收拾牛圈,清理牛粪,牛粪的味儿倒是不大就是难洗,用清水洗了几遍手上还沾着味儿。常千玉又是个爱干净的,每天弄完牛圈就用肥皂不停的洗。最后陈父实在看不下去就接受了这个活儿。
“这才几天啊,太早了,再等等吧。”牛粪不能直接洒到地里,得让它发酵,不然会烧苗,从牛牵到家开始陈父就把粪堆在一起,就等着上地用。
“这几天天热,我看也差不多了。”
“大大,明天上午我去撒吧,你在家歇着,一上午就弄好了。”陈庭义听见陈父的话回道。
“不用你,明天你还要走。就那一点活也用不上沾两个人的手。”说完陈父又转头对陈母说,“明天你把家里的那只芦花鸡给杀了,中午吃那个,早做饭,庭义还得赶下午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