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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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离开后，太宰一个人走在学院的街道上。
夕阳刺眼的让人晕眩，他不得不眯起了眼睛。并盛中学道路两旁种了一整排樱花树，一片樱花花瓣飘来，像受到引诱似的，太宰伸出了手掌。
脆弱的、温柔的樱花停在手心上。
手掌合上，这恼人的艳色就看不见了。
“太宰君！”远处有人朝他用力的挥了挥手，“太宰君——这里！”
——就像这个人一样。
那双装满自己的身影的瞳孔——暖棕色的，和那时金红色的双瞳不一样，此刻流转着接纳包容的神色。
不想失去的东西必定会失去，注定的离别也无法改变，既然如此一开始就不应该靠近。只是不知为何，嘴边拒绝的话又咽了下去，等反应过来，他已经露出懒洋洋的笑容慢慢的走了过去。
“可恶，居然让十代目久等。”
狱寺隼人在旁边不高兴的皱起了眉。
沢田纲吉欣喜的跑了过来，“太宰君，我们找了你好久。这是你的服装装置，非常感谢！”
看着只披着薄薄运动服的棕发少年，太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这个天气、纲吉君还是多穿点比较好哦。”
“十代目！请穿我的衣服吧。”
狱寺隼人很有竞争意识的也脱下自己的外套。
“诶——？等、等下……”
“啊嘞？狱寺同学为什么会在纲吉君的身边，是来找纲吉君决斗的吗？”
“……才不是呢！”被戳中死穴的银发少年像只炸毛的猫，“奋不顾身去救身为敌人的自己的十代目简直超越了我的想象。现在的我，唯一的目标就是十代目的左右手！”
“左右手？抱歉我完全没看出你有这种潜力呢，明明超碍事的——”
“什么——碍事的是你才对！”
“可是我先和纲吉君认识的，而且纲吉君也不能穿你的衣服。”
“你、你说什么！？”
“你的衣服风格和纲吉君太不搭了。在对抗赛中还被炸弹炸开了很多洞，纲吉君穿这个绝对不保暖。”
“什……”
红晕染上白皙的脸庞，狱寺睁大了眼睛。
“十代目很强壮，根本不会感冒，所以穿我的没问题！”
“纲吉君的表情可不像是没问题，他现在的表情简直想离你远远的。”
“——！”终于被点炸，银发少年掏出炸药，“挑拨我和十代目的关系，去死吧！”
“等一下狱寺君——”
完全不当回事的太宰捡起一根炸弹，幸福的举到头顶，“如果爆炸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变成烟花了？”
“哇啊——太宰快松手。”
纲吉大惊失色地把引线熄灭。
太宰脸上还带着一点遗憾，似乎对没炸死念念不忘。他很自然地搭到纲吉蓬松松的发顶上揉了一把，满意的看见狱寺眼睛都绿了……
好叭狱寺隼人眼睛本来就是绿的。
在从校舍往外走的路上，棕发少年仍然试图和狱寺进行和平沟通。
“十代目就是十代目！”狱寺坚定道。
纲吉听着那个无论如何也没法改过来的称呼，沉痛地转过了头。
他瞥见太宰此刻突然安静了下来。
沿着太宰的视线往天上看去，一艘飞船正浮在夕阳下。飞船的腹部有一个大荧幕，荧幕上正在播报着今天的新闻：并盛学院击败常盘山学院；两周之内有三所肌肉萎缩症的相关研究机构宣布退出研究；视觉毒￥物仍在扩散，风纪委员会成立专项调查组。
“最近的视觉毒￥物真是猖獗啊，早上还被感染过的不良少年打劫了。不过风纪委员介入了，想必云雀学长很快就能……太宰君？”
太宰突然淡淡地说道：
“我讨厌那艘飞船。”
“咦？为什么？”
纲吉发问时又往天上看了一眼。据说“树状图设计者”是世界上最聪明的超级电脑，是学园都市的统合理事会以预知天气和了解时事为理由而升空的。有人说，这只是它名义上的目的，其实真正的目的并不在此。
“……因为人类不应该遵守机器所做成的决定。”
太宰怀着复杂的情绪吐出这几个字。
“树状图设计者”最广泛的用途是用来预测实验的结果。药物反应、生理反应、电子反应……一切都可以交由它来演算，被称为“超级预言机器”的“树状图设计者”所计算出来的结果，被所有研究员推崇并深信不疑。
三个人同时仰望着天空，漫无目的地思考。纲吉散漫地想，现在“树状图设计者”是在预测明天的天气呢，还是演算地球毁灭的时间。
狱寺隼人却敏锐的察觉到更深层次的东西，“这种技术是只有国家级组织才能准许研发的，如今却被用在这种地方……学园都市在日本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在天空中俯视着人类的钢铁头脑啊……”
拥有如此惊人性能的超级电脑，当然也会有许多敌人。讨厌机械的人性至上主义者，讨厌人性的电脑至上主义者……在这样的情况下，“树状图设计者”会被安置在什么地方呢？
“不过那玩意应该是不可能背叛人类吧？又不是三流科幻电影，说穿了它不就跟AI一样吗——完全听从人类的指令。”纲吉天真地说。
没错，不管拥有多么惊人的演算能力，如果没有人下指令，“树状图设计者”是不会有动作的。AI可能会发动机械革命，而是超级电脑不会。”
“……”
太宰没有回答，只是再次仰望夕阳下的天空。是在看着飞船？还是在看着更遥远的地方？纲吉无法判断。
“太宰、嗯？”
纲吉察觉到太宰停下了脚步。
众人面前出现了一双洁白的脚。
视线往上移，人造品一般的美貌，长及腰间的长发，穿着隔壁学校校服的少女叫住了三人。纤长睫毛下那双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纲吉一瞬间觉得她似乎是想和太宰搭话。
“同学。”
“您、您好。”
“打扰了。请问一下柴田老师在哪个教室？”女孩子臂弯里夹着一本莎士比亚的书，露出营业一般的微笑。
太宰冷眼旁观。
“我记得、好像是在C区A栋六楼。”太宰和狱寺没有说话，棕发少年只好率先发声，紧张的指向校门外东侧。
“非常感谢。”
女孩子面带微笑的道谢后，视线不经意般扫过一旁，抿嘴笑了一声飘飘然的走了。
少女远去后，太宰晃晃悠悠地摆着脑袋，笑着扬起了嘴唇。
“纲吉君不是暗恋着京子小姐的吗？这么快又为另一个女人神魂颠倒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惊叫一声，纲吉脸红着辩解道，“我才没有变心呢。那是隔壁雾丘女子学院的风云人物王陵璃华子学姐，也是京子一直很憧憬的前辈，所以我才知道名字的。”
太宰看着棕发少年害羞的模样，露出怜爱的笑容。
“纲吉也到了这种年纪呀。”
在狱寺“不许对十代目不敬”的喊声中，棕发少年咽下了没说出口的话。
——总觉得那位学姐身上有一种违和感，以后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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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原君，公安厅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太宰推开教职工宿舍的门，坐在那里拥有艺术般美貌的男人，正是策划了最近视觉毒￥品上瘾事件的男人——槙岛圣护。
“什么！那该怎么办？”
金原佑治声音发抖，作为潜在犯被处刑和拷问，那都是他不敢想象的。“你要救我、救救我！”
“安心。”槙岛圣护微笑着，稍微有点长的头发遮住他的一只眼睛，被神宠爱般的脸庞显得有点模糊不清。
“我给你了能做成视觉毒品的软件，自然也会提供保护你的手段。喏，这张记忆卡可以将他们依赖的机器化为己用，那些自立机将会是你真正的‘保安’。”
金原逐渐冷静了下来，内心却有一种声音在提醒着他。
——我被骗了。
“一直遭受着不公平的对待，只要精神保持纯白，那就是没问题的。这种瑕疵、矛盾，一直被普通人当做‘不存在的东西’。”
从收到那封来自恶魔的邮件开始，从通过邮件开始倾诉自己被欺凌的不满开始，从认同信上说的‘只要听我的话就让你成为神’开始。
明知道不应该听信这个男人的话，明知道这个男人口中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曾经将你踩在脚下的人，他们的感情将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中。”
可金原佑治还是没有丝毫犹豫接过了那个潘多拉之盒。
“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金原君。”
带着圣父般的笑容，槙岛圣护拿下了头戴显示器，金原佑治的投影消失在了这个房间。“让我看看……长期被压迫的人，在绝境下绽放的光辉。”
“用话语就可以轻易迷惑一个人啊，圣护。”
太宰站在门口，逆光而立，面无表情的脸庞近乎冷漠。“你居然不在教室，怎么，对教师游戏已经失去了兴趣吗？”
“在这方面，你也具备和我相同的才能呐，太宰君。”
圣护狭长的眼危险的眯起，他亲切的问道，“在学生的成果出来前，我还没有放弃的打算。倒是你，学校生活怎么样？虽然最初目的是想让你试探一下彭格列的态度，但是你也好像逐渐乐在其中了。”
太宰没有说话，被人看穿后他摆出不愉快的表情，“我只是在收集里世界教父继承人的情报罢了。”
槙岛圣护，化名柴田幸盛，正在并盛学院担任美术老师一职。他包容的笑了笑，从旁边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是现在很少见的纸质书，“太宰君读过《追忆逝水年华》吗？”
“*当现实折过来严丝合缝地贴在我们长期的梦想上时，它盖住了梦想，与它混为一体，如同两个同样的图形重叠起来合而为一。’”
“你觉得金原君会继续听从本能，还是去选择去把握自己的命运？”
“答案显然易见吧。”
太宰走进室内，苍白的脸上没有几分人气，“比起这个，圣护，我对vongola家族的情报更感兴趣。”
“死气之火？”白发男子露出了然的笑容。他站了起来，贴身的白衬衫下是没有一丝多余肌肉的身体，“没问题。”
“你想知道什么东西我都会告诉你。”
“毕竟我很想知道，太宰君未来会成长成什么样子呐。”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