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的夏天》来也匆匆

38、绯闻

　　“路暖，你摊上大事了。”心情不好的路暖刚到校就被黎晓晓说。
　　“一大早上能有什么事？我今天心情不好，为了不殃及你，你还是少和我说话。”路暖故作凶狠地告诫她。昨天她回去冷静下来想想自己也有错，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烦心事。
　　黎晓晓不在意，给她看照片，“你看，你和邓嘉睿怎么回事儿？”
　　路暖看到照片后瞳孔放大，“这怎么回事儿？谁拍的？”拍照的人特会找角度，从照片上看她和邓嘉睿两人含情脉脉，不知情的人肯定会认为他们是一对情侣，最为吐血的是照片看起来更像是路暖主动靠近的他。
　　“这是真的？你完蛋了，你不仅成为全校女生公敌，你还有可能上老师的黑名单，被请去喝茶。”她同情路暖，这张照片昨天被传到贴吧一下炸了锅，好多人纷纷猜测这个女生是谁。恶意比善意多，要不了多久路暖就成为众矢之的。毕竟也有些人知道他在帮路暖补课。
　　路暖捏把汗，在心里给自己点根蜡烛，她的结局应该不会特别凄惨吧。
　　“好烦啊，他们都是以讹传讹的，我和你说这完全是借位的，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路暖心急给黎晓晓解释。
　　“我相信你说的，可是一般人不会想事实真相是什么，他们只愿意相信合乎自己想象的。在他们看来你就是和邓嘉睿有不寻常的关系。”黎晓晓语重心长地说道。
　　路暖向她求助，“我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完蛋了？”她只想平淡地过完高中生活，不参与是非之中。
　　她给路暖出招说：“清者自清，你呢最近先不要和他联系，等过完这段风波过去了再说。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要管。”
　　“看来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啦，我现在就给他发短信告诉他让他下午不要等我了。”路暖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可以，你们先串通下，避免穿帮。”
　　她赶紧拿出手机编辑短信，费了半天劲写完满意的一条短信，寻找联系人。她翻到了久违的名字-傅哲渊。她有多久没见到他了？久到上次见面的样子都已模糊不清，这场风波他又知道吗？他知道了会相信自己吗？
　　“你还没发送出去吗？”黎晓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她遐想，手一滑短信发送成功。
　　等她看到短信提示，阵阵哀嚎，短信发错人了，她摇晃黎晓晓的手臂，哀愁地看罪魁祸首，她不给自己一个解决办法誓不罢休。她现在已经够烦了，又给自己找麻烦。
　　黎晓晓很无辜，出招说：“我的大小姐，随他去吧，反正你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实在不行你就告诉他你发错人了。”
　　她叹息怎么就发给他了呢？他看到会是什么心情？
　　没一会儿她的手机振动，她正想看短信就被班主任叫出去了。
　　当事人向黎晓晓求救，黎晓晓给她自求多福的眼神，装作好学生的样子看书，实则一直关注着路暖的。
　　“老师，您找我。”她出去就看到班主任站在走廊，她的新班班主任是个“笑面虎。”看起来嘻嘻哈哈，可以随便开玩笑，而且能和学生打一片，但触碰到了学习的底线，生气可以用大发雷霆形容。她突然怀念她的原班班主任，最起码姜老师在这方面不会特严厉，会以朋友的身份和自己聊。
　　“路暖呀，你以前是姜老师的学生？”老师先和路暖套近乎。
　　“是的，我以前在13班。”
　　“姜老师是个好老师，他带的学生也是好学生。”
　　路暖感觉老师在给她下套，说：“姜老师对学生是挺不错的，老师，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老师看路暖都这么说了，也就不绕弯子了，说：“你和邓嘉睿是什么关系呀？”
　　路暖掏心掏肺地说：“老师，我和他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你也知道我数学不好，他帮我补课。我们不是照片里的那种关系，老师，你一定要相信我。”她真挚地看着班主任，希望老师相信她，不然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她岔开心思想要是她真的把于老师的得意门生拐跑了会怎样？这个想法冒出来她想到了于老师就罪恶。
　　班主任看了路暖半天，思索她的话的可信度。从教多年他能分辨真假，说：“老师相信你，但老师还是需要提醒你现在你们高二了，明年就是高三，是学习的关键时刻。现在你们最重要的是学习，其他的就不要想，更不能做，你们的交往也要注意分寸，明白吗？”
　　路暖抿抿嘴，她知道老师说的对，更知道这件事情对邓嘉睿的冲击有多大，他被自己牵连了。“老师，我明白，我会注意分寸的。”她向老师保证。
　　“行了，进去吧。”班主任说完让她进去看书。路暖失魂地进去。
　　早读后黎晓晓问她：“老师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让我注意分寸，我感觉挺对不起于老师的信任，还牵连了他。”
　　黎晓晓安慰她：“不要那么想，这不怪你，更何况你受的影响可比他大，这几天对你的指指点点肯定不少，你不要放在心上。”
　　在这个时候还能有个朋友相信她，她的心暖暖的。想起来那条短信打开手机看，一盆冷水浇下来透心凉，短信内容只有几个字：“？？发错人了。”没有任何关心的话。
　　黎晓晓看到笑她：“哈哈，原来你喜欢高冷的男生！”
　　她看到他的回复要被气死，为什么他都不关心下自己，起码问下也行。化悲愤为动力，奋笔疾书刷题，暗中发誓不理他。
　　路暖为了避开绯闻，和邓嘉睿达成协议，这几天补课暂停，有什么不懂的随时短信问他，等绯闻风波过去后再说。她给舒司晨发短信说今天开始和她一起回去。
　　这个风波涉及范围广，路暖出去就看到好多人在她背后窃窃私语，她都装作听不见，看不到，任由他们说。她不知道的是一向不爱关注八卦的邓嘉睿这次会亲自发帖子解释澄清。
　　放学后的她到楼梯口等舒司晨下来，她原想在教室里等舒司晨找她，又转念不想让别人误以为她是害怕流言，于是出来等。
　　不管人群多么拥挤，喜欢的人出现时，目光所至就是他。她抬头就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傅哲渊，他在人群中不变的清冷，他看到了路暖。他们两个人眼神对上，她慌忙转身遮掩内心的尴尬，对他的喜欢随时间不减反增。
　　下来的舒司晨从后面拍她的肩膀，她回头看到舒司晨放大的脸庞。
　　“看什么出神呢？”
　　“没什么？”从她的视角能看到傅哲渊的身影，她目送他离开，她找不到理由再正大光明地站在他的身边。她看他停下脚步，停住几秒后继续走，他知道自己在他的身后吗？
　　“你和邓嘉睿怎么回事儿？”中午的时候她没去吃饭，这是今天和舒司晨的第一次见面。
　　她肯定地问舒司晨：“哎，你也看到那张照片了。”
　　“看到了，看到侧脸就知道是你。这件事情早上传的沸沸扬扬，毕竟是理科状元难得的八卦谁不想知道，只是没想到绯闻主角是你。”
　　“理科生也这么八卦。”
　　身为理科生的舒司晨辩解：“亲爱的，理科生不仅仅有男生，也有女生的。理科班的生活没有你们文科班的精彩，自然不会放过劲爆八卦。”
　　路暖担忧地问道：“他们也知道了吗？”
　　想蒙混过关的舒司晨见到她追究到底的眼神干脆承认：“认识你的人都看出来了。”
　　“什么反应？”舒司晨的承认让路暖强烈想知道傅哲渊的反应，他是否像短信那样漠不关心。
　　舒司晨知道她问的是谁，说：“你还不知道他那个人，平时就冷若冰霜，他的反应可能比平时更沉默些。”实际上比舒司晨说的还恐怖，上一秒有说有笑，看到照片后堪比川剧变脸，一下子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陆明宇搭话说她和邓嘉睿看起来很配，一上午不和陆明宇说话，句句见血，陆明宇都莫名其妙。
　　“哦，这样。”她失落了，看来她又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他会信任自己呢。
　　舒司晨看出她的坏心情，好言说道：“亲爱的，你真喜欢他，趁早表白，既能攻下他，又能澄清谣言，一举两得。”
　　她重复舒司晨的话，“表白？馊主意，这是把我往舆论漩涡推。”
　　舒司晨不死心地说；“多好呀，力证你没错。更何况你喜欢他一年了该让他知道你的心意了。”她为路暖抱不平。
　　她小声嘀咕：“因为不确定。”年少的她没有长大的她果敢。在不确定傅哲渊对自己的心意而且没有信心和他一直走下去时，她不会主动表白，即便他在心里扎根。也许她在等他的表白。
　　舒司晨没听清再问一遍，“你说什么？”
　　她大声地说：“我说我饿了，去吃饭。”两个人嬉笑打闹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