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狂澜》追寻繁华

28、第 28 章

　　兴武二十一年（公元1683年）兴武帝朱定焕一家的死不仅标志着/朱/熙/王/朝的/覆/灭/和询国的正式/统/一，对慕容裕也是影响深远，不然何以在养母苗雪见死的十几年后性情/大变（虽然有被对手算计的成分）做出这等有/逆/伦/常/之事导致第一次太子之位/被/废？不过至此之后不知是故意还是破罐子破摔了，这人非但不引以为鉴加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纵容/手下/兴风作浪，只要他个人被/责/难，就马上搬出生母先皇后求饶，要是母家被牵连，一系列/骚/操/作/的求情方式/能让赫连一族差点/覆/灭/到连慕容奕都要同情并网开一面让其/家族/和他这个傻儿子/撇/清/关系/保存/性命的份上，慕容裕的大名真是响彻整个/华夏/大/陆，就连远在高山岛杨昭等人听闻后都感慨不已！
　　“益之长大后怎么就变成这样呢！”杨昭的话语中带有几分痛心疾首，毕竟对方再是/仇/人/之子，好歹父子一场！
　　杨宽——也就是/朱/熙/王/朝/前/太子/朱载坤这时候进来请安，见状，上前安慰道:“父亲，人各有命，您别因此伤了/身/体——”
　　“我有所忧心，不仅仅是为了益之，还有你——”杨昭顿了顿，道，“我明明知道你/身份/何等/尊贵/却/强/行/认你为子，不仅不让你/复/国/就连/世子/之名/王位/继承/都不考虑你——”
　　“您别自责，硕之知道你此举乃是保孩儿性命，感激/涕/零/都来不及怎会怪您？”杨宽连忙说道，“再者说，您不正是怕孩儿会/受委屈/才选宽和仁义的大哥圣之做继承人吗？”
　　杨昭/深/深/看着对方，叹道:“委屈你了，宽儿，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给你办到！”
　　“那个，我想离开高山岛去中原/内/陆/散散心——”杨宽吞吞吐吐，看着杨昭的脸色/生怕/对方不同意，连忙解释道，“孩儿有经过祖母（指柳聘月）同意的！”
　　“母亲又在思念钱老夫人欣柔公主（指绮罗，已在前些年去世）了？”杨昭了然问道。
　　杨宽点头，继而叹道:“不过也难怪，物是人非，谁让当年的洛水八美如今就剩祖母一人了呢？”
　　杨昭:“～～～～～～”

　　另一边，柳聘月打发杨宽去给杨昭请安后身体状况就有些不行了——应该严格来说，早在/国/破/家/亡/大义/灭/亲/手/刃/侯玉宗的时候，她的/精神/世界/就已经/崩/到不行了！之所以活到现在，除了对剩余亲人的牵挂，还凭着一股/不甘心/不服输/的气，而这口气也是来自于她是杨廉的后人，身为女儿她不能毁了自家父亲乃至杨家世代的/忠良/之名！而/代/价/就是在以后的几十年里历尽沧桑/逐渐/苍老，看着一个个小辈或是同辈中人一个个走在她前面，尤其是曾作为清照/郡主/又是南熙/王/朝/太后的李若兰和欣柔公主同时也是钱家主母的绮罗，她们这么一去，她柳聘月可就成了当年洛水八美中唯一仅存算是/长寿/善终/的一位了！
　　“原本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吗？”柳聘月喃喃道，大限将至，她原本应该是觉得/解/脱/的，可绮罗当年/临/终/时/回光/返/照/对她说的那些“真/相”，却怎么也让她轻松不起来！
　　其实绮罗说的也并不多，只不过在提及和李若兰亦主/仆/亦/手/足/的微/妙/关系时用几个/关键/词表达了李若兰曾对她说过的一个和不一样走向的“梦”，却因此让柳聘月在随后的那几年不断梦到这些/信/息/仿佛被打开世界的大门：原来她柳聘月早就和侯玉宗分道扬镳跟了钱远涯做/正/房/夫人却因钱远涯/政/治/生涯中在大熙国和询国的反复/横/跳/两人一起落下/骂/名，好不容易等到丈夫/浪子/回头/重新/做人/本以为能安详/晚年，哪知道钱远涯先她一步去世，而她本人在送唯一女儿出嫁后被上门前来分/家/产/的钱氏/宗/亲/逼/迫/上/吊/殉/葬！而那个梦里的李若兰则是走了她今生的路，不顾/世俗/义无反顾以/青//女子/之/身/与侯玉宗/结/合，为反抗田家/逼/婚/自/尽/而留下佳话，结果最后却在得知侯玉宗不仅/投/降/叛/国/另取/觉//郡主/还向/觉/贼/献/计/为/消/灭/抗询的/义/军/们不惜扒开/防/洪/堤/坝/水/淹/义/军/和当地百姓后，带着侯玉宗父母（在得知/爱/子/叛/国/后/双双/羞/愤/自尽）的排/位/找上门去当众/杀/死/侯玉宗后/自/尽/身/亡；绮罗在那个世界则是走李若兰今生的路线/侍/奉/李若松左右/两人做着有名无实/的夫妻一起成为/南/熙/王/朝/的/帝/后/为/复/兴/熙国/一起/奋/斗，只不过这样的日子过不了一年两人便双双/殉/国，而今生的她虽然是嫁给钱远涯，但今生的钱远涯不仅没有/污/点/反而/忠/君/爱/国/始终不变，可即使绮罗躲过被钱氏/宗/族/逼/迫/自/尽/的结局仍免不了带着/遗憾/不甘/而死——她们三个相互/交换着彼此原来的人生/过/活/走到如今这个/局/面，真不知是觉得/讽/刺/还是感叹人生无常/阴/差/阳/错？而她柳聘月也差不多到了和这些姐妹们团聚的时候了！
　　“祖母~~~~~~”耳边传来杨宽的声音。
　　柳聘月不禁问道：“怎么样，明俨同意了吗？”
　　“嗯。”杨宽点头，看着柳聘月即使虚弱依然微笑的样子，声音有些哽咽，“爹让我陪完您最后的时光后再走，您，有什么要孙儿为您做的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死之后，把我的一部分/骨/灰/带回家乡和那帮好姐妹/合/葬/在一起吧，我们可是洛水八美啊！”柳聘月叹道，对未嫁时期的那段美好岁月怀念不已。
　　“~~~是~~~”

　　于是在/华夏/大/陆/南湘/领/土/的洛水城，出现了一名李姓公子不断打听有关洛水八美的/事/迹。能引起当地人的注意，不仅仅是对方太过/显眼/的举动，更是因为对方/出色/的外表不经意/流露/出/的潇洒气质，还手握/佩剑，让人不禁猜想对方是何等身份！
　　“请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终于有人上前。
　　李姓公子将对方/上/下/打量一番，还注意到对方有/侍从/跟随，必定/出身/不凡:“你是——”
　　“在下苗星宇，能否请公子借一步说话？”对方如此说道，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尽管李姓公子知对方没有/恶/意/才听对方的一起来到安静地方坐下:“为何？”
　　“你难道没注意到，因为公子你近几日的/出/格/举动，已经引来很多当地/百姓/尤其是其中/觉/族/人的注意了吗？”
　　“那又如何？”那公子冷笑道，“难不成因此/逮/捕/我，还有没有/王/法？！”
　　“询/国/觉/族/慕容/氏就是/王/法！不然你以为这十几年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为何会有/文/字/狱？”苗星宇规劝道，“公子你最好是个外/邦/人，来此地/的/目的/也单纯点！不然——”
　　“怎样？是像当年对待/华/族/百姓/搞/大/屠/杀/还是对/朱/熙/皇/族/赶/尽/杀/绝？”
　　“嘘，你给我安分一点！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苗星宇顿时捂/住/对方的嘴。
　　“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总之你放心，我此行真的只是想要让自家祖母和她的好姐妹们一起/葬/在家乡/落/叶/归/根/而已！”
　　“祖母？”苗星宇这次注意到对方身上的包袱，在征得对方同意后将其打开一看，愣了愣，又想起对方此行目标是打听洛水八美，猜想到什么，不禁问道，“令祖母是——”
　　“她姓柳。”那公子只说这三个字，给了对方一个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眼神。
　　苗星宇:“～～～～～～”

　　另一边，北/寒/询/国/皇/宫
　　慕容奕收到来自/暗/卫/关于慕容裕近日/行/踪/的/报/告，当得知对方一直/流/连/在曾是熙国/南/朝/首/都/的洛水城寻/欢/作/乐/时，顿时气笑了：“这个/逆/子！老五他们都打算/搞/事/要再次把他拉下来了，竟然还那么心大，就不怕再次被/废/吗？”还是说这样的结果/正中/这/逆/子/下怀/求之不得呢？
　　“启、启禀/皇/上，其实太子也不是一味地/不学/无/术~~~~~~”
　　“哦？”慕容奕被引起兴趣，直/勾/勾/盯着/下/面/跪着/的/暗/卫/如何回答。
　　“就说近几日，太子主动/搭/上/一个气度不凡的李姓/华/族/人——”
　　“姓李？华/族？”慕容奕不/禁/停/下/手中要喝的茶，问道，“那人多大年纪，什么来历？”
　　“三十/上/下，和/太/子/同岁，似乎不是/华夏/内/陆/人而是可能来自/海/外/包括高山/岛/在内的一些/国/家/或/岛/屿——”
　　“那人长相如何？可有什么熟悉的样子或是让人影响/深刻/的举动？”分析这些/信/息，慕容奕有些/急/迫，似乎要印/证/心中的一种/猜/想/的可能！
　　“呃~~~那人的容貌气度不用说也是十分出众，华/族/特/征/十分明显，就是——”
　　“就是什么？”
　　“那姓李的公子为/安/葬/祖母/落叶归根/而来，却打听洛水八美的/事/迹，还有，洛水当地的有些/据/说/是华族的遗/老/们在见过那人之后就传出了一些/谣/言，说，说——”
　　“说什么？！”慕容奕有些不/耐/烦。
　　“那李姓公子很有当年/振/邦/帝/朱云泽/未/登/基/前/寿/王/府/时/期/的风采！”
　　慕容奕：“~~~~~~”
　　“皇上——”
　　“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吧？”慕容奕/露/出/嗜/血/的笑，还是那个/杀/伐/决/断/六亲/不认/的慕容奕。
　　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