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杀》冰的光芒

33、第 33 章

　　第三十三章
　　搬家后的第二天，边媛将平房的柜子打扫干净，打算将带来的衣服放进去。在装着张斌衣物的包裹里，她看到一套崭新的手工织就的毛衣毛裤。她装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张斌这套毛衣毛裤是谁给织的，以前她从来没见过。张斌看了一眼边媛，也装作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说，那套毛衣毛裤是他回来后，天气转凉，他四嫂见他没有御寒的衣服便把她给四哥织的毛衣送给了他。边媛说正好过年也没给他买毛衫，非让他试试那件毛衣。张斌只好把毛衣套在身上，毛衣穿在张斌的身上不大不小正合适。边媛幽幽地话中有话，这毛衣真像是特意为你量身定做的。
　　边媛的心全乱了，种种迹象印证了她的判断：张斌百分之百在外面有女人了。下午张斌又出去了，边媛失魂落魄什么都干不下去，躺在床上茫然地看着顶棚发呆。莎莎午觉醒来闹着让边媛带她去放风筝，心情烦躁的她挥手就给了女儿一巴掌，莎莎一边哭着一边骂她是坏女人，在她怀里挣扎着要去找张斌。边媛听到女儿哭喊着要去找爸爸，眼泪一下就出来了，伤心地呵斥女儿说，谁是你爸爸？你根本没有爸爸，以后不许你叫他爸爸。
　　边媛在家前思后想了两天两夜，这两天或上午或下午，张斌依然每天出去，可工地上的活早就结束了。她有好几次都冲动地想要问个明白，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不愿也没有勇气听张斌亲口承认他在外面有女人这个事实，一旦张斌承认，他们此刻保持的这种关系就不可能再维持下去。边媛很清楚自己在那个女人面前没有优势可言。她之所以能把张斌从江晓帆手中揽到自己怀里，一半儿的原因是置身特殊环境的男人常常用下半身说话，另一半儿是她行之有效的手段。江晓帆无论是姿色还是气质都与那女人不相上下，不也成了自己的手下败将了么。她了解张斌这种男人，是有了便意就脱裤子的主。为了不给张斌随便脱裤子的机会，这两年来她跟着他风雨来雨里去，辗转于各个工地，睡走风漏气的工棚，吃包工队里没有一点荤腥的大锅饭。除了因为特殊的原因没有领结婚证外，她和张斌跟其他打工的夫妻没什么两样。她真的没有什么东西拿出来跟人家抗衡。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边媛决定先探探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可目前她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即便知道，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向谁打听？她回忆起女人出现在他们租住的楼房时，进门弯腰去拿鞋架上拖鞋的动作轻车熟路，似乎是对这个房间的布局非常了解，从这个动作中可以断定她不止一次去过那里。那么，那女人一定会在房间里留下些蛛丝马迹的。
　　转天午后，借口买年货，边媛让张斌在家里带半天孩子，张斌说他还有事要出去一趟，让她尽快回来。边媛从平房出来直奔楼房。路上她已经想好了向对门要钥匙的借口，就说是有东西落在房间里。她想对门应该不会拒绝，如果被回绝，那毫无疑问张斌和他肯定有猫腻。当然，如果万一房子被租出去，那另当别论。
　　出租车载着边媛来到楼门口。边媛上到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歇步处，就听到三楼上传来哗啦、哗啦的洗牌声。边媛上了楼，蹑手蹑脚地走到租房前，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她才转身去摁响了对门的门铃。门铃一响，里面的打牌声戛然而止，过了一会门开了，对门探出脑袋问她有什么事？边媛说她有东西落在房间里了，想用一下钥匙。对门显出为难之色，张斌为这事曾叮嘱过他，除了张斌自己亲自来拿钥匙，任何人上门索取都不能交出来。对门犹豫之时，房间的麻友已经不耐烦地催促他赶快过去打牌。对门刚抓了一付好牌起手就落听了，他的心思拉回到牌局上，他回到房间取了钥匙交给了边媛。
　　边媛开门进屋，把房间一一巡视了一遍。客厅里的地面、茶几，以及对面的电视和电视柜纤尘不染。两个卧室换上了干净的床单和枕巾。小卧室床上的床单和枕巾都印着鲜亮的卡通图案。大卧室换上了素色的水绿底白花的床单，枕头上铺了两条与床单有些不搭的鸳鸯戏水的大红色的枕巾，那红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实在晃眼。边媛突然想到女儿莎莎粘在门背后的几张画，于是她转到小卧。开门一看，门背后空空如也，别说是画，就连胶带粘过的痕迹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整个房间没有一丝她们母女住过的痕迹。这一切都告诉边媛张斌背着她又回来过。原来她只想找到一些关于那女人的蛛丝马迹，看过房间后，她突然觉得这一切变化实在让她摸不着头脑。边媛来不及细想，锁好房门，她并没有把钥匙给对门送回去，而是跑到街角的一个配钥匙的店铺，配了楼房的钥匙。转回来她轻手轻脚地试了试配好的防盗门钥匙，门开了。但边媛没有再跨进房间，她担心时间长了对门会起疑心，有了这把钥匙，以后她有的是机会。还了钥匙，为了掩饰自己出行的目的，边媛绕道去商场买了一些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