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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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程小玲，村子里的女人最喜欢的就是嚼这些没味儿的舌根了，程小玲恼羞成怒：“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呢！”
“我可什么都没说，这些都是你们自己说的。”程乐儿道：“我昨晚可一直都在家里，没去过什么果树林，你们几个在果树林里干了什么事情我可不知道。”他们昨晚绑架不成就开始散播谣言，她才不会让他们这样胡说八道。
“在果树林和在家里有什么区别。”赵亚丽突然站了出来：“还不是和两个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小浪蹄子！”
“就是，谁知道你们天天在家里都做了些啥事。”程小玲连忙附和：“你和你娘都一样，就爱往男人身上贴！”
“你们别这么说，安生不是这种人。”楚甜甜开口道：“他怎么会看上程乐儿。”
“甜甜你可不能这么说，就算是安生看不上程乐儿，架不住程乐儿上杆子往上贴啊。”赵亚丽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鄙夷，眼中却有一丝羡慕：“男人有几个架得住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啊。”
“啧啧啧。”孟国强砸了咂嘴：“向安生你还真不挑剔啊，这样的豆芽菜你都能看的上。”
向安生淡淡看了一眼众人：“我和她只是朋友。”
“谁信啊，天天住在一起，还能没点啥？”
“就是，谁信你俩是朋友。”
“她也在向我投怀送抱，但我俩连朋友都不是。”向安生指了指楚甜甜，然后就提着水桶离去，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程乐儿：“走吧，这里空气不好，臭的慌。”
程乐儿走之前看了眼几人：“只有你们这种脑袋里天天想着这种下流事儿的人才会把别人都和你们想的一样！”
回到家之后，程乐儿拿起扫帚又开始愤怒的扫地，屋里传来向爷爷剧烈的咳嗽声，程乐儿连忙放下扫帚跑进屋里。
帮向爷爷捋顺气又喂了一杯红糖水后，二人走出家门：“我直接去找村长开介绍信吧。”程乐儿道：“人命关天的事，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向安生摇了摇头：“我之前因为一些事情和他侄子起过争执，我爷爷又是被下放的，他是不会轻易同意的。”
“我们可以拿钱贿赂他啊。”程乐儿道：“或者他没有什么缺的东西么？我可以让我哥哥寄给我。”
向安生想了想：“你有钢笔么？”
程乐儿想了想，她有，豪宅书房里作为装饰的笔筒里有好几支钢笔，但她没有正面回答：“村长想要钢笔？”
“他是第一批来下乡的知青，后来娶了老村长的女儿，为人好面子走哪都喜欢揣着一支笔，显着自己有文化和村里这些老农民不一样。”向安生道：“我爷爷有一只进口的欧克钢笔是他去世的老伴送的，村长曾经想找理由搜家拿走那支钢笔，但被我提前藏好他没有找到，为此还发了一顿火。”
程乐儿的注意力莫名的被‘去世的老伴’这几个字吸引，向爷爷的妻子他直接叫奶奶不就好了么。
“所以我想，他应该很想要一支好钢笔。”向安生用一副肯定的表情看向程乐儿：“你可以试试。”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搞的来？”
“你的哥哥很厉害。”向安生也没有正面回答。
经过刚刚的事情，程乐儿觉得还是稍微等一等再去找赵春国比较好。程乐儿在天刚刚抹黑的时候去找了赵春国，想起昨晚的事情，她背着一个竹娄里面放了一把砍柴刀。
“你找我有啥事？”赵春国见程乐儿突然来找自己有点惊讶，经过上次程乐儿舌战群雄的事情，他现在可是不敢小瞧了这个丫头，这丫头身上还真是有点她爹当年的虎劲儿了。
“也没啥大事，就是我哥之前给我寄了一支钢笔，说是在国外带回来的，连海市那种大城市都没有，可金贵嘞，我寻思放在我手里也没啥用，我平日里也用不着写字儿，想来想去咱们村里也就您这种文化人才能用的上。”程乐儿说着就从兜里拿出来一支钢笔。
村长赵春国在看到这支笔后眼珠子就离不开了，不愧是洋货，浑身上下散发着金贵气儿，看着比镇子里那些领导天天插在口袋里的都好：“乐丫头你今天来找叔到底有啥事啊，说吧。”赵春国知道程乐儿这是有事要求自己了。
“没啥大事，就是想找村长您给开个介绍信，我想带向爷爷去趟市里的医院。”白程乐儿说完后看到村长赵春国有点犹豫，接着道：“我之前摔在水里就是被向爷爷救的，没有他我怕是早就死了，咱做人不是得讲个良心么，得知恩图报，您说对不对啊赵叔？”
“可是..”赵春国还是有点犹豫向叶华可是被下放过来的坏分子，哪能让他轻易进城啊，可他又实在放不下程乐儿手里的钢笔，他念书的时候就想有一支外国的钢笔，早年家里穷，虽然现在条件好了点但这玩意还得要外汇劵，没点门路的话可整不来。
程乐儿也不急：“叔，我也不为难你，要是真没办法开，我就再想想别的办法，拿着笔看看能不能去医院里换点药回来也行，好歹也得给向爷爷续口命啊。”
赵春国看着程乐儿手里的钢笔，想着反正就是一张介绍信，只要向安生还留在村子里，那向叶华应该也不会跑：“行，介绍信叔能给你开，但是你只能带向老爷子一个人去，安生那小子不能去。”
“谢谢叔！”程乐儿笑呵呵的把笔递给了赵春国。
出了大队部，程乐儿小心翼翼的把介绍信揣进怀里，明天，明天她就带着向爷爷进城看病！
“怎么样？”程乐儿刚走出大队部没多久，就看到了等在路边的向安生。
“搞定了，明天我就带向爷爷去医院。”
“谢谢你。”向安生松了口气：“走吧。”
“你是特意来接我的么？”
“我只是怕介绍信被人弄坏。”
第二天一早程乐儿就带着向爷爷出了门，走之前给向安生给他们煮了几个鸡蛋，方便在路上吃：“小心点，我会在村口等你们。”
“嗯。”
想从村里去港湾市区得先到县里去坐车，二人天不亮就出门，赶上了县里第一趟去市里的汽车，市医院倒是比县医院看起来高大上不少。
医院里的人不是很多，不用排队，程乐儿松了一口气，程乐儿把医院里凡是能检查的项目都给向爷爷报了一遍，检查结果出来之后，程乐儿有点紧张的进入主任医生的办公室，她本以为会是个老头子，但没想到还挺年轻。
“我爷爷怎么样？”程乐儿小心翼翼地开口。
正在低头看检查报告的苏向阳闻声抬头，首先映入他眼中的就是一双水汪汪的杏核眼，婉转优雅中又带了一丝机灵可爱。
“你爷爷的情况不是很好。”苏向阳放下手里的检查报告：“按照他的表现和这个检查的结果来看很可能是胃癌晚期。”
程乐儿早有猜测，但真的听到之后还是心底一惊。
“而且你爷爷的身子亏欠的太多了，气也不足，他的腿受伤之后也没处理好，可能以后无法再走路了。”苏向阳虽然不忍但也只能开口：“他这个病我们没法治。”
“还有多少时间呢？”程乐儿握了握拳，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
“不好说，长的话两三个月，短的话可能…”苏向阳没能说出口。
程乐儿伸手抹了一下眼泪：“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对不起，我只能开一些缓解他疼痛的药。”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我有钱的，多贵的药我都买得起。”程乐儿清楚的知道结果，但还是抱着希望，她想着或许这个世界的发展比较快呢。
然而并没有。
最后程乐儿细细记下了注意事项，求着苏向阳给开了许多药还有不少是进口药，最后结账的时候钱都差点没够。
“向爷爷，您饿不饿？我刚刚看见门口有家国营饭店，里面的包子很香，我去给您买两个吧。”程乐儿撑起一个微笑。
“不用了，刚刚吃了个鸡蛋，不饿。”向爷爷道：“咱们走吧，再晚了怕是要赶不上车了。”
“好。”
二人紧赶慢赶终于赶上最后一趟车回到镇子上，好在等到了一个顺路的驴车，二人来到村口就看到了向安生。
向安生背着向爷爷走在前面，程乐儿慢了半个身位跟在后面，到家安顿好向爷爷，吃过饭等他睡下后，向安生才敲开程乐儿的房门。
“怎么样？”
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和相处，程乐儿知道向爷爷对于向安生的重要性，不管是对哪个他应该都挺重要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他这件事才能让他好过一点。
但她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所谓长痛不如短痛，那就痛快一点吧：“医生说好好照顾还能有三个月。”
“谢谢你。”向安生的反应比程乐儿想象中要平静一些，但不知怎么的，她却觉得这种平静比狂风暴雨来的更让人心慌。
“你明天是不是该进城了？”向安生轻声道：“一起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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