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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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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姝立足于窗前,外面依稀传来的欢笑声,不用听见都知道自己成为别人口中的话柄。
“柳答应去了何处。”柳静姝头也不回的问着身后的宫女,语气中有些厉色。
“奴婢不知,柳答应吃过早膳便直接离开了。”宫女微低着头,站在身后规矩的回答。
“算了,你先退下吧。”柳静姝脸上有些不耐,父亲在进宫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说皇上脾气古怪,在宫中定要照规矩行事,切不可莽撞。
偏偏嘉依不知中了什么邪,昨日竟剑走偏锋,不知皇上可有迁怒家中.....
此刻的柳嘉依正立于阮如欣跟前二人坐在凉亭内,将丫鬟驱的远远的。
柳嘉依并没有因为自己是答应而端着,反而手执茶壶给自己添上茶水,不过就是不开口,等着阮如欣主动求着自己说昨夜的事。
“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阮如欣知道柳嘉依等着自己开口,那茶水喝了一杯接上一杯,她可没心思看着柳嘉依作秀。
“没事咱们就不能聊会儿天吗?你也知道,我现在是那些人的眼中的肉中刺。唉,我大概就只剩你这一个知心人了。”柳嘉依手虚托着下巴,撑在石桌上,脸上带着愁容。
阮如欣没按着自己的套路来,柳嘉依心中是有些不高兴的。
柳嘉依是有几分貌美的,面容柔和,若是不了解的,自然会认为是个娇柔单纯的世家小姐。
阮如欣一时间有些哑然,她是怎么认为自己同她是知心好友的。
“还有什么事吗?我先回去了,我长姐让我等会同她对弈。”阮如欣不想听她在这暗里炫耀,只好将阮如薇做了借口争取早些离开。
柳嘉依脸色一僵,不愉的开口:“怎么,何时见你与你长姐这般要好。”柳嘉依嗤笑出声:
“莫不是嫌我位份太低?”
“怎么会,柳答应能力卓越,我还是秀女,若是同你相比,自然是比不得您的。”阮如欣低眉开口,这个时候皇上的态度还待定,自然是不能得罪与她。
“哼,是吗?你走吧,就当我没找过你。”柳嘉依眸色低垂,神色怏然。在阮如欣路过身边时低声喃道:“反正日后你我也见不到面了,你要是嫁个好夫君或许还能再进宫一回。”
阮如欣脚步顿了顿,唇角抿紧,等殿选过后,希望她也能这样张狂。
阮如欣走在花园小道中,心中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方才柳嘉依说的并非一点道理都没有。
自己若是落选,照着这些时日自己在父亲面前留下的影响,怕是日后找个称心如意的丈夫是件难事。
阮如欣走到房间门口,想到整日除了严嬷嬷要求之外其余时间不再出门的阮如薇,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
转过什么,盲目的走在院中。有些埋怨自己的母亲,不是说好了让长姐在初选时落选吗?怎么瞧着气色反而越来越好,自己如何能拼得过她,难道也像柳嘉依剑走偏锋?
不不不,若是出错,自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
阮如薇坐在软榻上,看着身边伺候的丫鬟,低眉顺眼,平日只规规矩矩做自己的事情。
总是那么有缘分,隐约记得前世好像也是她伺候自己的:“你之前是在哪个宫里做事的?”
紫鸢抬起头来,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不相信往日不轻易开口的小主,是在同自己说话。
反应过来急忙开口:“奴婢之前是在御膳房工作的,后来便被调到储秀宫做事。”
阮如薇轻点了点,便不再开口。这世上每个人都是争着往上走,到底是自己之前相差了...
“那你过来储秀宫,是觉得储秀宫事务轻松,还是想谋个好主子呢。”阮如薇放低了声音,带了些江南的吴侬软语。
紫鸢什么时候见过阮如薇这样,白嫩的耳垂微红,害羞的低下头,不由得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奴婢想找个好主子。”
阮如薇脸上不再是单一的假笑,继续开口:“你觉得我怎么样。”
“小主是极美的。”紫鸢在宫中待的不算短,这次就是托了关系才进了储秀宫,自然能听的懂阮如薇话语中的暗示。
见四下无人,跪下身子:“奴婢紫鸢拜见主子。”
“起来吧,你是机灵的。若是日后我能进宫,会求了你过去的。”
这是阮如薇观察了紫鸢好几日的结果,除了第一日见到自己眸色中闪过的一丝喜意,之后便一直规矩做事。所有事都做得非常妥当,几乎不用自己开口。
阮如薇想,或许这便是紫鸢的聪明之处。
*****
承乾殿
容影把玩着手中的棋子,轻敲了几下桌面,静候对面人手中的棋子落下。
“臣弟输了,皇兄的棋艺臣弟望尘莫及。”这话若是别人说出来定是卑微讨喜的,偏偏容萧的样貌气度在此,人家只会赞叹一句,九王爷坦荡,君子气度,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
容影手撑着软枕,‘吧嗒’一声,随意的将黑子丢入棋皿。凉薄的嘴角往上勾起,显出时似有似无的笑意。
容萧见状并不觉得尴尬,在他看来,皇兄从小就如此,寡言少语,除了政事其他的在他眼中算不得什么。
容萧想到程筱一述说的不开心,抬眼瞧了瞧面前只看着棋局的男人,状似无意开口:
“今日早朝时偶遇丞相大人,一同闲聊了几句。突然想起幼时同皇兄一起前去丞相府玩耍,现在回想,那时当真是无忧无虑。”
容影听闻,片刻才有了动静,撩开眼帘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他曾经的好弟弟。看来今日同自己下棋,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后宫德妃也。
“那时闹着父皇,丞相大人不得不带你我回府。说起来,那时还是太傅的丞相大人比这个顺眼多了。”
听着清冷的声音从薄唇中传了出来,容萧眼底暗藏喜意,借机开口:
“这话只能皇兄说得,臣弟可是说不得。”容萧轻轻摆手,见容影没什么反应,继续开口:
“那时程锦润回回背着丞相同我们炫耀他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妹妹,还是皇兄有办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将程锦润的妹妹娶到手。”
或许是觉得有些明显,容萧开声解释:“皇兄准备何时将程锦润调回京任职。”
容影垂下的眸子闪了闪,声音一如清冷:“还早,可是丞相与你抱怨了?”
“并未,只是今日闲聊提及宫中德妃娘娘,有些想念罢了。”
容影想,自己在容萧这莫不是傻子,提及程筱一时语气中的旖旎是当自己瞧不见吗?
好吧,前世他的确看走眼了。
“是吗?若是日后丞相还这样同你说,你就替朕回了,丞相大人要是真心想念,将德妃接回家,朕是不介意的。”容影轻撩眼帘,将容萧的微愣视作不知。
容萧意识自己的失态,急忙摆正心态,连连摆手:“皇兄莫要吓唬臣弟,这话臣弟是万万不能说的,改日丞相大人会扒了臣弟一身皮才行。”
“你是本朝九王爷,他区区一个丞相哪来的胆量扒了你一身皮,莫不是看不起皇家?”
“.......”
容萧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故意笑道:“丞相大人自是不敢,臣弟是开个玩笑罢了,皇兄不要当真。”话锋一转,怕容影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容萧急急开口:
“突然想起昨夜安平说今日有事商量,皇兄若是没有什么事,臣弟就先回去了。”
容影抬起头,正视的看着容萧,吓得容萧一个咯噔。
“看到你这样惦记安平,朕很欣慰,还好当时没有听你的话取消婚约,不然,今时今日该是你追悔莫及了。”容影说完抬手拍了拍容萧的肩膀,伴随着点了点头,像是很认同自己的想法:
“回去吧,好好陪陪安平,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有个子嗣相伴了。”
“皇兄...”容萧有些惊异,皇兄何时与自己这样亲近,偏偏自己刚升起的惊喜又被压了回去,什么叫还好当初没有顺了自己的心意,容萧一阵气闷。
谦卑的笑了笑:“皇兄日理万机,是臣弟的不该,竟让皇兄忧心,皇兄好好休息,臣弟先回府了。”
“去吧,改日进宫可以将安平带进宫,德妃一人在宫中也无聊,你同她幼时相识,你的王妃同她应该也聊的来。”
“是,臣弟告退。”容萧只觉得皇兄今日的话有些多,句句伤人,字字见.血。
看着容萧离去的背影,容影突然觉得,不能一刀子铲除,过过嘴瘾似乎还不错。转过头看着面前方才的棋盘,似乎也顺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