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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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了。”秦三秋靠在榻上道。
他眼睛还盯着戚潇摆的小型聚灵阵，根本不在意门外的来人，只是顺口说了一句。
“你别出去。”戚潇对秦三秋道，他已经有点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了，虽然把秦三秋看住了，但是戚家找事的人也不少，按照这条蛟的脾气，怕是时时刻刻都得看着。
秦三秋睨了他一眼，不理他，兀自坐到聚灵阵里修炼去了。
戚潇看见站在门外的三人，穿着凌云宗的衣服，眸光一闪。
“这是你的纸人？”女子问道。
“是。”
戚潇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反而让他们三人无话可说。
“你……从哪里习来的御纸术？”
“抱歉，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用回答我。”像是意识到问出这样的话很冒犯，女子赶紧补了一句。
戚潇摇了摇头，道：“云潇真人教我的。”
听到这话，三人面色复杂，怀念、悲伤一闪而过。
“是云潇师兄。”宜辛喃喃道，“云潇师兄以前就会用纸人教我们练习剑术。”
戚潇听到这话，把目光投了过去，他记得这个少年，练剑的时候动来动去，很难定下心，但是心思纯挚。
几人与戚潇又攀谈了几句，临走时女子留给他一块玉符，道：“既然你是云潇师兄的朋友，你收好这块玉符，若是遇到危险就摔碎它，只要我们在附近，就会赶过来。”
戚潇向他们道了谢，目送他们离去。
一回头，看见秦三秋抱着双臂凉凉道：“云潇倒是对你尽心尽力。”
“你偷听我说话。”
“我偷听了，怎么了。”秦三秋一扬下巴，全然无所谓的姿态。
戚潇摇了摇头，不欲与他多言。
秦三秋道：“你这阵法怎么弄的？给我也搞一个。”
“你有灵石吗？”
秦三秋警惕地看他：“有怎么，没有又怎么。”
戚潇有些无语：“聚灵阵没有灵石怎么摆。”
秦三秋若无其事地掏出几块下品灵石道：“我看功效也不怎么样，我才在里面待了没多久，灵石就没用了。”
“灵石的品质越高，自然效果越好，维持的时间越长。”之前拿出来的灵石已经是戚潇最后的灵石了，不仅品质差，个头也小。
云潇接过秦三秋的灵石，又摆了个小型的聚灵阵，道：“你再试试。”
秦三秋一跨入新的聚灵阵就觉得比之前的灵气更浓郁，他深吸一口气，通体舒畅。
“不错。”
他直直盯着戚潇，想着要是以后有了聚灵阵，岂不是修行更有效。
于是他用蛊惑的语气道：“戚家对你可不算好，瞧你这破院子，又小又偏，不如到我那里去。”
“你就帮我弄点聚灵阵，设几个禁制，你这么精通阵法，这些东西应该难不住你。”
戚潇心想，原来在这等着呢。
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不好，就短短两天，让他对这条蛟的脾气有了新的认知。戚家人多，总会有让他看不顺眼的地方，就怕他一个大开杀戒，那他就成了引狼入室的人。
嘴上却道：“再说吧。”
秦三秋毫不遮掩脸上不满的神色，阴沉沉地道：“你蛟丹蕴养得怎么样，我要看看。”
戚潇看出来他这是在无理取闹：“你昨天才看过，不会有区别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套功法根本没效果。”秦三秋刻意曲解他的意思。
戚潇：“……”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一条蛟会这么胡搅蛮缠。
秦三秋咄咄逼人道：“你还是在骗我，把我的蛟丹还给我。”
戚潇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要我帮你设什么禁制。”
见戚潇妥协了，秦三秋满意地掏出了储物袋，道：“先在储物袋上设一个禁制。”
戚潇神识一扫：“储物袋上本来就有禁制。”
“再设一个。”
戚潇只能依言给秦三秋又设了一层禁制，秦三秋翻来覆去地看储物袋，心里很是满意。
戚潇道：“你这里面到底放了什么，要一层层禁制加上去。”
秦三秋闻言斜睨了他一眼：“说出来你也不知道。”
他就是眼红黑风大王的储物室有禁制，就这么简单。
戚潇的身体开始逐渐好转，已经可以开始练剑了。秦三秋有时候修炼醒来就发现戚潇在院子里练剑，剑法是最简单的劈、砍、刺，没有任何花哨的地方，像每一个初学者一样。
院子里的银杏铺落一地金黄，在萧瑟又显得褪色的深秋添了一分色彩。戚潇的背影挺直坚毅，好像已经一个人走过了很久，又会一个人孤单地走下去。
“在想什么？”戚潇额上有些薄汗。
刚练完剑的他，整个人仿佛出鞘的剑，平时被剑鞘敛住的剑芒一下子展露了出来，气势是凌厉的。他的眼睛很亮，像是星芒，周身裹挟着深秋的风向秦三秋走来。
一瞬间，在秦三秋眼里，戚潇变得很耀眼，仿佛他天生就该持剑，也注定了不该碌碌无为。
秦三秋将眼睛移向别处道：“没什么。”
戚潇心想，这两天倒是安分，于是道：“再过两日要到归宁的时候了，到时候我陪你回去一趟。”
秦三秋疑惑道：“这又是什么？”
戚潇一遍擦拭剑，一边道：“回娘家。”
秦三秋抓住了重点：“你和我回去？”
戚潇抬头看了他一眼：“是。”
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你一个人回去，少不了闲言碎语。”秦三秋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只是为免节外生枝，一切还是按凡世的规矩来。
“走吧，和我出去买些东西。”
“行吧。”秦三秋放下抱着的手臂就要往外走。
戚潇拉住他道：“等等。”
戚潇把秦三秋带到铜镜前坐下，手上拿着一把檀木梳，将秦三秋的发散开，从头到尾给他细细地梳理。
经过这些日子，他总算能够绾一些简单的发髻，他还虚心向婢女求教怎么画眉，如何上胭脂。即使秦三秋不怎么露面，但是必要的伪装还是不能少。
戚潇手里握着滑腻的青丝，耐心地将头发绾好，还簪了几朵珠花。从背面看上去，的确是纤颈细腰，云髻峨峨，令人心生遐想。
秦三秋不耐烦道：“好了没？”
戚潇看了看他的脸庞，眉骨高而桀骜，眼睛微微上扬，皮肤泛着冷白色。一张脸透着不好惹的气息，他想来想去还是点了一点胭脂在秦三秋的唇上。
一抹鲜红点缀在唇中央，像是绽放的花朵，让他整个人都添了几分娇柔，斜睨过来的眼睛竟是有几分眼波流转的嗔态。白色的肌肤更白，红色的唇更红。
秦三秋抿了抿唇，刚才戚潇的手指按在唇上时感觉有点奇怪，他悄悄顶了顶上颚，觉得喉咙里有点痒。
戚潇则捻了捻手指，温热柔软的触感好像还停留在指尖，他看了一眼指尖上残留的红色胭脂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古怪。
“咳，还走不走。”秦三秋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有些凝滞的氛围。
这还是两人成亲以来第一次一起出街。戚潇也不知道归宁到底要买些什么，只是前几天婢女提了一嘴，才意识到还有这个东西。
秦三秋走在戚潇身边，略微比他低了一头，但是就寻常女子的身量来看已经是太高了。走过他们身边的人时不时有回头看的，秦三秋有些烦躁，压低声音道：“他们看什么？”
戚潇居然难得有闲心调侃了一句：“看你好看。”
秦三秋瞪了他一眼，还来不及发作，就见戚潇已经进了甘霖堂。甘霖堂是一家药铺，既有普通药材，也有灵药，只不过分了不同楼层。
如今戚潇手里已经没有灵石，自然是买不起灵药，只是为了尽快恢复，普通的药材虽说效用不大，但总能温养身体。
“就你这破身体用这些药有什么用。”秦三秋显然对普通的药材看不上眼。
戚潇道：“买不起灵药。”
刚想讥讽两句的秦三秋一顿。等等，秦三秋心想，如果戚潇用灵药是不是就能身体好的更快，他的蛟丹就能马上拿回来了。
于是他道：“穷鬼一个。”脚却往楼上走去了。
见戚潇还在原地，于是没好气道：“跟上。”
二楼的人寥寥无几，大都是修士。几人打量了秦三秋二人一番，又转回了目光。
“二位要看些什么？”伙计训练有素地上前询问。
“这里可有固本培元、治疗暗伤的灵药？”
“您来的可真巧，就这最后一瓶。”
秦三秋拿起了这瓶丹药，向戚潇道：“我可以买下这瓶灵药，只要……”
戚潇却不给他任何机会，道：“不用了，日后我自会还你。”
秦三秋恶狠狠道：“那利息也要算上。”
戚潇道：“那是自然。”
秦三秋刚要掏出灵石结账，就听有人阴阳怪气道：“这不是戚潇吗？在这买灵药吗？”
戚潇回头看了那人一眼，不认识，又把头转回去了。
“这瓶灵药我要了。”这人见戚潇无动于衷，有些尴尬和恼火，于是指着秦三秋手里的瓷瓶道。
挑衅的语气让秦三秋的目光移了过来。
见一貌美女子盯着自己，周暮楚更来劲了：“戚家养了你这么多年都不见好，这药管什么用，还是别浪费了。”
说完竟是伸手就要从秦三秋手里把瓶子抢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