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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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非常计较得失的人，沈燃想利用婚礼搞事情，他不可能像贺准那样无私奉献。
就在他要开口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勾住他的腰，打断他的思绪。
“婚礼对一对新人来说很重要，但我和云忱还不够互相了解，所以想要领完证先去度蜜月，等足够了解再办。”
楼云忱侧眸，将贺准难得深情款款的模样收入眼底，失神想，这一幕仿佛在哪里见过。
站在他们面前的不单有沈燃，还有好多好多形形色色的人，看不清他们的脸，能感觉到那些人在为他们高兴。
他眼眸微睁，努力想要看清朦胧模糊的场景，目光定焦那刻，他和沈燃若有所思的眼神对上。
“我就是多嘴问一句，以往我总担心你会孤独终老，没想到你是我身边先结婚的那个，难免操之过急。”沈燃笑道，“今晚洗尘宴的主角是你们，别总在我这打转，去和来客打招呼，也让他们熟悉熟悉楼先生。”
贺准答应了。
楼云忱离去前再看沈燃，对方脸上笑容犹在，眼神也如出一辙的温暖，像对他们的真心实意发自内心。
接下来半小时，楼云忱充分见识到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贺元帅人缘奇差的一面，每跟着见个人，他都觉得那人眼神写满厌恶。
那不是对他这个人与生俱来的感官，是因为捆绑人是贺准连坐的厌恶。
由此可见，贺准人际关系一塌糊涂，差到没朋友。
这不是个元帅该有的际遇。
贺准和他又不同，他在联邦高层的不待见全是因为他难搞又擅长给人挖坑，多数时候和国会相看两相厌。
帝国没那么多条框，贺准还挺得沈燃喜欢，算是半个红人。
怎么会落得这地步呢？
剩下半小时和陌生人见面打招呼的功夫里，楼云忱都在想这个问题。
认人结束，楼云忱支开贺准，独自去偏僻阳台，端着杯果茶寻个清净。
这清净没能寻得彻底，珠帘一阵响动，楼云忱侧过身看见端着红酒单手插兜的澹台云游，顺势靠在墙上，半边身落入昏暗里。
“澹台教主。”楼云忱轻声喊，语调像极在陌生地方与旧情人相逢时缠绵难舍的叫法。
澹台云游往前走一步，让珠帘落下，发出清脆碰撞声，掩盖住他的疑问。
“真是你，我该称呼你为楼少将还是岁爷？”
楼云忱快有一年没听人喊他岁爷，抿口果茶，堪称人间清醒：“我是联邦派过来联姻的少将楼云忱。”
在澹台云游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后，他又假装无知问：“你说的岁爷是谁？”
“楼少将，这戏就假了。”澹台云游讥讽道，“能将Follow餐厅开在两国，还不被找麻烦的亘岁富豪，你身为联邦少将能不知道？”
楼云忱恍然大悟：“原来是有钱人啊，那我还真不知道。我这人常年泡在军部，不爱网上冲浪，就对兵书感兴趣。”
澹台云游气得牙痒痒，可楼云忱真不承认，他也不能强按人家脑袋，非要楼云忱认下这身份。
早几年前，澹台云游偶然去爱昵岛谈生意，撞上Follow餐厅谢绝客人，那时候他比现在要嚣张，哪能忍下想吃饭被关在门外的憋屈，便想着看看这餐厅不开业到底干什么。
这一看就看见个大秘密，他见到Follow餐厅创始人，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亘岁。
亘岁能在两国行走自由，还把餐厅开的遍地是，没点儿真手段玩不转。
所以亘岁又被尊称一声岁爷。
澹台云游就是恰巧这时看见亘岁半边脸，和眼前那被柔和暖黄路灯照亮的半边脸几乎一样。
稍显不同的原因在于那时的亘岁脸庞线条还青涩，不如眼前楼云忱的凌厉优美。
不承认也罢，澹台云游态度一变，语出突然：“我还真得感谢贺准费尽心思争走和你结婚的机会。”
他那平常看起来阴柔低沉的脸这会儿生动起来，无端美艳许多。
楼云忱扬眉：“哦？你说贺准为了和我结婚花很大功夫，刚开始定的不是他？”
“联邦提出联姻后，沈燃将年龄能和你配上的高层都拉在一起，问谁愿意和你结婚。当时我和那两货还有贺准都愿意。”澹台云游目光在他脸上游走，“平心而论，你这张脸很好看。可惜，我无福消受，那两货是冲着你能带来的权势去的，最后都被贺准打败了。”
原来贺准和他结婚的背后还有这么一出戏在啊。
“他是怎么打败你们的？”这是楼云忱感兴趣的地方。
“这我不知道，是沈燃挨个聊的，我不知道贺准答应了什么，就觉得不简单。”澹台云游如实道，“况且就算我知道，也不能这么轻易告诉你。大家都是聪明人，我相信楼少将懂我的意思。”
老狐狸。
楼云忱抿唇笑起来，这笑容似拨开云雾见明月的意思：“真难为你拐弯抹角下这么个套。想让我去问贺准啊？那你算盘打错了。”
澹台云游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楼少将能容忍一个目的不明的人和自己结婚吗？”
“这是我的事，和澹台教主好像没太大关系。”楼云忱倾身，眉眼沐浴在温柔光芒里也沾染了几分柔和，衬托得他整个人也平白乖巧起来。
澹台云游没有被皮囊迷惑，转开目光躲避美色攻击：“我好心提醒，楼少将不领情就算了。”
“我在家里没地位，像这么重要的消息，我都得问过贺准才能知道。”楼云忱话锋一转明贬暗秀起来。
澹台云游唇角猛地一抽，被秀得够呛：“他人都不在，你装乖给谁看？”
楼云忱轻抬下颚，转了下中指钻戒：“谁说他不在？”
澹台云游倏然转身，于暗处角落看见双手插兜，冷漠不近人情的贺准。那双浅淡琥珀色眼眸映着带光珠帘竟有些光芒流转其中，只是眼神不算太友好。
澹台云游想起沈燃曾说过贺准在重重包围之下浑身鲜血杀出来的事，即便他手上也不干净，可真对上贺准这种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杀神，心里还是虚的。
“贺元帅。”他故作镇定地打招呼，回头看小表情略嘚瑟的楼云忱，在心里狠狠记下一笔账，“你们聊。”
“哎呀，你对他的杀伤力就像蚊子碰上敌敌畏，这跑的也太快了。”楼云忱走过去，伸手拨开珠帘往澹台云游离去的方向轻瞥。
贺准从暗处出来：“是你故意的。”
当然故意的。
继续聊下去，谁知道他会捅出什么篓子来。
他不想还没问出点东西来，先被贺准抖出一堆秘密来，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躲在后面偷看就仁义了？”他问。
贺准：“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我在后面藏着？”
“他有透视眼，还是后背长眼睛能看见你在那？”
“不能提前打听好，再过来挖坑让你跳？”
“那你觉得他给我挖坑了吗？”
“亘岁。”
楼云忱：……
贺准枪法肯定很准，在这种情况下都能一击毙命。
楼云忱挠挠眉头：“他胡说的，我不认识亘岁，你也知道这几年我忙什么。”
贺准眼神不明看他一眼：“跟我走。”
楼云忱眼里疑惑刚起又懂了，时间差不多，他们该从这地方溜走去审乔伊斯。
把人晾上那么久，可以试着撬开对方的嘴了。
“走走走。”楼云忱迫不及待道，甚至还上手推着贺准往前走。
两位主角说是偷偷摸摸离场，实际上该注意到的人也都看见了，没人计较。
等到车上，楼云忱再次感慨：“贺准啊，你这个人缘真是差到没谱。”
贺准：“这样最好。”
楼云忱哼笑：“等孤立无援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了。”
贺准发动车子，猛打方向盘，甩得没来得及挂上安全带的楼云忱一个措手不及。
楼云忱手撑在车门上，侧过头怒视贺准：“你故意报复呢。”
贺准不搭理，一味踩油门。
楼云忱坐好系上安全带，闭口不言，心想，弄得跟不说话能憋死谁一样。
一个小时后，他和贺准在寂静到仿佛真空的情况下抵达一处淡蓝湖泊边缘。
贺准刷脸开门眨眼功夫。
透明长道现于眼前。
楼云忱跟着贺准脚步走了进去。
长道走了近两分钟，再过一道门，里面豁然开朗。
训练室，宿舍，会议室…这是个大型秘密训练基地。
楼云忱猜测这应该是贺准名下，与帝国无关的地方，想起这地方和陇章园的距离，贺准开那么快是为了甩开尾巴吧？
贺准继续往里面走，楼云忱入眼的都是银色墙壁，上面偶有几张装饰图还都是地图，可见这人有多无趣。
待停在第二个拐弯最里面的房间门口，贺准转身看着他：“一会儿你不要轻易开口。”
“怕我打乱你的计划？”楼云忱问。
贺准伸手摘掉戒指：“你应该知道他还惦记着你。”
楼云忱点头：“所以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