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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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驴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光深沉，与刚才跳脱的模样截然不同，浑身散发出一种凛冽的气息，他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可一转头又忘记了”
沈灵州摸了摸它的脑袋，轻声说道：“或许只是想起了以前做的噩梦，很多时候看见一个场景总觉得似曾相识，但其实那只是你以前做过的一个旧梦罢了，别想了，你看你的身上都湿了，快擦擦吧”
灰驴抬头望着天，淡淡的问了句，“是吗？”
此时曲行之走过来语气欢快的问道：“说什么呢这么起劲？”
沈灵州低声道：“它心情不好”
曲行之过去拍了拍它的头，十分讶异，“不是，你一头驴心情不好个啥？”
灰驴白了他一眼，那股莫名低沉的心绪蓦地消失了，十分不满的说道：“驴就不能心情不好了？”
曲行之眼带探究的望着它，“不是，你到底公的母的？”
灰驴被他看得心里发怵，往后退了一步，戒备的望着他，“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曲行之摸着下巴，朝它走了过去，看起来很是不怀好意，眼看就要走到面前了，灰驴跳起来就是一脚，朝着曲行之胸膛踢去，还喝了一句，“毛病～”
曲行之侧身让开，灰驴一脚踢空收势不及就地劈了个叉，疼得它哇哇大叫，又起不来，看得人直想笑。
曲行之大笑出声，“果然是毛病，就没见过这样劈叉的，你可是独一份了”
沈灵州忍着笑，默默的过去拉它，灰驴还是疼得嗷嗷直叫，“轻点，轻点。疼疼疼”
陆秉看过来，好奇的问道：“你们干嘛呢？”
小老虎跑过去拱着灰驴，想将它拱起来，结果脚下不得劲，往前一摔，整个身体就趴在了灰驴身上，又将它活生生的压了下去，顿时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哀嚎。
小老虎知道帮了倒忙，连忙道歉，“驴大哥，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灰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赶紧起来”
小老虎脚往后一蹬，结果脚滑了，又扑了上去，反复几次之后，灰驴竟然觉得它已经习惯这样趴着了，麻木了之后竟然觉得劈叉的感觉挺好的。最后还是大老虎过来将小老虎叼走了，曲行之才一手将趴在地上感受大地之力的灰驴提了起来。
陆秉笑得不能自己，打趣道：“以后你可是有一技傍身的驴了”
灰驴苦着一张脸，虽然也看不出来，凉凉道：“难不成我见着谁就给他劈个叉”
曲行之毫无忌惮的笑道：“那哪能啊，起码得要有好处才能劈啊”
“比如呢？”小老虎很活跃的问道。
陆秉打趣道：“比如介绍个媳妇之类的”
曲行之摆摆手，“得了吧，你媒婆心是改不了了咋滴”
陆秉不满他的吐槽，反驳道：“情爱之事乃世间大事，没听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曲行之道：“不知道这关救人什么事”
“你想啊，要是没有情爱哪里有婴儿出生，我是在拯救未出世的小宝贝”
曲行之深感无奈，“无可救药”
沈灵州默默的捡了两条鱼拿树枝穿透后准备去烤鱼去，曲行之见了自然的将鱼接了过来烤着。
陆秉自得的哼着小曲儿将洗干净的鸡也穿起来放在一旁烤着。
小老虎在火堆旁跳来跳去的，口水连连的喊道：“哇，好香啊，好香啊”
大老虎无奈的摇摇头，反思道，可能洞中的生活还是不太适合它。
鱼和鸡很快就烤好了，油香四溢，大家吃得十分开心，除了灰驴。
灰驴一边啃着草一边很恨的看着不远吃鸡啃鱼的一伙人，都是活的，凭什么就它一个要吃草？可恶！
陆秉瞧见它含怒带怨的眼神，朝它招了招手，“要不，把你的草也拿来烤一烤？”
曲行之也在一旁帮腔，“来，我给你烤”
小老虎呲着一口油腻腻的牙齿邀请它，“驴哥哥，过来这边坐”
沈灵州望着它笑了笑，似乎也在邀请它。
灰驴貌似不情不愿的挪过去，嘴里还道：“干嘛这么热情，我都不好意思拒绝”
只是眼里的得意是怎么也遮不了了，众人也没戳穿他，灰驴将青草递给曲行之，满含期待的叮嘱道：“烤得好吃点”
曲行之看着手里的青草觉得有点迷茫，他刚才就随口一说，这草到底要怎么烤？
但话都说出去了，顶着灰驴灼灼的目光随意的将草放到了火堆上，然后只听小老虎惊呼一声，“啊，燃起来了”
大火“呼”的一下就燃了起来，曲行之下意识的抱起沈灵州往后退开，陆秉十分用心的抢救了边上烤着的鱼和鸡，末了还一边庆幸，“幸好没损失”
灰驴面无表情看着极速烧成灰的青草，这可是它采的最新鲜的芦苇了，采了好久的，它的身上都被割了几道口子呢，就这样烧了，烧了……
灰驴吸了吸鼻子，眼看要哭，陆秉连忙挽回道：“要不，你吃点荤腥？”
灰驴眼泪汪汪的指责他，“你想杀死我吗？”
曲行之心里也过意不去，“不就是芦苇吗，那么爱吃，种一片得了”
灰驴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十分可怜，“真的吗？我可以有一片自己的芦苇地吗？”
曲行之被看得心里发毛，这种被寄予希望的感觉让他心里燥燥的，“真的，种种”
“那是什么时候去种呢？”
灰驴眼泪汪汪的，在太阳下还反光，看得曲行之心里毛毛的，很无奈的说道：“现在，行吗”
灰驴又吸了吸鼻子，眼泪一滴也没有了，甚至笑得很开心，“那现在就走吧，我想种在萝卜地旁边，这样方便一点，要不，在挖条沟引水，不然浇水太麻烦了，我洞口的竹林该修剪了，太茂盛了，一点阳光也没有，笋子都张不起来了，还有啊，洞口的花移栽出去一些比较好，太挤了看起来显得杂乱.…………”
曲行之听得懵逼，这啥跟啥？他出来不是为了跟沈灵州一起去长安的吗？为什么变成要给一头驴干活了？？
“我..”
话刚出口，就见灰驴眼泪汪汪的望着他，“怎么了，不行嘛？”
“当然.”
曲行之无奈抢了他的话，“行了，修竹子，打理花草，种芦苇，挖沟引水，还有吗？”
灰驴委屈的点点头，“有啊”
曲行之真的想给它一拳，它到底有什么可委屈的？该委屈的明明是他..他的七星剑好吗？
陆秉吃了一口鱼，被鱼刺卡住了不停的咳嗦，无奈的朝曲行之摆摆手，哑着嗓子十分困难的说道：“不行了，我得回去找人看看”
曲行之用看破一切的表情表示这种把戏没有用，“不用回去了，我就可以给你抠出来”
陆秉很为难，“你会把我喉咙抠破的”
曲行之不怀好意的笑笑，“这样就再也不会被卡住了，永绝后患”
陆秉假装大咳一声，然后道：“咳出来了”但还是一脸为难，“但我还得回去打掩护呢”
曲行之毫无波澜的拒绝他，“不用了，我们弄完了一块，早点回去就是了”
沈灵州在一旁附和，“嗯”
陆秉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夫唱夫随，真的，挺好的！
于是乎，陆秉一头扎进了芦苇地，将小苗移栽到菜地里去，沈灵州在洞口摆弄花草，自得其乐，倒也干得开心。
曲行之走进竹林，果然遮天蔽日，一丁点太阳光都照不进来，冷得让人发颤，于是他提剑凝气，破林而出，“哗啦哗啦”的竹断声不绝于耳，站在竹林上，挥剑而出，剑气过处，断竹如裂帛。
很快，一从竹林被削得只剩下矮小得嫩竹，阳光没了遮挡，铺洒在满是潮湿腐烂竹叶的地上，灿耀一片。过不多时，腐叶终会变成养料，滋养这一方养育它的土地。
灰驴站在竹林中，笑得眉眼弯弯的，看着竟然特别舒服。曲行之摇了摇头，估计他眼睛可能是不行了。
果然，灰驴仰起头看着曲行之，朝他说道：“把断竹清理一下呗”
曲行之扶额，他果然不能对这脸皮厚的驴子抱有什么希望，只能任劳任怨的把竹子给清理了。
做完一切之后，天都黑了，不过看着确实舒坦了许多了，以前看着杂乱拥挤，现在顺眼多了。
竹林虽然稀疏，但稚嫩的小竹子以一种昂扬的姿态挺立着，阳光洒在林中，有一种超然的意味。花花草草从新分支栽种之后，也多了些悠然自在，看着更像一个高人居住之地。
灰驴很开心，上上下下的跑了好多遍，甚至把橙子树下珍藏的老酒挖了出来，香得陆秉道都走不动了，一下子就打消了偷偷溜走的想法。
“不错啊，还有这种好东西呢”
灰驴嘿嘿笑着，“突然想起来了”
陆秉拿过去看了看，特别满意，“这酒没有三千年也有两千年了，这是你埋的？”
灰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忘了”
陆秉上下的打量了它一阵，最后摇头道：“肯定不是你埋的，你也就活了两三百年的样子”
曲行之看了灰驴一眼，打了个岔，“说那么多干什么，喝酒就喝酒”
灰驴笑道：“嗯，喝酒就喝酒”
陆秉一把扯开酒封，浓浓的香气扑鼻而来，带着花香和雨露，混着岁月的醇香，还没喝就已经醉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