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赌约 ...
-
某高楼顶端。一个孤寂的人正在无数身着白衣面目扭曲的鬼魂中默默的战斗着。他的射击速度极快，似乎连最重要的瞄准都不需要，往往只是一个眼神，一种感觉，一份推测，便可以让他双手紧握住的手枪宛如重机枪一般做到火力压制，甚至还能够将子弹的弹道控制在鬼魂即将移动的位置，使得子弹精确的攻击到鬼魂的面部或者身体。
从楼下向上观望，整座大楼好象是被白茫茫的一片非物理存在遮掩住，而且在匀速的向上攀爬，这就导致了楼顶上的男人处于了一个极度尴尬的情况，就算他的枪法能够超越以往传奇中的英雄角色，就算他拥有最神奇的换弹手法，就算他不会因为眼前的情景而心生畏惧，但是作为人类，长时间的高强度战斗会使身体的负荷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呈几何倍增长。
水泥地面上散落着数不清的弹头，这些原本银闪闪的金属攻击到鬼魂后就会变成灰暗色，无力的落在地板上，无法穿透鬼魂的身躯继续攻击。或许，自己的生命也会像这些弹头一样渐渐灰暗吧……激烈战斗中的男人竟然还有闲心去观察地板上滚动的弹头，为自己的生命开个小小的玩笑，由此可见此人的神经大条程度。
“啊~~啊~~真不愧是被称为真实战斗力仅次于那个最强类人猿的男人，只是这个阶段就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看书和看现场直播果然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挺有震撼感的……”大约八百米之外的另外一幢大楼顶端，抗着一堆金属条的萧悦坐在边缘处，晃荡着双腿，大大的眼睛看着八百米外的男人奋力战斗的样子。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大概是因为我拆人家的房子的原因，原书里不过上百只的鬼魂，现在至少还有上千只正在往上爬……”萧悦微微垂下眼帘，“楚轩用的手枪虽然是质量极好的一种，可是这种程度的使用，也快接近报废了。”
纤细白哲的手指搭在一根同样纤细的金属条上，萧悦自言自语着：“差不多也该是我出场算帐的时候了。”抽出一根金属条，将其对着楚轩的方向用力甩出后，萧悦双腿猛蹬大楼的墙壁，留下两个向周围呈龟裂状的脚印的同时，他已经稳稳当当的立在了金属条上，向前急速掠过了二十余米，感觉脚下的金属条在地心引力的消磨下渐渐失去了继续向前冲锋的力量，萧悦猛蹬脚下的金属条，与此同时向前全力甩出了第二根金属条，周而复始，颇有几分一苇渡江的风采。
当萧悦手上只余两根金属条的时候，他距离楚轩所在的大楼已经很近了，几乎说得上是触手可及，当然，这样匪夷所思的快速移动方式仍旧是属于地心引力的束缚范围之内，萧悦所处的高度比起出发前可是下降了很多很多，轻叹了声，便甩出了倒数第二根金属条……
到达目的地时，萧悦的五指如同插豆腐般插入墙壁中，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阻碍，他将剩余的最后一根金属条用嘴巴轻轻咬住，瞄了瞄身旁的‘同行者’，面目可憎的女鬼们似乎有些畏惧萧悦这个存在，不约而同的往旁边缩了缩，一门心思的往上攀爬。
萧悦耸耸肩膀，摆出个无奈的表情，双手来回插入墙壁中，看上去如同壁虎般快速往楼顶上爬去。
“喂……楚轩，具体情况你现在都知道了，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郑吒的语气很是无奈。
“不是你们应该怎么办，是你想怎么办？”
“我不懂。”
“佛经可以抵御鬼魂的侵扰，并不代表可以洗涤人心。”楚轩一边开枪一边与郑吒交谈。
“你的意思是……铭煙薇不是被鬼魂杀死的，而是人！”郑吒迟疑着：“会是什么人？警察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况且普通人怎么能够毫无声息的突破我们这些外围的人，直接攻击处于里面铭煙薇……”
“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楚轩将枪口指向身后，将一只试图偷袭的鬼魂爆头。
“为什么？是因为我的缘故？因为我这个不适合当队长的人，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作为队长，你做出的任何决定都必须先考虑你的身后，那些一直支持陪伴你的同伴，无论如何，比起新人，他们的利益永远是优先的，你不具备超越一切的力量，所以你所能够救助的人只是少数，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拯救……作为队长思考方式就必须从团队出发，需要的只有可以并肩作战的同伴……想想你为什么决定在这个杀戮世界挣扎下去……学会舍弃后，你才算是真正的强者……”
此时，萧悦终于冒出脑袋，看到了说教战斗两不误的楚轩。
“……我觉得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跟我说这些？”
“还记得我让我你带回去的东西么？这是我欠你的……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还清……”楚轩居然微微笑了起来。
“白痴了吗？”萧悦抓住金属条全力甩向楚轩。
呼啸而去的金属条原本可以直接贯穿楚轩的身体，先知先觉的楚轩微微侧身，却使得金属条戳入他的肩膀，带出一串血花。
“恩？楚轩，怎么了？枪声怎么停了？喂喂，楚轩你还活着吗？”郑吒感觉有些不对。
“暂时没事。另外，谢谢你帮我带回那些资料……”楚轩关闭了通讯器，抬头望着攻击他的萧悦，“你还活着。”
萧悦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灵类子弹，用拇指一颗一颗的弹出，将靠近楚轩的鬼魂个个射杀，萧悦勾起个恶意的笑容：“你的语气好象有些无奈啊，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有不少可以好好交流话题。”
假设说之前的萧悦还不清楚楚轩为什么会坑他，那么听完楚轩与郑吒话语的萧悦已经想明白了部分的事实，看着楚轩吃力的拔出金属条，萧悦冷冷的道：“我似乎明白你的目的……你欠郑吒一个人情，在这只小队里，真正算得上拥有凝聚力的人也只有我和郑吒，为了防止我出手杀掉郑吒，你就想用地下室里的那玩意来解决掉我，同时也想用一些人的死亡让郑吒看清这个残酷的世界，从而担起队长的职责，恩？”
看看四周靠近的鬼魂被萧悦射杀，楚轩默然不语。
“通讯器你都做了手脚，可以监听，先是给了我那个强得离谱的怪物的所在地，在确认我没有直接进入后……从酒店外归来的霸王意外与流氓发生冲突，而警察恰好也就在那里，接下去的警察到来速度极快，而且到了一定数量之后很诡异的没有了增援，让我们安然无恙的逃了出来，然后按照我漫无目的的行为方式，在我们到来前将地下室外的人全部清除掉，然后就借那只怪物之手把我除掉，当我千辛万苦灭掉那只怪物后，连个屁的奖励都没有，或者说，是你接了消灭怪物的任务，然后诓我去帮你完成支线任务，顺带也把我这个会阻碍郑吒当队长的家伙杀掉……这其中，你好象做了不少安排啊。”
萧悦说着说着，突然有了种怪异的感觉，看无限恐怖同人的时，一群人包括他自己在内总是类人猿啊类人猿的称呼郑吒，事实上，将郑吒与楚轩相比才给人感觉如同类人猿一般，郑吒好歹还能拿去跟楚轩比一比，而他们这些书之外的人真正比起这个眼镜混蛋的时候，恐怕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连猪都不如，根本摸不到猿的边缘。
“哦。”楚轩微微点头。
“你不害怕？至少也是接触过地下室那只怪物的你，面对我这个杀掉怪物的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恐惧？”萧悦死死盯着楚轩的眼睛，希望能够找出点恐惧之类的情绪。
“实力相差如此之大，恐惧是毫无益处的，更何况你要杀我就不会替我消灭鬼魂了。”楚轩平静如常。
“切，非人类……”萧悦有点扫兴，神情一转，“说起来，我还是应该谢谢你呢。”
“不客气。”
“……真的一点也不客气啊” 萧悦挂下黑线，咳嗽了声，继续正色道：“托你的福，我找到了比活下去更加有意思的目标……当我一开始面对那只怪物的时候，我恐惧它的实力，千方百计的想要从那扇门逃出来，一次又一次的在死亡边缘打转，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那扇门就是所谓的希望，怪物就好象是绝望的根源，我恐惧绝望，追寻希望，所以我就只能够想着逃跑，将生命压在运气上……渐渐的，我就无视那一线生机，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正面对抗怪物，这个时候，我开始发觉，拖着因为恐惧而忍不住颤抖的身躯战斗，虽然对方强我很多，也跟我拥有相同的能力可以吸收其他生物的优点进化，不过一拳一拳挥向绝望的根源，感受着死亡的气息，绝望的心境，却有种别样的快感，不得不说，我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萧悦轻声诉说的同时，成百上千的鬼魂突然间消失了，没有了被阴冷气息包围的感觉。饶是楚轩也有些疑惑。
萧悦淡淡的解释道：“不用疑惑了，我把枷椰子的尸体运出海了，她现在大概忙着去弄回自己的尸体吧。”
这样的解释让楚轩微微皱眉：“逃避原本应该承受的危险，只会让危险来得更大。”
“看来我前面说的话你都没当一回事啊……绝望，绝地，绝境，我要的就是这些！”萧悦金色的竖瞳里好象有着火焰在跳跃在燃烧。
楚轩看着眼前这个气质与数天前有天壤之别的青年，终于开始相信，这个家伙真的变成了无视危险或者死亡，只为了体验绝境战斗时的感觉的变态。这种行为方式是他这种习惯将利益最大化的人所无法理解的。
“你如果一直不认真听，我会很困扰的……”萧悦抓抓脸额，“既然我没有死，那么你欠郑吒的人情还没有还，我们赌一把，就赌下一部恐怖片里，我能不能杀掉得到你全力帮助的郑吒。”
“我没有和你赌的义务。”楚轩收起手枪，开始包扎伤口。
“有，相信我，面对着我压倒性的实力，你肯定会有赌的义务。”萧悦淡淡的道：“你如果不赌，我就回现实世界，将那个什么北京隐龙还是龙隐的基地人员全部杀掉，顺便让那个世界的人口少个零，或者说，你愿意试一试？”
“怎么赌？”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去帮助郑吒，完全不需要顾忌，任何的行为我都能够容忍，只要能够让他在下一部恐怖片中不被我杀掉就算你赢。相反，郑吒死你就输。”
“赌注呢？”
“赢了，就把我们的赌拖到再下一部恐怖片中直到你们杀掉我，输了，你就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外部的势力也可以？”
萧悦耸肩：“无所谓，你爱借势就借势，爱造势就造势，无论任何方法，能杀掉我，就可以终结这无尽的赌约。”说完，他转身缓缓走到大楼边缘，突然转过头，“哦，对了，还有件事情，回到主神空间后别忘记把所有的奖励点支线任务转给我，算计我去死无所谓，让我打白工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赌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