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强抢民男 未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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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一个试探的声音弱弱的响起。
我叹了口气，对上了那对复杂的眼眸，有惊讶、有喜悦、有痛苦、有不甘……在望进他眼眸的同时，所有情绪仿佛波涛涌入我的头脑里，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小爱。”这次是肯定句。
我冲过去，揪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你说要去上海，你确定这里是上海么？”
等等，难道说，丁毅一直都是鬼，我和一个鬼做了好几年的朋友？
就在我发呆的瞬间，我被用力的抱住了。
“小爱，能再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妈的，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干吗又搂又抱的啊。正准备推开他，再抱以一记老拳时，却感到肩头有些微湿意。
相交多年，从没红过眼睛的男人，现在居然抱着我哭？186的男人抱着163的女人，这是什么恶劣情况啊？
更恶劣的是，我居然下不了手推开他，就这么等他抱着，接受四周的注目礼和流可的疑问：
“他是？”
朋友。
“他的内心感觉不仅仅是朋友。”
你问的是我。
好一会儿，丁毅突然暴了一句：“小爱，你怎么在这里？你不会也死了吧。”
开口就咒老娘死，碍着子慎，我只得黑着脸回答：“是啊，死了，还死得很惨！”
本是赌气的一句话，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啊？”他左扳右扳，仔细检查了一番，接着说：“没有什么伤啊？怎么死的啊？”
我脸色越发的难看：“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一脸认真：“不，我真的想知道。”
……
实在忍不住了，给了他一顿暴栗。
“你要做丁百万么？问这么多干嘛！”（PS：‘百万’即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升级版。）
“只是想关心你。”
一句话，我又忍不下心打下去了。
看着他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原本白皙健壮的皮肤也遍布伤痕，说不心疼是假的。
轻轻的抚摩这些伤痕，低声问：“疼么？”
“小伤而已。”
“小伤？”我扬眉，指甲用力的掐了下去。毫不意外的惹来一声闷哼。“那怎样的伤才算重呢？”
察觉出我的戏谑，明亮的大眼睛荡漾着笑意：“我的致命伤，如何？”
虽然现在还能轻松聊天，但丁毅毕竟是死了的人，我不接受这样的自嘲。
“你去个上海，怎么会闹出人命啊？”
他苦笑：“运气衰咯，飞机刚开没多久就遇见了强气流，然后就坠机，我也就光荣的来报道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吗？不想继续沉溺在悲伤中，事已至此，做什么也不能让他复生。我僵硬的转换话头。
“一直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么？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势吧。”
“我住东10区，就在前面不远处。”
“好，走。”
一路上，丁毅一直上下打量跟着我们的子慎，然后悄悄问我：“小爱，这个人是？”
“怎么？对人家有意思？”
“没……我……你明知我对你……”
我没恶意，只是单纯喜欢看平时温闻尔雅的家伙涨红着脸吞吞吐吐的样子。
“他叫子慎，是鬼界的官员，现在算是我保镖。”监视那些话我自动省略了，不想他瞎担心。
“你到底……”
才到鬼界一日的人，有官员做保镖，任谁都会吃惊。
“有点复杂，一会儿再说。”
丁毅的住所到是真的不远，但是，一路上乌烟瘴气，极象酒吧的后巷。而丁毅的住所则在一座破破烂烂的小公寓里，越过满地垃圾、污秽，恶心到想吐的气味，终于上到了丁毅的住所前。
撩开几片破布做成的门，10几平米的空间站在门口就已经一览无遗。完全没有一样能称得上家具的东西，甚至连张床都没有，地上放着4床被子，估计还是和人合住。我心越看越沉。
“这样的环境，你住得下去？”我冷冷的问。
丁毅孩子气的挠下头，想了一下：“习惯也就好了。”
习惯？他到鬼界也不过一天的时间，有什么理由能让衣来伸手的大少爷在一日之间习惯这样的环境？
我正准备发问，却被一道甜美的声音打断。
“毅哥哥，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转头望去，一男一女提着几个大袋子有说有笑的朝我们走来。这女孩我越看越觉得眼熟。
“萌萌、王哥”
对了，赵萌萌，丁毅学钢琴时的小师妹。丁毅的生日party上把我当情敌看，一直为难我。既然她也在这里，就说明……
“你去上海是和她去的？”看来她就是你习惯的理由了，我尽量把话放轻，让人听不出情绪。
“是啊，这边这位是王哥，下来有一段时间了，多亏他我才这么快找到工作……”
“工作，搬运的那个？”
“额，是啊！”
“收拾东西，跟我走。”尽管声音不大，但我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啊？”丁毅茫然的望着我，又望了望赵萌萌。
趁他还没张嘴，我直接出言打断：“我带的是你，别给我说她是你的行李。”
“这怎么行？我们一起来的，再这么说都得照顾她啊。”
一听我只带一人，这小子就激动了起来。斜了他一眼，我把头扭到一边：
“没得商量。”
“为什么？”
“没有理由。”
“小爱，你什么时候这么蛮横了？”
我忍住怒气，笑得跟朵花似的：“我一直都这样，你现在才知道？”
“不可理喻。”
“难道住破房子，做苦力就可以理喻了？别忘了，你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
“你也别忘了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人还弹什么钢琴？还有抬货的这个，不做苦力我吃什么？那1000块根本就不够用。难道我要象刚才那帮歹徒一样去偷、去抢？这样的环境别说一天，就是10年我也习惯不了。我也不要过饥一顿饱一顿、餐风饮露的生活。但我有办法吗？不是只有忍耐吗？”
“那你跟我走！”
“走？然后你养我？那我丁毅跟吃软饭的小白脸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哼哼，捏着无聊的自尊，要做圣贤宁愿糟蹋自己的你恐怕还比不过他们。不过，今日我实在不想再和他继续吵下去了。
丢下句“迂腐”，转身离去。
才下楼，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哥急急的跑了过来。
“小姐，请等一下。”
我的怒气还没消散，但还是停住了脚步。
他气喘嘘嘘的靠近，一脸老实样：“那个，阿毅昨天才下来，还没习惯这里的生活，情绪也没调过来，刚才的冲撞一定是无心之失。您大人有大量，别介意。”
我继续冷眼望着前方。
“我看您也是关心阿毅的人，又何苦挑着狠话落呢？伤他的同时，您心里又好过吗？”
我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这个叫王哥的身上，丁毅的这个室友，八面玲珑的工夫还真是了得，这样的人，不得不防。
他继续对我动之以情：“您也知道，在鬼界讨生活有多不容易，今天阿毅受了这样的伤，明天多半是不能上班了，他这个月都不知道该怎么熬，何况……”
何况的内容我不用猜都知道，估计是赵萌萌的问题。王哥是个聪明人，也看出来我对赵萌萌的隔阂，及时中断了话头。但他实在太过心急，这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子慎。”我呼唤一直站在后面未发一言的子慎。
“是，森小姐。”他恭敬的欠身。
“把我的住址写给王先生。”
我再转身给王哥说：“就让丁毅好好养伤，这是我的地址，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把丁毅留在他身边实在是危险，可丁毅的臭脾气跟石头一样，不如直接让他冲我来，再怎么说，我还有流可。
1个小时之后，刚才那个10多平米的小房间一场讨论会正在进行……
“阿毅，我看这位森小姐不错啊，很有钱的样子，你怎么不依着她啊？”
“王哥，我……”丁毅一脸的为难。
“毅哥哥，你要丢下萌萌吗？”赵萌萌声音发抖，自己突然死亡后还能镇静到现在全是因为有毅哥哥在，如果毅哥哥一个人走，不要自己的话，真不知道会变成怎样。
“没有，没有。”萌萌从小就爱粘着自己这个哥哥，怎么能把一个女孩子丢在这里呢。
“阿毅，我昨天就给你说过，新人在鬼界，能做的只有体力活儿，就算你一天全在工作，也仅仅能够维持生存。要活得有个人样，一定得找个有权有钱的靠山。”
“……”
“……”
一句话的现实打焉两棵小白菜。王哥顿了顿继续说：
“这位森小姐举手投足皆有贵气，还有随从。这样的朋友愿意帮你，为何不要呢？她帮助了你，你再帮助萌萌，这样不就皆大欢喜吗？”
“……”
“……”
“这是森小姐的地址，南2区，除了几个长老、高官居住的1区，这里是整个鬼界最好的地方了，进出的非富即贵，还有不少能力超卓的人物。随便结识一个都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王哥，你别在说了，我不想利用小爱。”丁毅烦躁的摇头，在物质面前，一切都变得很丑陋。
“毅哥哥……我不要权利……呜呜……也不要金钱……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们……就这么过……好吗？”萌萌哭着哀求，活着的时候，毅哥哥对自己不理不睬，过得很痛苦。现在只要毅哥哥在身边，就算永远在这个如垃圾堆般的地方，也是快乐的。
看着满脸泪痕的人儿，丁毅只觉得头皮发麻，更烦躁了。
“子慎，如果我要回人间界，该怎样做？”
在回住所的一路上，我都在思考问题，鬼界不如人间界安全，即使流可可以以一敌百，但我不能始终做一个累赘包袱。不如学习些狩猎的技巧，以后遇见今天这样的情况也能比较好对付。
“只要有一张通行证就可以了。”
“在哪里可以弄到？”
“这个要得到仁长老首肯。”
“带我去找他。”
“小爱，你找老夫？”慈祥的老人从成堆的公务中抬起头，捋了捋胡子。
“仁长老，我想回趟人间界。”我的态度绝对恭敬，求人嘛！
“这么快就玩腻鬼界了？”
我怎么觉得有种话中有话的意味，仍旧恭敬回答：“哪里，只不过……”
我还没编好理由就被打断了
“晓祭可是玩了5年才回去的呢。”
看来我的感觉没错，确实是有话，而且还是很长很重很麻烦的话。
“呵呵，小丫头，再装就不象了。”
看来一切都暴露了，鬼界的办事效率果然迅速，摊了摊手：“好吧，你要怎样才给我通行证啊？”
“告诉我你来鬼界的目的。”老人依旧慈眉善目，只是眼神越发尖锐。
“找线索。”
“关于你父母？”
“我对他俩没兴趣，我要找的只是一个白痴朋友而已。”
仁长老的目光又渐渐祥和了：“没心肝的小孩，”顿了顿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句：“别把鬼界弄得大乱就可以了，怎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诶？没有什么惩罚么？就这样？我眼睛睁得大大的，等着仁长老说下文。
“看什么看？难道我不准你来鬼界你就会乖乖的在人间待着？”
我白痴的摇头。
换来一个白眼：“和你母亲一个德行，事儿精一只。”
和她很象么？为什么我一点关于她的记忆都没有。
“最后一点，凡事低调处理。”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下我的左手，就低头继续处理公务了。
嗯？就没了么？我的目的还没达到吧。
“仁长老，我的通行证呢？”
仁长老嘴角翘了起来，把皱纹拉得一条是一条的.
“子慎不就是最好的通行证了么？要不你以为把他丢给你是做什么的？”
臭小子，耍我是吧。转身，给他一个警告味十足的眼神，发现这小子一脸严肃，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
“子慎给了你，就是你的。你大可随便用。好了，爷爷要做事，你们都忙去吧。”
呃，怎么有种我们在讨论某物，而不是某人的感觉啊。小小的为子慎默哀了一下。
仁长老这番话再明显不过了：子慎不是他们派来的奸细，请安心使用。
回到人间界，我直奔我那个廉价的小公寓。麻雀虽小五脏具全是我对这个房子的评价，何况还在市中心。公寓的大门上张贴着各种催缴费用的条子，五颜六色的，好不精彩。
进入屋子，凌乱的床单仿佛还有着温度，杂乱的桌子上的百合还在怒放散发出丝丝幽香，烟灰缸里还有熄灭的半支香烟。虽说只是个住所，毕竟一个人在这里也生活了好几年，竟端的衍生出几许归属感来。
不过，也只有几许罢了。熟手熟脚的翻到一个大箱子，箱子上堆积的灰尘说明主人已有多年未打开过了。里面没什么稀奇的，都是些原来在大宅子时学习阴阳咒术的一些教材笔记。
当年不过几岁，学的都是些肤浅的东西，加上自己不甚好学，大人们又以为我没什么灵力是块朽木，再雕也变不了美石，于是也就放任我随意的翘课。以至时至今日，当初一起学习的孩子都可以独当一面之时，我仍然只会一招定怪。
顺手收几件衣服，我认真的环视四周，确认有没有遗漏。不看还好，在这里住了好几年，竟然连一张相片都没留下，真要走时，当真没有什么值得挂念的。
再想想，又觉得自己可笑。不过是租来的房子，从来都不属于我，又何必挂记？
现在正是下班回家的高峰期，各大屏幕播着今日的重大新闻，我不由停下脚步，认真聆听。
“昨日失事飞机，今日找到了残骸。已确认机上67名乘客和3名空乘人员死亡。其中包括某富商之子、某钢琴家、某政界之子……目前，失事原因不明。”
“市文艺工作表彰大会今日召开……”
除了提到了飞机失事，其他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消息。关于月牙潭集体消失的事却只字未提。从避免公众恐慌的角度来看，这到在情理之中。只是关于木头的线索却是半点都没。
“小爱……”
一道呼喊打断了我的思考，抬头的时候，已经有个穿风衣的男子站在跟前了，一脸激动。
小伙子长得挺标致、也挺眼熟，我紧急在大脑里搜索和这张脸对得起来的名字，久久才惊讶出声：
“森默，你怎么会在这！”
“我才要问你怎么会在这，你没事了吗？”
这几天是故人见面会么？怎么什么人都让我遇上了啊。还都一脸惊讶的表情，仿佛我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强抢民男 未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