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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乱象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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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啊?
曹乙珂和后翊两个人和打哑谜似的,只可怜了一旁的宁章,完全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挠着头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不该搭话。
不过就算过程是糊涂的,结果还是很让他欣喜的。因为他家主子在和那曹二丫头说过话之后,不但没有冒然上山,还遣人回宫送信。
待天明之时,神机营的人更是将云山围得水泄不通,并逐渐的缩小包围圈。
…… ……
云山之上定然是一片血雨腥风,但是比云山更加鸡飞狗跳的则是赵王府。
赵王跑了,赵王世子跑了,赵王府所有的男丁都跑了!
这种消息传入宫中,可想皇帝会是个什么面色。
只是昨夜因为众人逃命似的回京,一夜京都都为宵禁,西、南、北面的城门更是得了皇命大开,现在就算查,都查不出赵王他们是何时出的城,就更别提追了。
可追不到人,并不意味着那些得了令的人就只能坐以待毙,别忘了,赵王和他的儿子们跑了,这赵王府的女人可还都在。所以就算这些女人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也要使上全部的本事,用以找寻蛛丝马迹。
不过这些已然回曹府的曹乙珂并不关心,毕竟有后翊在,赵王就算杀回来用强,也不是那么好得手的。
“慈儿,我说你听到没?昭儿现在也出不了宫,我都觉得没意思了。”
因着当夜皇帝就知道了赵王的事儿,宫中也是好一阵的乱,皇后更是留了成平公主在身边,不让她来太学。
“那我们明儿也别来了,你家不是也给你请了两个教规矩的嬷嬷么!”
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付菲雪抱怨,曹乙珂心里还在想赵王为什么跑。你说他要是装疯,应该知道跑不如继续装傻吧?还有如今京边的小打小闹,这种无关痛痒的动作不该是赵王的路子吧?所以心里越琢磨,越觉得还有什么是她没想到的。
“哎!我说慈儿,你想什么呢?”
而一上午都被这么随意的应付,付菲雪也是有些恼,推了曹乙珂一把,生生的打断了她的思绪,又悄声道:“你知道不,杜夕然今儿来太学了,不过和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言不语的有些阴沉。”
如今已是腊月十五,待过了腊月二十,他们这些混日子的就不用来了,足足有一个月的年节假,再回来复学就是正月二十一了。
“噢!”
只是无论付菲雪说什么样的事儿,曹乙珂都难以提起兴趣,所以简单的应了一声,便打算揭过去了。
“哎哎哎,你看那个是不是杜夕然,她是不是朝咱们过来了?”
却不想忽的付菲雪便狂摇她手臂,让她向远处的游廊上看。毕竟那游廊只通她们这里,而今日在这里习字的,就只有她、付菲雪和胡悦心了。
不过曹乙珂觉得,她和杜夕然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人不可能傻到来找她的麻烦。所以瞟了一眼,便继续看向玻璃窗外单调的景致,想着该用心给茵姐儿和芊雪准备礼物了,因为翻过年很快就是她们的婚期了。
“噔噔噔。”
可不料,她也有猜错的时候,礼物的事儿还没想出个头绪,那杜夕然已然进了暖阁,并最终走到她身边。
“曹二姑娘。”
规矩的行礼打招呼,杜夕然乖巧的像是换了个人。
“杜姑娘?有事?”
只是曹乙珂真想不出这人为什么找她,所以只是随意的点点头,示意她坐。毕竟从身份上来说,两人是差不多的,就算杜夕然是太子、楚王的表妹,可她爹的官却没有曹父大。
“我……我来道谢。”
虚坐在一旁,可能是因为有付菲雪和胡悦心在,杜夕然说话有些含糊。
不过曹乙珂听明白了,应该是这位知道云山宫的事儿是自己帮了她,所以她才来的。只是后翊这家伙和他表妹提这个干吗?她帮她可不是因为什么行侠仗义。
“慈儿,你帮她什么了?”
而杜夕然与曹乙珂说了一句半便冷场了,付菲雪却是听出些有趣,过去悄声道:“我怎么不知道?”看那样子好像还有点儿吃味。
“那你以后十二个时辰跟着我啊!我吃什么、吐什么你都能知道。”没好气的白了小孩子心性的付菲雪一眼,曹乙珂就知道这丫头不会多想,只在乎些不重要的。
“哎呀,慎言。”
却不想这随口的一句玩笑,竟是祸害打算吃东西的胡悦心。一颗诱人的冰葡萄还没送到嘴边,便被其反胃的放回去,显然是被什么吐不吐的恶心到了。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时是惹得两个罪魁祸首笑起来,也不怕人真把人给惹恼了。
至于一旁坐着的杜夕然,看着三人笑闹,却是有些落寞,有些羡慕。
她自幼生在西北,因着表哥的身份,所有接近她的人都是为了巴结她。而来了京中,住进王府,来到太学读书,那些在她身边的人又都是别有目的。
朋友,她从不曾真正的有过朋友。就算有过,她可能也在不觉中失去了。
而曹乙珂,她一直觉得这是太学中最不好接近的人。她性格说不上开朗,但是她敢一人挑了这一院子的先生,任凭谁都不能真正的拿捏她。在她们还在与同龄人勾心斗角之时,她早将太学里所有的先生都恶整了一番。
她是这太学里的异类,就算做了再多的狂妄之事,无论师生,提到她的时候却从未表现出厌恶之色,甚至许多学子愿意与她交好。
所以她从前从未接近过她,也从未接近过她的圈子,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们随性的玩,恣意的闹。
…… ……
曹乙珂不知道杜夕然搭错了哪根儿弦,跑来之后就是静静的坐着,甚至到了近午散学的时候,才缓缓的跟着她们一起起身。
可早就打定主意不帮后翊看孩子的她,才不会多问什么,既然这人愿意来,那就来呗,反正这暖阁就是给学子练字的,平日里偶尔也会有其他人来。
但实在架不住,从十五到二十,这位杜姑娘天天来,而且连纸墨笔砚都不带,也不习字,只是坐在角落里默默的待着,弄得曹乙珂三个总觉得有个鬼跟着她们,全身都毛毛的。
不过眼看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她们就不信待来年正月二十一,这位杜姑娘还能和背后灵似的。
只是可能对方也知道,一直这么跟着不是办法,所以看着最后一天了,她终于在散学的时候开口了。
“曹二姑娘,我……我想请你吃饭,谢谢,谢谢你之前帮我!”
杜夕然其实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知道曹乙珂喜欢的,也只有这新奇吃食这一项她容易满足。毕竟她那件事儿并没几个人知道,她也不能大张旗鼓的送谢礼去曹家。
“不,不是一般的东西啊!王府新进了几个厨子,鱼、鸡、鸭子、面点都做的特别好,还有香酥饼,玫瑰花瓣做的馅儿。”
似乎是害怕曹乙珂没兴趣,杜夕然又紧跟着说些细节。
而她不说这么清楚,曹乙珂倒还有个一分的兴趣,可是她详细的说了,却是让其完全失了想法。
噢!~
做鱼、鸡、鸭和面点的厨子,前两天漆丞那小子涎皮赖脸的,从她沉鱼落雁骗走的几个不就是擅长做这些的么?
玫瑰饼?这是哪个小子偷师了吧?估计也就是做个形。
所以越琢磨越没食欲,曹乙珂也就越想脱身。
只是这杜夕然那是什么眼神儿?可怜巴巴的是个什么意思?你有这心不如在你表哥身上用用啊!兴许他就收了你做王妃呢!
…… ……
费了一番麻烦,曹乙珂才从杜夕然那幽怨的小眼神儿中脱身。但还是答应她,等过了年,天气暖和了,她在去她那里吃好吃的,毕竟现在近年关了,去王府走动不合适。
而坐上了回府的马车,曹乙珂才说松瘫一下,有个衣着朴实的人便靠了过来,与马车下行走的福儿错身而过,并快速的将一张纸条塞在她手里。
至于福儿,手里忽然多了东西,人也不慌,攥紧了赶到车厢边,自然的对着里面笑道:“姑娘,前面炒货的铺子还开着呢!您昨儿不是念着还想再买一些么!”
给福儿塞纸条的是曹乙珂养在别处的人,与沉鱼落雁那里的不同,这些只负责传递一定范围内的消息,而这时候直接找上来,显然是急事了。
在说车辆里的曹乙珂,她听到福儿的话自然也知道是有事,便应了一声,让随行的人传信回府,说她买些东西再回去,午膳不要等了。
“谢老那里出事了?”
只是待拿过福儿的纸条,看到上面那个谢字,曹乙珂却是蹙了蹙眉,心道:这年节的时候,谁找个老头子的麻烦?难道是最近在京城周边作乱的人?
再想到谢老夫妻那年纪,和两三个腿脚不利落的老奴,她还真是有些担心。
“我亲自去看看。”
所以将字条烧了,她便又吩咐福儿去联系苗金山,让他迅速自沉鱼落雁带些得力的人出来,并且拿上火器,省的她这边人少力单吃了亏。毕竟谢老的底子深,找他麻烦的人,很难说是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