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体育祭（二） ...
-
“宣誓！选手代表——1-A爆豪胜己！”
因为性感的身材以及大胆的服饰在场内引起一阵骚动后，午夜大声说道。
“唉？居然是咔酱？！”
“入学式第一不是北川吗？”看着爆豪插着兜一步一步走向裁判台，A班的同学集体表示了惊愕和诧异。
“但是北川嗓子还没恢复吧？他现在还只能小声说话而已。”濑吕范太看了一眼后面站着的褐发少年，小声解释道。
“这倒也是……”绿谷受到濑吕影响，同样悄悄地看了一眼褐发少年，仿佛是担心被他发现一般很快又收回了目光，转而把视线投向了爆豪异常平静的背影上。
——奇怪，咔酱的话，因为这种理由代替别人得到荣誉，应该会暴跳如雷才对啊……
绿谷有些疑惑地看着爆豪的身影，脑海中已经自动开始循环播放“西内！西内！！西内！！！西内！！！！”的暴躁循环。
他了解自己这个发小。那过分强烈的自尊心让爆豪无法容忍别人强过自己，但也同样让他不能容忍自己的胜利里沾染污点——在整个体育馆、无数人包括职业英雄的面前当众宣誓无疑是打响知名度的好机会，同样是一种荣誉。但通过这种狗屁不是方式取得，对爆豪来说根本不是光荣，而是一种侮辱！
为什么……
……
“宣誓——冠军肯定是我。”在裁判台上插着裤兜以一种拽得不行的姿势和同样拽得不行的语调做出如上发言的爆豪，成功点燃了全场的怒火。在裁判台下一片骚动的时候，爆豪自己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往常总带着暴躁凶狠神色的面孔此刻却是异常的平静，一片吵闹声里，他猩红色的瞳孔缓缓移动，分别在绿谷、轰焦冻身上扫过，最后定在了罗彻身上。
“给老子听着！老子早晚会还这个人情的！还有，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吧！绝对会变得比你更强！——无论从哪种方面啊！”
USJ事件刚刚落幕，主犯死柄木和黑雾通过传送潜逃。那个时候，爆豪趁着上鸣三人被罗彻赶去门口集合，迈着气势汹汹的步子一路带风地走到罗彻面前，恶狠狠地吼道。
——一个两个一个两个！都他妈这么得让人看不顺眼啊！
爆豪脸色有些阴沉，刚刚被罗彻救了的事实让他想起了大概十多个月之前另一起让他极其不愉快的狗屎淤泥事件。
不过这完全是两码事。十多个月前他仍可以确信是自己坚定的意志才让自己坚持到了英雄到来，但这次！就算他在心里反复倒带一万次也不得不承认，要不是罗彻及时反应过来，自己可能真的结果难料。
他不能容忍失败，但却更不能容忍自己像个可怜虫一样连面对失败都他妈不敢！！
——所以，他会忍耐。
他会忍了这让人恶心的狗屁荣誉，姑且看在自己还承着那个混蛋人情的份上——然后在之后的比赛里，堂堂正正地将那个用刀的混蛋碾压！靠自己的实力，拿到他真正认可的荣誉！
……
“好了好了，各就各位——”在午夜老师简明扼要地说明了第一关障碍赛跑的重点之后，眼看着午夜举起了手中的皮鞭，所有人都是一怔，这才意识到比赛已经开始，顿时一窝蜂地冲向门口待机。
“怎么又是这种套路啊！让我想起了入学测试的时候！麦克老师也是完全不给提示就突然开始了！”一边冲向大门口，不知A班还是B班里有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哼，自己脑子不好使怪谁？等你进入社会可没那么多提示给你！”也有人语带嘲讽地反驳。
罗彻紧随着人流涌入大门，即使是以雄英建筑的规模，门内在整个雄英一年级全部鱼贯而入后也显得十分拥挤，随着三声提示音响起，门上绿色的灯逐次熄灭，随后——
“开始！！”
冰凉的寒气在门下的学生中扩散开来，感觉到冷意的一瞬间，罗彻的瞳孔微微一缩，他陡然一脚重踏踏在地面上，借助反作用力瞬间跃起。在半空中，他清晰地看到寒霜在地上飞速蔓延，尤其是在挤在最前面的同学，很多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就被冻在了原地，而同一时刻，广播声里也传来了麦克高亢的声音：
“第一个冲出大门的是——一年A班！轰焦冻！不仅抢占了先机，而且一出手就淘汰了大批的对手！不愧是保送入学者！精英风范展露无疑！”
紧随其后的则是大量的英雄科学生，其中尤其以爆豪胜己为最，他借助着双手爆破产生的巨大助推力直接跃过了轰焦冻制造的冰带，死咬着轰焦冻的领先位置紧追不放：“休想称心如意！半边混蛋！！”
罗彻很快收回目光，降落的刹那他陡然压低重心，远超常人的力量让他一脚直接踏碎了极易滑倒的冰层，如同炮弹一般冲出，趁着大部分人都在冰面上挣扎的时候一举冲到了队伍的前列——甚至以肉眼可见的幅度不断拉近和空中的爆豪的距离。
而这个时候，就连最擅长速度的饭田天哉都还在冰面上打滑。
“哦哦！以惊人的速度一下子从队伍后面冲到前面的人——一年A的北川彻！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没有运用任何个性助跑，就稳稳地甩开了后面的大部队！”
从耳边嗡嗡的嘈杂声里辨别出麦克激情的大吼，北川剑八用小手指抠了抠耳朵，却是毫无意外地勾了勾嘴角。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现代的社会推崇个性化，甚至就连超能力的个性里，也好像是那些破坏力强的、炫目的个性更胜一筹一般——那是因为，极端的个性往往代表着在某个领域绝对的优势，反倒是整体加强防御的硬化、异形类个性，却由于各个方面都不够出彩而难以博得关注。
“中庸之道吗……”
坐在二楼的教师专座之中，欧尔麦特双手缓缓扣紧，他并没有错过罗彻踩碎冰层的动作——那分明是解决打滑问题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但放眼所有参赛选手之中，却没有任何人能向他这样，凭借着纯粹的力量，毫不费力地做到。
“固然是方方面面都不突出的中庸，但如果能锻炼到这种地步，那也就意味着——”欧尔麦特看了一眼屏幕，一掠而过的镜头里闪过饭田严肃中略带懊恼的神情。
以他的个性，本该是最擅长这种速度比拼，却因为轰焦冻留下的障碍反倒一时落到了队伍后面。
“——没有弱点。”
欧尔麦特微微眯起眼。
同步发展的速度、体质、力量带给了罗彻无以伦比的协调感，正如入学时的个性掌握测试上所显示的，他在速度上落后于饭田、握力上不如障子、垒球比不过丽日、跳远输给了青山。但是，一旦处于真实的环境里，这些千锤百炼所获得的事物结合起来，却给了他无惧一切困境的心态和破除一切困局的能力。
——什么都不会白费。
前方的巨大机器人运转的隆隆声传入耳朵，奔行中的罗彻冷淡地抬了下眼。
“撒！一上来就遇到障碍物了！率先登场的是——第一难关！”
“机器人地狱！！”
入学考试时巨大的P3机器人从道路两旁出现，仅仅是移动就带起大地震动的声音，它们机械地移动着头顶的电子眼，俯视着蝼蚁大小的学生们。
依旧在迎面向着机器人冲去的学生，在这种悬殊的对比下如同笔直冲向大树的兔子，让很多观众屏住呼吸甚至捂住眼睛，不忍看到他们头破血流的一幕。
反手按住刀柄的瞬间，一阵寒意突然从前方传来，罗彻的瞳孔微微收缩，下一个瞬间，就看到无数的冰柱拔地而起！！仿佛是有生命一般野蛮而疯狂滋长着，在短短一两秒之内就将面前的三四个巨型机器人全部冰封！
——轰焦冻动手了吗。
——让我借用一下吧。
温度差造成了大量的冰冷的雾气，罗彻没有犹豫地冲入了雾气之中，从始至终，他的脚步都没有放缓。
后方同样有人眼尖地看到了他的动作，正打算跟从效仿，却听到一阵阵危险的嘎吱声。
冰封的巨大机器上出现了越来越大的裂缝、同时也崩裂得越来越快，在短短一两秒钟之内，就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轰然坠地！溅起了大量的烟尘！！
“1-A的轰！同时兼顾了歼敌和妨碍对手！真是太老道了！！”
“一下子就拉开了差距！厉害啊！！”
和麦克兴奋的声音不同，被落在后面的同学却都是满脸后怕和惊恐：
“说什么厉害！差点就被压在下面了啊！”
“会死人吗？！参加一个体育祭，会死人吗？！”
“我看到刚刚有一个人一开始就冲进去了，该不会已经……”
倒塌的巨大机器人另一头，扬起的烟尘突然剧烈翻滚，褐发少年裹挟着气流闪电般都冲出了烟雾，他的视线始终笔直地指向前方。
“等等——1-A的北川彻！他竟然突破了轰留下的障碍！是爆发力吗？是依靠瞬间爆发的速度在机器人倒塌之前就冲出了危险范围吗？！1-A北川彻！这是什么样的身体素质！”
“更重要的是判断力，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减速。”被强拉进广播间的相泽消太淡淡补充。
“嘁。”在麦克嘹亮的播报声响彻全场的时候，爆豪刚刚翻越巨大机器人的头顶，占据高点，他一眼就看见了一马当先的轰焦冻和紧随其后的罗彻，顿时极其不爽地哼了一声，他双手一下子并在身后，在越发响亮的爆鸣声里再次提速：
“统统给我——西内！！”
“咔酱也已经翻过去了。”此时的绿谷仍然站在人群之中，爆豪暴怒的吼叫隔着很长一段距离都传入了他的耳朵，他心知自己的落后，但一双湖绿的瞳孔里却满是冷静。
绿发少年站在巨大的机器人面前，对方迈步掀起的气流扬起了他的头发。他以毫不退避的目光注视着那将阴影笼罩在他头顶的P3，入学式时面对同样的敌人，他瑟瑟发抖狼狈不堪的模样还在眼前，然而此时他的眼里却只剩下坚定。
是的，所有人都在进步。
——他也一样。
在个性掌握测试里意识到自己的可能性、在对战训练里正视童年的阴影、在USJ里体会到恐惧和无力……在雄英铁壁破坏事件里看到饭田的责任心与领导力，听到丽日成为英雄的初衷……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他都在从与他人的交流里感觉到自己的不足、也意识到自己此刻，是在更加确切地迈向明天！
迈向，那个他所期望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体育祭（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