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而无悔》山中野丫头

114、北城3

　　司马长风扛着他的大板斧走上擂台。
　　这司马长风有时跟人斗起来有点没轻没重，吴悔见他上台，心里顿时有点紧张。
　　“嘿！司马将军！”吴悔站起来冲司马长风喊。
　　“干什么？”司马长风以为吴悔要阻止他，有点急。
　　吴悔叮嘱道：“你掂着点力气，别把人拍坏了！”
　　司马长风瞪着眼睛：“你这还没嫁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呀！”
　　吴悔半威胁道：“我可是一大把年纪了才钓到这么一个金龟婿，拍坏了我哭给你看！”
　　司马长风哼了一声，不理吴悔，转身对南宫飞扬说：“世子，我司马长风生来粗鲁，要是不小心伤着你了，不要见怪！”
　　南宫飞扬见吴悔都紧张了，格外慎重起来，想了想，道：“请容我换件兵器。”
　　“请！”司马长风给南宫飞扬让了道。
　　南宫飞扬回自己刚刚的位置上，拿上自己带来的剑，又回到擂台上，朝司马长风拜道：“还请司马将军手下留情！”
　　两人各退一步，互相行了礼，比武开始。
　　南宫飞扬不敢轻易出手，司马长风却没客气，挥动大板斧就攻南宫飞扬的下盘，南宫飞扬跃起躲过，司马长风大板斧轻轻一转就紧追而至，南宫飞扬翻身又躲……
　　司马长风这大板斧由青铜打造，重六十五斤，本以为会显笨重，在他手里却跟玩杂耍的木棍似的，灵活又不失力量。
　　南宫飞扬不敢跟他正面杠，不断地躲着，司马长风打不着他，他也不攻击司马长风，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几十个回合下来，司马长风就急了。
　　“你老躲咱还比个啥劲啊！”
　　南宫飞扬却一点也不急，继续躲闪，司马长风加快了进攻速度，又是砍又是刺，逼得南宫飞扬连连后退，眼看着就要逼出擂台外，南宫飞扬手中的剑突然出鞘，银光一闪，便犹如走蛇一般直击司马长风面门……
　　“若水剑！”看台上白温一声惊呼，人也跟着站起来。
　　一听是若水剑，众人皆惊，就宁王一人神色如常。
　　若水剑，剑身薄如蝉翼，轻柔无比，剑走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锋利无比，剑过巨石可不留剑痕，而巨石一分为二，软件中排第一。
　　吴悔拍桌而起：“这暴殄天物的男人，竟把千年蛇皮锻造的剑鞘弃了，换这么个普通的玩意儿，害我一直以为是把普通的剑！”
　　“不不不！”白温眼睛紧盯着那把剑，“普通的剑鞘可容不下这么锋利的剑，应该是外观让他给改了。”
　　说话间，司马长风和南宫飞扬又走了十几招，司马长风的武功刚强迅猛，南宫飞扬的武功轻柔灵巧，虽说柔可克刚，但一时两人也难分伯仲。
　　“哈哈哈，看来老头我来得还算及时。”
　　楚云天大摇大摆地走上看台，在南宫飞扬的位置坐下。
　　大家正看到精彩处，只更楚云天简单打了个招呼，又继续看。
　　吴悔眼睛看着场上，问楚云天：“楚老头，你之前在京城是不是就看出飞扬哥的武功出处了？”
　　“看是看出来，就是没想到钟子崇那老东西竟把若水剑都送人了。”
　　“看得出你很羡慕！”吴悔和楚云天见面不怼上两句就不符合常理。
　　“是啊，羡慕啊！”楚云天悠哉地靠在椅背上，“也不知道你和那把剑谁的分量重？”
　　“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如果娶你的筹码是那把剑，你说他答不答应呢？”
　　吴悔翻白眼：“趁火打劫！”
　　“坏了！”
　　陆远一声疾呼将大家的注意力都拉回场上。
　　只见南宫飞扬的剑像线圈一般缠上了司马长风的斧柄，就当大家以为南宫飞扬是想借机往外拉扯司马长风的大板斧时，南宫飞扬却反其道而行，双手紧握剑柄，拖着软剑直逼司马长风握着大板斧的双手，司马长风逼迫放开了大板斧，顺带往旁边一躲，不然不仅手臂被削去，还会被自己的斧柄击中。
　　南宫飞扬一个轻巧的用力，软剑脱离大板斧，大板斧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司马长风愣了愣，随即大笑。
　　“哈哈哈……”
　　“好一个以柔克刚！”
　　“司马将军承让了！”南宫飞扬收了剑，朝司马长风鞠了一礼。
　　司马长风打得痛快，忍不住上前拥抱一下南宫飞扬，还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南宫飞扬一脸无奈，真是让人难以承受的拥抱啊！
　　吴悔突然想起刚到北城那天，南宫飞扬说他的怀抱归她所有了，一下跳起来：“司马长风，你抱他经过我同意了吗？”
　　司马长风一愣，也想起南宫飞扬的话来，又故意抱了抱南宫飞扬，还挑衅地朝吴悔挑了下眉，然后哈哈大笑着捡起自己的兵器，走下擂台。
　　吴悔假装气得跺脚。
　　南宫飞扬没想到司马长风这大老粗还有这么调皮的一面，不由一阵轻笑。
　　陆远手痒痒地抓了抓，提着大刀，走上了擂台，道：“看世子一手功夫很是漂亮，我忍不住想来讨教几招，世子要不要休息一下？”
　　南宫飞扬有点口渴，想着和陆远又不知要斗到何时，道：“那就容我喝杯水再来。”
　　“给世子端水来！”陆远直接喊了一声。
　　吴悔屁颠屁颠地拿着一碗水上来，南宫飞扬接过喝完，将碗递给吴悔，问她：“你那剑能借我用一下吗？”
　　吴悔还想讨价还价一番，“咻”的一声，楚云天将吴悔的剑扔了过来，南宫飞扬一把接住，把自己的若水剑塞到吴悔手上：“跟你换了。”
　　“定情信物吗？”吴悔抱着剑，贱贱地问。
　　南宫飞扬微微一愣，最后点了点头。
　　“嚯嚯~”
　　吴悔得意得声音变调，抱着剑原地打转，还不忘跟楚云天炫耀：“楚老头，现在剑是我的了！”
　　楚云天不看吴悔那小人得志的模样，转头问宁王：“南宫倾，你怎么生了个眼瞎的儿子呢！”
　　宁王笑道：“大概是上天嫉妒了吧。”
　　台上，南宫飞扬和陆远互相礼让一下，又斗开了。
　　两人拆了几招，陆远刀锋忽然一转，横里劈，竖里砍，越来越快，大刀挥得虎虎生威，抓住南宫飞扬的一个破绽，胳膊一展，那刀就直直刺了过去……
　　众人心头一紧！
　　南宫飞扬抬剑将大刀格开，同时急转身体，滴溜溜转了好几个圈子，堪堪躲过。陆远紧追而上，大刀对着南宫飞扬劈去，南宫飞扬急忙拿剑挡……
　　“吭！”
　　火花直蹦，陆远大喝一声，一个用力，南宫飞扬被压弯了腰，双手握剑与之对抗，对峙了一会，南宫飞扬蓄力一顶，腰身一扭，从地上窜了起来，转守为攻，手腕一抖，便是一招清风穿桃……
　　“好！”众人忍不住喝彩。
　　陆远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南宫飞扬剑法虽精妙，但也没占到上风，之前又耗了许多体力，两人斗了上百个回合，南宫飞扬最终败下阵下来。
　　至此，大家也看到了南宫飞扬的实力，今天这场考验算是过了。
　　只是，就当南宫飞扬以为考验已经结束时，考验却远没有结束，而且是花样百出，让人猝不及防，哭笑不得。
　　比如，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跟着士兵去巡防，竟遭了埋伏，一番打斗，却是一场为自己而设的演练；走在街上，突然被女子纠缠，吴悔的嫂子却在这时候出现了；被白温拉着对弈，其间夹杂着的是智慧的考验和灵魂的拷问；被赵威约去打猎，面对的是山中的凶险和人为的刁难；甚至，被张剑豪叫去帮忙，等着他的却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张继成要去夏城巡防，约南宫飞扬一起去。
　　一路上，张继成给南宫飞扬讲着各地的风土人情，分析着南越与北越、西越之间的局势，穿插着说一些关于吴悔的事情。
　　夏城的城墙早已重新修好，但旧的墙体上还残留着烈火焚烧的痕迹，看着这些痕迹，夏城之战惨烈的场面就赫然在目。
　　张继成带着南宫飞扬出城巡视了一圈，有马不骑，牵着马慢慢往回走，给南宫飞扬讲起飞龙将军的事情来，张继成口中的飞龙将军，调皮捣蛋有之，温柔体贴也有之，重情重义，温暖善良，打仗时有勇有谋，南宫飞扬听得津津有味。
　　讲到最后，张继成问南宫飞扬：“你知道飞龙将军为什么要戴个面具吗？”
　　南宫飞扬将自己听说的说了出来：“听说是他长得俊美无双，与人对阵会显得没有气势，便戴个面具助威。”
　　张继成笑着摇了摇头，说：“她是怕人认出来。”
　　“怕人认出来？”南宫飞扬疑惑。
　　“你不觉得我说的这些跟某人很像吗？”张继成笑看着南宫飞扬。
　　南宫飞扬脑袋“嗡”得一声响，表情中满是不可思议，颤声问道：“是……是我想的那个？”
　　张继成肯定道：“我刚刚说的确实是你想的那个人。”
　　南宫飞扬震惊。
　　张继成早就猜到南宫飞扬会这样，继续说道：“龙将军本不是她的称号，是她的马叫飞龙将军，有一天她的马受惊了，在大街上狂奔，大家在后面追，喊着‘飞龙将军’，人们就以为马上的人是飞龙将军。”
　　“可是……”南宫飞扬一时思绪混乱，不知该从何说起，“为什么……”
　　张继成看着不远处的城门，叹了口气，说：“她也不过花一样的年纪，披甲上阵本就不是她的责任，但她却做了，看她劫后余生，爱她之人又怎么忍心看她再受伤，她的功名会被大家铭记，而她也该做回她自己了。”
　　张继成看向南宫飞扬，严肃地问道：“这片土地我会守护好的，她，你能守护好吗？”
　　南宫飞扬看着张继成郑重地点头。
　　“答应了要是做不到，我会揍人的！”张继成说这话的时候更严肃。
　　“嗯！”南宫飞扬眼神更加坚定。
　　张继成伸出拳头，南宫飞扬会意，伸出拳头跟他碰了一下，这是约定！
　　张继成笑了，翻身上马，扬鞭朝城门奔去。
　　南宫飞扬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城门和周遭，理了理自己五味杂陈的情绪，也翻身上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