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药店》暗恋橘子君

32、第 32 章

　　童菲就是个｜鸡，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这行来钱快又不累，两腿一张得到的钱就可以让她舒舒服服的过好几天。
　　要是她没有扑在她身上吸血的一家人的话，说不定她过得更潇洒。
　　童菲以前有个妹妹，被父亲卖了。她初中毕业想升高中时，被她父亲狠狠打了一顿，让她知道，她和别人是不同的。别的同龄孩子可以想读就读，想买就买，甚至想撒娇就撒娇，可是她不行。她家没钱，父亲没用。甚至家里还指望着她过日子！
　　她辍学后外出打了一年工，本来过年过节都不想回去的，但她父亲说她母亲生病了，让她回去看一看。
　　她母亲也是个可怜人，长期受家庭暴力，童菲小时候没被卖，全靠她母亲抵死不从。
　　但童菲回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个阴谋。原来是她父亲想把她卖去邻县一刚死了老婆的人家里冲喜。
　　她才多大？初中辍学一年后才多大？她父亲也答应得下来！在同乡一个回来探亲的女人的帮助下，童菲逃了出来。可是逃了出来之后，她的境遇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
　　她最终被那个女人忽悠，成了个鸡。
　　所以像姚知乐这种高知识分子，一直都是童菲所羡慕的。她一直把姚知乐当妹妹看。虽然她也能感受到姚知乐对她的偏见。可是这也的确是事实，是社会的风气，改变不了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想对姚知乐好。
　　但其实做童菲这一行的，也有几个好命的人。就比如昨儿刚来的一个妹子，据说是家中横遭变故，不得不才来的。但这个妹子长得很漂亮，昨天刚来就被一位贵人给赎走了。
　　其他人都是各种羡慕，只有童菲对此嗤之以鼻，要是没点心机手段，能刚来就把人哄得给自己赎身？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不过这么多年，童菲见证了时代的变迁，最近几年做鸭才是真正的赚钱。还得是卖｜屁股的鸭。童菲并没有歧视，她只是真的是这样感觉的。但在别人眼中，童菲也是一个值得羡慕的存在。她一直有几个固定的客人，且都很舍得，对她很大方。童菲也乐得其中，不用乱接客，可能也就没有别人眼中所谓的那么脏了吧。虽然本质还是一样的。
　　固定客源之中的一位就是今天童菲要陪的人。
　　他叫席思埠，开着一个私人诊所。诊所虽小但五脏俱全，小到感冒拿药，大到手术开刀，席医生都能行。最让童菲欣赏的还是他的烹饪，那才叫一绝，不去当厨师都可惜了。
　　今天童菲去他诊所的主要目的就是品尝他新创作的菜品。童菲满脸高兴的去了。
　　席思埠的诊所位置虽然不大好，在一条人流量比较少的街上，不远处就是外籍人口的聚居地。但架不住他医术好，又卖良心药，因此慕名而来的人很多。
　　童菲到的时候，他还没下班，正在给一位老太太看病。童菲示意他继续忙，自己便在这不大的地方里转悠了起来。
　　药柜后面安放着几张病床，病床旁是一个小型的手术室，旁边用玻璃柜锁着形形色色的手术刀。手术室的后面就是席思埠的休息间，他们经常就在里面做｜爱。因为诊所忙的缘故，席思埠很少回家，渐渐的便把休息室当成了微缩版的卧室，里面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童菲吃过很多席思埠做的菜都是在他们完事儿之后，席思埠在这里给她做的。
　　童菲本来打算像往常一般去休息室，但被大步走来的席思埠拦住了。
　　童菲莫名的看向他，“忙完了吗？”
　　席思埠却是冲她微微一笑，说道：“忙完了，今天不在这里，我带你回家。”
　　童菲诧异中又带着欣喜。回家？她可从来没有去过席思埠的家。肯带她回家，是不是就意味着席思埠看她是和别人不一样的？童菲是个女人，她自然也会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她这行是吃青春饭的，一旦年老色衰，自己也就无从去处，要是能找个对自己好，个人条件还过得去又不嫌弃她的人，那可就太好了。
　　“先去外面等我好吗？我换件衣服。”
　　童菲被回家的说辞迷得云里雾里，还没听清楚席思埠在说什么就稀里糊涂的点了头。
　　席思埠打开休息室的门侧身进去又关上了。他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拿上西装，头瞥了一眼堆在角落的东西，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又把它往角落里踢了踢。

　　一天一夜过去了。若是在平时，过去也就过去了，可对于失去女儿的朱家来讲，却是度日如年。一天一夜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某某公司股票暴跌，某某国家地震几级，某某领导人锒铛入狱，朱家女儿……可能被转移，被出手，甚至被卖掉。
　　这都是未知的事，每个人都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可又都在私心里想，要是她能找回来该有多好？毕竟那还是个那么小那么可爱的女孩儿。
　　寻人启事发了一轮又一轮，警局跑了一趟走一趟，杨梅已经昏倒了两回，连姚知乐脚都磨破了，依然一无所获。
　　临近黄昏，身心俱疲又愧疚的朱桢浩躲在房间里默默流眼泪。他知道弄丢妹妹是他不对，可是母亲怎么能一味的怪他呢？他也委屈啊，他当时也害怕，但却没人来安慰过他，只是一味责怪。要不是怕后继无人，怕不能扬眉吐气，自己恐怕会被活活打死吧！
　　朱桢浩小声地啜泣。
　　“砰—砰—”细微的声音传来，朱桢浩沉湎于悲伤，并没有听到。
　　“砰—砰—”声音又传来，这次他听见了，不过没有理，是谁家的敲门声。不可能是自己家的，杨梅他们出去都会带钥匙，实在忘记，也会扯着嗓子喊他，根本不可能会敲门。
　　“吱呀—”谁家开了门。听声音像是从科学家那边传来的，这要是在平时，朱桢浩一定会好奇的去看看，但现在他可没心情。
　　科学家实在太神秘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出房门，是在非要出去，也是等上班的人全走了之后，他才会裹得严严实实的出门。的确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席思埠炖了一锅汤，汤是从中午开始熬制，晚上回来才关了火。
　　席思埠惦记他的汤，回家之后将童菲扔在客厅就一个人去厨房忙活去了。留下童菲一个人打量这间公寓。
　　空间挺大，装潢是欧式风格。任何东西都收捡得极为井井有条，不知道是不是医生都有点小洁癖的缘故。
　　童菲也没闲着，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四处打量。
　　席思埠家里东西不多，其中书就占了大半。童菲随意抽出一本，一看书名，都是有关医学方面的书。
　　童菲看不懂又将它插回去。又重新换了一本，这是一本关于解剖学的书。里面插画很多，童菲随意翻开一页都是血淋淋的尸体。她看了直犯恶心，又将书合上了。一张照片却倏的落了出来。
　　童菲弯腰去捡，才发现这是席思埠的大学毕业照片。
　　照片上一群穿着毕业服的学生，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被男生圈在中间跳起来扔掉头上的帽子，男生们则比较腼腆，仅仅是手搭手凑在一起围成了个圈，仰着头。
　　童菲一眼便看见了那时候的席思埠，整个人十分阴沉，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笑得那么开心。
　　和现在的席思埠差别很大。
　　很快，穿着围裙的席思埠端着锅汤从厨房走了出来。
　　“你这边又煲的什么汤？”童菲放下手中的照片，将书放回书架，笑盈盈的走过去。
　　席思埠卖了个关子，“你先喝一口猜猜看？”说着递了个勺子给她。
　　童菲接过，打开盖子，入眼的是一大锅乳白色的浓汤，里面还有很多鱼腥草。油沫子早已被焯得干干净净，汤的颜色很鲜亮，闻着也是勾人的香气。
　　童菲试着喝了一口，有点腥，还有点膻，很像羊肉汤，但又有点区别，很奇怪的味道，却意外的好喝。
　　童菲猜不出来，“这是什么呀？我喝不出来。”
　　不过席思埠显然更关心味道，“怎么样？你觉得好喝吗？”
　　“还行，不过我觉得还是膻味挺重。”
　　席思埠若有所思，自言自语：“膻味还有点重啊。”
　　“你在说什么？”童菲放下勺子，她老觉得今天的席思埠有点奇怪。
　　席思埠笑笑，说道：“没什么，我在想，看来下次还要放点其他什么东西去腥了，得让你满意才行。”
　　童菲看了看里面的鱼腥草，心里莫名就很感动。“好啊，下次你要做的更好喝才行。”
　　席思埠望着童菲的脸，她媚眼如丝，浑身上下都风情万种。他也笑了笑，说道：“好啊。”说完便俯身吻了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离开的时候，童菲都忘了问那到底是一锅什么汤了。而席思埠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忘了说。
　　后来过了很久，童菲在车上才猛然想起来，她上次好像喝过这种汤。还是在席思埠这里。
　　那次席思埠很高兴，他说他买到了新鲜的食材。那次的汤味道更鲜，也更嫩，没有这么膻。据席思埠说这是从那里那里买的什么什么肉。那为什么上次都让她尝过了还让她猜？是这次的和上次不一样吗？还是考验她有没有记住他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