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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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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意图阻止她查鬼童案愈发引起夜叉的怀疑,早些天她就察觉不对劲,那个新来的叶昭炀,明明新来的却好像与自己很熟,她夜叉名头在外,还没见过哪个新鲜鬼差敢这么跟自己没大没小的。
可奇怪的是她还真就什么事都能依着他。
再说猫鬼案,她也是偶然间听见那镇魂府君和叶昭炀在悄悄嘀咕,说是哪个犯了大忌的鬼差遗留下的案子,要收拾干净,她觉着叶昭炀是新人就帮忙一起处理。
到了地上,引着一群野猫弄死那个王掌柜才知道,这猫鬼案还牵扯到鬼童案。
鬼童是个好东西,她好久没见过了,就一并揽下一起处理。
可没想到,叶昭炀从此开始碎碎念,让她早些回地府,不要碰鬼童案,现在连顾青岩都开始劝她,要说这鬼童案没什么猫腻,她可不信。
这两日她就有听见传闻说酆都城有鬼差与邪术师勾搭,在阳间为祸。
现在她算是有了怀疑对象。
夜叉一边想着一边就循着鬼童的腐尸臭味追踪,没多会儿发现自己竟然站在——王府?
这他娘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靖北王就是那个叫苏信北的?
果然啊,这鬼童案跟这苏信北脱不了干系。
夜叉正想进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坚硬冰冷,“顾青岩什么时候带人去的?”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平舆紧跟在苏信北的身后。
苏信北脚步一顿微微抬头,目光忽然有些茫然空洞,很久才接上平舆的话:“你去宫里一趟。”
“是。”平舆接令后随即里。
苏信北站在原处,舒了一口气,他眼睛直视着王府门口,双臂垂在身侧,身影说不出的疲惫。
夜叉反复地打量苏信北,分明觉得眼熟,但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苏信北径直往里走,未有停顿,夜叉趁着机会一同进到王府跟着苏信北走了一阵就去找鬼童,但未有结果,王府太大,她一时竟然绕不出去,在里头绕来绕去半个时辰。
经过一处宅院的时候就听到里头有说话声,一男一女,声音有点熟悉。
她是个鬼,从来不怕偷听做事,就算站在人面前,他们也看不到自己,与其说偷听还不如说是光明正大地听。
夜叉直接走进屋子,一进门就感觉到与自己气场相当契合的阴森,四下环顾她看出来了——是个祠堂。
她舔了舔唇望向屋子里正在争执的男女,男的自然是苏信北,至于女的,夜叉仍是觉得眼熟,但想不起是谁。
这很奇怪,从她受伤醒过来,感觉自己这一睡似是过了几百个年头,很多事情都对不上号。
到阳间后所见之人,所闻之事,都像是在某处见过听过,她又不是头一天做鬼,这分明就是喝了孟婆汤忘记了些事情。
而且,府君大人也好,七爷八爷也罢,对她的态度都是小心翼翼,尽量在避免提及一些事。
“我没死呢,你给我立什么牌位?”女人指着被扔在桌上的灵牌怒声道,“怎么,你还真把她当狄安良了?”
苏信北冷目扫过狄安良,不做声响地走到供桌伸手要把牌位给立起来,没想着狄安良按住他的右手,试图从他手中夺过牌位,但苏信北压着牌位根本不给狄安良半点机会:“放手。”
“不放。”狄安良挑眉瞪眼,似是来了气,“我不在的时候,天天跟我哥喊着要我,现在我回来了,你天天来这抱着个牌位?”
苏信北闻言,也不生气,把手撑在牌位上,面无表情:“本王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当年的债都已经还清,不要再继续胡搅蛮缠。”
“谁胡搅蛮缠?”狄安良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面具问道,“我是不是早跟你说过,离我远一点?是你威胁我爹让我嫁给你,是你害死叶飞扬使得我们阴阳相隔,要不是你胡搅蛮缠,我至于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苏信北狠狠吸上一口气,目光随即变得冰冷,“如果当年不是你救我一命,我不会自作多情这么多年。”
“救你?”狄安良冷笑着收回自己的手,不屑地瞥了眼供桌上的牌位,“我那是被鬼附身罢了,我当初不过才是个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冲进大火去救你?”
苏信北眼神一凛,随后眉头又舒展开来:“好,本王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苏信北,你!”
他扫过狄安良的脸,冷眸凌厉止住她的话,他双手扶住牌位,上面刻着狄安良三字,“以命报恩,你还嫌不够吗?”
狄安良恨恨瞪了眼苏信北又瞪向那牌位:“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名字,你大可以刻上鬼娘二字,你凭什么用我的名讳!”
“因为她才是狄安良,你不过是入侵者!”
“你不要命了?”狄安良冲上前揪住苏信北的衣服,“你的命现在拽在我哥手里,你要是再敢……”
“要命是吗?”苏信北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随便拿,死了更好。”
狄安良恨透了他,恨不得他死,可她和楠竹要在凤京城活下去又必须依附靖北王的这个身份,凤京城有权才能活得无虑。
何况,阴律司一直想对她和楠竹动手,顾青岩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他只是碍着苏信北的半分薄面没有动手。
想罢,狄安良还是甩手离开!
余光瞥见狄安良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松了一口气——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难道不是他苏信北?
堂堂靖北王无能还成为一个邪术师的傀儡,做什么说什么都受人要挟控制,上有皇帝踩着下有邪术控着,无能王爷活在这世上还不如一条狗。
倒不如死了,死了也许能去酆都城见她一面,跟她说一声抱歉。
苏信北将牌位放置回原处,捡起桌上的供品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拭干净重新摆放上去。
他手上的动作很轻,他抱着笑对着那张牌位说:“对不起,今天有些晚差点出事,我让常安以后守着这好了,整个王府也只有他对你还忠心。”
苏信北将最后一只苹果擦亮放上:“常安疯闹过后,变得更安静了,他知道是我害死叶昭炀的。”
一直在旁看戏的夜叉听到叶昭炀三字早就惊了,她闪到苏信北面前瞪着眼盯着他看,果然是好熟悉的俊美男子,许是她盯着苏信北久了,男人甚至虚弱地晃了一下。
也是,人被鬼盯着看久了,是会生病的。
可他提到叶昭炀是自己认识得那个新鬼差叶昭炀吗?
她猛然想起,在道观说到腐尸臭味的时候,叶昭炀提到过鬼娘——鬼娘,如果她刚刚没听错,那个叫狄安良的好像也提到了。
是吧,鬼娘,叶昭炀,还有这个苏信北以及狄安良之间一定有事吧!
可这一切和自己有关系吗?为什么除了叶昭炀,其他三个人的名字也这么耳熟?
“哐当”,夜叉正想着,上头的一块牌位突然砸落下来,正巧打在鬼娘的牌位上,两块牌位恰恰好都摔在供桌边上。